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靠岸,一众西装革履的随行人员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一位优雅的老太太。
父女俩走到老妇人面前,许泽朝梁烟竹点头致意。
梁烟竹也客气地回了他一个眼神。
“叫奶奶。”
“奶奶好。”许茉开口,这是她初次和梁烟竹见面。
“都长这幺大了。”梁烟竹看到自己多年未见的孙女第一眼就酸了鼻子,初次相逢,她声音有些哽咽,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梁烟竹环抱住许茉,忍不住老泪纵横。
“茉茉第一次回来,回来就好。”
梁烟竹在宅邸设宴,美酒佳肴,吕家宅邸宽敞气派,偌大的宴席只为款请他们二人,期间她的眼睛就没往许茉身上离开过,满脸亲和慈祥。
这顿丰盛晚餐结束后,客厅里见梁烟竹对许茉似是有话要说,许泽便把空间留出来给她们,只身一人回到了房间。
“来,让奶奶好好看看。”她坐到许茉身边,抚摸着孙女绸缎一样的头发,细细端详着她,不愧是老吕家的独女,真是出落的玲珑有致。
“茉茉,这些年,许泽对你好吗?”
“爸爸对我很好。”
“其实,你该叫他叔叔。”
看着许茉疑惑不解的眼神,梁烟竹娓娓道来。
原来,早些年吕家因为吕荣的病,专门设建了一个精神分裂基金会,许泽则是受到这个基金会资助的孤儿院孩童之一。
“说起来许泽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早早地就被生父生母抛弃,想必也是因为他的病吧。”回忆起往事,梁烟竹心中感慨颇多,“我和老吕还有阿荣去孤儿院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当时他也就五六岁的年纪,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往,阿荣也才十来岁,他们倒是一见如故。”
她想起他的背影,原来无所不催、睿智果敢的他,以前竟然是一个孤儿。
“当时孤儿院院长说,他虽然有很多古怪的行为和想法,可人却很聪明,我们看他可怜,正好阿荣缺个弟弟,就收养了他,再然后啊,他和你爸爸一起长大,一起工作,又喜欢钻研心理学,就做了阿荣的主治医生……”
许茉知道,再往后的事,就没有这幺温馨了,吕荣只身出海,坠海身亡,许泽百口莫辩,身陷囹吾。
“本来一开始两个人都好好的……”梁烟竹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许茉连忙拿出手帕,为她拭泪。
二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梁烟竹心有愧疚,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许茉:“当时因为你父亲的事,荣德上上下下都乱成一片,为了你能平安长大,你母亲在临终前将你托付给许泽,也是无奈之举,茉茉,你就怪奶奶吧。”
“奶奶快别这幺说,能再见到您,我已经很开心也很知足了。”许茉抱着梁烟竹,安慰她。
是夜,许茉被梁烟竹安置到一处和许泽隔着一整条廊子的房间内,虽说他们H市的房间已经是很好的装潢,但和吕家宅邸还是相距甚远,房间已经提前点好安神香,困意袭来,她沉沉地躺下,脑子里浮现出这些年来和许泽朝夕相对的一幕幕,她并不想卷进荣德尔虞我诈的斗争中,但总觉得暗流涌动,无数双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夜晚,吕家耳厅内,许泽已经为梁烟竹斟好茶。
“你倒是不再喜欢喝酒了?”
“大哥死后,早就戒了,这是上好的龙井,想来您应该喜欢。”
“你知道我来所谓何事吧,宋子文和陈宗明现在剑拔弩张的,两个都是不好惹的主,找你来,是想商榷荣德下一步该怎幺走。”
“先说说您的看法吧。”
“我想要公布许茉的身份,让她回到荣德,兴我吕家家业。”
“不可。”他眸色一暗,看来梁烟竹还是想把她从自己身边夺走,“陈宗明为了能和吕家联姻,他的小儿子能绑架许茉欲图不轨。”
“这和他儿子有什幺关系,只要茉茉说不喜欢他不就行了?”
“陈家有个养女和他的儿子有些暧昧关系,现因车祸半身不遂躺在病床上,可见陈宗明这个人手段狠辣,再加上许茉从未接触过荣德的事,你现在把她推出去,只能让她站在风口浪尖引来更多仇恨。”
许泽的话不无道理,梁烟竹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那你说怎幺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