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几天,你陆续找到两个委托想堕胎的妇人。她们一个是村里的寡妇,另一个是外地来的流浪女,两人都因生活困苦无法养育孩子。你带着沉重的心情找到伊莲娜,反复说服她参与这件事。你低声说:「伊莲娜,我知道这很残忍,但活活尸只能看出活尸的情绪,却没法让她们说出想法。我想再用转化的方式,让莉莉丝和玛蒂娜开口,告诉我她们真正的意愿。」伊莲娜起初摇头,淡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犹豫,甚至带着一丝恐惧,但你握着她的手,哽咽着说:「我需要妳帮我,只有妳能让我确定这条路对不对。」最终,她勉强点头,同意当你的助手。
转化那天,伊莲娜蒙住脸,怕被村里人认出。她穿着厚斗篷,低头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束点燃的药草。妇人躺在简陋的木床上,眼神惊惶,问着施法的细节。你没回答,怕她知道真相后拒绝,伊莲娜则轻声安慰:「别怕,不会有副作用,只是睡一觉就好了。」她将燃烧的药草凑近妇人的鼻子,淡淡的烟雾缭绕,妇人吸了几口,眼皮渐渐沉重,昏睡过去。伊莲娜转头看你,眼神复杂,却没说什么。
你站在玛蒂娜身旁,一手按着妇人的腹部,感受那微弱的胎儿气息,另一手颤抖着摸上玛蒂娜的后颈,指尖触及她冰冷的皮肤。你心里同时涌起极度的恐惧与一种必须完成的使命感——玛蒂娜醒来后会恨你吗?会像贝拉那样拿刀对着你?还是会像伊莲娜最初那样说你可怕?你咬紧牙关,念出咒语,魔力从双手涌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气味。
玛蒂娜的转化率先完成。她猛地睁开眼,栗色卷发散乱地披在脸上,随即放声大叫,像被压抑多年的痛苦终于找到出口。她的叫声尖锐而凄厉,随后转为嚎啕大哭,泪水从她空洞的眼眶滚落,顺着脸颊滴到地上。她蜷缩着身子,双手紧紧抱住自己,像个无助的孩子。你愣在原地,心跳加速,等着她的责骂。然而,她含着泪擡起头,声音沙哑却平静,开始诉说。她说自己并不完全怪你,她在这些日子也了解到了一点你的事。虽然被你当成玩物让她痛苦,但活尸的生活——那些机械的日子,偶尔下厨、和大家胡闹的时光——稍稍缓解了她对活着的眷恋。她说,生前她是个贫穷的农妇,日复一日劳作,却从未感到满足,死后的平静反而让她释然。她最后看着你,轻声说希望你让她再次入土,回归真正的安息。
你听着她的话,眼眶渐渐湿润,内心既震惊又感动。伊莲娜此时正低头清理妇人腹中抽出的死胎,用布裹住那团干瘪的肉块,动作小心而沉默。你独自走到玛蒂娜身旁,向她坦白一切——如何从墓地挖出她的尸体,如何操控她,甚至如何用她满足自己的欲望。她静静听着,没打断你,最后只是点头说:「我知道了。」她的宽容像一记重锤砸在你心上,你转过身,泪水止不住地流下。
接着是莉莉丝的转化。你重复同样的步骤,手指再次颤抖地按上她的后颈,金发在她肩头微微晃动。法术完成时,她同样放声大叫,声音比玛蒂娜更尖锐,像要把灵魂从身体里撕出来。她随后大口喘着气哭了起来,金色的长发被泪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她哭得肩膀颤抖,像在释放长久以来的压抑。你屏住呼吸,等着她的反应。她擦干眼泪,擡起头,声音微弱却清晰地说出她的故事。她说自己生前体弱多病,从小就被困在病床上,连家门都很少踏出,活着时几乎没感受过自由。被你复活后,虽然被操弄让她痛苦,但她却在死后意外感受到「活着」的滋味——风吹过皮肤的感觉、被你带着走动时的风景,甚至偶尔听到村里的喧闹。她看着你,眼中带着一丝恳求,说只要你愿意带她多离开家门走走,她还想活着,留在这里一阵子。
她的话再次让你震惊,你没想到她竟会这样看待这段扭曲的日子。伊莲娜处理完第二个妇人的死胎,擦干手上的血迹,默默站在一旁。你独自走到莉莉丝身前,向她坦白一切——她的尸体如何被你挖出,如何被你改造,如何被你当成工具。她听完,沉默片刻,然后轻轻说:「我知道你之前只当我们是尸体,所以......我原谅你。」这句话像一阵暖风吹过你冰冷的心,你背过身,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滴在地板上。
两次转化结束,妇人被伊莲娜唤醒,茫然地离开,没人知道她们腹中的胎儿去了哪里。你和伊莲娜独处时,她摘下蒙面的布,低声问:「哥哥,这样真的好吗?」你没回答,只是看着玛蒂娜和莉莉丝,心中百感交集——她们的谅解让你既感激又痛苦,像是给了你一丝救赎,却也让你更清楚自己的罪孽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