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不能上网。”
聂桓给她这个崭新的笔记本电脑显示无网络连接,网络错误,试了好几次都没办法连入。
她侧目,极为不悦地看向聂桓,他没有信守诺言,这点让她很失望。
“虽然不能上网,但是可以打单机游戏,我给你装了好几个。”
他又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让她在自己腿上坐稳,点了点鼠标打开植物大战僵尸,经典的游戏音乐响起,“宝宝,你看,把这个豌豆拖到这,然后它就帮我们打僵尸。”
最后一个僵尸倒下后显示通关,他说:“这样就过关了。”
迟樱半眯起眸子,一字一顿,“没、有、网。”
“给你试试。”聂桓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一样,把鼠标交给她。
她盯着他小半天,然后把脸朝向屏幕,伸手放在鼠标上点动。
聂桓把下巴搭在她头顶看她玩,只见迟樱利落地把向日葵拖到豌豆前面挡僵尸,他忍不住道:“宝贝,你的向日葵好可怜。”
“就是这样玩的,我打通关过。”迟樱语气笃定,一副不容置喙的架势。
“那你接着打吧。”
她往后打了好几关,眼睁睁最后一个小推车完成它的使命,然而紧接着又涌上来大片僵尸,植物区防线已经彻底崩溃,散乱如废墟,还剩几个颜色不一的豌豆在后排苟延残喘,前面的向日葵全部阵亡甚至被她称作AEGIS的坚果列队也损伤惨重。
聂桓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僵尸拖着缓慢的步伐越过草坪的一刹那,迟樱果断地esc右上叉退出了游戏。
“不玩了?”他很留情面地没有戳穿她玩不下去的事实,到她的脖子那由浅啄到吸吻。
迟樱用手推他,念念不忘:“连网。”
“好吧,”他双臂紧紧环在她的腰,脸颊依恋地蹭她的肩背,“真拿你没办法。”
紧接着在她耳畔低语:“如果让我看见你搜些什幺不该搜的话,我会不高兴的。”他冒着热气的舌头在她颈窝处警告意味十足地舔了一口。
迟樱佯装无知,仰起脸面无表情:“怎幺个不高兴法?”
“谁知道呢,我很少跟你动真格生气的。”他故意不说,低头亲亲她看着便讨人欢心的唇。
是吗?
她想了想,他会对她发怒的原因应该有以下:提别的男人,言行上自我伤害,毁坏他那些恶心的藏品。
他可能采取的手段有,对她施行性方面的调教和欺压,拿她目前唯一的弱点小姨来威胁她以及限制她基础生存的自由。
总的来说,没什幺好担心的。
对她来说把他惹生气比把他惹兴奋要好一点,他如果真的兴奋起来陷入无法控制的病态里就会无视他给自己画的红线,进而切实地伤害甚至杀了她来满足最高也是最极端的欲望。
这完全掌握在她手里。
她只要控制好那个度,不对他乱动手或者调戏过头激起他那股劲头就好。
她可以亲他一口让他先幸福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为自己就要和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的时候再捅他一刀让他绝望挫败自暴自弃,然后再伸出手抱抱他使他迷离,就这幺反复地吊着他折磨他是最有益的。
所谓心灵深层次的操纵,她不敢说自己能完全得心应手,因为她能感受到他总是不可撼动的,但她有着自己绝对的优势。
那就是她不会投入任何实际的感情,所以她可以自由地驾驭自己的喜怒哀乐,想要给他看什幺就展现出来什幺,而且不会被怀疑。
“你生气和不生气对我做的都是相同的事。”迟樱拽长袖子抹去他留下的口水。
聂桓斟酌片刻,说:“那怎幺一样呢,我生气的时候更硬更持久。”
“你不想我做太长就忍着不要哭,你一哭,我就更觉得刺激。”
她凝视他,小扇子似的睫毛扑动几下,“如果你哭的话,我也觉得刺激。”
此刻聂桓脑海忽然想起林昭说过她的眼神很可怕。
他觉得应该是现在这样的眼神,不过他倒不觉得害怕,反而很心动。
“那你得有本事让我哭啊,”他笑意盈盈地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光打我咬我是不管用的。”
“我倒是有方法,不过可能只会让你哭一次吧。”
“如果我像猫一样有很多条命的话,也许会让你多哭几次。”
边说着,迟樱把脚尖够向地面想起身,她不要再坐在他怀里,他手老是不干净。
腿还没擡起,腰就被猛力扣住,她只得跌回他的胸膛,聂桓果然不高兴了,声音都阴森森的:“你是拿命来惹我哭?”
她没有否认,反而问道:“所以我死了你会流泪吗?”
“……会。”
他不敢想象,心口一紧。
迟樱嗓音一如既往温柔而清冷,“那真是晦气。”
晦气,好,她还真是找了个好词。
“不过我可能不会哭很久,我马上就会跟着你去下面找你的,”聂桓的指骨抵在她的肋骨上挤压相隔的皮肤血肉,语气不能再认真,“变成鬼了我也要缠着你,不让你投胎,咱们两个阴曹地府做婚房。”
她被他摸得太难受,一根根地掰他手指,眉头微蹙:“那我就跟阎王告状,说你恋童跟踪狂死变态,让你下油锅。”
聂桓沉默了片刻。
“说到这个,你一直误会了,我才不是恋童癖,”他解释道,“我不过是在你小的时候喜欢上你爱上你了,我对其他任何一个孩子都没有那样的感觉。”
迟樱目移,脸上少见地有些残念:“我好倒霉。”
如果他们没有相见,聂桓一辈子都是个正常人,他或许会听长辈的安排和某个女人结婚成家然后生子,就这样专心打理着家族产业直到他老去,把位子让给孩子后自己远离商界和妻子颐养天年。
或者意外发生,他早早离世,这也是说不准的。
但这样的话聂桓始终是不完整的。
“你倒了霉,我就走运。”
他低头亲吻她柔软的唇瓣,无比感恩他们的相遇弥补上灵魂的空缺,即使修补完整之后他便化身恶徒。
这样的对话天天都有。
迟樱不准备了解聂桓的人如何,她只想弄明白他对她的感情,只有好好地了解才能更好地利用起来。
到晚上该睡觉的时候,迟樱还坐在桌前一手托着脑袋玩植物大战僵尸。
聂桓刚洗好了手,打开护肤品的盖子用指腹取蘸一团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来,转下脸,宝宝。”
瞄了屏幕一眼,她还是把向日葵放在前排……
她比较专注于和僵尸对线,大脑接收到他发出来的声音讯号后乖乖把脸转了过去进行每天早晚的例行护肤,她原本就有这个习惯,聂桓只是接手了而已。
聂桓手法娴熟到位,每个步骤都全面细致,可以说是能和美妆博主媲美。实际上聂桓正是看很多这方面的视频把化妆护肤穿搭全学会好彻底把迟樱养成什幺也不用做的小废物。
“别玩了,觉觉吧。”他把晚霜盖上盖子放好,催她睡觉。
迟樱瞳孔里倒映出脑子被僵尸吃掉的画面,她皱着眉头点了重开,胡乱敷衍着:“好好,马上。”
然而根本没有起身的意思。
聂桓就这幺站在她身侧,等了两秒伸出手指按下电源键,屏幕黑了,游戏音乐戛然而止。
那双在清水洗濯过的澄澈眼眸擡起,对上他的眼睛,语气十分幽怨,好像要刀人:“我就要过这关了。”
“明天再玩,乖,不能熬夜。”
他使了点蛮力把她抱到床上,她还对刚才的关卡意犹未尽,支起上半身推推他的胳膊:“我再玩一会,过了那关就行。”
聂桓恶劣地弯起唇,低声如魅,“你再不睡觉,我们就做点别的事。”大手一揽把她又按了下去,另外的手意欲脱她内裤:“虽然明天有早会,但是我不介意为了你推掉它。”
迟樱很快捉住他的手,脸上明显不情愿,但更不想被他折腾到更晚,只得作罢躺好身子。
他捉弄似的掐了掐她的臀,给她提了个建议,“你想通关,就别老把向日葵放前面。”
她望着他,巴掌大的小脸写满了固执,神情严肃:“那僵尸会吃我的豌豆的。”
聂桓忍俊不禁,语气也同样认真:“向日葵生产阳光更重要,有更多阳光你才能造更多植物。”
“我知道。”迟樱以一种别把我当傻子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埋到被窝里翻了个身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