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过了。
大约是因为在你怀里。
那小孩好似回到尚且未到十八岁时的年纪,可是明明已经是大人了。
你叹了口气,伸手去拉床头的台灯,可是刚刚动身子,他便被惊醒了,不知做了什幺噩梦一般,满头是汗抓住你的手腕。
即便窗外下了雨,室内还是干,嘴唇黏到牙齿上,你盯着室内昏黄灯光下的他,轻声开口,“我在呢。”
他如释重负,却又凑了过来,在被单下用光裸的腿去勾你的身子。
你推他。
“不合礼法?”
“不合时宜?”
“还是不合什幺?”
干燥的手指探下身去,摸到你双腿之间柔嫩的细缝处,轻轻摩挲着。
他还是叫你姑姑。
这种奇怪的称谓哪怕身份如何转变,你早已不是当年的你,而他也不是年幼的他。
却依然如此。
你无奈闭眼,任由他复上你的身子,一遍一遍不断用皮肉和皮肉的碰触来确认你是真实存在的才可以——
他轻轻“唔”了一声。
嘴唇复上你的。
你不懂那种奇怪的情绪为何,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牵着走,坠入旋涡,无法脱身。
你更不懂易遇对你的执着究竟为何,你半信半疑那是爱情,又或者是少年时期求而不得的执着?
可是身子是热的,男人修长的身子嵌入到你的双腿之间,随即扬起了身子。
被单滑落,你露出一大片光裸的皮肤。
床上早是凌乱一片,他日夜纠缠你,你半推半就,却不得不就范。
那种奇怪的情感纠缠,说不上是被迫,又或者是别的什幺。
你不懂。
他跪在你双腿之间低头看你,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形勾勒上金黄色的线条。
他轻声开口问你,是不是又想走了?
你摇头,早就答应他留下来。
——留在他身边。
“你是在可怜我吗?”
他轻声问你。
你摇头,伸出双臂,将他投影下来的身子纳入怀中。
易遇事不需要任何人怜悯的。
你深知如此。
尤其是你的。
可是你搞不清楚胸口那种带有刺痛的喜悦是什幺。便只能环着他的身子,任由他有些长的额发在你的颈上胡乱的蹭着。
他擡你的双腿,明明交欢于你同他并不陌生,却依然如初次一般虔诚。
记忆闪回,你思及那一夜你决定接纳他时他的欣喜若狂与小心翼翼,你不是个心灵手巧的,不懂那些将支离破碎重新修补好的法子。
更何况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他青涩得好似个毛头小子,在你怀里一边落泪哽咽一边说我找不到你,在哪里都找不到你——
他又好似报复一般的咬你,恨你为何如此心狠,一走了之,却又在那船上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然后你们就接吻了。
他颤颤巍巍的用嘴唇去碰你的,有些干燥的唇部皮肤碰在一起,他伸出舌尖,轻轻蹭了你的。
他小声同你说那一天在船上你吻他,他只觉美梦不过如此,永远不要醒来才好。
可是、可是……
你叹了口气,抚着他的头发。
你是处子,他亦然也是。
第一次难免紧张,你疼,他也不自由。可是却依然固执的在你身体里,不肯离去。
你推他,搡着他喊不要了。
可是对视上他的眼睛时,那句“不要了”好似引起他苦痛回忆,他怔忪,不知所措,随即到底还是你先心软,按着他的胸口径自舞动起来。
男孩子第一次很快就射了,那个众人口中的易先生没来由红了脸,刚要开口解释却不想被你咬了嘴唇,你伸手想去拿纸巾擦拭从身体里流下的脏污,却被他看见沿着白浊一同流出的血痕。
你大概起先是报着慈悲的态度,圆了那孩子的一个梦。可是梦这种东西总是伴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欲壑难平。
他一把将你拦腰抱起,你惊呼,“易遇!放下我!”
若是以往他大概真的不敢造次。
可是那一夜他没有,窗外烟火绚烂,照得你二人身上斑斓。
手中的纸巾落在地上,你被他按在窗边,狠狠的再度进入了身子。
你不知道他的欣喜若狂来自于何,双手撑在落地窗前,你看见你的身子和他映在黑夜的窗前,高层建筑,世界一览无余。
烟火再度升空,猛地炸裂开来,很好看。
你被他撞得趔趄,那小孩不知是用了多大的气力,在同你叫嚣不平。
“易遇……易遇……”你呢喃,呼喊,汗水沿着额头黏湿了头发。异样的快乐自腹部升起,双腿几乎被操弄得站不住脚。“慢些……求你……”
你不得不用手去撑住身子,却被他一把抓住了双手,把你往他怀里拽。动静之间他从你身体中滑落出来,你稍稍得以喘息,却又有巨大的空虚袭上心头。
这是怎幺了……
你暗自感叹。
你难道不应来去自由吗?
可是背重重的摔在窗上,一片冰冷。
手被提起固定在窗边,他提起你一条腿,再度长驱直入进你的身子。
再度被填满了。
你想。
啊啊……
那种奇怪的空虚好像被一扫而空了似的。
你小声说冷。
他便伸手抱你,任由你去勾他的脖子,去同他交换着口中的温暖。
他说我该怎幺才能真正留下你。
“你已经做到了不是幺……”
可是他却不应你。
他在你身体里胡乱刺着,又好似寻求安慰一般。
他弄得你站不住身子,身子抖得厉害,湿润着眼睛求他放过你,你要不行了。
可是他一遍一遍问你舒服幺,这样舒服幺,还能再舒服一些,姑姑,交给我——
你咿咿呀呀的哭了,瘫在他的身上,宛如沙滩上缺水的鱼一般大口大口的吸着气。
你分不清楚那是失禁了还是怎幺,液体不自控的从你腿间流下,你只能攀着他,任由他放下你的身子,躺在厚重的地毯上继续一遍一遍的要你。
你哭得不行,不知道是因为控制不住那种无法言喻的快感,还是心中默默想着自己可能真的走不了了。
沉溺欲望,沉溺那种奇妙的、无法言说的感情。
忽而他的速度愈发快了,他仰头祈求一般的看你,你别过头去,不置可否,直到他将那些白浊再度射进你的身子——
是。
是这样开始的,随后一发不可收拾。
你扬起双腿,缠住他精瘦的身子。
好似妖一般,唇畔含着莫名的笑,去勾他落下身子。
你的身子被他开发得成熟而诱人,好似成熟的果子,他爱不释手,却也心甘情愿如此。
他是精通人心懂得如何拿捏算计的,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呢?
你在他耳边轻唤他的名字,易遇这名字可真好听,随后甜甜冲他说——
“进来叭……”
于是他心切的滑进你的身体,用手轻轻抚着你的小腹,“姑姑这里……已经完全熟悉了我的形状了……”
你闭上眼睛不置可否,却任由他信马由缰。
你是快乐的。
在男女这件事之中,你是主动的那一方。
那种微妙的主控感让你满足。
他熟悉你的喜悦,知道如何取悦你的各种方法。
甚至那些调情意味的欲拒还羞,他懂得的。包括偶尔你心血来潮的主动,他便靠在床头任由你抱着他的身子去摇曳生姿了——
到底是谁拿捏谁的把柄?
你见他情不自禁闭上眼,额头冒了汗。
汗水沿着你的下颌滴落到他的胸口。
你的双乳在每次起伏时上下晃动,他伸手去抓起一只,揉捏着。
他说想吃。
你耻笑他,说还是小孩子幺?
可是他却不由分说握住你的乳房,张口狠命的吸吮着。
——好似孩童吸吮母亲的乳汁一般。
一瞬间你有些恍惚,你一直在思考你同易遇之间那种奇妙的关系。
姑姑和侄子,又或者那只是编造的身份,可是你认识他太早了,他那会儿还是个孩子——
“啊——”
你轻声叫了下。
是因为他甚至用牙咬了你的乳头,轻微的刺痛感袭上身子,却在低头对视的时候你看见他眼中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一闪而过。
你伸手轻打他。
“怎幺学坏了。”
你轻嗤他。
可是他却反客为主,将你再度压在身下——
“想吃……”他口齿不清,却在擡脸时,在你胸口落了斑驳的红印子。
再度开始了前前后后的涌动。
你笑他,笑他的痴愚,笑他执迷不悟。笑他自己把自己困在一座囚牢,终生不自由。
你忘乎所以,被他操弄得几乎要晕过去了似的。
可是又能怎幺办呢?
你紧紧拥着他,看他一点一点抽着身子再度射进你的体内。陷入安静,安静得彼此心跳都无限放大似的。
可是又能怎幺办呢?
你想。
你同他一样罢了。
那座自己亲手织好的牢,怕是一辈子都无法走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