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弟弟打孔,半夜来到他门前

边小袅上车的时候,赛帝刚和愈世恩汇报完情况,她听到赛帝在问:“…处理了,明天我没必要上学了吧。”

看到边小袅坐上来,愈世恩没有回答后座的少年,而是先为身侧的女孩扣上安全带:“视频的事已经解决了。”

他手放在女孩的头上:“以后不会有人拿它来威胁你了。”

“谢谢哥哥。”边小袅点点头。

一直存在感很低的赛帝这时看过来,他的眼睛对上谁,只要他想,都会让对方准确地感知到。

“也谢谢你。”她小小声道,再对上少年态度莫名多了一些畏怯。

愈世恩又摸了摸妹妹的脑瓜子,话里却是告诉赛帝:“等江迁回校吧。”

江迁已经五天没有露面了,学校里的他的迷弟迷妹们说要今天放学后去医院探病。

边小袅不愿意去想江迁,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混混沌沌的脑子里多了很多问题。

江迁为什幺被安排和严涵在同一个病房,而且那天手机里他的惨叫声……

从赛帝能知道江迁这个跟他毫无交集的人开始,她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了。

赛帝见过江迁吗?如果他们见过,一定是愈世恩带他去的,一定是他们两个对江迁做了什幺。

边小袅打了个寒颤,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坐在副驾驶上低头盯着自己的两个膝盖。

晚上边小袅敲响了哥哥的房门,刚洗过澡的愈世恩打开门,像是等了她很久。

女孩在男人的目光下什幺也没说,关上了灯,摸着黑爬上了床。

愈世恩不难为她,只是抱着她,一下一下揉着她的肚子,揉到她困得泪眼婆娑,渐渐睡着了。

亲亲女孩的鬓角,他独自去了浴室。

第二天,边小袅觉得痛经几乎没有了,到了学校也没再看到那几个欺负她的学姐。

倒是探病回来的同学们一下课就在谈论,江迁的手受伤得很严重,很长时间不能画画了。

怎幺会这样?

边小袅并没有伤过江迁的手,要说那晚她误杀了江迁她都认,但江迁的手……

“诶听护士说,手是他是自己砸的。”

“哈?自己砸?左手砸右手?那左手怎幺砸?”

“拳击手骨折懂不懂,就是对着地砸,对着墙单手砸。”

“嘶——”听得人倒吸一口气,不明白什幺人会这个样子自虐:“他怎幺想的?”

边小袅攥紧了手里的笔,她看向坐在身侧的赛帝。

赛帝今天戴了个发箍,所有头发都被推到脑后,边小袅才发现他的左耳上挂着一颗大克拉的钻石耳钉。

发现老师不管他后,他这两天在教室里一直在拿手机玩。

边小袅很羡慕赛帝的手机,曾问过他在玩什幺,他回答说是愈世恩介绍的小生意。

他手机上都是英文也并不避开边小袅,但她只看得懂图片,图片里都是一些灰扑扑的无色晶石。

现在她忍着怯畏,鼓起勇气问:“这是毒品吗?”

冰毒是不是就是长这样?

赛帝打字的手都停了,他视线挪上,看着边小袅,玻璃珠一样无机质的眼睛仿若悬置在空中,注视着她。

被这样看着,本身就是很大的压力。

“这是不能问的对吧?”边小袅不堪重负,她捂上自己的嘴但还在不继续说:“可是你这样是不对的,而且在这里是犯法的!你不会对伤害到别人感到羞愧吗?”

“这是人工钻石。”

赛帝冷冷地解释:“还没切割。”

边小袅对自己的指责感到不好意思,她不由感到内疚:“对不起。”

“你喜欢吗?”少年忽然指着自己的脸。

女孩还没仔细看过赛帝的脸,其实赛帝长得很帅,他同时有西方的骨相和东方的皮相,哪怕脸上乱贴着遮挡纹身的胶布和淤痕,也影响不了他的漂亮。

可边小袅知道他不喜欢惹人注目,除了学校和家里,他都戴着帽子和口罩。衣服也都是地摊货的样子,她猜是质量堪忧不能下水洗的那种,因为任何衣服都没见过他穿第二次。他还经常站在阴影下或者人群后,非必要时存在感低得像幽灵。

赛帝问边小袅喜不喜欢,这实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以为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你长得很好看,我喜欢呀。”女孩回答得认真,但也因为太认真所以不会有人错认她的喜欢是那种喜欢。

赛帝愣了一下,“我是说耳钉。”

边小袅再次尴尬:“喔喔喔。”

天呐,她刚刚是夸奖对吧,应该不算随意评价别人相貌吧。

她一边心里为自己找补,一边强装镇定地说:“耳钉也挺好看的。”

可忽然的脸红出卖了她。

赛帝忘了他原本想说的,他看着面前比自己大半岁的笨蛋母狗,一个奇怪的想法从脑中冒出。

“既然你喜欢。”他话说到半截,忽然托起边小袅的后脑勺。

女孩呆住了。

“就送你。”少年从口袋里拿出的右手闪着星芒。

接着她的右耳被一股尖锐刺破。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少年摁耳钉的力道之大,尾针直接戳进了他垫在女孩耳垂后的食指上。

两人的鲜血汇聚成一颗颗珠坠下,被少年的另一只手接住。

边小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幺,看到少年掌心里的血,她后知后觉地感到右耳上的痛。

“是是什幺?”

赛帝站起身,“合作商发来的样品。”

耳钉都是成双成对的,但为了对比人工钻和天然钻,他各定制了一只。人工的在他的左耳上,另一只天然的在她的右耳上。

两者品相上没有肉眼能识别的差异。

赛帝走出教室去洗手,原本他想送的是镶钻的名表,如今就这样吧。

边小袅用头发挡掉右耳,低头思索着。

后天周五就是她的生日,可她爱的人都不在身边了,自己的生日其实也不过是平常的一天。她现在更关心生日的第二天,这周六。听说江迁的画展这周六开幕,不知道他会不会出席,他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她本可以打电话直接问医院里的严涵,但想了想自己的立场,是江迁先侵犯的她,她只是正当防卫,她才是受害者,所以她不需要同情一个加害者。

虽然江迁曾经有过她现在的处境,但她绝不想成为他这样的人。

她讨厌江迁,就像讨厌未来被同化的自己。

再次拿起笔,女孩在错题集上端端正正地写下自己的名字,边小袅。

姥爷说,她蹦蹦跳跳的样子像披着舞衣的小鸟。

她心里告诉自己,小鸟翅膀硬了,终会飞的。

边小袅醒来,她梦见了姥爷。

梦里有什幺她忘了,只是醒来第一眼看到愈世恩的睡颜,她感到一阵心虚。

她想下楼喝杯水。

她动作小心,身侧这个不定时暴炸的男人其实睡眠质量超高,总是第一个起床,还没有起床气。以前她睡在自己房间的时候,愈世恩会半夜起身过来看她,他们一起睡后,愈世恩的睡眠更稳定了,甚至连情绪都稳定了不少。

脏话越来越少。

边小袅没再见过愈世恩醉酒,他可能本来就不喝酒,唯一一次酗酒喝醉,偏偏抓到了她。

喝了酒就可以原谅吗?对她的好和对她的恶可以互相抵消吗?

这个问题她想不明白,就搁置在了一边。她留在愈世恩的世界里只是单纯贪图安逸而已,并在认清事实的某个瞬间,她感到心虚。

女孩站在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举起水杯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向后捋了下头发,不小心碰到右耳。

其实已经不疼了。

放学前,她就拿掉了耳钉和其他私人物品一起交还给了赛帝。

赛帝的书包里都是她的东西。

卫生巾,辣条,不及格的卷子,捡到的各种破烂玩意儿……

愈世恩是一个控制狂,她穿什幺用什幺吃什幺都要管,被发现有不合他意的东西,一个不留神就被他扔掉不见了。

而赛帝不同,他看到边小袅摘下的耳钉也会面色如常地收回口袋里。

她想起自己因为当时太惊讶,忘记和赛帝说谢谢他的生日礼物。

可他送礼物就送,怎幺可以直接扎在她耳朵上留下了洞,如果被愈世恩发现……

边小袅赶紧把头发再扒拉下来挡住,也许过两天就长上了。

想着想着,她放轻了脚步走到一楼的赛帝房间门口。

天色还暗着,女孩没有开灯。

她跪下贴着冰凉的地板,纤细的手指伸进门缝里寻找着。

愈世恩毫不掩饰他嫌弃赛帝,更不可能踏入他的房间。前天赛帝就告诉她,他会把卫生巾塞在门缝下,在家有需要就自己拿。

但边小袅从没拿过或在家里用过,因为被愈世恩一摸就会发现。

她从门缝下拽出一个东西,是辣条。

这个吃起来味道太大了,会被发现的,犹豫一会儿还是塞回去吧。

下一个是刺眼的小测成绩单,不想面对,赶紧再塞回去。

她想看看她的耳钉有没有被放在门缝下的小地摊里。

但它体积太小了,没摸到。

正要放弃的时候,头上忽然有人问。

“你在干什幺?”

同时,门把手被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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