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没发生什幺特别的事情,五天假期一眨眼就过去了。等卢希音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书桌上是课本和江厦新给她买的书包,明天是周一,她该去新学校了。
工作日前的晚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江函刻一贯沉默,而江厦则笑眯眯的一边给卢希音夹菜,一边语气平和的表示明天就是去最后办手续和熟悉一下环境。如果卢希音想,她可以后天再正式开始上学。
“年级里有分家的人在当老师,如果有任何问题,及时说出来。”,像是顾及卢希音可能存在的怕生情绪,晚饭快吃完了江函刻表情没变,这样补上了一句。
关于新学校,卢希音在几天前在外部见过一次。设施很新,面积也比她原本就读的学习大不少。这所高中的生源基本上都来自于附近的住户,还有配套的初中。江厦当时指了指离校门口最近的一幢教学楼,“堂哥之前的班级就在那里哦。”
卢希音确实有点怕生,而且她知道自己算是表情不多的类型,可能不利于结交新朋友,以至于刚到一个新环境可能没办法很好的适应。她甚至联想到小时候看过的肥皂剧:女主角作为转校生被排挤,最后连学习都没办法好好学了。但是无论再怎幺担心,上学是避不开的,卢希音能做的只有祈祷。
好在肥皂剧确实是夸大事实了一些,班上的同学只是对卢希音表达了正常的欢迎。虽然他们都来自同样的圈子,知道卢希音是江家的孩子。冠以母姓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没有一个人去问卢希音为什幺不姓江。
同样很自然的,她结识了邻座和前桌的两个女同学。邻座阮思琪,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缝,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和卢希音是同一个别墅社区。前桌周莱,成熟稳重的气质相当受其他女生欢迎,作为班长受班主任之托照顾新来的卢希音,住在环岛外环的高层公寓里。
之后的某天卢希音兴致勃勃的分享了自己的收获,江厦听完笑意更甚,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交到朋友是好事,音音之后会更快适应的。”。
这时卢希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江厦也是学生,但自己对他的学校生活一无所知。她只知道江厦就读的大学在十几公里外的大学城,他每逢早上有课的时候前一天晚上会住学校宿舍,其余的时间还是回家。而且不止学校生活——
江厦在她面前永远都是笑着的,几乎没有第二种表情,区别只在于嘴角弯起的幅度不同。卢希音想起来曾经在手机上看到过的所谓“天生微笑唇”,而江厦并不属于那种唇型。可就算再怎幺乐观豁达的人,每一次都能笑脸示人,似乎也不太现实。这让卢希音内心里夹杂着一丝怪异感,江厦的行为逻辑她一点都不懂。
眼下这个家里,江函刻作为长辈太有威严,卢希音不敢和他说闲话。而万千诚那天又被自己意外撞破了什幺,导致卢希音每次都有点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那个难以名状的、关于身体的好奇心,似乎只能找江厦问一问。毕竟他连内衣尺码这种事都能考虑到,说不定还真能给卢希音答疑解惑。
“堂哥。”
卢希音低下头看着地板,不知为何手紧张的捏紧了膝盖,酝酿半天才是细声细气的叫了一声江厦。
“嗯?”
江厦把眼镜拿下来擦拭镜片,他知道卢希音一向说话不太利落,动作放慢了些许等着她说完。
“我有的时候......下面会痒,但是我洗干净了。”,卢希音听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你知道怎幺办吗?”
这个时候如果卢希音擡起头来,她就会很罕见的捕捉到江厦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凝固了一瞬间。不过到底还是年长,江厦反应过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把擦拭干净的眼镜戴回原处后,他故意反问了回去:“下面?下面是哪里?”
真正说完之后卢希音反倒没那幺窘迫了,不过她还是没擡头,此前一直放在膝盖上的手擡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腿心,那里因为坐姿布料堆叠着。
江厦此刻短暂的思考了一下,捉弄要停留在哪个尺度比较好,他扭头看了看房间里的挂钟,又瞥了一眼书桌上的日历。经过了一番考量之后,江厦从刚才一直和卢希音并排坐的沙发上起身,又把自己书桌前的转椅拉过来,正对着卢希音坐在她面前。
“我当然知道怎幺办,不过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音音。”
见江厦表示能解决,卢希音一下子放松下来,同时心里感到一种极大的安心感。她小幅度的擡起头来,与对方镜片后的双眼对视,“堂哥问吧。”。
江厦自然能看出来卢希音眼中包含的信任和期待,他难得没有生出对于她这种轻信于自己的松懈行为的鄙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怜爱,像是在看一只刚出生的小狗崽正摇摇晃晃的朝自己走过来。
“音音是那种不管多累,第二天会照常起床的人吗?”
卢希音的生物钟很准,于是她想都没想很肯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