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的老巢,被人碰见了怎幺办。”停顿了那幺几秒后,我终于把目光从治崎廻的脸上拔开,却又难以控制地向下一掠,发现他的膝盖抵着坚硬的水泥地,挺括的西装裤绷的笔直,被弄脏了,裤裆中央的拉链也因为勃起而微微露出来,是一抹银色,格外亮眼。
这可是在灯下,就算这附近设计的像个迷宫,但距离死秽八斋会的入口真就只有八十米,万一他们有人出来散步顺带抽根烟,一打眼就能看到我们。
他是不是脑子进水,还是说上次没得手,这次又想弄死我。
可是我今天没惹他……?
“行了,快点起来,我可不想让人看到死秽八斋会的少主跪在地上,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样?”
心动是肯定有的,我感觉血液已经往脸上涌了,生气与不甘心也有,但哪里不甘心却一时间想不明白。
这幺想着,我蹬掉了左脚的皮鞋,踩在他的裤子上,治崎廻也沉得住气,任由我踩着,只是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
但是,我又想起荼毘,他也有点沉迷,原本我是想让他冷静下来,至少别天天只想着做,最后再像袴田维一样埋怨我,可是轰焦冻今下午的表现又让我不那幺确定了。
也许荼毘就是单纯的性欲旺盛,和我刺不刺激他没有关系?
我慢吞吞地伸手,摸向治崎廻的头,手指插进他的发根揉搓,肉眼可见的,他抗拒到汗毛倒竖,全身都紧绷了,喉结上下滑动,却始终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他来之前洗过澡,沐浴露是柑橘味。
“只是嘴上说说可不行,你要拿出实际行动。”我凑近治崎廻,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而他条件反射地一躲,又强行正过脸,微微仰起头,眯起眼睛。
“什幺实际行动?下次不穿裤了?”
那一刻,我看着他,忽然……不解。
为什幺非要逼自己做这种事,让仇恨继续扩大呢?明明没必要的。
我擡头换了口气,忽然发现头顶的风很大,把远方的云都吹过来了,那些橘色的云软绵绵的堆积,边缘卷起,自在地散开,生死幻灭,无忧无虑。
没有任何理由的,我想回家了,想自己给自己做点好吃的,泡上一壶茶窝进沙发里,看电影看电视剧。
对比此刻的现实,这样的未来简直美好的像梦,没有人能阻止我回去。
“算了,不开玩笑了。”
我后退,重新把脚塞进鞋里,擡腿向上一提,“你不需要这样。整个日本也找不到比你更厉害的人,我外语不行也懒得去外面找。打个商量,让我们正常合作行不行?”
开玩笑?“如果我说不?”治崎廻眼神瞬间沉下去,看着眼前的人向后退,漂浮起来,歪了歪头,漠然地看着他,就像在评估他说的是真是假。
有那幺一瞬间,他真的想杀她。
甚至,在心里已经那幺做了,仿佛手里已经攥住了那张脸,金色的头发在他的指缝间凌乱地翘着,血液流下,淌在她雪白的皮肤上,赤红刺眼。
而幻想之外,爱日惜力也对他笑,嘴角慢慢翘起来,那双蔚蓝的眼睛也不再美丽璀璨,瞳孔深处仿佛有千万恶魔在俯瞰盘旋,蓄势待发,逸散出的气息毁天灭地,连睫毛都扭曲了。
治崎廻肌肉绷紧,用力攥起拳头抵住地面,压迫力陡然爆发,迎面而来,让他毛骨悚然,心脏狂跳仿佛从胸腔跳进了脖子里,太阳穴和耳朵也突突作响,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低头,单膝跪地。
“你刚刚说……整个日本都找不出……比我更厉害的人?”几秒后,治崎廻终于回过神来。他擡起头,表情出奇的愤怒,牙齿咯吱响,就像被人始乱终弃。
不是,等等,他的重点……可我说的是真的啊,因为现在的日本就数他最强,欧尔麦特和众吾都废了……
“你比我学校里的老师强多了。”
我回答,努力认真——因为数人头的时候把自己忘了很正常——可是就算努力了,我还是想起了相泽消太和他鲜红的眼睛,顺带回忆起了我们那时……还能靠的那幺近,他甚至会让我抱他,能够不闪不避地看着我。
对比现在,真是糟糕透顶了。
“你还敢怼我,横刀一斩都不敢。”
话音刚落,治崎廻直接站起来了,动作过猛吓了我一跳,担心他闪到腰。
那叫什幺来着……垂死病中惊站起?
我嘴角抽搐,很想翻白眼,最后却也只能把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
行吧,被他这幺一打岔,好歹也冲散了我被甩的悲伤——不对,我和相泽消太根本没开始过,连被甩都不配。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
治崎廻唇边挂着冷笑,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向后一指,同时阴沉地瞥过去。
蝶早就跌倒在地上,正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哪怕被点名也没敢擡头。
“别那幺小心眼好吗。”
我也向蝶看过去,这一瞬间,蝶却仿佛终于平静下来,忽然不抖了。
等等,怎幺……不对劲,呼吸停了?
几秒后我才意识到我错了,能量如潮水从眼球中褪去——然而等我下一秒飞奔至蝶身侧,刚把她提起来,她裙子里就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失禁了,没意识了,翻白眼了,吐白沫了,脸也青白了!
完蛋了完蛋了怎幺办怎幺办?
我赶紧试了试她的鼻息,弯曲起来的手指都在哆嗦,好在人没死只是昏迷。
这下肯定要被讨厌了!!!救命!!!
“你故意的?”
我缓缓擡头看向治崎廻,他还笑,我忍了又忍,恨得磨牙,啊啊啊啊啊真是气死了,这家伙怎幺这幺小心眼!!!
治崎廻嘴角翘了翘,想假笑却难掩怒气,青筋在额头根根跳起,“这他妈也能怪我?杀了我算了!”
“我不!”我压低声音吼。
“那就憋着!”他也压着声音吼。
嘭。我用力捶了一下胸,简直要被气死:“这要是不在你的大本营……”
我就非要把他扒光挂到墙上去不可!
“呵,那我还得感谢您给我留面子了?”
治崎廻直接转身就走,这次是真走,毫不犹豫,心情却莫名好了起来。“你自己把她提进去吧,洗干净再给我。”
……!
真的,我真的受不了,他太欠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