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下流,无耻…”安秋淑把脏话蕴藏在自己的口中,只有自己听的见,但心中勃发的怒意,却还是通过其它途径给宣泄了出来。
咯哒!咯哒……
黑色的高跟鞋在医院的廊道里叩击着,发出堪比敲锣打鼓的声响。
躺在床上的,闭目养神的各个年龄段的病人皆被惊醒。
“这位女士,请你的脚步轻缓一点”一位护士规劝道,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眼神却不是好眼神。
换做寻常人,这个时候得要低调了,但安秋淑的性子很犟,心中本就窝火,被女护士这么一打断,翻了个白眼,刁难道:“它就这个声!”
女护士也恼火了,我好言好语跟你说,你还油盐不进,气道:“你怎么这样?!”
安秋淑见周围有闲杂人在看热闹,本想再抬杠的心思收敛了些,选择不搭理,径直走来,高跟鞋的声音依旧那么响亮。
女护士看她这德行,心里啐道:“骚里骚气的,不是什么正经女人,谁家的家属?恶心”
安秋淑一边走,心里继续喋喋不休,腹诽道:“今天怎么尽遇到倒霉事!!”
心中的怨气让她咬紧了银牙,要不是自己买果篮,就不会遇见那恶心东西,接下来也不会有各种添堵的事。
而之所以买果篮,又得怪校长,打电话跟自己说,一定要消除影响,学校不能出现老师虐带学生这件事等等。
安秋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右手猛拍方向盘,巨响的汽车鸣笛声吓得周围人一哆嗦。
发泄一通之后,她那失控的情绪才算是给拴住了,要不然非得失控不可。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安秋淑的双眸中爆发出不甘的怒焰,有句古话说的好,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她不光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呲牙必报的小女人,谁都不能让她过的不痛快!
她的指甲轻轻刮着方向盘,脑内快速运转,想着诸多诡计。
玉手抓过放在副驾驶座的小包,将拉链拉开,将一盒女士烟给拿了出来。
作为一个女人,她的前半生压根就不会抽烟,只不过经历的多了,沉重的生活压力和负担,让她渐渐适应了尼古丁,一般情况下,她不会主动去抽,除非心理压力过大。
“呼~”
尿尿的烟气从丰润的红唇中呼出,这般娴熟的姿态,任谁都想不到她会是一名教师。
“我看那小瘪三没个学生样,得抓他的把柄才行”安秋淑凝眸深思,黛眉微微蹙起,整个人看起来有股麻辣味。
安秋淑的两片红唇夹住香烟,猛嘬一口,再缓缓吐出,她想到一个十分阴险的计划。
既然对方这么好色,自己为什么不投其所好,然后拍下来,反向拿捏他。
“这小混蛋害我这么惨,我得好好折磨他才能解恨!”
安秋淑仰靠着,两条裹着丝袜的丰腴美腿拉直,困扰她的郁闷心情恶也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报复的心理。
“哈秋—”在猝不及防间,我打了个喷嚏,从果篮里取下一个香蕉,仔细端详着看,心道:“安老师那老女人不会在上面做手脚吧?”
也不怪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我跟安老师之间的矛盾比较深,在这种情况 下,我怎么可能会把她往好的地方想,只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
“买水果篮?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算了,还是丢了”我将香蕉放回,手提起果篮就往外走。
刚走两步,我就站住了脚,只觉得双腿间很不舒适,又粘又潮湿,而且裤裆迎面吹风,里面的难受程度被进一步放大。
“唉……”我心里那叫一个忧伤,那陌生女人不光把我弄得不上不下,还让我有些“寸步难行”。
“对了,我得跟妈妈说一下事”
我急忙想起要事,因为安老师的打岔,差点忘记向母上汇报,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
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刚响一声,电话就被接通,那边传来妈妈的声音。
“怎么了?”
此时此刻,孙锦仪一只手拿着手机,正站在落地镜面前,查看着自己的着装。
秀丽的黑发在额前二八分开,本是批盖在后背的长发被盘起,用一根古色古香的木簪子固定,在头戴一顶白色的护士帽,让她看起来成熟又雍容。
虽然在注意着仪容,但多余的心思也在用心倾听儿子的讲话。
“妈,刚刚我被人袭击了”
听到儿子的这番话,孙锦仪的心猛的被提了起来,不复平常心,语气发急且关切道:“你现在在哪儿?”
“妈,我没事,在医院呢”
孙锦仪抓过一包未拆封的丝袜,从里取出一条轻飘飘的薄丝袜,歪头夹住手机,手脚并用开始穿戴起来。
她要立马赶过去看看情况,语气慎重道:“对方是男是女?”
当问完这句话之后,儿子似乎沉默了一下,随后犹豫不定道:“呃…女的”。
女的?
孙锦仪刚把丝袜穿上,双手的动作也停顿了下。
现在的她,对于靠近儿子的异性格外敏感,总是要多想,可能作为一个女人,一位妈妈,深谙食髓知味的厉害性,尤其是对男人而言。
“她对你做什么了?”孙锦仪的口气带着盘问的味道。
此时,脑子比较直的我,还没察觉到妈妈的语气发生了变化,由于自己心中有鬼,又想表现出寻常的态度,使得一张口,声音有点跑调:“额……这没啥啊,她没对我做啥”。
知子莫若母,孙锦仪听到儿子这么说,仿佛脑海中响起了嘹亮的警笛声,似有另一道声音在告诉她:“你儿子在撒谎!撒谎!!”
孙锦仪的心思完全停留在打电话上,欣长的手指捏动着丝袜,仿佛这不是丝袜,而是儿子的内心。
“不会吧?那你还说袭击了?合着你的老师还把你的……脑袋给打糊涂了?出现认知障碍了?”孙锦仪用调侃的语气道,她故意不顺着儿子的话去反问,而是采用倒叙的手段,重新去梳理儿子的思路,打断他原本酝酿在腹中的话,用来应对她的话。
这一刻,我是完全不知道妈妈已经对我展开了天罗地网,还自认为一切皆在掌握,觉得妈妈这么说,是没打算深究下去,开始提前庆祝,心里长吁一口气。
“没有,我没伤到脑子,妈,您还是我亲妈吗?哪有这样说的”我的语气带点娇,打算连哄带骗把事情带过去。
孙锦仪的一抹红唇,泛起哂笑之意,心中腹诽道:“还在跟你娘我打哈哈,倒是对亲妈长心眼了”
刚才听到儿子遇到袭击,而产生的火急火燎心情,在顷刻间平复下来,转而不急了,娇躯一蹲,那形如蜜桃的圆腚坐在了床边,将平整的床面压出两道凹陷来,让人心头发痒。
“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说什么袭击了,搞得你妈我都快要吓死,我觉得肯定是你那老师有问题,不行!等会儿你跟我再去学校找她算账”
“啊?”闻听妈妈这话,我当场傻眼了,安老师刚刚可是来过了,那摆出来的臭脸,看的就让人心里不痛快,我可不想再去会会她,可能是怕安老师,也可能是怕麻烦,或许也怕被同学看见,有损颜面,心里那种抗拒感在不断加强。
所以道:“妈,算了吧”。
孙锦仪笑了,是无声的冷笑,这是她的手段,一种试探,无论儿子怎么回答,都能让她得到答案。
介于儿子这种犹豫的口吻,显然不是那老师前来袭击他,那就是另有其人,这反而让孙锦仪更加忧心,是哪位女人在接近自家儿子?
还让儿子给她打掩护。
好嘛,养你十几年,倒给你养成白眼狼了。
孙锦仪心里那叫一个气,那叫一个火大,捏动丝袜的玉指都卯足了劲,再这么捏下去,薄薄的丝袜怕是得崩开了……
这一刹那,我能感觉到妈妈那边的气氛有点不太对劲,至于不对劲在那儿,我一时半会儿有点想不到,脑筋转了一下,想当然道:“哎呀,坏事了,妈妈不会以为袭击自己的是安老师吧?这要是闹到学校,我的脸面往哪儿搁”。
我很怕闲事,一想到闹大了,同学们在背后指指点点,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不得抑郁了,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众口铄金呐!
“儿子,医院里有监控,我等会儿调出来看看,如果不是那老师,咱们就算了”
这一句话比重磅炸弹还要重磅!
我的脑子懵了,心跳乱了,手臂都在打摆,要不是吊着一股力气,手机得从手里滑落下来。
什么?
有监控?
卧槽!
我怎么忘记这事了,想到这里,我的目光开始在房间里扫来扫去,没发现监控,但外头呢?那肯定是有的,那监控有没有拍到那陌生女人?
沉默、压抑以及后怕的情绪,像三座大山一样,一重接着一重的压在我的心头上,使得我有点喘不上气了,都忘记了去回答妈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