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德十年,河海清宴。
东市大街北段一间茶馆内,好不热闹。
“…这朱雀大街上的大宅子不胜枚举,你可知谁家最招人艳羡?”说书人等待众人发言,好不惬意地喝了口茶方才开口:“当然是卫将军家。”
“嘁,说什幺胡话,他家人丁单薄成得了什幺气候,更别提那二公子…”有了解一二的听客哂笑道。
“诶,这位公子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卫大将军膝下虽仅二子,但大公子年纪轻轻就一战成名,镇守边疆镇使那蛮人不敢擅动,二公子悦泽若九春,自小养在皇宫深受长公主喜爱,虽无实职,可他殿前美言一句能抵千金。卫家上下能文能武,你且说卫将军如何不招同僚艳羡?”
众人点头称是,谁家不希望孩子争气。
那人闻言大笑一声:“不过是长公主养在宫里的瘫瘸禁脔,你倒是舌灿莲花,将黑话白”,他越说越得意:“况且…他能否人道都未可知,你可…”
话音未落,门外闯进两位巡捕将这人押趴在桌上,手旁的酒水顺着木桌流淌四处。
众人乱作一团。
“肃静!我等奉命捉拿要犯,若耽误案情,你们脱不了干系!”其中一人举起令牌开口,另一人将那醉鬼缉了出去。
他嘴里还叫嚷着卫家老二算什幺东西,被狠扇了一下面门,半晕了过去。
半晌,说书人喃喃开口:“这样狠戾的手法不像寻常巡捕啊…”
“你可闭嘴吧!不知道祸从口出?”掌柜一头大汗地跑出来打圆场:“官差捉贼,勿要惊慌,大家好吃好喝,本店招待不周,再送碟瓜果给大伙压压惊。”
不一会,说书人从后门遁走,店小二将一碟碟的瓜果送到茶楼四处。
他敲响二楼一间雅房,将碟子安放在锦布桌上。
“小二,楼下在吵些什幺?”一丫鬟模样的女孩问道。
这栋茶楼为了吸引顾客,常年聘请不同说书人讲故事,因此在设计上隔音效果一般,楼下的嘈杂不难听清,店小二很是机灵。
他憨憨一笑:“嗨,姑娘您莫见怪,平时咱们茶馆都是讲些奇闻逸事,话本传奇,这不最近不知哪里传言卫家二公子要娶亲,所以咱茶馆赶赶时兴,多留些客嘛。谁知碰上那扫兴东西!请贵客海涵,海涵。”
丫鬟不再多问,点点头。
待小二鞠躬离开后,萤夏苦着脸望向自家小姐:“小姐,您也都听到了,还是听老爷夫人的话莫要踏入这滩浑水罢!”
尤自尔攒紧手帕,淡淡出声:“你也听到了,卫二一言抵千金,若是能与他攀上关系,爹爹和大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萤夏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叹了口气又说:“那您可想好了衣料的颜色?若要赶在裙幄宴前做好,可得赶紧定下来了。”
尤自尔点头,在红纸上写下东方既白四字,交给萤夏:“穿得寡淡些吧,想来他也瞧不上任何美色。”
萤夏接过红纸后开门下楼,步履匆忙在转角时不慎撞上他人,那人手里拿着一截设计精巧的木器,险些被撞掉了去。
“实在抱歉,这位大哥…没事吧。”
“小娘子,我手里这物件若是撞坏了,你可担待不起,以后走路稳妥些。”中年男子并未动怒,他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大步朝一楼的某个里间走去。
萤夏不敢耽搁,连忙回头朝对街的布店走去。
待萤夏返回,尤自尔戴上笠帽,同她离开茶楼。
不多时,茶馆斜后方一辆马车离开,缓缓而行。
车内的男子半倚在矮案旁,兴趣缺缺地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公子,掌柜方才硬拉着小的赔罪,又送了好些紫笋茶。”一名蓝衣小厮忽然探头进来。
见主子没反应,又道:“那两个巡捕和那醉汉都是贵人府上的…”
男子眼睫轻颤,睨他一眼,小厮立刻噤声退了出去。
车帷随着马车晃荡,恍若听到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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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瞎写
抄一点唐朝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