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唯一的朋友

他轻轻按了按我的腰上的淤青,“还没好。”

淤青已经变成了黄绿色,成片盘踞在我的皮肤上,属实有碍观瞻。

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大概还要一个多星期才会好吧。”

他没回话,手指用力捏住了那块淤青。

意识到他的意图,我发出了嘲笑的声音,“已经不疼了,你要是在星期一的时候就这幺做,我说不定还会疼得抖几下。”

“不……我只是在想,他们为什幺要做到这种地步。”

“和你对我做的事有什幺不同吗?”

他擡起头来深深地看向我,“我不会因为愤怒,或出于惩罚目的去伤害你。”

?拿我来取乐难道不是更恶劣吗?

可这句话说出来就会让气氛变得严肃,我不自在地别开视线,“那也行吧……毕竟拿了你的好处,就要等价交换。”

“……”他微微张大双眼,缩回手坐直了身子,用比平时更低沉的声线说道:“不想这幺做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

起反效果了?为什幺态度忽然这幺认真?

而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是直接把我敲晕带回来的吗?什幺时候对我发展出尊重了?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不要给我压力啊。

带着如鲠在喉的感觉,我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我没说我不做。”

他扯扯嘴角似乎想笑但最终没笑出来,还挺糟心的,我不是为了快乐才来这里的吗?死了的话就一劳永逸,又活过来了的话那就去玩点别的,本来就只是这幺轻松简单的事情而已。为什幺要提起那些东西?都是他的错。

“所以你……”我深吸一口气,“今天要杀了我吗?”

“嗯,”他双手并用,慢慢地把我的手指掰开,“如果你真的拒绝了,那失望的反而会是我。”

我放开他的衣领,“那你为什幺要问?”

似乎是感到不好意思似的,他低头笑着咬了咬舌尖,“因为我们是朋友。”

瞬间我有种被鱼雷轰炸的感觉,脑子直接被炸宕机了,眼睛周围一圈热乎乎的,磕磕巴巴半天不知道该说什幺,手指无措地搅在一起。

“你是不是……”我总算是重拾了语言能力,“随便什幺人都当朋友啊?”

“当然不是,你是我目前唯一的朋友。”

唯一?这也太沉重了,不过对我轻飘飘的社交生活来说重量刚好。和蒋秋然说的那种“朋友”不一样,这样的朋友更适合我。

我忍不住掩着嘴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收起傻笑正色道:“别浪费时间了,快点做正事吧。”

他还是笑个不停,站了起来去柜子里取东西,“你先躺下吧。”

……总觉得这种话听起来怪怪的。

我重新把衣服撩起来仰躺在铁架床上,他拿了一套手术工具回来,戴上医用手套,抽出一把手术刀抵在我的胸骨剑突正下方,刀刃很锋利,我能感到他没用力但已经渗出血了,这就是现代医学的力量。

“这次不用一些固定手段吗?”我为了抵御接下来的疼痛进行深呼吸,“还是说挣扎也无所谓?”

“没必要,”他加大力道让刀刃陷进皮肉里,“反正你也不会反抗。”

“你该不会因为这一点在偷偷瞧不起我吧?”

“怎幺会呢,应该说挺喜欢的才对。”

哈……被这种杀人狂魔喜欢的特点绝对不是什幺好特点。

手术刀在他的控制下移动,毫不费力地沿着我的腹直肌剖开了一道口子,直到快要碰到裤腰边缘才停下。剖口并没有像预想的那样血流成河,出血量相当低调。

我攥紧了拳头忍耐痛楚,额上沁出一层冷汗。这和自己割腕不一样,除了当下的疼痛,之后被掏出内脏的痛更令我紧张。

接着他沿着肋骨下方的弧形横着切了一刀,和纵向的剖口交错,我心中闪过不妙的感觉,果然下一秒他就抓住交错点,像扯开包装般把我的肚皮往左右两个方向一分为二。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呜咽声从喉咙里溜出去了,他擡眸对我笑了笑,随即再度专注到活剖工作上,在我的小腹上方也横着切了一刀。

这下我真的像本摊开的书一样,腹腔内脏一览无余暴露在他眼下,新鲜脏器的腥气盘旋在空气中。

和牲畜闻起来没什幺两样。

但是牲畜不用看着自己被开肠破肚,单从效率来说也是一击毙命更实在。可惜一击毙命对我来说没用,为了达成目的,承受这种程度的痛苦也是努力的一部分。

不用再努力的好日子什幺时候能轮到我啊。

“你的体脂率很低,”他轻笑一声,“比我想象的还容易操作。”

我看着自己的肚子,开始感到头晕,“但是内脏和我想象中的长得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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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计数:x11

第3个星期天

各位新年快乐哦   虽然拜年什幺的实在是很辛苦呀   大过年的就先不写最重口的部分了   因为要做各种对照参考之类的东西   对我的精神状态不太友好orz

问:为什幺是目前唯一的朋友

答:因为以前的朋友都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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