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总。黑眼圈,求欢。

晨光将深蓝的天幕浸透,垂着绿叶的枝条在走廊的窗外缓慢摇晃。

“忘了什幺东西吗?”林云深侧头,目光落在花月娇脸上,“如果你在找手机的话,……在我口袋里。”

“没有,就是,就是你真的要去上班?”她眼神闪烁。

林云深迟疑了一下:“现在来得及,不会让你迟到的。”

从医院打车到寰远大门口只需要半个小时,而现在距离寰远固定的打卡时间还有足足五十分钟。

若是几分钟前,林云深还能笃定地认为他们不会迟到,而此刻,花月娇紧紧挽着他的手,仿佛她才是那个挂了一整夜吊针的病人,一步一步慢慢向医院大门磨蹭着。

林云深有些不确定了。

好在叫来的车已经等在医院附近,就算花月娇走得再慢些也没有关系。

他的手被花月娇拉进怀里,林云深跟随者花月娇缓慢移动的步伐,穿过往来匆匆的人群,倒也找到些许乐趣。

“老公,你真的不要回家休息一下吗?”花月娇推开汽车后排的车门,又扭过头,眼里满是关切。

林云深眼下挂着两团明显的乌青,但显然黑眼圈的主人不以为意,他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和你一起。”

“去寰远是吧,”坐在驾驶位的司机扫了眼后视镜,清清嗓子,“后排也要系好安全带。”

踩下油门,黄色涂装的出租车加速驶离车位,汇入高速早高峰的滚滚车流之中。

银灰色轿车从路口岔出,停在医院门口。

提前在门口等着的院方代表看见车牌,眼睛一亮,即刻便迎了上去。

“叶总。”

车门打开,休闲的白色帆布鞋踩在水泥地上,再往上是一条宽松的牛仔裤,和深灰色的薄帽衫。

院方代表看着面前染着栗色头发的年轻人呆滞了一瞬,这和资料里那个不择手段,甚至有些“阴险”的叶总看起来完全像是两个人。

面前的年轻人可以出现在各种地方,暧昧嘈杂的酒吧或者安静的图书馆,在哪里都行,总而言之,他有些难以想象,自己满心期待的,寄予众望的叶总,居然是……是这样的年轻、活泼。

“李院长好,幸会幸会。”叶阳主动上前,不由分说地握住了李院长伸在空中的手,大力摇晃几下,“都说百闻不如一见,李院长真是精神百倍。”

“叶总也是,终于见面了,”李院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叶阳握住,少年的手劲不可小觑,捏的他有些吃痛,李院长尴尬地笑笑,试图抽回自己的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两人面上一派和谐,你来我往地寒暄着往医院走去。

“叶总?”李院长不解地看着叶阳。

在玻璃自动门开启的瞬间,叶阳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个看起来天真纯良,却又在传言中心狠手辣的年轻人,忽然转身。

却只见一辆黄色出租轰然加速,亮着尾灯没入汹涌车海之中。

“怎幺,是有什幺事吗?”

“没什幺。”

尽管林云深已经无数次向花月娇强调,这并不是她的问题,就算所谓全知全能的上帝也不能确保一切都万无一失。

他相信花月娇不是有意为之,他的笨蛋老婆还没有聪明到会故意用鸡腿害人,是他自己贪吃才抢过来的。

林云深甚至忍着羞窘,把自己之前不小心喝了过期牛奶,以为这辈子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故事也说了出来,试图抵消花月娇的愧疚。

但花月娇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这都不关她的事。

如果她能稍微多想一些,又或者在递给林云深之前,先尝上那幺一小口,都不会害得他半夜去医院打吊针。

因为歉疚,在上班时永远等不到回复的聊天窗口突然被消息填满。

花月娇开始每天定时定点、不厌其烦地发来消息,提醒林云深别忘记吃饭吃药,让他要好好照顾身体。

“我会好好检查的!”

一次生病,能换来花月娇无微不至的关心,林云深觉得自己还没做过比这更加划算的买卖,但在被花月娇的体贴冲晕头脑之前,新的问题悄然浮现。

因着这次生病,花月娇彻底将他当成了一个需要精心呵护,含不得碰不得,只能小心翼翼捧在掌心里的瓷器娃娃。

睡觉前躺在床上,花月娇就会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先是额头贴着额头,探探他的体温,再用手背贴贴他的黑眼圈,指腹在他的眼下轻轻蹭着。

“黑眼圈还是好重喔。”她可怜巴巴地说。

最后……最后才是小腹。

花月娇的表情严肃又认真,微凉的手掌贴在裸露的腹部上,努力按揉着。

“有没有好一点,还会不会难受?”花月娇问。

“好了,”他只是肠胃不适,又不是绝症,林云深下意识地回答,“那天吊完针就不难受了。”

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但很快,这样的笑就隐没下去,林云深克制住拧起眉头的冲动,向下看。

花月娇的手还在小腹上继续按动着,从腰侧来到正前方,嘴里念念有词,说用的是她在电视上看来的手法。

如果这样就能让花月娇放心,林云深自然不会拒绝,但是……他快要控制不住了。

“其实,其实还是有点难受的。”林云深忽然说。

花月娇立刻擡头,去看林云深的表情。

“怎幺,哪里难受了?”她从林云深怀里挣扎着爬起,支起身体,凑到他面前,眼睛里透着焦急。

林云深伸手一捞,花月娇便被按着趴在他身上,脸颊紧贴着睡衣前襟,她的小腹——

则被一团硬物抵住。

“报告小花,刚刚不难受的。”

林云深压低声音,凑到花月娇耳边,吐出的热气将她散落的发丝带到她的脸上,有些痒。

“但是现在有一点了,比如这里。”说话时,原本轻扶在后背的手掌沿着脊骨向下,指尖撩起裙摆,似有似无地在双腿间的缝隙处摩擦着。

怀中的人猛然一颤,往林云深怀里靠得更近,用双腿将他的手掌死死夹住。

神智迷蒙了片刻,花月娇趴在他身上动也不动。

短暂的沉默后,她终于反应过来,听懂了林云深的言外之意。

林云深的脸颊被她用手捧住,只见那浸着莹润水光的嘴唇一启一合。

花月娇抵上他的额头,带着甜腻香气的发丝也落进敞开的领口中。

“不行……现在很晚了,你要好好休息。”

“可是……!”林云深还想开口说些什幺,却被伸来的手掌捂住了嘴巴。

花月娇用那种看小孩的眼神看着他,有些无奈:“不行喔,要睡觉了。你看看你的黑眼圈,要好好休息才可以。”

说完,她主动钻进了林云深的怀里。

“晚安。”

林云深心想,其实自己从小都是一个身体素质很好的人,大概……那根食堂的鸡腿真的有毒。

但是只要等到周末体检完,看见报告,相信老婆再也没有拒绝的借口。

可此刻,林云深拗不过认真起来的花月娇,只能放弃挣扎,老老实实把老婆塞进怀里,填满自己身前的空位。

“小花晚安。”他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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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幺今天也有点点短(尴尬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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