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杜棠补充:“可是亲人的爱和爱情是不一样的,我始终是把你当作父亲的。”
“把我当父亲?杜棠,我他妈又不是傻子,你任我亲任我摸,把我当爹。杜棠!你扪心自问,你会跟你亲爹这样吗,嗯?”
“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杜棠不知道该怎幺解释,沉默下来。
她困惑,难道她心底真的已经对杜永城产生爱情了吗?
身前的男人湿发干透了,胡乱散着,看起来散漫而随意,“棠棠,你年纪还小,分不清这些复杂的情感很正常,我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你到底是不是爱我。”
“你要出差?”
杜永城摇头,出个屁差,整天围着她转摸个大腿还被言辞凿凿地指责,等他出差回来,说不定杜棠早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我不会再碰你一根手指头,你什幺时候想明白了告诉我。”
想明白,杜棠一点儿也不愿意想明白,她太了解杜永城,只要他不满意她的回答,他就能跟她耗一辈子,困在他身边慢慢想。
带着一点希冀,杜棠试探问道:“如果我真的不喜欢你,你还会和以前一样待我吗?”
“不会。”
男人的拒绝生硬冰冷,杜棠嘴唇微动,祈求似地看着他,“为什幺?”
“自从我发现自己想做你男人后,就再也无法把你当养女看了。”
杜棠咬着唇,强忍住没哭出声。
好累,已经下午了,夕阳余晖像一匹橘色薄纱照在他们身上,站立的倔强少女和坐着的冷漠男人,身上晕染出淡淡的光辉,像是脆弱又坚固的铠甲,两个人都不肯退后一步。
“好了,棠棠,不要再谈这事了,就到此为止。以后这段时间我们只是单纯的养父女,我不会再碰你一分一毫。”杜永城疲惫地捏眉心,叹一口气,“你去洗把脸,眼睛都肿了,等会儿我喊你下来吃饭。”
杜棠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眼眶含泪,什幺也没说,移开椅子走了。
黄昏的阳光刺眼,杜永城擡手想遮住,可总有细碎光芒透过指缝,他干脆闭上眼,没再回头。
一步、两步、三步……整整五十七步,然后是推门、关门的声音,再然后,彻底安静下来,他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欲速则不达。步步紧逼只会适得其反,适当放手才能把人牢牢掌握在手里。
过了许久,杜永城起来身来,收拾碗筷,擦净桌面,倒掉剩菜,洗碗刷盘。
除了瓷器碰撞叮叮当当,没有一点声音。
以往,杜棠会抱着猫靠在冰箱旁边,跟他讲学校里哪两家的少爷公子又在打架,哪家店里上了新的衣服头饰,顺带视他心情提一嘴养狗的事情。
杜永城回头,那里空荡荡的,别说人影,连猫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突然想,若是杜棠真的不愿意,做一辈子养父女也不错,至少日日可以见到她。
他下午的拒绝似乎生硬了一些,他记得说完“不会”时,看到棠棠脸上失落的神情,心里一阵酸痛。
楼上,杜棠缩在被子里,怔怔望着天花板。
月明星稀,凉风习习,吹不散她心里的愁闷。明明这是很好的抗争结果,很奇怪,她心底一点儿也轻松不起来。
杜棠又开始担心倘若给不到杜永城满意的答复,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赶出家门,任她自生自灭?或者给她随便找个联姻对象嫁出去?
难道男人与女人之间就必须得有性关系才能生活下去吗?他们为什幺就不能继续其乐融融的亲情呢?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