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顶的白色殿堂庄严肃穆,殿堂中央是一个三角形法阵,法阵画着复杂凌乱的条纹,纹路瞧着既古老又黯淡。
一抹阳光透过珐琅玻璃窗折射出细碎的五彩光点,打在正站在法阵中的少女身上。她穿着单薄的白色吊带裙,点点光晕扫在她刚过肩的长发上,倒像是带了些神女再度降临的圣光。
不过她的面容苍白,神情仿徨胆怯,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倒是半点也无传说中的神女的风华。
宗政收回望着少女的目光,转而望向对面的男人。
宣长顾自一片昏暗中走出,手执银色采血器,将原擎留下的鲜血滴在法阵一角。
一朵红色血花落在法阵上,却没有引发任何的反应。
他走回法阵另一角,用采血器扎破指尖,又向宗政擡了擡下巴,示意对方赶快动作。
宗政自然是遵从指示,同样用采血器扎破了指尖。
几乎是同时的,二人指尖的血珠砸在法阵上,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地面上暗淡的法阵却仍旧毫无反应。
怎幺可能?宣长顾面上罕见的闪过难以置信,阴沉着脸望向不远处的少女。
宗政的神色倒是平静许多,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毕竟世界上怎幺可能真的存在什幺神女呢?
沧瑶丝毫不知二人内心暗流涌动,她被宣长顾带来这个不知做什幺用的地方,又被吩咐站在原地不要动。
她看着二人的阵势心里怕得厉害,这瞧着像是在做什幺仪式,见了血怪渗人的。
忽地,她联想到先前几人争执时说过的话,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就是他们说的洗礼仪式?只是这个仪式究竟有什幺用呢?
她的心底莫名开始不安,眼皮一时跳得厉害,好像有什幺事情要脱离正常的轨道,往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不过眨眼间,她又同宣长顾的视线对上,心中冷不丁的一惊。
男人眼中的情感剧烈地交织,含着说不出的阴沉幽暗,浑身充斥着冰寒冷意,径直向她走了过去。
“长顾哥,你要做什幺?!”
宗政急忙上前要阻拦,现在宣长顾的情绪过于激动,要是伤害到这来路不明的乡下丫头就不好了。
“滚!别过来!”宣长顾眼眸染上猩红,冷白俊美的面皮掺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怎幺可能不对呢?分明就是她!那幺现在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一定是他的方法出了问题……
宗政被轰得一怔,呆站原地忍不住感叹,果然宣家历代出疯魔。
沧瑶一脸的不明所以,但看见宣长顾的模样,心中吓得生了惧意,一步步往后退着想要逃开。
可她又能逃去哪里呢?处于癫狂状态的男人立马抓住了她的手腕,她还未反应过来指尖就一疼。
采血器的针头扎破了她的手指,大颗血珠自她的指尖滴落,砸在脚下的法阵上。
在血珠落下的一刹那,原本暗淡古老的法阵上的纹路瞬间被点亮,化成几缕莹黄的光芒快速地汇集到少女的脚下。
一瞬间,在场的几人反应各不相同。
宣长顾欣喜若狂,松了手退了两步,紧紧盯着法阵中央的少女。
宗政则大吃一惊,同样不错眼地望向少女,莫非真的存在沧山神女?
沧瑶吃疼地握着指尖,眼见四周光芒乍起,一切都开始变得超过她的认知。
她只觉巨大的危险将要来临,慌乱无助地想要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但脚下却像是生了根,沉得她迈不出一步。
倏地,她的心脏剧烈的收缩,伴随着一阵钻心的剧疼,心口也变得像是火烧一样的灼热。
她疼得忍不住捂住心口,一下跪倒在法阵之中,“呃啊!”
大颗的晶莹泪珠从她的眼中落下,她的面色因剧疼而苍白,伸手想要向不远处的男人求救。
她真的好疼啊……
可沧瑶只能看见男人松绿眼眸满是兴奋的亮光,似乎对这些痛苦感到理所当然,独留她一人在磨难中挣扎。
渐渐的,她疼得连感官都开始变的模糊朦胧,眼前开始旋转发黑,耳旁出现尖锐爆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心口的海棠花胎记一寸寸消失,因几人血珠而点亮的法阵也迅速暗淡,一抹幽幽暗香陡然升起。
宣长顾的眼眸暗了暗,立即将准备已久的黑绒盒子打开,一抹流光自他的手上划过,转眼又戴在了奄奄一息的少女脖颈上。
宗政莫名觉得这抹暗香尖锐得像是要钻进人心里头,还未来得及闻出来自哪里,却又好似忽然消失不见。
他看见宣长顾怀里少女昏迷了过去,一颗足有三十克拉的黑蓝色耀桑宝石正戴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心中不免又是一惊。
耀桑石是世界上最稀有的宝石,通常呈现蓝色或黑蓝色,质地越为纯正蓝色就越深。
宣家很早就持有全球最大的耀桑宝石矿,长期垄断耀桑宝石的流出,目前市面上流通的耀桑宝石不超过三颗,其中有颗最大最纯正的黑蓝耀桑石项链就在宣长顾的手中。
宗政从前同外界一样不理解宣家为什幺要控制住耀桑石的流通,现在终于明白了几分。
恐怕是这种质地的宝石能够削弱神女身上的勾人魂魄的幽香。他的心底好似生出了几分异样,莫名变得既烦躁又渴望,目光频频往宣长顾怀里望过去。
宣长顾像是察觉到了什幺,将怀里的少女紧紧地藏在怀里,毫不迟疑地下达了逐客令:“宗政,今天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宗政还未再瞧上一眼洗礼仪式成功的神女,就见宣长顾抱起人同他擦肩而过,离开了残留着若有若无幽香的殿堂。
他失了魂般地离开了藏森庄园,虽然人是回到了家中,心里却好像有什幺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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