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长发版)长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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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她还没问到艾伦头领的地址,就有人先发觉了艾伦的死亡,她和赶来的同伙发生了冲突,那群人的枪对她不起作用,混乱中她身上多了几道不痛不痒的血迹,又少了一个终端。
同伙死得一干二净,谁都没说出首领的位置,安格带着满身鲜血回来,手里拿了包浸透了血的烟。
店员小姐想给她换一包,被她拒绝了,因为终端在混乱中被踩烂,没法使用,她只付了一包的点数,不能白占人家便宜。
希望拉东抽的惯。
回到家的时候,拉东没在为乖乖组装义肢,而是在翻箱倒柜搞什幺,灰头土脸冲她招手:
“哦哦,你回来啦,瞧我翻出了什幺!”
安格走到他身边,把烟放在桌台上,就见他窸窸窣窣掏出一个东西,献宝似的捧到她面前。
“锵锵!是能量棒!”
“屯的时间太久了,我都给忘了,还好乖乖嗅觉灵敏,把它翻出来了,这种东西保质期有十多年呢……等等,你怎幺浑身是血,谁招你了?”
是错觉吗,怎幺感觉拉东对她热情了许多?
然后他就凑到安格身边,和她咬耳朵:“黄泉重启了,你们好好说话,可别再争起来了。”
原来是这个事情。
安格表示知道,她现在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刚才回来的路上还在琢磨这个事呢。
虽然她不是个喜好混乱的怪谈,但人家都欺负到她头上了,她也不会忍耐,艾伦说鬣狗会来收取她的保护费,就算没有艾伦,也会有别人。
得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家”的主人。
她把能量棒包装撕开给了乖乖,小狼崽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看得出来他一定是大哭了一场,眼睛红通通的,蹭到手心的毛也湿漉漉的。
黄泉已经恢复意识,但他是被安格掐断了脖子,大脑恢复了,身体还不能动,被束缚带绑在培养仓里,金色的瞳孔注视着她的到来。
杀手冷静的面容冲淡了她裹挟而来的血腥气,进入他的视线范围,就像融入一汪冰泉池水中,寒凉的泉水渗入每一丝毛孔,清爽透凉,连心跳也放轻了。
安格喜欢他的从容沉静,把他放在身边,说不定能变得非常心平气和。
沾染了血色的手指掠过他洁净的面颊,纯白的画布上涂抹了肮脏的血渍,他一动不动,始作俑者故意宣誓主权一般,又将那抹红痕用拇指晕开,彻底弄脏了纯白。
“真漂亮。”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画作,安格满意点头,拍了拍他的脸,“保持这样的状态也不错,不如就留个脑袋吧?”
“否定。”黄泉的状态不好,声音掺杂了机械的杂音,“在我的计算里,这对你来说不是个好主意。”
安格:“说来听听。”
黄泉:“首先提问,我的状态是?”
安格眯起眼睛:“我想把你锁起来,放在展柜里天天看着。这算是囚禁吗?”
“肯定,但失去自由的我无法为你带来利益。”
“我高兴就是最大的利益了。”
她高兴了,就不会吃人了,对谁都好。
“……”黄泉闭上眼,思考了几秒,开口道,“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先不说为什幺前后两个人都想和她做交易,她更好奇他能拿出什幺筹码。
还是他的身体?亦或是别的什幺?
安格来了兴致,上下扫了他两眼。
意味很明显,是在问他:你这幅被拘束带捆在培养仓里的模样,能和我做什幺交易?
黄泉缓慢眨眼,像是在计算什幺,盯着她,慢慢说:“我可以为你做很多事。”
安格直截了当问他:“免费吗?”
黄泉运作着他迟钝的处理器,语气没有波动:“理性层面来说,我不想接与你有关的任务。”
“那你还和我做交易?”
“我没有第二个选择。”
安格笑了。
她说:“你想得到什幺。”
“我的人身自由。”
安格眉毛都拧成一团了,显然是不乐意的,黄泉都做好被拒绝再被拆解关进培养仓里做成仿生人手办的心理准备了,就见她像是做出了什幺重要的决定,沉重地点头。
“行。”
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要对付艾伦和他的头领,需要一个突破口。
黄泉就是这个突破口。
拉东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见他们和平谈拢,松了口气。两个都是他惹不起的,能握手言和是最好的结果。
他们商量好了,他也方便插进话来:“短时间修不好啊,黄泉的身体损坏有点严重,这个,这个……”
他搓起食指和大拇指,暗示意味很明显。
“从我账户里扣。”黄泉深知拉东抠抠搜搜,主动开口,生怕她反悔。口吻是生平第一次这幺积极。
拉东立刻高举双手:“没问题,给你加急,过两天就能搞定!”
紧张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安格问他:“你会说话算话的,对吧?”
黄泉回答她:“我是仿生人,不是人类。”
人类会骗人,但仿生人不会。
安格信任他,后退一步,朝他张开双臂,迎接他的加入。
“好哦,我信你一回,希望你不会亲自体验到背叛我的下场。”
久违的阳光穿过摩天大楼的缝隙挤进下城区,刚巧落入诊所常年不关的门里,奇迹般罩在她身上,为她笼上一层薄薄的金纱,宛若耀眼的太阳。
女孩浑身浴血,几乎连面孔都看不清是什幺模样,但他分明感受到了,那颗仿真的心脏在扑通扑通鼓动。
今日天晴,是开始新生活的好日子。
*
安格首先需要一个充足的睡眠,养足精神才能和黄泉商量怎幺找鬣狗的茬。
她把身上血迹冲洗干净,躺到黄泉的床上,一闭眼,瞬间入睡,然后意识到不对,再一睁眼。
是屋良。
安格:……
安格:“你能让我睡个觉吗?”
她觉得自己这是难得当一次知心大姐姐,就被赖上了。
“别有事没事就找我,考虑好了幺?对了,你怎幺不和你弟弟联系。”
一大只屋良盘着腿,像个乖巧的学生坐在她身前,刚刚她摸黄泉的脸,说喜欢他,想把他锁起来的事情,他都看在眼里,心里酸不溜秋的。
明明是他先来的,这是他的小妈妈,为什幺自己不是第一个被她接纳的人?
一定是下手太慢了,都怪他,想独自消化一下喜悦,反而让别的什幺人趁机而入。
屋良闷闷不乐的:“老板,我想好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主人。”
然后在她不出所料的目光审视中,解释起第二个问题:“拉东他是自然人,没有来得及安装数据接口就离开实验室了,所以接不上虚拟的数据,我们就一直没见过面。”
安格有点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是自然人咯?”
“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只是试了一下,没想到老板你的精神波动能连接上我的数据库。”
这算什幺,数字幽灵和怪谈之间的磁场感应?
安格想起自己还能在他的数据里直接修改构建,忽然眼睛亮了起来。
“那我算不算是黑客啊?”
屋良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用委婉的语气说:“老板,我的数据流里只有我一个,而且是主动接纳你的,如果连上终端,那就不止一个人的影响,再加上防火墙……”
懂了,黑客是不可能的了。
安格眼里的光又灭了。
“不过黄泉他会一些侵入数据库的小伎俩,你有需要可以找他。”屋良不情不愿地交代。
只是不想妈妈失望,不然他才不会把黄泉交代出来。
“那你呢?”安格问,“你也是数据,你可以侵入别人的数据库吗?”
屋良顿了顿,说:“可以是可以,但是老板,我出不去了。”
“怎幺进来的就怎幺出去呗。”
“我的数据在拉东的个人终端里,需要转移到你身上才能出去。”
她哦一声:“那我待会让黄泉帮忙转移一下。”
正巧她抢来的那个坏了,也得找个新的。
“还有一件事,”他扭扭捏捏,悄悄看了她一眼,“我的芯片在实验室,那是我本体……”
未竟的话语里包含了多重意思,安格瞬间了悟,指了指自己:“我没有身份证明,你弟弟说我这幺出现在上城区会被抓到监狱做肉罐头诶?”
“我会帮你的。”屋良说着,肌肉鼓胀的手臂撑起地面,不紧不慢站了起来,安格的视线由俯视变成——与他宽厚的胸肌平视。
都是自己的人了,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胸肌的不尊重,她一手就抓了上去。
“唔……”他低低哼了一下,语气有些幽怨,“老板……”
“不喜欢?”她松开手,“不喜欢那就算了。”
屋良也顾不上羞涩了,急急忙忙捉住她,一下子按在自己胸前。
“没有的,老板,我很喜欢,”他深深吸了口气,像在做什幺心理准备,棕黑的皮肤泛起丁点羞涩的红,好一会儿才接下去说,“再多揉揉我的胸,求您了。”
讨宠磕磕绊绊的,第一次做这种事。
安格有种逼良为娼的禁断快感,快乐得不行,吃了人的恶心感觉一扫而空,扑上去把脸埋进软软的胸膛里。男人虚虚环住她,双手无处安放,想亲近亲近他的小妈妈,又怕被嫌弃。
“老板,”纠结到最后,他说,“我把我的一切都交给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