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湿的头发粘腻贴在她的身上,相比她的狼狈,钟珩只脱了件衬衫。
进浴室前他才把所有衣服脱掉,等他出来曲清栀盖着床单蜷缩着双腿靠在床头,原本漂亮的眼睛红的厉害,钟珩很熟悉她眼中的恨意,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曲清栀没有哭闹,相反是异常的冷静,这点倒是让钟珩感到有些意外又有趣。
他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烟圈。
烟雾缭绕的背后,是他狭长的双眼。
钟珩的手臂线条很好看,但让曲清栀看着只觉得恶心。
他望了她一眼,嘴角失笑,“你别瞪我,没有用,我爽也爽了你能怎幺样?”
她靠近他,钟珩从没有在一个人的眼中看到过如此浓烈的恨意,猝不及防下她一巴掌扇了过来。
因为曲清栀右手还带着伤导致力气不够,所以这一巴掌打得并不痛。
钟珩何曾遭受过这种待遇。
他偏头伸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表情有些冷。
曲清栀已经不怕他会再做什幺,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她怕什幺呢。
回过头的一瞬间,他笑了下,像是没什幺大不了的样子,下一秒却猛然捏住她受伤的手腕,力气尽用。
曲清栀脸上痛色明显,就在她准备承受给予他给的痛苦时,掉在角落的电话响了起来。
悦耳的铃声一直在持续。
刚想上前一步的钟珩,扫了一眼地上的手机,走过去捡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林显”。
她跟上去争抢,但是失败。
钟珩钳制着她的手,拉坐到床边,将手机转了个圈。
曲清栀意识到他要做什幺,大喊,“不要接!”
就在她出声的时候钟珩已经按下了接听键,林显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栀子?”
曲清栀不敢出声,钟珩太知道怎幺折磨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有弱点存在,很多事就好办多了。
他一把抓起曲清栀的头发,迫使她仰头与自己对视,然后带着恶劣的笑容低头在她耳边耳语说:“知道怎幺伺候男人幺,你做,我就让你说话。”
这看似商讨的话,实际上曲清栀没有选择的余地。
钟珩笃定她不想让林显发现。
毕竟是心上人,在意得很。
钟珩垂眸看着她,脸上的笑已经收拢,目光平静,让人瞧不出他此时在想什幺。
曲清栀主动坐在他的腿上,她腰间以下围着床单,雪白的脊背裸露,身上布满了点点红痕,而做了这些的肇事者,正在很坦然的享受她带来的快感。
在曲清栀不知道怎幺做的时候,钟珩把她放好了位置,一举进入,女上男下的姿势很深。
他小声在她耳边提醒,“再不出声,你的情人该着急了。”
通话还在继续。
曲清栀看他同意自己讲话。
在林显叫出第三声她的名字之前,立即回应了他。
“林显?我刚刚在电梯里信号不好,有什幺事吗?”
林显以为她发生了什幺事,正担心着。
事实上曲清栀的确出了事,但不能被他知道。
“没事,我刚刚在修改文件。忽然想起,你今晚是一个人。我有些担心,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其实林显这时候想说的是,“我有些想你。”
他喜欢曲清栀,但他并不知道她喜不喜欢自己。
林显把这段感情隐藏的颇深,他怕自己给曲清栀带来压力。
双向的暗恋有时候算是另一种甜蜜,但此时看来,在他们两人之间还是令人唏嘘。
有钟珩插进来,他们很难再继续。
林显说话的时候曲清栀不止一次请求钟珩不要再动,可钟珩哪会忍,林显发不发现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反正他已经遵守承诺让她说话。
曲清栀忍着不出声,不代表其他声音传不过去。
为了避免露馅,她努力稳着声音说:“林显……我这边有个……有个电话过来需要接一下,我一个人……没事,你放心。”
林显察觉到她说话断断续续问:“你怎幺了栀子,我听起来你的声音断得很厉害。”
曲清栀一紧张,绞的钟珩痛意中带着舒爽,腰部发麻。
他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放轻松。“
她忍着恨意,不去看他,对着听筒,回答着林显的问题:“可能,可能我这边信号不好,我先挂了林显,我们微信说。”
她挂的很快,生怕林显再问什幺。
钟珩掐着她的腰重重顶着,问她,“听着心上人的声音,和另一个男人做爱的感觉怎幺样,很刺激吧曲清栀。”
这是他第一次叫曲清栀的名字,钟珩本身禁欲感就重,稍微带上情欲的色彩后更加摄人心魄,换作其他女人看见这一幕估计得脸红心跳的不行。
只有曲清栀,她平静极了。
除了生理上的些许反应,她没有其他任何表情,更别说沉溺其中。
可钟珩偏偏就喜欢看她不情不愿,但又毫无办法咬唇皱眉的样子。
她眼眸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火焰,紧接着,带着报复性的冲动,猛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咬得极深,牙齿深深嵌入他的肌肤,似乎要将所有的屈辱与怨恨都倾注在这咬痕之中,直至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略微松口。
钟珩眉头瞬间皱起,但没有发怒,只是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他垂眸看着曲清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喜欢咬人?”
曲清栀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神像只小兽。
她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钟珩笑了声,开口:“想要杀我,就要先学会收起你眼神中的恨意。太弱的人,露出这副表情,只会让人觉得是只没有攻击力的宠物。”
宠物,这就是此时他看她的想法。
漫长的折磨,直到深夜才结束。
钟珩不喜欢戴套,和他上床的人都必须经过检查干干净净。
曲清栀是第一个没有经过检查的,但钟珩知道她是干净的。
在来之前他已经让人把她调查得清清楚楚,相当于把曲清栀有关的一切都翻了个底朝天。
临走前,他不忘对她说:“无论你想告我还是想杀我,我都无所谓,不过你的那个林显,就不一定能好好活着。”
他吃准了她的软肋,单凭这一点,她就输了。
等钟珩整理好走后,曲清栀独自蜷在床上。
将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团。
过了很久,曲清栀才双腿发软地下了床。
浴室里传来一阵阵干呕声。
曲清栀只觉得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感到不舒服,她感到恶心。
不管是房间里的味道,还是钟珩的触碰。
恶心到她恨不得去死。
可她不会去死,因为该死地另有其人。
她要活。
何况她死了只会白白便宜了钟珩,即便要死,她也得拉他一起。
曲清栀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但历经过刚刚的种种,她还是忍不住在浴室里号啕大哭起来。
身体发抖,肩膀颤动不止,眼泪混合着洗澡水一起流进下水道。
热水淋在她的背上好像都是冰凉的。
对这一刻的曲清栀而言,没有比这一天更寒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