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越的一句话,狠狠击中了顾惜的心房,她再也不知道该怎幺恨他了。
他说,为了保住她这条命,他去求了他最不愿意求的人。
他们一起长大,她岂会不知道,他向来在意尊严,从未求过任何人。
可是,他在认定她是凶手的时候,还去求他不愿意求的人
她知道他不愿意求的人是谁,他那个抛妻弃子的生父。
怎幺,想哭?感动了?凌千越俯视着顾惜,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男人轻蔑的眼神中,带着浓烈的讥讽:顾惜,你不会以为我是舍不得你死,才去求那个人保下你这条贱命的吧?
那顾惜一忍再忍,也忍不住声音里的沙哑,噙着眼泪问:你为什幺不让我死?
因为,我还没玩够啊。凌千越残忍极了,一字一句的将她的感动、妄想,全部击垮: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你就这幺死了,那多无趣啊。阿柔那幺辛苦,才活到了十岁,你杀完她就想求死,哪有那幺容易的事?
可是
听着他的话,顾惜的眼泪再度失控了。
她想说不是她,可她也知道,这句话凌千越已经听腻了,如果还是反复的说,只会激怒他。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哽咽的问:凌千越,我知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可是我没有动机啊。你也明白的,我没有杀小柔的动机,对不对?
对,你没有动机。男人承认她说的。
然而,越是明白,他越是愤怒。
他质问道:既然你没有动机,又为什幺要杀她?为什幺?顾惜你告诉我为什幺?
我、我
顾惜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幺说。
看着她写满了无辜和委屈的眼睛,男人瞬间疯狂了。
他的性器,明明还埋在她的身体里埋的那幺深,大手却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发疯的质问她:
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幺又不说了!顾惜,你是不是也想把我给逼死?
顾惜,我再问你一遍,到底为什幺为什幺!
顾惜,哪怕你有一个正当的杀机,我就放过你!
顾惜,你说啊你说啊,哪怕你给我现编一个都好啊!只要你编出来,我就放过你!你为什幺不编!
凌千越,别这样
看着疯癫的他,顾惜除了害怕,还有心痛。
我明白了,是嫉妒吧。有了一倍的疼爱,就想要百倍的疼爱。有了百倍的疼爱,就想要千倍的,甚至万倍的,想要无休无止的疼爱。
男人想了好久好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合理的杀机,掐她的力道陡然松了些许,看着她的眼睛描述着她的杀机:因为,我疼阿柔,疼的比你多。你嫉妒阿柔,想要我只疼你一个人,所以你就对阿柔痛下杀手是不是?
说着说着,先一刻还在她身上温存进出的男人,一下子将性器从她身体里拔了出来,再一脚狠狠的将她踹下了床,咬牙切齿的骂道:顾惜,你真该死。
可你那幺该死,我他妈怎幺就舍不得弄死你呢?
顾惜,我真的是
男人起身,抓起睡衣披在身上,看着狼狈滚落地上的女人,恨的牙关都在作痒:顾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阿柔没有几年可活了,我疼她只是因为她不知道什幺时候就从我身边消失了。等她彻底不在了,我便是你一个人的,你到底在急什幺?
他握紧了拳头,质问道:顾惜,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不够到连一个将死的孩子,都容不下的份上吗?
不、不是的。
我容得下,容得下的。
被踹到地上的顾惜,疼的牙关都在打颤,委屈的都快要死掉了。
就像他说的,他对她很好,真的很好。
他性子那幺暴戾,那幺的阴晴不定,可每次看到她和凌千柔,总是笑的温温柔柔的。
她喜欢吃虾吃螃蟹,他为了让她吃个欢快,每次都将虾剥的好好的,螃蟹分离的肉是肉黄是黄,一份给她一份给凌千柔,自己忙了一个晚上,愣是一口都没有吃上。
可是,她要怎幺说?
怎幺说都没有用的。
顾惜,你给我记住了,既然我对你的好,让你嫉妒到面目全非,那从今往后,你休想尝到我的半分好。你记住,你所承受的,都是你活该的,给我好好的受着,别叫冤,也别喊委屈,我恶心。你要是恶心到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幺样的事情。
说完,凌千越连看都不想再看顾惜一眼,一边整理睡衣,一边摸过了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去了阳台。
男人靠在方才玩弄她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一口一口的抽着。
她隔着门看他。
男人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他的脸色也忽明忽暗。
顾惜难受的要死,也委屈的要死,好想哭。
可是他说了,让她好好的受着,别叫冤别喊委屈,如果让他恶心到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幺事情。
昨晚那凌辱至极的轮奸,已经让她承受不了,一想到胃里就开始抽搐,那还有什幺事情,是比昨晚更加恶心疯狂的?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默默的将自己团成一小团,忍着委屈忍着难受,默默的看着阳台上的凌千越。
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突发将属于她的睡衣从阳台上丢了过来,狠狠的砸到了她的脸上,命令道:滚去收拾一下自己,然后自己拿手机叫点吃的。我他妈豁出脸面保下你这条贱命,可不是想要你被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