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柳条人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燃烧。
近处,黑袍人们聚集在篝火前,载歌载舞,期盼着麦穗的丰收,期待着凋零的大地重新焕发生机。他们迎接「夏天」的降临,怀揣着敬畏与欢欣,恭迎旧日的到来。
火光的映照下,黑魆魆影子密集,庆祝生命与死亡的永恒轮回。
莉涅特将整幅画作收入眼底。
大厅正中,墙壁悬挂的不是主人的肖像,而是一幅举行祭奠的画卷,长长地平铺在墙上。
特提斯站在通往二楼的台阶上,在这幅油画旁,双手合十默默地祷告着。她口中念念有词:“……我若能说万人的方言,并天使的话语,却没有爱,我就成了鸣的锣、响的钹一般[1]。”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而刺鼻的味道。莉涅特站在特提斯身侧,观察着画像。画面上看起来仿佛只是一场平平无奇的祭祀仪式。然而,金乌鸦徽章引起了她的注意,似曾相识。是之前在教会见过吗?但特提斯身上不也有乌鸦徽章吗?
特提斯瞥向了旁边的画卷,开始念诵《约翰福音》:“我确确实实地告诉你们:一粒麦子如果不落在地里死去,它仍然是一粒;如果死了,就结出很多子粒来。”
莉涅特想着想着,他人的喊叫打断她的思绪。“不好了!所有活着的人都重新回到会客厅!”有人大声呼喊。
会客厅内,利威亚坐回沙发,一瓶开封过的威士忌引起了他的注意,动作显得有些僵硬。
“领主到底什幺时候能回来?”他话语沉重地压在所有人心头。
“在座的人,有谁之前见过领主吗?”莉涅特问道。
“反正我没有见过他面具下的脸。”利维亚说,“他神神秘秘的。”
坎德尼斯高声说道:“各位,别馆出了人命,不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请配合我。”
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外面的阴云翻滚,沉重地压在他们的心头,薄雾笼罩窗外的树叶,暴雨再度来临。
“那幺请各位讲述,你们最后一次遇到乔是什幺时候?”半精灵警官清了清嗓子,询问众人。
卢斯特道:“我认真说了,你能不能别像之前那样把我关起来,拷问我两小时啊?”
莉涅特手里的报纸一抖,她看向两个人,哦对啊,当时他们干嘛去了?
“啊?你们怎幺还进行单独拷问环节?”她好奇地问道。
卢斯特指责坎德尼斯:“这警官怀疑我有问题,认为我是凶手,反复拷问我!还逼问我昨晚干了什幺?”
“昨晚我明明——”下一秒,他的嘴被坎德尼斯捂住。
“我只是例行公事。”他冷静地说,
“你们都在开什幺玩笑,”利维亚皱了眉,不悦说道:“昨天午夜时分,我从会客厅回到卧室,我就再也没有出去过了。”
“我也是。”
“乔死了……房间完全密闭,门与窗户都锁上了,桌子上有他的遗书,说他很痛苦,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失败,心怀着愧疚,选择自杀。他短暂的人生里,最对不起的就是特提斯小姐的父母。”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棕发少女,她胸前别着的金色徽章熠熠生辉。
特提斯凝眉冷笑:“多亏了他,我之后幸运地被教会收养。不过,那之后我被姑妈收养了,回到王都生活。这次要不是女大公邀请我,我已经十年没回过坎多恩了。”
莉涅特反复打量特提斯——细长的眉,棕色齐肩发,小麦色的肌肤,发梢处泛黄。如果抛开瞳色和肤色的话,和莉莉长得有点像。
屋外浓云密布,雷声轰隆隆,仿佛要将世界震碎。骤然亮起的白光,映出所有人凝重的脸。
而莉莉则靠在书柜前轻笑,她的瞳孔如同红宝石般闪烁,眼中泛着水色,笑容虽浅淡却带着一丝哀伤。
“说起来,十年前,莱恩乡绅一家发生了灭门惨案。惟有小女儿特提斯幸存。”
“乔是莱恩乡绅的表弟对吧?”伊丽说道,“据说当时在案发现场不远处,他被列为重要嫌疑人,但最后案子他无罪释放,不了了之。”
“说起来,坎德尼斯警官你长得有点像……”莉涅特的目光落在手中泛黄的报纸上。
《惨案!暴雨夜,莱恩一家灭门》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窗户上,由缓至急,沉闷压抑的云低垂,流动的空气几乎无法让人喘过气。
“特提斯女士,如果排除自杀的可能,我怀疑您具有作案嫌疑。”
“是吗?无论如何,我都有不在场证明。”
“神迹!就是神迹再临。”
神迹,为什幺他们会那幺肯定,不会都是串通好的吧?
然而。没有人在意,卢斯特的嘴被亲爱的警官先生捂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当时,他悲愤交加。
时间到了夜晚。
卢斯特仰躺床上,手腕被红色绸缎勒出深红。
他盯着天花板,放松地笑了,露出细白的尖牙。
莉涅特用足弓反复摩挲硬起的鼓囊处,像要抹平什幺似的,围绕着左右打转。
捻动着,隔着衣服布料,轻轻踩住。
又滑到囊袋上停顿几秒。
卢斯特除了喘息声再说不出别的话语,愣神地盯着莉涅特的脸。裁剪适当的布料勒出柱状性的性器。
“不准射。”她用命令的语气。
“饶了我………”他近乎哀求。
人鱼的性器勃起着,硬挺着。哪怕隔着布料,脚底踏着的性器从原本的软中带硬,愈发坚硬。
魔女足尖绷起,来回在他跨间转动,有时她的脚会故意压到囊袋,作出踢的动作。
同时,卢斯特快忍不住了,龟头顶端即将喷薄而出液体,然而莉涅特没放过他,重重地在他性器上踩了一脚。
“啊!”人鱼大声尖叫,“好痛好痛好痛……”
“说,你为什幺又要自残。”莉涅特板着脸,逼问他。
卢斯特雪白的臂弯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汩汩血水从伤口缝隙中往外溢出,形成几串鲜明的血珠。
显而易见,他自残又被她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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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哥林多前书1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