(一半车,一半剧情)
一切,本应该不那幺淫乱的。
可是,树影从马车的玻璃窗探进,随车轮滚动,时长,时短。阳的斜光照在佩莱德的侧脸,亚麻色发染成了青灰,一切格外寂静。
忽然,马车颠簸了一下,他见她险些失去平衡,迅速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揪住了他的衬衫,目光从他下颌慢慢向上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瑰丽的宝石般的瞳孔,正专注地注视着她。而他的手,箍住了她的腰,将她圈进自己的世界之中。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听到他急促的呼吸,感受到那股穿透衣物传递过来的体温,心跳骤然加快。
窗外的椴树影疯狂地拉长,暮色渐渐沉淀,光与影的交错中,他的肌肤似乎愈加烫热,周围一切渐渐模糊。那一刻,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在瞬间缩短,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她的发带不小心散开来了,倾泄了一地如水般的柔光,然后,轻轻地,缄住了他的唇。
在那之后,他亲吻她,抚摸她,把手伸进她的衣裙内,揉搓肉穴中的肉珠,又伸出两指分开她的穴口,往里面探进两根手指抽送,待到完全湿润后,龟头反复蹭弄,挑逗着穴肉,穴口的淫液一点点渗出,流在裙子上,甚至滴在肉柱上,穴口与龟头之间形成一条淫液的细线。它肆意地挑逗,逗得穴口水流得愈来愈多,裙裤湿了一片,穴口内壁也愈发空虚,渴望肉柱的进入。
他却迟迟不肯插入。
“你进去呀……”
“马车太颠了,不太好插进去。”
“真的?不是故意的?”
“嗯,我不会对你撒谎。”
他说是这幺说,龟头蹭弄进去后,又光速撤离,一下,两下。在莉涅特以为他不会再磨蹭的时候,随着马车一个颠簸,肉柱破开穴口,与肉穴内层层褶肉相互交磨。
“啊……你……”莉涅特音突然提高,随即身体因情欲而颤抖。
佩莱德见莉涅特弓起身,勾住他的脖子,不断往他怀里缩。她脸颊绯红,汗浸湿了头发,溢出他指缝的,是一阵阵喘息与克制的呻吟。那些渴望更多的言语随着马车的颠簸传入他耳中,仿佛在勾动他的心弦。于是,他不禁加重了举动,故意捂住她的嘴,轻声警告她要小心外面的人听到。
突然,手指嵌入她的牙,他明白,显然是之前故意挑逗她的举动,惹她生气了。然而在穴肉与肉柱的抽搐之中,极致的快乐冲上脑海,她的涎液也在唇瓣的翕合中,淌到他的手指,说话也口齿不清,只剩单一的音节。
他伸出一根手指,伸进她的唇齿,玩弄她的牙齿、舌尖。她气得恼了,猛地一咬,但他不怕疼痛,哪怕她竭尽全力地咬动,指尖在她的舌尖上轻轻摩挲,来回反复,反而更加肆意地与她的舌尖相接触。
身体深处升腾的热浪与愤怒交织,她明明生气,却又无法抵抗那抚摸般的挑逗,愈加迷乱,每一个触碰都仿佛在她的肌肤上点燃了烈焰,手指在嘴中抽搐流下涎液,他的肉柱则在捣弄翻出穴肉,令穴肉流出的水早已打湿了座位上的天鹅绒铺垫,天鹅绒细小的绒毛也因粘附上絮状的爱液,变得失去光泽。
车轮颠颠簸簸,粗壮的肉茎正进出她湿润紧窄的穴口。由于力度无法好好把握,每一次马车晃动厉害了,肉茎就会深深地插入肉穴,不由分说地,长驱直入,顶戳到她的宫口,给予她酥麻的快感,又会在离开时,发出“啵”的水声,沉闷粘稠。
摇摇晃晃中,她不自觉地把他抱得更紧了,紧贴他的胸膛,感受他身上的体温,也嗅到了他衣领上的木质香。同时,她的乳肉,隔着薄薄的衣料,向他精壮的胸膛挤压。他伸出手,用手掌覆着薄薄的茧,揉捻摁压着,拨弄早已裸露在衣领外的乳首,留下鲜明的指痕。
至此,水声和暧昧的气息长久地弥漫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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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轱轱辘辘驶过车道,她侧着脸,头搁置在窗沿,摇摇晃晃中,闭上了双眼。
梦回千年前。
那时,世界仍是剑与魔法的时代,人鱼、兽人、精灵等长生种遍布大陆,光明神还不是唯一真神,是六大主神之一。
当时,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直到一次意外,她被迫与哥哥分离,也让她有幸成为了丰收女神的眷属。要正式成为神的眷属,她必须先经历一场试炼,前往无尽之海的海底遗迹,获得世界树的恩赐。
依稀记得,在与同伴准备进入海底遗迹的前夜,莉涅特暂时告别了那位力图证明自己的剑圣与圣殿派来监视的神官,避开了爱絮絮叨叨的使魔,独自来到无尽之海的岸边。
晚上,海的夜风极冷,把她头吹得很疼,鼻子也冻得通红。但因为是朋友,她与人鱼之间的承诺,就算是千难万险也要遵循。
海面微微翻涌,一位身影浮出水面。那是一条尚未分化的人鱼,耳鳍细长透明,贴在脸庞,白色长发半浸水面,带着水珠点缀,海面上的粼粼水纹则是祂沉入水中,浮散开的湿发。
祂皮肤苍白如珍珠,与人类的肌肤不同,祂的皮肤细腻到有种透明的质感,白到阴惨惨的,像月亮溶进了水里。
祂游到暗礁,尾鳍划过深灰的水面,穿越粼粼水波,最终找到了坐在海边,默默抱膝等待的她。
她阿嚏了几声,站起身,脚底陷入湿润的沙砾中,“你终于来了,生日快乐——”
“谢谢,久等了。”人鱼轻声说道,微微张开的嘴唇下,锋利的尖牙闪烁着寒光,“我喜欢你,愿意一辈子、永远握住你的手,不放开。”
“好沉重哦,我一定会感到喘不过气,逃走的。”
“对不起,可我还是想说给你听。”
“好吧,可要是你分化成了女孩子的话……”
“那太好了,我就可以做你最好的朋友,永远缠着你。比起时时提防背叛的爱情,至少友谊能更持久。”
但一辈子、永远?
没有什幺是永恒的,友情、爱情、亲情也好,如果不用心去维系,迟早化作泡沫破碎。
莉涅特一向认为,小美人鱼为爱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说,谁会为爱偏执到选择死亡呢?
但那个美丽阴郁的人鱼却真为了她,选择了自刎。她看祂把刀抵在脖颈,刀锋划破祂细长的脖颈,血汩汩流出,溅得遍地都是,甚至还溅到了她靴子的鞋面。
真狼狈啊,卢斯特。
莉涅特知道祂平日里如何热衷美丽。出门前,祂总是仔细检查自己肌肤是否有瑕疵,每根头发都要梳得整齐,每一件衣服都要挑选最合适、最漂亮的穿上。她问他为什幺,他说因为他在发情期,要努力地向喜欢的人求偶。
可眼前的祂脸上的美丽不再,血污弄脏了祂那原本洁白的头发,黏在额角,滴滴顺流下去,凌乱不堪。所幸祂穿的衣服是深色的,遮掩了血色的痕迹,不然,这一切的狼狈会更加刺眼。
真难看啊,卢斯特。
祂就这幺以最难看的姿态,心甘情愿死在她手里。而她站在祂的对立面看祂死去,还亲手递了一把杀死祂的刀,看祂痛苦绝望,却没有一滴泪想流。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她看到海面的泡沫,久久地出神。
周围的人,记不清是谁了,某个声音问他问她,死之前他还说了什幺?
她闭上眼,记不清那最后的言语了,是那句无尽的疑问吗:“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他说过太多类似的话了,记不得也正常。
但她清楚地记得,他的前一句话——
“直到死亡的尽头,我也……依然爱着你……”
永恒。爱。爱与永恒……
莉涅特睁开眼睛,目光渐渐清晰。车内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进来,阳光如细细的金线铺在她的腿上,空气中弥漫着木头与皮革的气息。
“莉涅特小姐,我们马上要回教会了,”那是佩莱德的声音,他坐在她的对面,眉头微蹙,“睡得还好吗,最近时常觉得你思虑不安,是发生了什幺?”
莉涅特擡起眼睛对上了佩莱德的目光,故作轻松,“只是做了一个不太愉快的梦。”
佩莱德没有再追问,点了点头,帮她掖好了盖在身上的毛毯。
“再睡一会吧。”他温柔地看着她,语气轻柔:“我可以给你唱,我母亲曾经给我唱过的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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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佩莱德,回到教会后,修女们告诉莉涅特,圣子为祝福她的契约,送来了大量贺礼。
“谢谢,我可以亲自向圣子致谢吗?”她问。
“恐怕不行,他正忙着祈祷。”修女答道。
修女们解释说,圣子正在闭关,以专心感受主的存在。作为光明神在人间的化身,圣子应当全身心侍奉神,将神的爱传达给那些渴望、信奉祂的人类。
“圣子平日里连神父们都很少能接近他。你与圣子走得如此亲近,一定是主的指引在召唤你,”修女们温和地说道,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主会庇佑你,让你的未来光辉灿烂。小姐,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离开了修女们,莉涅特独自回到教会住所。她推开门,目光落在屋内堆叠的礼物——礼盒、丝带和一封封附着印章的信笺,全是圣子精心挑选的贺礼,还有教会高层的祝福。莉涅特走近,把手中的披肩随意搭在椅背,坐下开始拆封礼物。
当她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时,一张卡片从夹层中掉落,飘落在地。她俯身捡起,上面写着几行小字。
“真挚祝愿您生活幸福。
——愿神与您同在,世间唯爱永恒。
您的朋友 伊恩致上”
莉涅特翻过卡片,卡面的背面写了一句话,是用古罗曼语写的,教会修习罗曼语的长者们可能都无法理解这段文字,但她却明白。因为在记忆深处,有个男孩曾为她朗读过。诗的大意是“多少人曾爱你昙花一现的美貌,或真情或假意,只有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她读完,摸摸自己脸,嘴角一撇,随手把卡片丢进一旁的纸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