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跟着林韵梅回生父家的时候也没有过问原委,他就当换了个爹,具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幺又纠缠过哪些,秦泽都不是很关心,对他来说只要自己不是侏儒神棍生的就行。
但是秦渺小时候听奶奶说,自己的妈妈是一个很势利的人,现在想想,那时奶奶偶尔会说秦天民糊涂,把转手的东西带回家,又加价卖出去,真当是什幺古董文玩。
这话听起来,或许是指的林韵梅。
“他自己会知道吗?”秦泽窝在被窝里,许久无力的问了这个问题。
秦渺望着天花板上被窗户折射进来的火光摇了摇头,“也许不知道。”
他可能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秦泽一样,被那种诅咒一样的血亲吸引控制,从他爸爸那里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然后对她产生错误的好奇心。
“渺渺。”秦泽在被窝里牵住了妹妹的手,“这里只有我们俩,所以你可以和我说实话。”
秦渺盯着吊灯的目光有些颤动,关于秦泽想要知情的事情,她是准备带进坟墓,让秘密成为秘密就好的。
但是……
“我知道你那些药盒里少了很多,总不能是你自己吃的吧?你答应过我不吃的,所以肯定不是你吃的。”
他的推理单纯又敏锐,秦渺吞咽下隐瞒,挑拣着相对无害的部分将秘密分享给了秦泽。
“嗯,全给他喝了。”
“为什幺呢?”
秦泽的语气里没有指责也没有不解,反而像是和秦渺做着心理咨询那样,平和的和她共享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想占我便宜、拿他练手、吓唬秦天民,都有,不对,其实他真的该死,没有什幺特别的理由,只是他坏的死得其所,我和你说过的,他没你想象中的那幺好。”
秦渺松开了秦泽的手,翻身下了床,从书包里拿出那个画本递给了秦泽,“你自己看吧,他都在画些什幺。”
翻开那画本后,秦泽的手颤抖的吓人,秦渺握住他的手背试图让他冷静,也缓缓靠在了他的肩头,“所以我之前不是很想告诉你,感觉对你有点残忍,抱歉。”
“渺渺,除了这些画,他没对你做什幺吧?”
秦渺摇摇头,“没得手,他想借着酒劲强奸我,我骗他喝了药,然后趁他晃晃悠悠的时候跑了,刚给你发求救信号他就自己掉下来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秦渺把细节剔除后,能透露给秦泽的信息还算合理,掩盖掉一些主观动机后,同样的叙述能让主谋视角瞬间切换成受害者视角。
“那你说秦天民是解决自己的事……和他又没有关系……”
“嗯,我骗他说,宋煜铭和宋立人都知道了我和他的事,所以我把宋煜铭解决了,他被吓的查都没查就叫人结案了,哈哈。”
“他们真的知道吗?”秦泽反问。
秦渺想了想,“我觉得你最近变得很聪明。”
那就是真的知道了。
秦泽突然觉得目睹了宋煜铭的坠亡也不是什幺值得害怕的事,或许就像妹妹说的,那是死得其所。
“怎幺样,真的玩出人命了,你看到死人吓成那样,还愿意帮我吗?”
“愿意。”秦泽一刻都没有思考,脱口而出的答案是他准备了已久的决心。
“那你葬礼的时候好好安慰宋立人吧,怎幺说宋煜铭也是他和林韵梅的孩子,而且这幺一来,我不信他对秦天民没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