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鱼今年中考,擦边上线了附中的重点班,何女士倒是很开心,叮嘱何嘉树好好照顾妹妹,让他每天领着她上学,母父工作都很忙,常年在国外,像这样能抽出空来陪他们兄妹是极少的情况。
等到何女士飞往国外的第三天。
何嘉树就看到了挑染了绿色发尾的妹妹。
怪不得这两天早出晚归,看见他还欲盖弥彰地带上鸭舌帽。
程嘉鱼这几天快要玩疯,附中的暑假放得晚,高二的暑假更是只有二十天,她哥是个好学生,学校安排的两节晚自习都认认真真上,每天到十点多才能回家。
只要她在她哥放学前跑回家里卸完妆换好睡衣,再趴在被子里假装睡着,等她哥进她房间检查时爬起来,装成一幅被吵醒的样子。
她哥就会夸她是个好孩子,然后给她爆金币。
“程嘉鱼,你这头乱毛怎幺回事?”
穿着校服,黑发清爽的何嘉树坐在她书桌前,盯着她乱糟糟的桌面,实在看不下去,一边训她一边把她乱丢的徽章和小纸片整好。
程嘉鱼有点心虚,中考前她哥曾经答应她,考上附中就允许她染头发。
但显然何嘉树的审美很保守,给她选的颜色都是很日常的栗棕色或者黑茶色。
她连在动漫里选推都不选棕毛的,自然不服何嘉树。
于是她先斩后奏,前两天偷偷摸摸去漂了发,染了很炫的北极星绿。
想着过两天就褪色了,反正何嘉树也看不出来。
前两天何嘉树确实没发现,但是程嘉鱼改不了爱发照片的习惯,今天他点开小号,程嘉鱼再次刷屏,穿的上衣下裙加起来十几个洞,身上的银配饰取下来能开一家五金店。
“哥,你不是说让我染发吗?”
“没让你染这个。”
“我觉得挺好看的,哥你审美不行。”
“漂发不疼?”自从答应了她,何嘉树就搜索了很多染发相关,发现程嘉鱼想染的那些五颜六色的头发基本都要漂色,不如染一些日常的。
其实真的有点疼,程嘉鱼躺在理发店凳子上,漂完发疼得她差点跳起来,本着来都来了和怕被嘲笑的心理,她又生无可恋地躺了回去。
“哎呀,哥你就别管我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抱着哥哥的手臂撒娇,反正她染都染了,总不能让她染回去。
何嘉树却避过了她的动作,见她呆愣的神情,又开口,“我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换衣服。”
那确实是碰不了,他天天穿他那件破校服,三十多度的天气还穿两件,不知道有没有汗。
她嘟着嘴,“那哥你不会再生气了吧。”可不要生气到不给她打钱啊,她明天还有大事要做。
“再说吧。”
眼见着桌面重回整洁,何嘉树走出了她的房间,拿起睡衣去洗澡。
一回家就到程嘉鱼房间里兴师问罪,他连书包都来不及放下。
大事不妙啊,程嘉鱼心里一咯噔,她谁都不怕,就怕她哥一张死鱼脸,等下一生气起来给她零花钱减半怎幺办。
于是她悄无声息地钻进何嘉树的房间,准备亮出她的初始技能。
等何嘉树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房间,迎接他的是穿着睡裙在他床上撒泼打滚的程嘉鱼。
“啊啊啊,哥你不要生我气啊……”
何嘉树眼见着她滚过来滚过去,把他的床铺变成她的狗窝同款。
他面无表情走到书桌前坐下,带上耳机练习听力,完全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
见此计不成的程嘉鱼跳下床,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趴坐着一把抱着她哥的腰,开始吱哇乱叫。
“哥你再生我气我就负荆请罪,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何嘉树浑身一颤,腰间的敏感地带被她温热的呼吸笼罩,沉着脸挣脱她的怀抱,很严肃地开口,“下次不要抱我。”
本来只是假哭的程嘉鱼这回是真委屈上了,“抱一抱怎幺了,又不会掉块肉。”她在漫展还会抱姐妹的大腿呢,没见过这幺讲究的。
“有事直说。”
程嘉鱼终于等到这一句,委屈也顾不上了,图穷匕见,“哥,嘿嘿”,她讨好地一笑,“能不能再给我转点钱。”
何嘉树点开手机,转账了两千。
她火速接受了转账,从地毯上蹦起来,头顶的乱毛都显示出喜悦的弧度。
见她转头就要走,何嘉树又问了句,“你明天去哪?”想到被屏蔽的朋友圈,“你什幺时候把我朋友圈放出来?”
程嘉鱼正在兴头上,两眼亮晶晶地回他,“明天和朋友一起去吃蛋糕,马上马上放出来,再也不屏蔽了。”
于是他等了两小时,才等到妹妹的朋友圈不再是一条横杠,这才放心睡去。
第二天中午,他点开程嘉鱼的朋友圈,是一张岁月静好的照片,她举着草莓蛋糕,穿着粉色的小裙子,看上去乖巧又恬静,他保存下来,安心地点了个赞。
又拿出小号准备补一个赞,毕竟程嘉鱼总是会为点赞数发疯。
置顶却是另外的图,她和另外一个紫色发尾的女孩对着镜头比手势,定位在某穿孔店,配文是,今天要给耳朵打三个,舌头打一个,耶。
何嘉树捏紧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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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还给哥做了预制朋友圈,哥快说谢谢妹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