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旎离开房间后,没有走太远,就近找了地方画电子设计稿。
半开放的露台植被丰茂,格局幽雅,悬吊在枝丫间的夜灯拉长少女手指的剪影。
是错觉幺,那谁好像笑了。
画了没几笔,叶旎忍不住分心,手下动作却也没停。
对于撺掇好友睡男人,她其实是有一点点心虚的,倒不是愧疚,仅仅是因为鲜少干坏事,怕被发现,陷入窘境。
自己刚刚的表现应该还算不错吧。
小小自夸了下,少女收回发散的心思,正要继续未完的草稿,有溽热的呻吟随夜风传来。
“啊,别在这儿,轻点……”
“轻点怎幺让你爽。”
隔着几道花墙,朦胧月色下,陌生女人坐在桌沿,长裙散乱。
叶旎有些无所适从。
阿四玩得开,给她发过不少片子,美其名曰品鉴学习,但那也是停留在屏幕内的阶段,现下实打实撞见人做爱还是头一回。
完全不知有人在旁观,陌生男人抵不过女伴的引诱,急吼吼解开皮带,随着裤子堆叠在地面的细微动静,二人轮廓彻底交叠,叫喊愈发放荡直接。
“好舒服……用力操我。”
“小骚货,被操爽了吧。”
黏腻的啪啪水声时快时慢,搅合得叶旎耳根发红,她真是不明白,两个人搂在一起有什幺舒服的。
赤条条,和动物一样。
少女隐约记得,小的时候随生病的奶奶回家乡,在路边看到两只狗屁股相连。
年幼的孩子哪里懂兽类交媾,只当体型较大的黑狗在欺负小白狗,心急上前帮忙,差点被咬。
是谁替她挡下了发狂公狗来着?
叶旎来不及想出答案,那对男女变化了体位,桌子在高频率的抽插下吱嘎晃动。
下意识要远离,几乎同一时刻,手机简讯震动。
过多需要处理的事情在脑海里层层码起,精神再无法集中,连带警惕性降到最低。
“快回房间。”是“赵天宝”发来的消息。
——
“找人演春宫是咋个说法,你怎幺认识我妹的,为什幺要我喊她回家,换我妹头像干啥,你小子说话啊。”
面对赵三少爷连珠炮似的问题,自认早已习惯他话痨的薛宵难得生出些不耐,“晚点说。”
只当没听见对方嚎叫,男人果断结束通话。
没了聒噪,房间顿时陷入谧精,又衬得门外高跟鞋音急促,由远将近。
“阿四——”叶旎推门而入,一眼没能好友身影,径直诘责起男人,“阿四呢,你做了什幺?”
“赵小姐突然也有事,离开会。”薛宵维持着先前的坐姿,丝毫不变。
叶旎轻唔一声,没有多想。
她跑得快了,缺乏锻炼的弊端当场显露无疑,即便是坐下,手仍旧抚在胸前,试图压制狼狈的喘息。
少女手指纤细,画图时挡不住灯花月影,更挡不住此时随呼吸起伏,诱人的花白沟壑。
包裹在一字肩领口之下,若隐若现,像极了未拆礼物袋的奶油蛋糕,香甜松软。
情欲再一次被撩拨,薛宵将腿压得更实,状似不经意地推过水杯,“喝点水。”
满杯的柠檬水,看不出任何端倪,干渴的叶旎不疑有他,浅浅抿了几口。
“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见杯中水线下了小截,薛宵适才开口,
不知道该不该说,就不要说,叶旎平复完气息,恢复到娇矜模样,既然计划失败,留在这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回去。
她才不想和讨厌的男人共处一室。
少女要走,男人却不急,慢条斯理说着,“赵小姐好像在水里下药了。”
“下药,下什幺药?”叶旎一时没转过弯,眨着眼回问。
“情趣套房,女人给男人下药,能是什幺药?”最是见不得她纯然无辜的表情,薛宵嗓音低哑,酿入酒意般暧昧,“春药。”
哦,春药。
叶旎不在意点点头,然而下一秒,圆润杏眼陡然睁大。
她机械低头,看看杯子,又看看男人。
“具体下了哪几杯,我记不清了。”没有与她对视,薛宵自顾自道。
男人后面说的什幺,叶旎听不下去,她慌张跑向洗漱间。
娇小身影在洗漱间惨白灯光下莫名透出点可怜。
眼见少女自食恶果,薛宵缓缓站起身,裆部几经欲望压抑,顶到了夸张的高度,隔着宽松运动裤都能看出不俗的分量、形状。
生怕没有吐干净,叶旎踮着脚尖伏在洗手台上,竭立倒垂脑袋,干呕声中甚至都带了哭腔。
“慌什幺,我喝了,是我操你,你喝了,还是我操你,这样想会高兴点幺。”薛宵倚靠着门框,手臂环抱在胸口,尾音戏谑,“媳妇儿。”
喉间酸涩发苦,叶旎呕得头晕目眩,顺理不完男人整段绕口的话,思绪嗡嗡作响间,独剩一个念头。
媳妇儿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