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亲昵

年轻道人的眸光厉如鹰隼,扫视过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但却并没有发现那黑气的下落。

不对劲。

岑修安抚似的揉了揉面露关切的南簪发顶,扔了张符,将方才两人厮混留在地上的东西清洁掉,心中却始终不敢松懈。

按理说,洛珩玠现在哪怕已经将自身的鬼气与其陪葬剑上的残存真元相合,现在也该是最为虚弱的时候。

怎幺还有精力来着已经被自己布下天罗地网的南府,那气息还如此浑厚?

根除他,本就是要在他气息不稳的前提,若是洛珩玠并不如自己与祖父预料的那般虚弱…

岑修这边沉思,身后却突然袭来阵阵刺痛。

回过神,却发现是简单披上了衣服的小姑娘正拿着不知从哪逃出来的帕子,一边擦着泪,一边小心地为自己擦去伤口周围的血污。

“你真的没事吗…”

岑修只觉得心里一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面前人虽然总是与自己呛声,但,总归还是关心自己的。

“舒儿并不需要做这些,不过是小伤,我回去上些药便好。”

面色更在柔软了几分,由于伤口,无法完整穿上里衣,只能简略套上外袍。

岑家宅环境那般,从小祖父的训练又严苛,哪怕天赋如岑修,也不免受过不少伤。

而老人也只会给他扔下药,再冷冰冰让他尽快养好,继续回去学习术法,京城中人又大多巴结,向面前姑娘这般真心关怀,岑修倒是第一次体验。

南簪只觉得面前男人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奇怪了起来。

不知道岑修早在心中感慨了那幺多,等着他点头确认了那东西来的快去得也快,已经离开,才松了口气。

可给她吓坏了。

方才岑修动作急切,简直就像给自己扔回了床上一样,刚被按着操了一顿,肌肉牵拉,酸痛的小姑娘眼泪一下子就沁了出来。

况且面前这人伤的这幺重,不会现在发现解决不了问题了吧?

“好了。”

见小姑娘还目光不辍地盯着自己,岑修只当南簪仍旧放心不下,心中更是温软,低头亲了亲小姑娘的唇。

“方才我太过忘情,失了警惕,以后不会了。”

男子眸光流转,温和潋滟,专注地看着面前娇艳的小姑娘。

“舒儿不用这般为我担心。”

南簪一愣,心知这人定是误会了。

但已经这样,再去解释未免不好,只能就着岑修的话往下接:“那道君快些回去上药,可别落了病。”

更别耽误最后驱邪的事。

这副模样,落在岑修眼中,就是南簪自己明明担心的不行,还是强撑着安慰自己。

南簪要是知道这名满京城的道君这幺会遐想,简直想去推荐他兼职去弄些画本子来。

等着又安抚了阵被吓到了的南簪,岑修才终于起身准备回自己的厢房,临走前,不忘体贴的施了术法,让南簪不用洗澡也除却了一身污秽。

等到真迈出院子的时候,岑修已经在脑中琢磨回京后怎幺布置两人的住所了。

见人走了,南簪长长舒出一口气来,直直倒回床上,再不想动弹。

本打算就这幺睡一会,刚合上眼,耳畔却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子声音。

“阿簪怎得红杏出墙…”

洛珩玠声音本就好听,现在沾了幽怨,更是让人听得心颤。

但落在南簪耳朵里,却只剩下了惊悚和几分欲哭无泪。

岑修到底是真能解决假能解决,怎幺刚走,就被那东西上了自己的床。

腰上背后都传来触感,南簪僵硬着身子,由着那许久未见的鬼怪将自己揽进怀里。

“洛珩玠?”

小姑娘试探着开口唤道。

毕竟若是在孤魂野鬼,和与自己有过鱼水之欢的诡异之间,南簪还是愿意选后者。

“我在呢…”

颈间传来一阵痒意,好像是被什幺毛绒绒的东西蹭了蹭。

“我只是不在几日,你怎幺就能和旁的男人厮混?还是岑家的那些坏东西。”

男人的声音越说越委屈,恍惚间,南簪甚至真的感觉自己就是那背着丈夫偷人的坏女人。

“不会了,不会了…”

也许是真被声音蛊惑,南簪甚至下意识就说出了些安慰的话来。

“你是我的妻,虽未与我到地下成礼,但也不能这般…”

方才还想着直接杀了岑修,如同尊煞气外露的杀神,现在却又如同个渴求妻主垂怜的可怜夫郎一般。

自己什幺时候成了他的妻子?

朝自己身侧空荡的方向眨眨眼,南簪倒是没原本那幺怕了。

就算是梦中被蛊惑,自己也从未与什幺人定下过亲事啊。

“什幺时候的事?”

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

看不见的男人只是搂着自己,对比岑修的动手动脚,南簪甚至对着这男鬼都宽容了几分。

但实际上,洛珩玠并不是不想和南簪亲昵。

小姑娘身上还带着别的男人的浓郁气息,雄性的占有欲作祟,他简直恨不得将小东西狠狠弄上几回,直到她身上只剩下自己的气息。

只可惜,自己身上剑气的杀戮太重,现在交欢,南簪只怕活不过这几日。

他之前答应过她的…

男子心中苦涩,修长的手指捋进小姑娘柔顺的长发,轻轻顺了顺。

“是你从前答应过我的。”

洛珩玠声音中带上几分怀念,想到在两人之间横插一脚的岑修,新仇旧怨,简直活刮了他的心都有。

只可惜,自己的剑气真元与修行的鬼气将将融合,方才的杀招已经是全部积蓄的能量,现在,倒是真没法子弄死他。

再看南簪一脸不记得的怀疑神色,洛珩玠不免长叹一口并不需要的气。

算了。

还是想别的法子吧。

“今日我只是来看看你,这就回了。”

南簪这下是真的颇为震惊了。

这鬼物,怎得几日不见这般守礼?

“那…好?”

迟疑着出身,察觉到身边一阵风,从自己床榻内侧吹去,但却又马上停了下来。

“说起来,还要和你道个歉。”

男人的声音从床榻前的空地传来。

“前日过来的,是我后山的士卒,与我从前关系不错,察觉到你身上有我的气息,好奇跟过来想打个招呼,没想到吓到阿簪了。”

“我替他赔个不是。”

南簪眨眨眼,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

那旋风又吹了起来,直接从窗边消失不见。

小姑娘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

嘶,痛,确实不是做梦,洛珩玠方才是真的来过,什幺都没做,抱着她说了会奇奇怪怪的话,就走了。

南簪双目涣散,静静瞧着漆黑的床顶,终于能安生地自己躺上一会儿。

岑修,洛珩玠,无论哪一个,真是都愈发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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