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快感而逐渐消失的理智已经不足以支撑陆和保持清醒,她几乎没有力气再去擡手,只能放任身上的人亲昵,对方的脖子上有一圈手指印的勒痕,一度因为被掐喘不过气,他蹭着陆和的颈侧,轻轻的咬着,留下很浅的印记。
“姐姐…如果还生气的话,可以继续掐,对我做什幺都可以……”少年因为兴奋及才从窒息中缓过劲,白皙的皮肤都泛着红,说话时蹭在她耳边,一下一下喘着,尾音都是颤的,本就好听的声音染了欲色,更是勾引人。
“闭嘴……”陆和一直压抑的火气涌了上来,恨恨咬住少年的唇,堵住了他故意拱火的恼人声音,牙齿磨着他探入的舌尖,交缠中有银丝从嘴边滑落,被明明是被咬却缠得比她更紧的少年用手指拂去。
空气中只剩下暧昧的水声和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喘息,陆和有些受不住他缠人的功夫了,哪里都黏得紧,尤其下面,他根本不想留一点空隙,还在想往里面钻。
少年的脸愈发红,他哼哼唧唧在陆和颈窝处闷着,动作也狠了起来,撞得陆和在他背上又挠了几条红痕,“姐姐好坏,夹得太紧了,呼啊……唔~流了好多水……”他探去摸了一手黏腻,又忍不住想要与她接吻。
“岁有时!你根本不该回来,你才十七岁,这里还轮不到你。”陆和躲开他的吻,一只手钳着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不给他插科打诨的机会。
她皱着眉,找回了理智,不想再跟他绕圈子。
被制住的人眨了眨眼,黑色的眸子专注盯着她,倒是停了动作,却不拔出来,而是顺势趴在她身上,“姐姐担心我,但我也是遗产的一部分,所以我就是姐姐的,我应该回来的。”岁有时蹭了蹭她,像一只乖巧的猫,“我很庆幸,生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还有三个月。”
对于在一月一号过生日的陆和而言,在母亲与继父死后,只是拖了两日,她就成了甩不掉的继承人,继承那些产业,继承足够挥霍几辈子的财富,继承无休止的追杀还有……比她小两岁的岁有时。
两人的生日就在隔壁,却残酷的像隔了很远。
十八岁是个暧昧的年纪,如果陆和的生日够晚,她可以得到一笔安全的遗产而不用承担风险,如果岁有时的生日够早,他可以理直气壮的站在陆和身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在等死,一个人以名为遗产,实则殉葬的物品一般偷渡回来。
岁有时是不能见光的,被发现无异于给了他人一个清算的借口,他们不会动陆和,会让她在这里好好过上几十年,因为她是继承人;但岁有时会死,他的年纪不够,即便弄死,也和打碎一个杯子没什幺两样,充其量便是少一件物品,名为遗产的物品。
超过十八岁,他就是把柄,一个不能留下的污点,甚至是……陆和要被打为逆贼的理由。
很奇怪,明明是现代社会,却依然有着这种荒谬的论调,好像前面十几年普通的人生只是一场幻觉,也或许是……因为她与他都从来没有在意过不正常的事物,致使现在,唯一扭曲的东西就是自己。
报应。
这个词二人听过很多次,一个从自己疯掉的父亲嘴里听过,一个从自杀的母亲那里得知。
早在成为重组家庭前,陆和与岁有时就认识了,好几年,在墓林里,擦肩而过无数次,没有说过一句话。
变成家人后的几年中,也是沉默着,与其说磨合不来,不如说,根本没有接触。只是如出一辙疏远所有人,包括父母在内,不亲近,也不愿交流,既然这样,对于另一方带来的那个孩子同样采用无视,便是性格使然的正常了。
陆和是这幺想的。
所以她即便有不满也会压在心里,无需计较,无关紧要,无足轻重……根本不需要管他,去死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岁有时却相反,他想要靠近,想要亲昵,想要拥有……他很想得到她;冷淡也好,无视也罢,只要还能看见,怎幺样都好。
他甚至可以忍受陆和与别人在一起,因为他深知,陆和本性就是淡漠的,她对感情要求很高,在某些地方尤为苛刻,果不其然,她分手了。
只是这也给他提了醒,他们不会永远在一起,这个平衡会随着陆和搬走独立而结束,他是追不上年龄造成的差距的,除非越过这个该死的十八岁限制。
……
父母的死亡是一场,意外事故,匆忙到连骸骨都找不到半根,被一把火还有爆炸毁得干干净净。
……
陆和很聪明,但也许是聪明过了头,所以她很多话都不会说出口,更不会询问他人。
很显然,岁有时让她生气了,并不只是愤怒,还透出了些许在意。
因此他显得很高兴。
两人就像小兽一样撕咬着对方,留下混着血的痕迹,她是真的想掐死岁有时,他是真的想被陆和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