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尘元垂敛眉眼，乌黑的眸子里荡开潋滟，让萧香分不清他是喜爱还是讨厌。
她唯有继续，覆手而上，触着他冰凉的胸肌一路下滑。
“放肆！”他钳住她细腻的手腕，单手一挥，那轻薄的衣裳像长了翅膀，倏忽一下便被穿到了她身上。
萧香还在讶异他怎幺做到的，便被他轻柔地推倒了。
卧在厚厚的被褥上，她瞪着眼望着身上的他，觉着新奇。
他们惯来亲密，不排斥身体接触，可像这般对视，如此近、如此角度还是头一次。
若说从前的亲昵、撒娇是含着浓烈的孺慕之情，那此刻的一上一下、近距离对视便让萧香朦朦胧胧意识到了自己是女子，而师尊是男子。
屋中、榻上的两人似乎不再是师徒、父女，而是男女。
她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受具体是什幺，但忍不住怦然心动。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上的是何种麻烦。”
低磁嗓音含着几分威胁，萧香本应该唯唯诺诺的，可此刻她心中悸动不安。
「对。」
她想起在话本上看到的那个词——小鹿乱撞。
此刻的她禁不住喉头滚动，吞咽了一口唾沫。
“爹爹……”
“闭嘴！不准叫我爹爹，我不是你的爹爹。”
“好，师尊。”
师尊像变了一个人，眼瞳微黯，原本冷淡的面庞上染了一层绮丽艳色，薄唇好似清晨的花瓣，承接着露水。
她移目到他唇上。
他唇是湿的，分外水润。
萧香突然生出了奇怪的念想，想要以己之唇触上他的，尝一尝是何种味道。
她擡起身子，凑了上去，而他迅速地反应了过来，用指一抵，哑哑说了声：“不可以。”
他纤长白皙的手指抵在了她唇上，透着冰凉。
她几乎忘了他将衣裳给了她，他正光着膀子呢。
可那如雕塑般的身体线条全然呈现在她面前，她只顾得上震惊。
穿着长裳布衣的师尊是清瘦的，不成想织物之下的身躯居然如此健硕、线条分明而硬朗。
何谓真男子，这便是。
萧香不作他想，一口咬住了他抵着唇的手指，含在嘴中吮吸。
若姐姐告诉她，男子喜爱女子如此这般。
只要师尊能开怀，要她像一尾妖媚的白蛇一样“吐信”，抑或是笨拙地扭动身躯又何妨？
她会，她无师自通。
「这个周若，到底给香儿灌输了些什幺？！」
尘元黑瞳熠熠生光，闪着怒火。
萧香复活弥足珍贵，他小心翼翼“培育”。可他也知道温室养花要不得，遂鼓励她多出去走走，多和同龄人接触。
那周若是猎户女，凤栖村的民风也淳朴，哪怕萧香与之交往甚密，偶尔耽误了学业，他也不曾阻止两人来往。
如今瞅着眼前媚眼如丝的小女子如此反常，尘元想是时候找那位好邻居谈一谈了。
“睡吧。”他感知到结界有微弱的震荡，便用指尖在萧香眉心上轻轻一点，萧香瞬时阖眼入梦。
尘元抱起她重新放入被褥中，掖好被角，将纱幔放了下来。
“吽！”他双手结印，放在发际线顶门处，随即散开手印，合掌于胸前。
榻周围红光一闪，结印完成。
从沉重的檀木箱子里取了件棉麻旧衣一披，他将垂及腰间的长发绾了两圈，随手拿起根筷子插入，将发髻固定住。
离了仙界他极少半披着发，也不再戴头冠，而是束个再简单不过的文髻，把长发全拢上去，像个英武的少年郎。
刚出了屋子把门悄声带上，身后便响起了那熟悉而爽朗的笑声。
“嘘！”他蹙眉阻止，“小声点！”
“丫头睡了？”来人压着嗓子说：“亏我带来了冰糖葫芦，连御剑都没御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