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迟的人生里很少遇到过解决不了的难题。
他家世优渥，样貌也不错，想追的女生从来没有追不到手的。
除了在傅琨和林嘉嘉那边翻车过一次，当然他从不是会把追不到的女孩子挂怀在心上的人，因此在他们公开关系后，樊迟也送上祝福，请他们吃了顿饭。
他其实是有点羡慕傅琨的，林嘉嘉每时每刻都在散发着爱意，而傅琨？他看不明白，或许也是爱的，但和女方浓烈的爱意比较起来，他的那些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毕业后，樊迟厌倦了制造学术垃圾，转而选择出去打拼创业。
傅琨留校任教，林嘉嘉的乐队小打小闹的在本地几个酒吧驻唱。
他们的婚姻来得草率，在樊迟看来，没有求婚仪式、没有婚纱照、没有婚礼、没有新房，甚至没有双方父母关于彩礼和嫁妆的拉扯，就这样简单领了个证，同居在傅琨的教师公寓里。
作为同门师兄，即便没有婚礼，他还是封了一个红包给傅琨。
原以为他们并不会再有过多的交集，直到难题出现。
——
那个夜晚，林嘉嘉哭着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教师公寓楼下接她。
樊迟本以为是二人闹别扭吵架了，去的路上还打了个电话给傅琨，想当个和事佬。
是深秋，林嘉嘉穿着一件长风衣，风衣长度堪堪到膝盖，室内穿的拖鞋。
“怎幺了？吵架了？”樊迟问，“别有事没事搞离家出走那套，不行我跟你上去和师弟说说呢？”
林嘉嘉异于往常的沉默，但她在颤抖，是无法控制的抖动。
“冷到了？”樊迟开了空调，把车窗关上。
“走…”林嘉嘉开口，声音嘶哑，“快走。”
“行。”樊迟开车，从后视镜看见公寓外隐约站着的傅琨。
也不知这两口子闹什幺毛病。
樊迟彼时有一个较为固定的女伴在家里，看着身量和林嘉嘉差不太多，倒是有换洗衣服让她借宿一晚。
至于明天，当然是给她送回去。
——
电话挂断了。
樊迟回拨回去，没人接。
他匆匆抽了几张纸，擦干净手。
理智这才回笼。
他又拨锦绣的号码，也是没人接。
不行，他得上去。
——
女伴是个好相处的，也可以说她太了解樊迟的操行了，互相玩玩，都不太当真。因而对林嘉嘉的到来，她没什幺所谓，找了套能穿的睡裙，让林嘉嘉去洗澡换上。
女伴的睡裙都是大领口的，林嘉嘉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的时候，他和女伴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眼里都读出了震惊。
该怎幺形容？
樊迟回想林嘉嘉穿着的长风衣，是高领的，拉链拉到了最上面，遮挡住了脖子。
所以他没发现任何异常。
林嘉嘉的脖子上是一圈青紫的痕迹，脸上也有零星的红斑，而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是许多个深可见血的齿痕，还有她手腕、脚腕上深深的勒痕。
女伴很有眼力见的找了个理由先回家去，樊迟便这样和林嘉嘉双双沉默地坐在沙发上。
“你被家暴了？”他是情场老手了，自然知道这些痕迹不是家暴搞出来的，但还能怎幺问？
“他是个变态。”林嘉嘉的语气是阐述事实一样的平静。
——
樊迟走得很急，甚至小跑了一段。
在傅琨公寓门口捶门。
想到当时的林嘉嘉，她怎幺说的来着？她被捆绑，被掐晕，等她醒了又重复。
她说她觉得自己会死在那里，所以她哄着傅琨替她松了束缚，然后逃走了。
——
“老师。”锦绣迷惑地望着傅琨，他很快就从浴室出来了，没有洗澡吗？
老师的手上拿着几根扎带，这是要做什幺？
傅琨蹲下，将锦绣的双腿并拢，一根扎带牢牢捆缚住她的脚腕。
啊，原来是这样用的吗。
于是锦绣乖巧的将双手并拢，递到傅琨面前。
她知道要做什幺吗？傅琨握住她的手腕，扎带固定好她的双手双腿。
傅琨又拿出一根扎带，这次是套到她的脖颈上。
扎带只能向内收紧，傅琨拉紧。
窒息感强烈，锦绣说不出话来，只能够用力呼吸，但用力呼吸也没多少氧气。
傅琨盯着锦绣逐渐胀得通红的脸，她不自觉蹬腿和试图用手抓脖子上的扎带，傅琨按住了她的双手。
三十秒。
傅琨拿着剪刀，从脖子后方将扎带剪断。
锦绣大口喘着气，重重咳嗽，眼泪喷涌。
他认真观察着她的神情，她望向他，有迷惑和不解，但没有恐慌和害怕。
于是他又抽出一根，再度套进她的脖颈。
——
法治社会，谁会敢随便把一个人给搞死？
樊迟当然知道，然而失手或者误杀呢？
门终于打开了，傅琨还是下午在咖啡厅的那一身衣服，看着像无事发生。
他一把推开傅琨，进了公寓。
视线落在被扎带束缚着的，瘫在地上的锦绣身上，脖子上的扎带刺目。
樊迟将她扶起，锦绣仍有意识，那根扎带并没有收得很紧，维持在一个让她能艰难呼吸的位置上，她的脸被憋得通红，眼睛闭着。
旁边放着剪刀，樊迟小心剪掉她身上的所有束缚。
“唔…”锦绣哑着嗓子，略带疑惑，“老师？”
“嗯，在。”傅琨站在旁边应道。
“我…我还可以的……”锦绣显然已经缺氧到有些发昏，眼睛半睁半闭，竟也没发现面前扶着她的人是谁，“可以继续……”
“是吗？”傅琨轻轻笑了一声，语气柔和，“锦绣已经很棒了，下次再继续。”
“下次吗？”锦绣觉得眼前在放烟花，真好，还可以和老师有下一次，她说，“那…下次……”
说着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带她走吧。”傅琨踢开散落在地上的锦绣的衣物，随意打量了一眼锦绣，和他那个看起来急火攻心的师兄。
“你别搞得太过火。”樊迟咬牙切齿，真的很想揍这家伙一顿，“弄出人命看你怎幺收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