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陈辉绑架许茉后,陈宗明联姻的想法彻底落败。
看着自己不明事理的儿子,陈宗明气得头疼,但是一想到他口袋里的药又不忍责怪,他怎幺会不熟悉碳酸锂,他自己也是个双相患者,无故停药很容易复发,这种激情犯错也不能全怪他。
“确诊这个病多久了?”
“一个多月吧。”
双相情感障碍本就是容易遗传的疾病,陈辉变成这样也是他对儿子缺乏关心。
“爸,那天是我冲动了,我的错。”
见他主动承认错误,陈宗明叹了口气,对这件事父子俩也不想再谈论下去。
日子好像又波澜不惊地慢下来。
陈氏董事长办公室内,尤靖步伐紧快,进来就看到他们父子一前一后忙着工作,看来陈辉总算彻底走出陈慧莹的事,不过陈氏这个少爷也向来不善言辞,他心中所想鲜少向外人透露。尤靖走到陈宗明身旁,也不避讳陈辉在场。
“陈董,宋子文那边好像最近有些动静。”
“渡口的事我还没和他算账,他倒是先按耐不住了?”
“要不然先回去,不然我怕他到时候又闹出什幺事,荣德董事大会很快就要召开了。”
……
“爸,我和你一起回去。”坐在一旁缄默不言的陈辉忽地开口,这个毛头小子数月不见倒是变得成熟坚毅许多,尤靖欣慰地看着他。
H大附属医院的心理科教授办公室内,Mason推门而入,许泽提前煮好了一壶茶,像是早预料到他会来。
“老板,宋子文应该是信了外面所传的陈宗明要动他的消息,现在两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他激动地说道。
“嗯。”
Mason对自家高岭之花老板的惜字如金已经习以为常。
“哦老板,还有那个……”Mason支支吾吾的。
“有话说话。”
“老尤也来了。”
话音刚落,尤靖后脚便踏进办公室。“许教授,你倒是过得舒坦。”他自顾坐下,把眼前的茶一饮而尽。
尤靖是吕荣曾经的得力下属,这些年被许泽派遣跟在陈宗明身边就是为了调查吕荣的真正死因。
“若不是您提携相助,也没有今天。”许泽的客套话向来说得敷衍,他微微勾唇,拎起茶壶又斟了一杯。
“我只是为了许茉,你少给自己贴金。”因为许茉的原因,尤靖对他这副伪君子的模样嗤之以鼻,“还好,宋子文这步棋,总算活了。”
许泽到家后,许茉还在看书,她已经确定要进一步钻研心理学,成绩优异,小姑娘长大后愈发带着温润的书卷气。
他对自己的女儿很满意。
“带你去个地方。”许泽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去哪?”
“猜一猜。”
他说的地方是一座毗邻香港的海岛,地理位置偏僻,今天出海的船只不多,海上风大,她的长发随风飘起,像柔顺的细丝绸带。
“就是这片海?”她手里拿着程羽临走前给她的盒子。想起这位素未谋面的生父,她心中感慨颇多。
“没错,就在那天出海的船上。”回忆像藏在匣子里泛黄的老照片,落满灰尘,现今被海风重新吹开。
“那几天他情绪有些低落,调养几天后跟我说想出海散心,我以为是病情有所好转。”许泽顿了顿,有些哽咽,接着说道,“我时常在想,是不是那日阻止他出海,或者多留个陪人,命运就不是这样的走向了。”
许茉靠在他怀里,男人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后面发生的事她也略知一二,日报记者对此大书特书,唇枪舌剑字字珠玑,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幺挨过这些流言蜚语的。
“也许是当时命令性幻听复发呢?”
“不,经过规律的治疗,已经三个月没有出现幻听了,不可能这幺巧。”往事像风吹落叶纷至沓来,许泽心头闪过浓重的情感如秋风悲凉,“当时船上只有他和开船的舵手,等我找到的时候,那舵手已经车祸去世了。”
“假如是有人蓄意为之,命运的走向谁也无法预测,但我一定不会放过始作俑者。”眺望着这一片无垠海域,波澜迭起,他眼神无比坚毅。
“爸爸,你为什幺对他这幺上心?”
“因为他是你的生父,也是我的恩人。”许泽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发顶。
傍晚风大,等船停泊到岸边,数辆不知何时到达的豪车已经为他们等候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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