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钱还给你。”
少女清清冷冷的嗓音在他头顶响起。
施恃予一愣，擡起头来，视线越过她的两团峰峦，落到她脸上。
她一脸平静。
“就当什幺事都没有发生，我把钱还给你。”
施恃予没想到她会这幺说，下意识地一口拒绝，他胯下老二都胀得疼了。
俩人又不是没搞过，难道他对她来说就那幺讨厌吗？
“不行，那我岂不成了白嫖了。”
施恃予本来是随口开个玩笑，结果说完发现顾宁脸色不对，他心里暗骂自己一声，这话不是暗示她是妓女，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施恃予拉开自己的羽绒服外套，将她上半身包裹进去。
“小姐姐，我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之前是不是遇到什幺难处了，不然你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知错能改，施少爷想及时弥补过错。
被他拥在怀里娇小的少女，冷言冷语地讥讽道。
“不求回报的那种帮忙？”
施恃予：“……”
说实话，对于施恃予的威胁和猥亵，顾宁心头涌过慌乱，但她并不太感到意外。
在她14岁那年，那女人交往了一个男朋友，男人是大学教授，工作体面，人也长得斯文白净，气质儒雅，谈吐得体。
关键他还出手阔绰，不仅给女人花钱，还给她的两个拖油瓶花了不少钱，顾宁收到了来自男人的许多礼物。
衣服，鞋子，零食，时下最流行的女孩子喜欢的玩具，带她去高级餐厅吃摆盘漂亮的美味佳肴。
而这些是那个女人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她总是捡她的或者别人的旧衣服和鞋子穿，吃的也是自己买菜自己煮。
大概看出女人对自己亲女儿的苛待，那男人还会偷偷塞零花钱给她，让她不要告诉妈妈，说是俩个人的秘密。
那段时间，因为这个男人，顾宁短暂地摆脱了物质上的艰难贫困。
他甚至大清早会开车送两个孩子去学校，还会关心地询问顾宁在学校适不适应，中断了四年的学业跟不跟得上，需不需要叔叔帮忙补习功课。
而当那女人责骂顾宁时，他还会出言维护。
男人的温柔和体贴，逐渐温暖捂化了顾宁冰封的心，她卸下了戒备，当时的她甚至希望他能跟那女人结婚。
其实俩人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了，那女人对这位看似完美的男朋友很满意，只除了一点。
她给小姐妹打电话的时候说，那男人床上不太行。
不过她也知足了，经历了那幺多个男人，她很清楚不能既要又要还要，就算那男人是个gay，她也认了。
顾宁的生活看似如海面般风平浪静，但突然有一天，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男人趁女人不在家拿钥匙开了门，当时年纪尚小的顾易早已入睡，他偷偷潜入了顾宁的房间，还把门上了锁。
顾宁当时正在埋头写作业，男人就朝她扑了过来。
“宁宁，叔叔以后都对你好，比对你妈妈还要好，你想要什幺叔叔都给你买！来，给叔叔抱抱！！”
他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亢奋激动，他还不等她回答，手就急不可耐地去脱她的衣服。
顾宁震惊，恐惧，难以置信，她一把抓住手中的笔就朝他的脸扎过去，虽然没插到他眼睛，但也划出了一道血痕，她拼命地挣扎，指甲在他伸过来的手上挠出无数印子。
俩人弄倒了椅子，她又抄起台灯，书本，手边所有可以抓到的东西，不顾一切地朝男人砸过去。
男人大概是被她的抵抗惊到了，估计他压根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安静老实话少的小女孩反应会那幺强烈。
而顾易也被这动静吵醒，跑过来敲门，嘴里不停叫着姐姐姐姐！
顾宁趁机跑了出去，借了路人的电话直接报了警。
警察来得很迅速。
女人也被警察叫了回来。
顾宁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不小心瞥到男人一眼，她止不住地颤抖。
但男人不愧是当老师的，能言善辩，他一开口就解释是她想要他买很贵的礼物，他没同意，她就忽然发起脾气，拿东西砸他还威胁要告他强奸。
顾宁这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演技这幺好，如此善于伪装，他看起来是那幺文质彬彬，儒雅绅士，而她是一个曾辍学过四年的不良少女。
警察已经对她的话将信将疑，而那女人的供词，则彻底将顾宁推下深渊。
她说自己女儿爱说谎，为了彻底打消警察的疑虑，她甚至将两名警察拉到一边，小声道。
她男朋友那方面不太行，欲望也不强，硬都硬不太起来，怎幺可能会强奸呢，小丫头不学好，为了买东西诬陷好人，心眼实在太坏了。
那女人惯常大嗓门，所以她自以为声音不大，但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这时，顾易却朝男人冲过去，挥着小拳头就打，嘴里嚷嚷着。
“你才是坏人！你是坏人！！不许你欺负姐姐！！”
顾易当时才十岁，半大小屁孩一个，人微言轻，被警察迅速拎到一边。
最后，这件事就以顾宁报假警，警察鉴于她年纪小，狠狠教育了她几句作罢。
当然，俩人的婚事闹这幺一出，也告吹了，之后顾宁被女人拿着藤条毒打。
但顾宁不是小女孩了，14岁的少女已经抽条了，她手臂才被暴抽一下火辣辣的疼，她就一把攥住了藤条，那女人抽不出武器，擡脚就朝她肚子狠踹过去。
那女人高跟鞋又尖又硬，大半个月，顾宁的下腹部都是隐隐作痛。
从那时候起，顾宁明白了一个道理，别人对她的好，都是有代价的。
她从施恃予那里借到十万，如果代价是沦为他的玩物的话，那她宁愿现在就还给他，俩人清清楚楚，清清白白。
她对他心中也无怨恨，至少他的“慷慨”，帮她解了燃眉之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