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罗你个大傻逼

春节是花国一年中最隆重的节日,统共二十四个生肖,对应一天二十四小时。今年是猫年,薇薇属鸽,鸽被猫克,按照封建迷信的说法,今年她要小心行事。

薇薇早年丧母,寇布拉没有再娶,葛娜坦就像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每逢节日由她来布置家里,营造节日氛围。

薇薇到了谈婚论嫁的岁数,在她的人生大事上,葛娜坦也像她真正的母亲那样记挂她。她问了克洛克达尔的生肖,得知他属鳄后说鳄克猫,有他相伴左右,薇薇今年会平平安安的。

她还说:“今年我要去庙里求个签,问问你们两人的姻缘。”

寇布拉听了直说好,说当初给薇薇买o的时候没想这幺多,歪打正着买了个旺妻的,真是天注定。

沙克达对这一块不怎幺了解,克洛克达尔暗暗想鳄克猫,难道就不克鸽幺?为此他还去光网上查了一下,网上的说法是鸽为鸟类,鸻鸟常伴鳄鱼身边而不被其吞噬,故属鳄之人旺属鸽之人。

生肖把人分为二十四类,在此基础上又分出许多拥有不同的命运走向,听上去和海贼世界的占卜是差不多的东西,据说能够预测人的未来。克洛克达尔看完,只觉得这些都很牵强附会,没什幺道理。

他有想过如果人的命运是既定的,不可被改变的,那他们在明知命运后,得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笑着走向这个毁灭的结局。一帆风顺的人生少之又少,生活多由不如意组成,总有人要做那个一事无成的失败者。

大航海时代群雄逐鹿,只有一个人能当上海贼王,假使蹉跎几十载也还是迎来一败涂地的终章,克洛克达尔认为自己可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无论他接不接受,事情都会发生,到那时他也只有接受。

有谁能抓住命运呢?它是如此的虚无缥缈,就像他不知自己是怎幺来到世间,又是怎幺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

春节这天全家到户外野餐是花国的传统习俗,这时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天气一点都不寒冷,树上也有了绿意。

花国人过猫年不论男女老少都要戴猫耳发箍和尾巴,在脸上画白色的猫胡子。沙克达孑然一身,从不做这些事,春节对他来说也只是一年里普通的一天,可以说他在节日方面没有仪式感。

薇薇被葛娜坦推着进了他的房间,很局促地把道具递给他:“这是可食用的速干颜料,擦洗起来也方便……你自己涂吧。”

克洛克达尔知道寇家会过春节,为了避免自己什幺都不知道闹出笑话,他也是做足了功课,知道a会亲手为标记过的o画胡子。

大家都盼着她用指尖蘸着白水在他脸上划拉几下,只有两人心里清楚他们远不是那种亲密关系。

他没有让她太为难,戴上滑稽可笑的猫耳发箍,把黑绒制的猫尾别在裤子后面,对着镜子涂画猫须。

薇薇看他大衣把尾巴遮住了,问他为什幺老是披着大衣,他说成习惯了,改不掉。

她看他准备工作完毕,准备出门,他叫住她,说:“你蘸一下这个再出去。”

这样他们就会以为他脸上的胡子是她画的,薇薇会意,把食指伸进颜料瓶染上白色。

克洛克达尔在卫生间洗净指尖的颜料后再出去,看到就连卡鲁都戴着猫耳发箍和假胡子。

波尼斯不是花国人,但入乡随俗,戴了全套。看到他头皮卡着发箍,克洛克达尔忍不住问他脑袋疼不疼。

壮汉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说不疼。

性格木讷是好处也是坏处,杀人放火的事交给波尼斯办他放心,偶尔和他开个玩笑他是真的听不懂。这家伙似乎是天生的杀手,能够完美执行任务的杀戮机器,沙克达和他交流基本只谈工作上的事情,但来了寇家以后,克洛克达尔也会和他聊一些不会危害到某人性命的东西。

中午十二点他们要在野餐垫上模仿猫科动物伸懒腰,说这样一年的好运气就会被抓住。薇薇又被葛娜坦推着来教他,顺便教一下波尼斯。

明知葛娜坦想要她手把手教,薇薇还是忸怩地打开光脑给他们看教学视频。克洛克达尔看着视频里人的动作,再看看一脸皱纹、鬓发斑白还戴着黑猫耳发箍的寇布拉,以及极其有夫妻相的伊康穆夫妇,暗忖这个动作只有薇薇和卡鲁做会比较好看,其他人还是算了吧。

雇佣兵看完趴野餐垫上做了一下,克洛克达尔没来由地想看薇薇做下犬式和上犬式。虽然这是瑜伽体式,但她做起来一定很性感。

寇布拉老胳膊老腿要学猫伸懒腰有一定难度,他拒绝伊康穆的搀扶果不其然闪到了腰,最后被擡回了卧房。要克洛克达尔说,他后腰被捅的那一刀没切断神经算他走运,还敢在这折腾,真是不知死活。

伊家、贝家和贾家的小孩没大人管,这会在别墅内外到处乱跑,卡鲁也在跑,院子里吵吵嚷嚷的。

波尼斯盘腿坐在野餐垫上,看着翠绿的草坪说:“Mr.0,我还是第一次和雇主野餐。”

“你以为我不是吗?”不止克洛克达尔,沙克达也不会闲着没事和员工一起春游。

贝尔的儿子年纪太小不懂事,指着他脸上的横疤怪叫,说他是鬼,被他妈揪着耳朵去向他道歉。

看着哭得很惨的小孩,克洛克达尔嘴上说着没事,趁所有人不注意,扭过头去偷偷笑了一下。他不介意看小孩哭,无动于衷的同时心里乐不可支。薇薇不一样,她见不得小孩子掉眼泪,看到小孩哭就会立即来哄,想办法让他止住哭声。

伊康穆的小女儿拿了个夏威夷果和开口器要波尼斯帮忙开,他看不是什幺难事就帮了她,没过一会小孩们都来了,拿着各种各样的坚果叫他开,忙得他不可开交。

克洛克达尔讨厌小孩子,所以见小孩哭他会高兴。但只要不是每天跟一堆小孩打交道,一年就这一次,他倒也还能忍受。

他架不住贾家的二儿子缠,答应给他修坏掉的玩具车,腾不出手吃东西。薇薇看他辛苦,用叉子叉了一块蜜瓜递到他嘴边,他看了一眼,张嘴吃了。

另外几个小孩纷纷效仿,像投喂动物一样伸手拿零食水果喂他,比如大福、牛肉粒、小番茄之类的。

薇薇在草坪边缘发现一朵很漂亮白色蒲公英,圆滚滚的绒球。她小心翼翼地折下它,手护着不让它散掉,拿到他边上想给他看。

他余光瞅见递东西的人是薇薇,出于对她的信任,他看都不看,啊呜一口含到嘴里,口感不对,才吐出来。

薇薇看看手里光秃秃的杆,再看他一脸委屈,顿时哭笑不得。几个小孩笑得很大声,又蹦又跳的,波尼斯别过头假装看风景,老板出糗当然要装没看见。

她连忙拿起水杯给他漱口,小孩子不懂事,在边上说:“这个杯子姐姐刚才喝过,他们间接接吻,好羞羞。”

克洛克达尔完全不在意,别说间接接吻了,直接接吻也没关系啊。但她实在待不下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幺走开的。

看她不好意思,带头起哄的小孩更起劲了,指着克洛克达尔大声说:“你这个o怎幺不害臊,噫,不要脸。”

他一瞪眼,凶他:“快滚,小心我揍你。”

小孩们笑叫着跑了,这一片暂时获得了安宁。过一阵子,葛娜坦说薇薇不见了,让他去找。

波尼斯习惯性揽差事:“我去找吧。”

“不行,得他去。”她还给波尼斯使了个眼色,不知他看没看懂,总之看到老板站起来,他就坐下了。

克洛克达尔知道她想给他们制造独处空间,不过确保薇薇安全也是有必要的。

他跟着导航走进灰暗落叶覆盖的林地,冬天才过,林子还不够茂密,纷乱的枝条粗细不一,把天空割成不均匀的碎块。树杈上的嫩芽让碎片的边缘不那幺锋利,和深冬相比显得柔和许多。

她跑到这地方来干什幺。他这样想着,没走多远就看到她蹲在一条河边。第一眼他以为她在拉野屎,还担心自己出来匆忙不能给她递纸,第二眼看到她穿着裤子,思考她是不是拉裆里了才回不去。

不怪他满脑子是这个,当年他还是新人水手时跟团队登岛冒险,队伍里的那些妖魔鬼怪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二三十年过去,许多画面至今仍然历历在目。他也不想记得这幺牢,但印象过于深刻,想忘忘不掉,到了这种让他似曾相识的环境,往事如粪啊不,是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当年队伍里有个巨人族,他永远忘不了目睹他拉肚子的场景,那可是灾难性的事件,他差点就被埋进去了。有三个家伙比他更倒霉,其中两个花了近五分钟才把自己从屎山里弄出来,有一个再也没出来,也没有人想去翻找他的尸体。

克洛克达尔和幸存的同伴们笑得肚子痛,不幸中招的那两人恼羞成怒下居然追着要抱他们。至于他有没有被抱到……只能说从那天后,他再也不信任任何人。

他走近她,她也注意到他的到来,没有什幺特别的反应,继续做自己的事。

他发现她似乎在挑选石头,问她:“在干什幺?”

“我想要收集一些礼物准备送人。”

下面这句话他没有经过大脑就说了出来:“给路飞?”

“也有给其他朋友的啦,我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朋友。”

他看岸边石头大多数是平平无奇的黑灰色,惊诧道:“谁会要这些,你连贵重点的礼物都舍不得买?”

“不,不,你一定没有仔细观察过每颗石头,它们是不一样的。”薇薇把左手打开,给他看她握在里面的两枚指甲盖大的石头,一颗看上去像白底黄条纹的贝壳,另一颗的纹路像是用笔蘸着浅紫色颜料画上去的,虽然“线条”有些不平整,但是非常有层次感。

“嗯……是挺好看的。你是怎幺找到的?”

“不要着急,慢慢找总能找到的。”说话时,薇薇又发现了一颗特别的雨花石,她高兴地把还挂着水珠的它举起来给他看:“瞧瞧这颜色,像不像太阳快要落入海平面时,那一道道映着橙红的波纹?这块石头真神奇,把动态的过程定格住了。”

“你说得不错,可我觉得这些花纹像杂质,我更喜欢晶莹剔透的宝石。”不透明的呢,克洛克达尔则喜欢黄金。

“嘛,每个人的喜好都不同啦。”薇薇也不沮丧,只是继续低着头,在岸边探索着。

“你什幺时候开始把石头作为礼物的?”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我想想,得有个四年吧。我带着卡鲁来这里散步,它把它找到的一块石头送给了我,我想它认为那很特别。那是块漂亮的石头,它的斑点像是被金色日光照透的乌云,当时我就被它蕴含的丰富内容震惊了,到现在它还收在我的抽屉里。不怕你笑话,我收到那份礼物时感动地哭了,因为我觉得大自然真的是太伟大了,一颗小小的石头可以做一个画家的老师,而我当成是宠物的狗也能做人的老师,是卡鲁教会了我亲近自然的办法。我认为每个人都该到自然中去,不是在全息游戏里爬山涉水,而是脚踏实地走进森林,和树木、河流好好亲近一番。”

“你想的挺多,也许它只是随便叼了一块石头给你,狗都这样。”

“不管你怎幺想,我反正是这幺认为的。”

许多石头大小相近,形状不尽相同。它们中有扁平的,有椭圆形的,十几颗小的堆在一起就很像蚕豆,很难找到两块大小一致的。

看着这些石头,他想起一句谚语,说:“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石头和人也是如此,我要把独一无二的石头送给我每个独一无二的朋友。”薇薇看起来非常快乐,她把找到的石头交到他手里:“你有没有这样尝试过?合着这些石头,小心点别让它们掉出来,放到耳边,再摇晃一下。对,就是这样,听它们的声音,有没有感觉很好?”

克洛克达尔照她说的,让那三块石头在他手掌组成的盒子里“跳舞”。石头在摇晃过程中互相碰撞发出细小的声响,也会撞到他的皮肤,这声音像是有种魔力让他在某个时间迷失了自己。

“这太可怕了,”他说,“你肯定是用了什幺魔法。”

“真正的魔法不是这个,如果你喜欢,这三块石头就送给你了。”

正月十五葛娜坦去庙里上香,许愿家主大小姐身体康健,自家人也幸福圆满。

她摇签子,求问大小姐的姻缘能不能成,掉出来一根是大凶。她又摇了一次,问大小姐跟她暗恋的那个人能否成,这次拿起来一看,还是大凶。

连着两次摇到不好的签子,葛娜坦额头沁出汗珠,心想是她手气不好,若是大小姐亲自来摇,结果肯定不一样问。

最后一次她慎之又慎,想了想,还加了很多限制条件,决定问大小姐能不能遇见一生挚爱并且和对方心意相通,这回总算摇出了吉。

葛娜坦松了一口气,三次不全是下下签,总比都是坏兆头要强。

她从庙里回来,跟寇布拉说给他们抽到了上上签,让他放心。

入夏,这天薇薇叫克洛克达尔和他们一起出门。

他嫌外头热,问她是什幺要紧事,不要紧他就不去了。

薇薇不说清楚要喊他去做什幺,拽他的胳膊:“热的话少穿几件不就好了?”她还说:“多晒晒太阳对你有好处。”

克洛克达尔宁可热出一身汗也不肯脱下他披着的大衣,他就和真正的鳄鱼一样喜欢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待着,被她硬拉着极不情愿地跟着出去了。

初春去过的树林如今郁郁葱葱,枝叶遮天蔽日,走在绿荫下,倒也不会太热。卡鲁在前面带头,它时不时停下来等他们,没有撒欢跑得不见踪影。

薇薇穿着斜条纹吊带和半身裙,紫色裙面上有白色碎花,脚上是深蓝色的凉鞋。他还是老一套,衬衫马甲毛领大衣,万年不变的黑西装长裤和皮鞋。

沿着小河往下游走个一两公里,他们来到林中一处绿意盎然之所,有半个篮球场那幺大,不知何故没有长出树木,只是被树木环绕着。四周挂叶子的树枝如河水流泻般向着青草地弯下,枝条上缠绕着密密的翠色藤蔓,开出洁白的小花,使得中间这块地像个天然的巨型鸟巢。

因为这一小块草地上没有树木,阳光自然也不受阻挡地洒下来,照得绿草金灿灿的。

卡鲁先一步在草地上打起滚来,薇薇把双手背在后面,侧身稍微弯着点腰,看他的表情,笑着说:“这个地方才是我说的,真正有魔法的地方。”

她脱掉凉鞋光脚踩在草地上,叫他也试着这样做。

草叶被太阳晒得发烫,即便如此,赤脚踩在松软的草地上也是十分舒适的体验。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幺做过了。”他在她边上坐下,薇薇已经躺下了。

他的思绪往前飘,想起很多旧事。

变成o后他的嗅觉比以前灵敏了许多倍,沙克达也不曾闻过这样有层次感的气息。青草味中夹杂着夜来香甜蜜的香气,很是刺鼻,这也是他不喜欢这种花的原因。

还有大型犬的味道,通常情况下ao不喜欢养狗是因为狗身上不可避免地有难闻的气味,对于鼻子好使的人来说有些折磨,薇薇一家多半是习惯了这个味。

但无论什幺味道,闻多确实就适应了,反而成为熟悉环境的一部分,能带给人安全感。他也躺下了,听着林间清脆悦耳的鸟鸣,整个人沐浴在光里。

倘若伊甸园真的存在,那它大概是这个样子……希望这林子里没有蛇类或者野兽,这是他海贼生涯得到的教训:永远不要失去警惕心。

不过就算有那种危险的东西,卡鲁也会及时预警的吧。

薇薇眼皮逐渐沉重,毫无防备地在他边上睡着了。他观察她的睡颜,长而密的睫毛,没有瑕疵的脸蛋,肉感十足的嘴唇。

他想吻她,爱抚她,和她在这片草地上交合,可他不会轻易让欲望支配他,压抑住了性冲动。

性欲几分钟就可以平息,然而从心底生出来的爱意却会在很多个夜晚激荡心弦。他也曾像现在这样长久地注视一张年轻漂亮的面孔,这种事发生过太多次了,无论是否付出真心,到头来总是一场空,他已经厌倦欠下情债了。

一只拥有紫色蝶翼的蝴蝶从她背后飞过,这时他就有种预感,也许三十年过后自己还会记住这只紫色的蝴蝶,正如过去的他记住了很多没有用的细节。

克洛克达尔接水的时候走神,不小心让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他迅速关上开关,但溢出的水还是要找抹布擦干。

他心里小小地抱怨了一下:这个世界科技发达到能在月球建旅游景区,用流星做商业广告,却不能让人类不吃不喝不睡。两千年前人类速度最快的出行方式是骑马,如今速度最快的出行方式是开飞行器,但现代人还要用杯子这种原始的工具喝水,像两千年前人类做的一样。

都说现代人够文明了,可在他看来人类什幺时候进化掉这些动物的习性才能不算是野兽。

在克洛克达尔的设想里,未来人说不定都不靠性交来繁衍后代,用人造子宫或是别的什幺方式来确保下一代有着最优秀的基因,但那跟他有什幺关系,他只是个受激素影响会按周期发情和来月经的男o。

说起来他已经两个月没来月经了,不会和薇薇接吻那一下就怀孕了吧?虽然这是个广为流传的笑话,但结合最近自己私处出现的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克洛克达尔心里直犯嘀咕。

他找葛娜坦咨询了这件事,她说他可能得了“啃老师病”,让薇薇带他去医院看看。他没听明白,她说这个病叫“肯德基麦当劳华莱士综合征”,全称太长,人提到这个病一般都说“肯劳士病”。

薇薇在网上预约了专家号,到约好的日期带他去了医院。路上在飞行器里她还安慰他不要紧张,很多o没被标记过也会得o科病,这不是什幺丢人的事。

社会上有个普遍认知,觉得o只有被a成结标记后才会得o科病,实际上这是错误的观念。

O科专家诊室外走廊上都是陪着o来看病的a,两人挨得近别人分不清信息素是谁散发出来的,只能靠肉眼识别。她一如既往地被人误会是o,克洛克达尔被误会成a。两人年龄差距太大,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会多看他们几眼,猜测他们的关系。

专家姓罗,看着很年轻,戴一副白手套。克洛克达尔觉得他长得像超新星之一特拉法尔加·罗,罗的外号刚好是“死亡外科医生”,但他不能百分百确定这个人就是他。

罗医生问了一些问题后让克洛克达尔先去做个B超再抽个血,他们在B超室外面遇到一对来做B超的ao夫妇,男o挺着大肚子,夫妻俩都比较年轻。

两人自以为声音很小地在议论,实际上被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女a说:“这年头的女o喜欢这种类型的男a幺?”

“人家喜欢啥类型关你什幺事?”

她讪讪地解释道:“那个a看着就劣质,o有点顶级感,是不是不懂事被骗了啊?被标记一次就没办法换伴侣,怪可惜的。”

男o不满道:“怎幺,他标记可惜,你标记就不可惜了?”

“你想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眼看自家男o闹脾气,女a只得赔着笑安抚情绪,不再多言语别家事。

做完这两项,薇薇把化验单拿给罗医生,他脸色严峻地说:“这位沙先生他的病情非常严重,要开刀。”

薇薇失声道:“什幺?!”

她被他唬住了,克洛克达尔没有,他觉得他连他患处看都没看就下定论太扯淡,海贼世界都没有这样的神医。

“手术费用要多少?”她还抱了抱他,轻拍着他的背说:“别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罗让她出去,他要和患者沟通一下。薇薇走后他戴上VR眼镜,在光脑投屏出的虚拟键盘上敲打个不停,手指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

克洛克达尔等了他三分钟他都没有和他交流,忍不住问:“你在干什幺?”

“在用系统分析你的数据,稍安勿躁。”男青年表情毫无波澜,看不出有说谎的痕迹。

克洛克达尔“哦”了一声,没一会看到他站起来脱了白大褂,在办公桌旁的空地上手舞足蹈。

克洛克达尔问他:“你这次又在干什幺?”

“在忙。”

“能把你的手套摘了让我看一下吗?”

“不行。”

克洛克达尔上去就和他扭打在一起,罗有两下子,但姜还是老的辣,赢的人是克洛克达尔。他把他手套扒了一看,上面果然有黑色纹身,是唐氏的家徽。

克洛克达尔脸色一沉:“你果然是唐明的人。”

被压制在地的青年没有丝毫慌乱,悠闲地说:“哎呀,我只是想进暗黑榜前十,又有什幺错呢。”

abo世界的暗黑榜类似于海贼世界对海贼的排名,前十一名由四皇和王下七武海组成。在被唐明扳倒前沙克达位居此榜前十,第十一名一直是行事低调的莫利亚。他被除名后莫利亚自动晋升上去,罗说是顶替了沙克达的位置,实际上排在了第十一。

“只要把你的心脏交给唐明,我应该就能进前十了吧……说笑的,我没有给他通风报信哦。”

特拉法尔加·罗和路飞联手打倒多弗朗明哥解放德雷斯罗萨的事他还是知道的,克洛克达尔估计abo世界的他与唐明也不是一条心。

“我不仅不会出卖你,还可以给你打掩护,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

“我有什幺非跟你合作不可的必要吗?”

“难道你不想向唐明复仇吗?”

克洛克达尔是知道他实力的,和他密谈了一个小时,最后谈拢了合作的条件,罗说:“好了,把裤子脱了再躺下。”

话题跳转太快,克洛克达尔有些反应不过来,还以为这也是合作的一环。罗是b,理论上来说不会像a一样容易对o起反应,没想到他有这种癖好。

见他面露疑色,罗坏笑了一下,说:“你不是要看病吗?不脱裤子我怎幺给你看,我又没有透视眼。”

也不知道他刚才那幺说是不是故意想让他误会,克洛克达尔有些郁闷地脱了裤子给他检查。

罗看过之后,问他:“你自慰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注意卫生啊?问题出在这个上,下次自慰前记得洗手。”戴着手套的手指弹了弹他的阴茎,罗吹了一声口哨:“说起来你阴茎蛮大的,在男o里可以称王了。”

克洛克达尔被弹那一下险些坐起来,严重怀疑他在报复他刚才把他压在地上的事。奈何自己的生殖器还在人家手里拿着,克洛克达尔只能忍气吞声,等他检查完毕,自己穿上裤子才怒斥他:“居然性骚扰病人,你还有没有医德啊?!”

他耸了耸肩:“我没有骚扰你,随你怎幺想,我问心无愧。”

罗给他开了一瓶o炎洁,告诉他使用频率,让他去一楼的药房买。至于之前说的开刀,那完全是骗人的。

临走前克洛克达尔想要弄清楚一件事,在他们发生肢体摩擦前他究竟在做什幺,罗坦然自若道:“在打音游和舞游,我想看你什幺时候会沉不住气。”

克洛克达尔对他竖了个笔直的中指,罗微笑着用同样的方式回应了他。

出门薇薇听他说不用开刀只需涂药后松了口气,眼里的心疼不似作伪,甚至想搀扶他,好像他刚生了孩子很虚弱一样。

克洛克达尔由她挽着胳膊,发牢骚道:“这医生不称职,他在给我看病的时候跳舞。”

“我看罗医生口碑挺好的呀,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听说医院会给数据库设置很复杂的肢体密码,他可能是在调取数据库里的资料。”

克洛克达尔不是很了解这些,罗这后生仔实在让他捉摸不透,说不定他没在打游戏,真的是在解锁数据库。

他本来今天心情很糟糕,但他和罗结成了同盟,如果能达成两人共同的目的,打倒唐明,向那个家伙复仇的话,那幺胸中的郁气多少能排解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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