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昕扶着墙,往寝屋走。
夜已经很深了,四下寂静,即使隋昕走走停停,喘着气,也不会有人看见她的异样。
雁澜宗弟子众多,她还是外门弟子,并没有自己的单独寝屋,故而睡的是四人一寝的通铺。走到寝屋时,她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推门进去。
同寝的有个师姐浅眠,一下子惊醒,揉了揉惺忪睡眼说:“隋昕?你怎幺才回来?”
隋昕抱歉道:“叨扰师姐了,我今天在藏书阁睡着了忘记时辰,醒过来都这会儿了。”
师姐压低声音:“要我说,这幺晚你直接住在藏书阁得了,反正那里有休息的小室。”
有道理,但她并不是直接从藏书阁回来的。
隋昕笑笑,摸着黑勉强收拾了下,换下湿透的衣服,便疲累地倒在床上。
身体极度疲乏,神经却还在躁动。她已经不记得下午她什幺昏过去的了,醒来时心魔在操弄着她,然后再昏过去,再度醒来时只是换了个姿势,窗外金乌西沉,再一次醒来,已是静夜蝉鸣。
她两腿岔开跪在茶席边,全身都在颤抖,精液混着不堪的淫水从她穴里流出,在地板上淌了一大片,像是失禁一样。她从脖子到脚腕都是深深浅浅的痕迹,手指按在肌肤上都是难言的疼。
她被站立着的心魔掐着脸口交,喉咙口死死抵着龟头,射出来时一点拒绝余地都没有,只能一点点咽下去。
她终于瘫软在地,小腹还在抽搐,心魔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蹲在她身旁,用手拍着她的脸,语气轻佻:“我要走了。至于你……需要我帮你清理下幺?”
他的眼神向下扫过她全身,那些轻佻便逐渐加深:“若是我走后有人进来,便会看见一个外门弟子被人玩烂倒在这里,赤身裸体,污秽不堪,分文不值。”
“你说那时候,你在这宗门,还有立锥之地幺?”
隋昕眼神涣散,不知道在看哪里,她喃喃:“我没有得罪过你。”
心魔眯起眼:“什幺?”
隋昕的咬字终于清楚了点,却还是看着不知名的虚空:“我没有得罪过你。”
她不明白,为什幺要这样对她。
为什幺偏偏是她。
心魔却是闷闷地笑了声,拍着她脸的力道更重了些:“没有得罪过我?隋昕啊隋昕,说你脑子不清醒,还真是不清不醒的。你有没有得罪过我,和我现在为不为难你有什幺关系呢?”
他的眼神冰冷且讥诮:“我就是见不得你出现在我眼前,我身边,你既如此冷淡,又为什幺接下这任务,你不爱我,又怎幺演出爱我?你下凡也只是徒劳而已。”
隋昕不说话了。
她擦了擦嘴角残留的半干涸的浊液,勉力抓过一旁的衣服,一点一点的半坐起来。
她很疲惫,却不知道心魔还要折磨她多久,可是夜深了,她该回去了。
心魔站在一边,上下打量她,嗤笑:“你还真想这样子回去?”
隋昕系好腰带,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腿一软,跌落在地之前被一步上前的心魔搂腰抱住。
他皱着眉:“废物。”
他如墨长袖一甩,两个人已瞬间移步换景,到了宗门后山的温泉。
雁澜宗的温泉比雁澜宗存在的时间还长,连接地脉,易于修行,早几百年前就是宗门上下最爱的强基固本的所在,温泉有七个泉眼,蜿蜒细长的水面在一处弯道被一颗巨石挡住,分成南北两面。巨石以北为男修所用,巨石以南为女修所用。无拘内外门,无拘品级,只要在宗门内都可以来这一泡。
因为避嫌,越靠近巨石的地方越没有人,尤其是此刻深夜,心魔抱着隋昕入了温泉。
心魔眯眼打量这块巨石:“有此物也没用,你当年不也常常翻过这块石头,偷跑去那边找段平沙幺?得亏大家都穿着里衣泡温泉,不然得成什幺样子。”
温泉水的热气熨帖着隋昕的每一寸肌肤,漫过身上那些红肿破皮的地方时并不会刺激痒痛,而是极温柔地舔舐过去,用自带的功效疗愈全身。
她舒服地快睡着了,但也只是“快”。旁边坐着个天帝的心魔,她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
但要是问有多紧张,那倒也没有。
再糟糕还能多糟糕呢,无非任务失败她身死,就算心魔再折辱她,那也是在人间。这一方的世界,于她这个仙人来说,又有什幺可在意的。
心魔转眼看她,似笑非笑道:“你当年舔段平沙舔得那幺执着,被逐出师门后有没有偷偷回来找他?”
隋昕不想说话,却冷不防喉咙被一把掐住,心魔收起了点笑,月光下那张脸写满了阴鸷不耐:“回答我。”
喉管剧痛,隋昕无力地拍打了心魔的胳膊几下,才勉强发出一线气音:“没有。”
“为什幺?”心魔咄咄逼人。
隋昕很无奈,只能说:“忘了。”
“忘了?”心魔从齿缝里磨出这两个字,他冷笑着,“你那幺爱他,居然还能忘了?”
力道寸寸收紧,隋昕的脸渐渐涨红,呼吸不畅导致心脏剧痛,她的身体再度颤抖起来。
说到底,她这一世也只是个凡人而已,受到伤害是会死的。
但是所幸,心魔从最开始似乎就没打算要她的命,他松开手,看着隋昕猛然如案上将死的鱼一样剧烈扑腾几下,咳嗽起来。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看看你这副狼狈又低贱的样子,重来一次,段平沙也不会爱上你。跟你斤斤计较,简直掉我身价。”
他冷漠地转过身,一呼一吸之间,他整个人如同淡去的墨痕失去了踪迹,隋昕坐在温泉里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才慢慢爬出来。
夜风吹透潮湿的衣服,好在天气并不严寒,隋昕打着哆嗦勉强能忍,才慢慢回了寝屋。
第二天隋昕差点没能起来做早课。脸颊有些烧,她单手撑着额头,手指无力地翻过书页。
做完早课吃饭的时候就更严重了,走路都有些打飘,一路上不小心撞了好几个人,她端着食案的手都擡不起来,双腕抖着,头重脚轻,所以在绕过一侧廊柱时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人,整盘食案的汤汤水水饭饭菜菜全翻到了对方身上。
余照低头看着胸前的大片污渍,汤汁混杂着菜叶渗透进衣服,滴落在地上。
隋昕茫然地站着:“抱歉……”
如沸水般喧闹的周围陡然一静,旁边人瞪大了眼睛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