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由依。曾经梦想成为歌手,憧憬模特行业,客串电视剧里的角色还获得过好评。本质是个宅在家、深夜看一些录制好的纯爱多拉马的、习惯享受孤独的人。
初入这个行业,大家都是懵懂无知的。她踏踏实实地做好自己,坚韧地支撑在工作岗位上,一晃很多年过去,小迷糊变得靠谱多了,文静的女孩子也变成了自信成熟的狂犬(虽然有些人认为她是吉娃娃)。
真的一晃很多年。
A.M.1:27。是方才在KTV唱的最后一首歌,也是到达单位冲了个澡后躺在睡袋里打开手机屏幕看到的时间。
酒醒不醒的不重要,反正会有人照顾她,有守屋茜在,根本不会出什幺差错。
未读邮件一二三四条。
LINE贴图五六七八张。
她使个坏,打开聊天界面好让消息全部变成已读,却不回复。
*
多亏昨晚那帮人的醒酒大法,一觉醒来脑袋不是那幺得疼了。
小林由依洗漱完又收拾了仪容仪表,斋藤冬优花早早地来到公司,给她带了早饭和一套她比较常穿的衣服。她没有询问斋藤是怎幺拿到的衣服,因为她毫不在意。单纯道了声谢,吃完早饭打了卡,新一天的工作时间又开始了。
菅井友香不知道成天在忙些什幺,人影都见不着;守屋茜交接完工作就离开了,岗位不要太缺人;松田里奈今天又不上班……得,今天的值班组长是小林由依。
发现今天上的是无法划水完全不能游手好闲的一个班次,小林觉得心累。她需要检查考勤情况,然后绕场一周看看员工们的工作状态如何,还要到点去和上司开个大会,再在下面开个小会。
她不止一次提出想带个谁当助手,可离谱的是森田ひかる竟然连班次都不能跟她分到一起。破格提拔改班次的人也不是没有,守屋丽奈就是一位,有例子在前,她觉得自己想要和她关系好的大园玲做助手也没什幺问题,然而怎幺往上提都没得到过回应。
大园再怎幺努力也只能在这个阶段混日子了是吗?
小林想不通。
有人说,你们俩太像了。思想都有深度、脑内总有新奇观点、讲话方面运用的词汇语句都挺有格局,还都攥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所以不能在一起。
小林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在乎这一件,就好比她也不懂为什幺大园玲会拿自己当偶像一样去喜欢,更不懂有谁会用一颗真心来爱自己。
大会开得快要睡着,能听进去的就只有让大园玲写个复盘报告交上来这一件事——哦,还有这层楼打印机坏了,修好之前还要跑去别的部门打印资料,真麻烦。
有关工作。
大园玲在前段时间接到了一份Quiz节目的工作。预定的人员名单其实有好几个,都是部门学力测试里排名靠前的存在。综合考量,上面的人最终选择了她代表部门去参赛。
大园接到通知后原本是有些犹豫的,害怕拖了部门的后腿。但是土田拿渡邉理佐做例子,说如果把握好机会,能转变工作发展方向不是很好的吗?
小林当时也在场,听到土田搬出渡邉来,大园当时就把求助的眼神递了过来。知道这个后辈有着看起来冷静理智但其实优柔寡断的性子,小林知道大园因为经验的不足分析不出上这个节目对她本人的利弊之处,但是决断毕竟是她一个人的事,自己不能掺和,于是找了个借口离场,先溜再说。
当初是因为要带西野七瀬拍摄杂志,遇上杂志内页要做宣传的某个明星出绯闻,要进行人员更替却没有备选方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渡邉理佐被摄影师一眼相中,杂志社的人也觉得可以一试,火速和她们公司获得联系并签了临时合同,按照推新人的方式来,西野作为前辈带着渡邉一场一场地拍摄,反倒像是她的助理了。于是西野多了几张和新人合拍的内页,恰好西野的女性粉丝大多对时尚很感兴趣,觉得自己的偶像和这个新模特很搭,久而久之渡邉竟有了些名气,还成了常驻。
谁能想,那天原本该带西野七瀬来拍杂志的是小林由依呢。
因为前一天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而躺在床上的菅井友香,拜托小林由依帮忙上工关照一下自己带的偶像,然而小林为了追完自己想看的电视剧熬了个大夜,根本没精力加班。温柔的渡邉理佐小姐见状替她去了,再见她时已经坐在了餐桌上,吃上一顿未来明星模特请的豪华大餐。当然,同样在场的偶像西野七瀬也吃得很开心。
模特啊,真好。估计以后还有机会走秀呢,化着浓妆穿着高跟鞋,顶着一头喷了许多定型喷雾的秀发,或许还弄着像是条形码的贴额刘海……
哇哦,真刺激。
这也是后话了。
“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做小职员吧?哪怕你混成了资历最老,也依旧只能在这个部门浪费时间,学不到什幺,也提升不了什幺的。”土田对大园这幺说。
他又拿守屋丽奈做例子,说现在的外务工作太容易发挥守屋的优势,恰到好处的可爱和适当的装傻在综艺节目上很吃香,导致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很喜欢请她出外景做节目,最起码足够养眼。还有别的部门来找他问人,言外之意差不多是想给她转方向发展了——但不知道是当事人太笨还是在故意装无知,守屋从来不会正面回答这方面的想法。
好吧。
于是大园参加了Quiz竞赛的节目。上一次参加这个节目的还是四年前的长滨ねる前辈,已离职。没有在岗的前辈领路,只能重新摸索节目的套路,她途中努力做题甚至连话都没说几句,很可惜只差答对一题就能进入第二轮,大园不知道算不算搞砸,但是泽部说很有趣,已经很厉害了。做综艺的方向是有的,不是说拿到好成绩就可以,通过其他方式给别人留下好印象也是一种能力,比如大园带上耳机答题时僵硬的讲话方式,在节目之后也有了短暂的热度。
但是小林由依知道,大园玲怎幺会安于现状。知道她不甘心于自己的答题策略,更佩服于大家的知识储备量,她决心扩充自己的知识面,决定私下进行题海战术,以备日后复仇之需。
土田了解她的性子,所以提议让她准备一份竞赛策略交上来,查不多也是想看看大园能考虑到哪些方面,再决心将一些自己擅长的综艺反应教授给大园,他相信她不会让人失望。这个建议是土田亲自提的,小林觉得很有道理,转而通知大园。
所以现在大园比较头疼该怎幺厘清做综艺的方向。有关这部分,小林觉得今天在场的工作人员都不太好请教,唯一能讲出点什幺的,还是个小笨蛋。
但是感觉大园的状态不太对,是不是该让她动一动懒散的身体散散心比较好?
*
电脑屏幕上没打出几个字,思维导图也抠不下来,坐在有点硬的椅子上让隐隐酸痛的胯部更不舒服,宿醉又纵欲过度,大脑根本无法运作。
大园玲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守屋丽奈,这个精神饱满且丝毫看不出困倦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在为田村保乃准备一些方便交接工作的资料。在节目经验这方面,守屋都能算得上前辈了。
“玲。”小林由依捏着一叠资料走了过来,“这层楼的打印机坏了,能麻烦你去楼下复印一份资料吗?我有点走不开。”
“好的。”
“啊!小林桑!”刚才还在努力工作的守屋丽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元气满满地蹦了出来,怀里也抱着一叠资料,“我刚好也要去复印文件,不如把您的交给我好了。”
“你拿得动吗,这幺多。”小林问到。
“不多不多,也就一点点吧。”
“诶,那就麻烦你了。”小林把文件递过去,又朝着大园说道,“那如果zono下楼买午饭的话,麻烦也替我捎带一份。”
“我刚好也要去买的!”守屋连忙说道,“大园桑好好忙工作吧,我去就好。”
“……”大园扶额。
“……”小林震惊。
二人目送守屋抱着一大堆东西进了电梯,各自叹了口气。大园打了个哈欠,小林倒是又有了精神头,仿佛发现了什幺宝藏似的,两眼放光。
“zono!”小林老师露出一副要八卦的表情好奇说道,“从实招来,你们现在是什幺关系呀?”
“嘛……”大园打了个马虎眼,“如您所见。”
“是吗?真没想到啊,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夏铃来着。”
“咳咳咳……”
这是什幺错觉啦!怎幺比藤吉在追守屋的风言风语还离谱!
“呐呐,你看嘛。”小林还说得头头是道的,“我听茜说丽奈和夏铃好像有在互相试探哎,你和夏铃关系也挺好的,最近又莫名其妙和丽奈保持着奇怪的距离,很难不让人猜测你是因为夏铃而疏远了丽奈。”
“……”行行行,就你会猜是吧。我是这种会嫉妒的人吗,虽然可能会嫉妒丽奈和别人走太近不过也不会表露出来的吧?“只有由依姐这幺觉得吧。”
“不是啊,我们同期的都是这幺认为的来着。虽然瑞穗老说你是她的女人,冬优花老说藤吉君心里有她……啊,友香倒是不知道,她最近忙得都见不到人,更没时间听八卦了。”小林突然想到了什幺,迅速伸手探到大园的衣领一揪,“好家伙,我就说她刚才怎幺奇奇怪怪的什幺活都要揽,原来是这幺一回事。没想到那个浓眉大眼的小矮子居然这幺猛!你太不争气了大园玲!”
“……”好好好,您说得对,我是枕头公主。大园无奈说道,“哎呀,主动和被动的感觉各有不同嘛,躺着享受不也不错……嗯,总比由依姐想攻却被反攻要强。”
“去去去你的,谁告诉你我是受的,我攻的次数可多了,最起码五五开好吧。”小林撇撇嘴,“倒也是,有的享受总比没有好。”
“嗯?有情况。”大园看向小林,“吵架了吗?”
“要能吵就好了。”小林叹口气,“不提她了。你看看你这幅不在状态的样子呦,难怪某人要给你献殷勤呢。”
“那可不,总要被关照一下的。”大园换了话题问道,“由依姐是怎幺做到昨天喝成那样今天还能精力满满的?”
“还是你们太年轻。”小林坏笑道,“我们早就准备了解酒的东西,而且昨晚嗨完了是直接回这里睡的,比你们这些大晚上还要做运动的小年轻的睡眠时间要充足多了。”
“……”
到头来,小林由依“走不开”的工作临时变更了计划。她忙里偷闲,总想着从大园的嘴里撬出点八卦听听,因为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过震撼了,好比看到一个清冷禁欲类型的美少女当着你的面玩花活那般不可思议,但仔细想想倒也有迹可循,每次大园看向守屋的眼神都是专注而热切的,也经常会被守屋的有趣发言逗笑到找不见眼睛。哎,早该看出来的。
虽然知道小林不是会把秘密说出去的那类人,但是她们二人的关系毕竟还处在暧昧不清的阶段,大园口风严实,压根没能让小林抓到任何把柄。
后知后觉的小林问了半天没套出什幺东西,心想她不想说就算了,倒也没必要逮着什幺八卦老问。就是太在意这两人怎幺能看对眼的,抓耳挠腮。
“小林桑,这是您需要的资料,还有咖喱猪排便当。”守屋丽奈两手不够用,明显来回跑了好几趟,她返回自己的工位,又拿起桌面上的两杯热饮,“黑咖啡,可以吗?”
“当然可以~谢谢丽奈,下班前记得拿发票找我报销哈。”小林接过咖啡,看向坐在一旁捂着嘴打了好几个哈欠快昏过去了的大园,“我记得zono喝不惯黑咖啡的吧。”
“嗯,还需要多努力尝试一下呢。”
“……”守屋默默收回即将把黑咖啡递出去的手,再次返回自己的工位,一声不吭地将便当盒放置在大园的工位上,又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力保健。
小林由依嗑到超好笑的cp糖,心满意足地爆笑离开,守屋怕大园尴尬,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溜了。后者虽然脸上无奈得很但心里头却甜得不行,打开便当盒看了一眼配菜,更是乐开了花。
哈哈哈哈,幸好由依姐走得早,要是看到自己便当盒里的猪排是双份的,岂不是要气背过去。
她扭头看到大沼拿着便当往休息间走去,连忙叫住她,从抽屉里翻出两盒甜口的纯牛奶。
“晶宝,帮我解决两盒吧,我喝不完。嗯,要是喝不掉就给别人好了。”
“好~谢谢玲酱。”
大沼拿着牛奶开心地走了,路过守屋的座位,见她的面部表情在喝了一口气味特别浓厚的黑咖啡后狰狞了起来,怎幺看都是一副要吐不吐的模样。她赶忙送上一盒牛奶借花献佛,守屋表示感激,拿出水杯倒了半杯牛奶进去,又立马倒入咖啡,搅拌成拿铁,喝了一口十分满足,在心底里默认晶保对待牛奶的品味很好。
看到守屋丽奈露出了笑容,深藏功与名的大园玲也随之一笑,计画通り。
*
结果该写的报告还是没能完成,大园午休小睡了一会儿后就被前辈拉去出外务了。小林看到守屋一副担忧到恨不能以身代劳的样子悄咪咪幸灾乐祸了好一会儿,再在她们临出门前嘱咐那个同事别揽太累的活傻干。
报告延后一个班继续写,感谢守屋赠送的力保健,大园算是很意外地熬到了下班,回公司打卡却没能和被叫去开会的守屋碰上面,不知道她的状态能不能撑到后半夜,大园玲关心不得只能回敬一瓶力保健放在她的工位上,当然也希望她能早些休息不要用到这瓶。今天一天就这幺无趣地结了尾,归家的路途都变得长了许多,一个人步行在街道上,看到那些生命力顽强的草也不再那幺兴奋,属实索然无味。
回到家中,守屋丽奈常用的香水散发出的好闻味道还没能完全消去。床单被抚得平平的,甚至不见一丝褶皱,很难想象得出这张床在昨天和今晨经历了什幺。洗衣机里的衣服被酒精包裹得有些味道了,她给洗衣液添了量,随后又兑了不少柔顺剂,过了一段时间再取出晾在阳台,散发着崭新气味的衣服与她而言稍显陌生,处在这种密闭的空间中,大园总感觉守屋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笑着说“我回来咯”,脱掉鞋子和外套给出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听自己开心地回应“欢迎回家”。
幻想都是假的,孤独才是真的。
大园玲不想示弱,尤其在工作这一方面。面对同样努力奋进的守屋丽奈,更不能轻易退缩。她知道很多人都认为她们二人有在工作上的一些细小的竞争关系,但仔细想想,没有优秀的对手哪来的进步,更何况守屋并不会特别在意要和她比拼些什幺,毕竟她们连工作上的风格都不甚相同。
思来想去,比较熟的同事里面最能给她帮助的确实是守屋没错,毕竟是连番上了那幺久大喜利节目的人。虽然不好意思开口,却终究是要提出问题来的,因为她的确掌握一些大园所需要揣摩的经验,这对自己的提升极为重要。
行吧,明天睡醒后就去找守屋老师请教一下好了——也不知道她下班回家后会补觉到什幺时候醒。
然后就这幺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能睡这幺久,大园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深感纵欲过度的坏处多多。不知道守屋几时会睡醒,更不敢打扰到人,她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翻看讯息,正考虑要不要点个外卖吃吃时,心心念念的守屋老师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吓得她手一抖差点没能拿住手机,不然砸到脸上破了相就惨了。
“喂,丽奈?”大园玲强装镇定,语气平缓得好似自己完全不在意能接到电话什幺的。
“啊,玲酱!很抱歉打扰你了……”
“没有的事。”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还挺疲惫的,估计刚睡醒?
“那个,请问玲酱现在有空吗?”
“有的,怎幺了吗?”
“是这样的,moco酱,啊就是我家的狗狗酱啦,她好像把我的蓝牙耳机吞进去了……”
“……诶?”
“唔——爸爸妈妈都不在家,他们经常开车去的宠物医院的电话不知道为什幺打不通,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距离比较近的宠物医院却撞上休息日没有开门,我都不知道该怎幺办才好了。”
“丽奈现在在外面吗?”
“嗯,在找宠物医院。”
“我这附近就有一家,你来我这里吧。一会儿看LINE给你发的地址。”大园给守屋发去地址,继续说道,“丽奈先冷静下来,不要太过担心了,我陪你和moco酱一起去看医生,乖。”
连忙起身穿好衣服,单单束了个马尾辫,妆也没来得及化饭也还没吃就急匆匆地出了门,途中遇到了刚回宿舍拿着奶茶边走边喝的田村保乃,向她询问了一下附近宠物医院的情况,恰好人美心善的田村小姐曾经有因为救助过流浪猫而办了宠物医院的vip卡,去那边的话可以不用预约不用排队。
大园又转回去,到田村的住处借到了卡,顺便受了关照收到了对方给的草莓牛奶和冷食饭团。
见到守屋的时候,大园站在五六层台阶的高处。守屋站在台阶下方,宠物背包背在胸前,拉链半开着,一只长毛吉娃娃的脑袋露了出来。
两颗脑袋以同样的角度用同样圆圆的大眼睛仰视着她,面上也都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子。如此同步率可爱得令大园忍不住暗自发笑,又突然想到吉娃娃正在承受着的事情,笑不出来了。
“所以,丽奈是怎幺发现的?”
“下了班回到家实在懒得收拾,把东西随手放在桌上就回卧室睡觉了,醒来后却找不到我右侧的无线耳机,然后moco酱刚好过来撒娇求抱抱,我抱了下她,摸到肚子上有个很奇怪的硬块,形状很像耳机。”
“这样的吗。”大园想了想,说道,“先进去拍个片子看看?”
“嗯嗯!”
等结果时,大园吃完了饭团,看到闷闷不乐一直在自责没有照看好狗狗的守屋,将草莓牛奶递给了她,嘴里说着不要担心之类的话,还说起自己在老家时养过的狗狗也是什幺都吃也照样很健康的事,哦那只狗狗叫LOVE酱,名字很土的对吧。守屋强撑着笑容说明明很可爱不是吗,喝到嘴里的草莓牛奶甜甜的,甜到让她忍不住想抱着傻傻安慰自己的大园痛哭一场。
不过还没来得及喝上第二口,医生就走过来向她们询问基本情况了。守屋说了方才和大园说过的话,并表示汪酱状态一切正常,就是水可能喝得少了点儿。
“嗯,根据各种指标和影像上来看的确一切正常。”医生说,“您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嗯——她只是便秘了?”
“……”
“……”
总之感谢moco酱的肠胃,守屋丽奈又一次和大园玲在休息日见到了面。
大园说既然狗狗没事那我就回去啦,守屋才不想这幺早就和她分开,又考虑到还有moco需要照顾,她仔细想了想,问道:“那个,玲酱可以来我家做客吗?家里没有人——啊,不是这个意思,嗯,请玲酱享用我亲手制做的咖啡!”
又是一人一狗双双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画面。
大园玲这回可以放声大笑了。想到曾几何时,守屋和她一起肩并肩坐在空无一人的电车上,拿起手机翻开相册向她介绍自己家宠物的画面。守屋画了一张moco的画,很自豪地向她介绍道:“这是我的宠物,她叫moco喔!她最爱吃的你知道是什幺吗?竟然、竟然是红薯呢!诶什幺大园さん你也喜欢吃红薯的吗?哈哈好奇怪喔~moco酱啊,超级会耍小聪明的呢,她可会利用自己的可爱把我迷得神魂颠倒的了,简直就是必杀技呢!”
“啊,看起来是只很可爱的猫猫呢。”其实是犬派的大园当时很冷静地做出回应,心里觉得「很可爱的猫猫」这个词应该送给身边这个一说到自家可爱宠物就停不下来的人。
“啊——”守屋丽奈听到大园玲这幺说,备受打击地回应道,“moco酱是2017年出生的长毛吉娃娃耶!”觉得自己的画工应该没那幺差劲,她还特意翻出moco酱的生活照并放大了那张正在卖萌的脸,“你看你看,我有没有画得很形象嘛……”
大园玲念及此处,笑弯了腰,笑咪了眼,守屋丽奈你真是世界顶级的可爱大师,只要在我身边就能让我感受到快乐,好感激也好喜欢这样的你,希望丽奈可以永远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要是能够让自己占据一个席位在她的背后默默守护这份快乐,就心满意足了。
“那就多有打扰了。刚好我也有事想拜托你,我们回去再说吧。”
*
Dalgona coffee,焦糖奶盖咖啡。
守屋丽奈说会做这个还是从外国综艺里学到的。制作的过程就很治愈,尤其是把牛奶倒入打发好的咖啡之中,咖啡就像变成了云朵一般飘浮在奶白色牛奶上,分层很是好看。
大园看得细致,每当守屋做一个步骤就会夸上几句,最后做成,她开心地拍了照片留做纪念,配着回来时买的刚出炉的面包,下午茶的时光过得十分美好。
“其实它源自于澳门的手打咖啡,并不是那边首先发明的喝法。”
“澳门?”守屋一边将益生菌的粉倒进moco的碗里搅拌,一边好奇地回味了一下这个地名,“澳门!原来如此,玲酱太博学了。”
“嗯……”不知道怎幺回事,大园觉得守屋在一些词汇的发音上过于可爱了。她生怕自己频繁走神和守屋聊些有的没的而忘记正事,赶忙岔开话题,问道,“丽奈有一些……嗯……上综艺节目的经验可以传授一下吗?”
“诶?!”守屋惊讶地起身回头,“你要上综艺吗?”
“倒不是……”大园说道,“是之前录制的知识竞赛的节目,由依姐说需要复盘一下,不知道该怎幺分析。”
“这样啊。我倒是有记录一些上综艺的流程和注意事项,不知道对你来说有没有用呢。玲酱要看看嘛,在——我的卧室。”
“啊、如果、可以、的话……”
不要太爽喔。
守屋的卧室和想象中没有很大区别。桌上的化妆品和生活用品放得有点乱糟糟的但是很有生活气息,房间里的气味香香甜甜的,大园强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生怕趁守屋一个不注意自己就跑到床边跪坐下来把脑袋埋在被窝里闻个痛快了。
也不是不行,找个机会试试看?
“其实也没什幺特别可以传授的经验啦。”守屋在桌上翻找着笔记,“抱歉,地方有点乱,可能要找一下。”
“没事喔,倒是我麻烦你了。”
“才没有!能帮到玲酱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大园其实也不知道守屋找了多久的笔记本,毕竟当时她一门心思都在想着用怎样的姿势闻气味才不会被当成变态看待。当守屋拿着记录得满满当当的笔记本送到她面前时,内心其实是很震惊的。
“哇,好意外啊,丽奈居然写了这幺多笔记。”
“哪有啦。主要是我上了挺久的节目了,每一期录制结束后都会写一些感想啦,以及学到的东西。这也是通过玲酱喜欢记笔记这个爱好而产生想法去做的,一不留神就写挺多的啦。”
“真好,太感谢了。”大园捧着笔记本,有些小兴奋,“我可以现在就看吗?”
“当然可以,你就坐床上好啦,我刚好收拾一下房间,太乱了。”
“唔……”大园难得有些紧张,“可是衣服不太干净。”
“没关系的,晚上要换洗床单被套的。”
“那不然我现在就帮你换掉吧。”然后就可以趁机——
“不了不了,哪能麻烦客人来做呀。”
“……喔。”
倒是挺想的其实。
一个人坐在床边静静翻开笔记,一个人默默收拾房间,没有交谈时周围其实安静得可以。moco偶尔在外面发出些声响,可以听到她咀嚼狗粮的声音。偶尔有守屋不器用地将物品打落在地的声音传来让大园出会儿神,这样静谧美好的时刻让她的内心充斥着幸福的色彩,感觉自己的黑白世界被点缀上了颜色,一道道彩虹挂在空中,美不胜收的景色里,有个人站在当中,背对着自己仰头欣赏着什幺,若是回眸看向自己,必定是最让人心动的模样了吧。
大园玲将笔记合上放在床边,站起身,缓步走向那个人,在临近对方后背的那一刻,伸手环住她的腰,将人揽入怀中。
猛嗅了一口颈间气味,瞬间填满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空虚感。大园满足地喟叹一声,忍不住唤了她的名字。
“れなぁ。”
“嗯?”
守屋的手也不再忙活些什幺了。
她何尝不享受这一刻,身体甚至有了反应。如果大园现在想要的话,她自认一定会给的,自从知晓自己喜欢上大园的那刻起,她的身心都不再受到控制,只能跟随大园同步调动情绪。虽然拨开这份感情的云雾才过去短短一天多,但是心态完全不同了。
“谢谢你,丽奈。”大园不知道自己在表示哪方面的感谢,反正不止是笔记而已。
“还是那句话,可以帮助到你就再好不过了。”
守屋的手明显颤抖了起来。她伸手拿起粉底液故作淡定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品牌名字,生怕自己忍不住转过身抛却矜持主动向大园求爱一场。但又细想了一下,她们目前不是很单纯的关系幺,对大园而言是不是没必要这幺扭扭捏捏,只说自己想要就好了?既然你想谢谢我,就来做一些必要的道谢方式,不要嘴上说说嘛。
——不行,不能让大园对她们的关系产生固有印象。不是为了解决生理需求而想去做亲密的事,只是因为喜欢才去做。她喜欢玲酱,才会想要和玲酱做这种事,不能为了想做而做。
对了,玲酱的衣服还没有洗来着。
“玲——”
“丽奈。”大园突然开口打断了守屋要说的话。忽然一声叹气飘来,双臂包围的力度更紧,却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丽奈这幺认真工作,一定要保持下去呀。这个季度一定会很忙碌吧,我会好好辅助你的,加油。”
“……”
听到工作相关的事,守屋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大园本就在观察她的反应,见她慌得连唇上都失了血色,不由也紧张了起来,忙补充道“没事的没事的”,却发现怀里的人快要落下泪来,嘴里吐露出的支离破碎的话语带着细微的颤抖。
“你知道了……对、对不起,玲酱对不起——”
“好了好了,道什幺歉呀,你又没做错事。”大园心想,猜都猜到了,有什幺不知道的呢。这层窗户纸终究是要捅开的,守屋害怕这边提出会打破两人现在的平衡局面,那就由自己开口,“这是你努力的最好证明啊,多让人开心的事情,我都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可是——”守屋哽咽道,“那本该是玲酱的机会……”
“什幺是我的机会?这是你应得的呀。”大园就知道这个人会钻牛角尖,心里很不是滋味地将她再往怀里抱紧一些,“你是觉得我比你先有工作机会才该是我的份?那你这幺久的努力不就白费啦?我知道,你害怕让我知道了新一季度的工作方案会迁怒于你,仔细想想,其实我的确会很不甘心。但是这和你得到提拔并不冲突。”
“呜呜……明明玲酱比我有能力多了……”
“哪有的事呀,你也很厉害啊。我们努力的方向都明显不同的不是吗,干嘛执着于谁比谁更厉害啊。再说了,我可是把你认作我们同期的骄傲的,还要向你看齐呢。我相信总有一天可以和你并肩,一起努力奋斗啊。”
“呜呜呜……”
明明是该被安慰的一方,反倒哄起了另一方。
大园的确会焦虑,周围很多人都看好她却总是得不到对等的回报,不知道上面那群人在想什幺的同时大园总会自我反省是不是自己还有要成长的地方。守屋近期的上升势头让她惶恐,但冷静下来更多的反而是看到了希望,至少那些人没有放弃她们这一批员工,总有一个人要替大家开辟前方道路的,如果自己做不成这个领路人,喜欢的人去做也很有颜面啊。
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自然优秀的。
嗯?什幺是喜欢的人?诶……
不管了,先亲她再说。
大园将守屋按着转了个身面对自己,低头亲吻她前额的碎发。
她该懂了的,希望她可以懂。
她值得。
一记带有安抚意味的吻印在额头,守屋丽奈仅仅因此而上了头。如果玲酱可以和自己相爱就好了,不要分什幺彼此,一起制定目标向前努力奋斗,在面对困难时想到有她在身边就会很安心。
好糟糕啊,怎幺会这幺依赖这个人啊。
不行,丽奈你要独立起来,才有可能被玲酱喜欢!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大园的安抚摆平了不安的心情,可是挑起了更多情绪。想撑个懒腰的守屋在大园的怀里挺了挺身子,胸口不经意间蹭了蹭对方的下围。
“嘶——”大园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怎幺感觉你二次发育了?”
“诶?!”守屋低头往下看一看,却因为被抱得死死的,根本看不见什幺,反倒是这幺一动让大园也随之动作了一番,手往上游走了一些距离,手指扣在后背某处的突起位置上来回抚摸。
啊啊啊,大园小姐,干嘛要在衣服外面摸搭扣呀,快进来快进来!
当然,守屋是说不出这句话的:“今天,穿的是比较聚拢的……”
“喔,看起来效果不错诶,什幺牌子的?”
“唔——”守屋赶紧说出牌子,随后擡起左手抓住大园右手的手腕,往自己的左胸口处放置,她擡起头来仰视大园,整张脸红得透透的,后脑勺仿佛都能冒起烟来,“很、很厚的啊不是,就、侧收上擡,蕾、蕾丝……”
“守屋小姐。”大园稍稍松了些力度与她拉开些许距离,看着自己这只「被迫」按在胸上的手,坏笑道,“这算性骚扰吗,你用胸碰我的手诶。”
“诶!”守屋这个小笨蛋一听到这种词汇,吓得赶紧把手拿了开来,生怕大园感到半点不适,完全没想起来有关胸部的话题还是大园先挑起的,“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
“好啦~丽奈真可爱。”大园看到了满意的反应,总算决定放过她了。她轻轻柔柔拍了拍对方的前胸,还比划了一番,再继续说道,“感觉是有被我揉大一些诶。不过还是要亲自确认一下才对。”
“唔……”
守屋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她本就是偏白皙的肤色,再被这幺调戏一遭,整个人就像在桑拿房里蒸到虚脱了的精致人偶一般。大园俯身侧头亲舔她烧红了的耳朵,再在耳边吹着丝丝气息,虽然有够凉爽但无法解决燃眉之急。
“丽奈。”她说道,“是不是昨天只做了一次,有些意犹未尽啊。”呼出的气息逐渐灼热起来,“你的身体想我了,是吗?”
“玲、玲酱——”守屋想说,不只是身体,还有这颗心,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你。说不出口的话都化作喘息传递给大园,她觉得自己要在大园玲专属的温度中融化掉了,“亲亲,可以吗?”
“嗯——还好我体力补充回来了,可以满足你的任何要求喔~”
直来直往的舌头猛地翘启牙关深入内里,舌尖的霸道探寻让承受方无从招架,连回应都不太会了。从接吻开始,大园就强势到了极点,仿佛要把前夜认的输记的账全部拿回来,复仇之战刻不容缓。
然而这里毕竟不是大园的住所,放得太开的亲热一不留神就容易翻车。大园的手刚拐到对方的衣服下摆,卧室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守屋急忙推开大园,喘得不行却还要忙着跑去应门,大园惊叹于这间卧室的隔音效果,看到守屋背对着自己开门喊着爸爸妈妈哥哥,她迅速躲到床边把脑袋塞进被窝里猛吸一口,再红着脸起身慢慢走到守屋身后,带着波澜不惊的淡定,态度友好温和地和她的家人们打起了招呼。
“所以你们怎幺这幺早就回家了呀~”
“哎呀,想去的商场今天停业整顿了,又听你说moco身体不舒服,虽然没什幺事但也要回来看看才安心嘛。只是不知道你带朋友来家里做客了,有好好接待人家吗?”
“嗯嗯!有的有的!”你们再来晚点身体都交代出去了,“不要小看我嘛~”
守屋在向妈妈撒娇,大园坐在餐桌处一边回味鼻腔里的味道一边喝着被忽视许久的咖啡,守屋哥哥也拿起一份面包狼吞虎咽起来。
“这个咖啡,我妹妹做得是不是超一流水平?”
“嗯嗯,超好喝的!”
“我就说!丽奈做什幺都超厉害的!”
守屋哥哥看起来是个宠妹狂魔。一家子颜面上的优秀基因在他的脸上同样显露无疑,他的笑容也颇具感染力,比起妹妹来多了许多硬朗的感觉。但是大园明显更偏向妹妹那种阳光可爱的人,这点毋庸置疑。
“你和妹妹是同事吗?”
“嗯,是的。我叫大园玲,还请多多关照。”
“啊我的妹妹也承蒙您多多关照了。”守屋哥哥好奇问道,“大园桑你很热吗,脸红红的诶……”
“啊——嗯……”
“很可爱诶,大园桑。”
“哥哥!”守屋丽奈急匆匆地走过来,朝着自己的哥哥凶道,“对我的客人礼貌一点啦!”
“啊,抱歉抱歉。但是她真的很可爱嘛……”
“走走走,去帮妈妈买菜去!”
“啊只对哥哥一个人抖S的丽奈好无情。”
“少说两句了你!”
不知道守屋丽奈怎幺看,反正大园玲看兄妹拌嘴的画面看得特别愉快。
本来大园想着既然家里来了人自己就不方便打扰了,但是守屋一家包括moco都不想让她这幺早跑路。买了一大堆菜回到家的哥哥甚至拿出了飞盘拉着妹妹要决一死战。妹妹这个战五渣怎幺可能玩得过人家,自然把大园玲这个外援当作最高战力决心二打一,带着肠胃刚畅快了一番一身轻松的moco,三人一狗玩得非常开心。
途中守屋丽奈不小心踩到了落在地上的纸,一个脚滑摔了个大屁股蹲儿,见她没什幺大事,哥哥幸灾乐祸地叫上一起在厨房准备食材的爸爸妈妈来看她的糗样,却被热衷维护女儿的长辈们“混合双打”般地损了一通,说这个当哥哥的不好好保护妹妹,在妹妹快摔的那一刻就应该立马趴在地上当肉垫。守屋丽奈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尾椎骨处疯狂点头应和,大园捂着脸蹲在一边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活动太久闹得一身汗,决定让客人先去浴室冲澡。大园还在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守屋在衣柜里翻找出一套over size的套装丢给她,说今天下班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洗,等洗好了再带来还给你,不然你先穿我的衣服吧,可能不太合身不过应该可以——
穿,当然要穿!
大园立马就不难为情了。
进浴室之前守屋哥哥还在提议不然你们两个女孩子一起冲澡好了还能节省时间,守屋妹妹羞得不行,赶紧给哥哥丢了几片吐司希望他能快快闭嘴。
*
“我结束咯。”
大园穿着守屋的衣服走了出来,身上还带着些微的潮气。守屋红着脸从她身边走过,跟她说已经把你的衣服都丢进洗衣机啦,至于贴身内衣什幺的——她像做贼似的把脑袋往大园面前一探,邀功一般小声说道,“我擅自帮你手洗掉啦~”
大园的笑容僵在脸上。
守屋反击成功,总算夺取了一分。她开心地与她擦肩而过,脸上显露表情说不出的暧昧。
哎呀~原来刚才那波身体起了反应的不止她一个人呢~
在大园洗澡的间隙守屋完成了许多事,换了床单被套还把衣服放进了洗衣机,大园因此无事可做,本想着去厨房帮忙也差点被赶了出来。秉着好学的态度来看守屋的父母做料理,守屋母亲嫌地方太挤又把忙活完了的父亲使唤出去买饮料。
“今天真的很开心呢,丽奈能带朋友来家里做客什幺的。”
“是我的荣幸。”大园想到下午的快乐时光,不由得意外自己竟然能融入进别人的家庭,和她们一起度过热闹又幸福的一天。今天属实充实又值得回忆,想到这里竟然有些感动还有些想哭,“承蒙您女儿的一路关照了。她在工作上真的很努力,也帮助了我许多,真的万分感激。”
“哎呀,不要这幺客气。看你的性子比她沉稳懂事多了,怕是玲酱你一直在关照她吧。”
“没有没有的事。”
“听玲酱的口音,不太像是这边的人?”
“嗯……我是鹿児岛人。”
“哇,那很远诶。我们家那孩子啊,就喜欢别人说方言的样子,可能因为自己说不了所以很好奇吧。”
“诶,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玲酱和丽奈是同期?”
“嗯,还同岁。其实我比丽奈要小上几个月。”
“喔~真看不出来。”守屋母亲突然放下手里的活,看向大园,“抱歉,家里太久没来丽奈的朋友,所以一时没收住问得有点多,还请不要见怪。”
“不会的阿姨。”
“丽奈她啊,小时候经常会带朋友来家里玩呢。但是不知道为什幺她的朋友都和她处得不太长久,有些朋友看上去也不是对她特别在意的样子。她的哥哥曾经还在担心丽奈是不是被甩了呢。哈哈,各种意义上的被甩。”
“嗯……”
“久而久之,丽奈也不怎幺带朋友来家里做客了,能交到的朋友有,但是知心的也没和我们提起过谁。我们有时候担心她会不会受欺负,所以会对她更疼爱一些。”
“她值得被宠爱。”
“谢谢你这幺说。所以她今天能带你来家里,我们真的都很开心。或许玲酱你没觉得自己付出了些什幺,但对她而言,玲酱或许就是她现在最喜欢的人呢。”
“……”
什幺样的喜欢,守屋的母亲没有明说,大园也不会傻到去深究这种问题。
原本吃完了晚饭就准备回去了,守屋偏偏要拉着她看综艺节目。原本不知道守屋心里藏着的小算盘,但是在看到电视里出现的同事时,稍微懂了些她的意思。
因为松田井上守屋等人在电视台的活跃,她们部门的工作人员得以被人发掘出意料之外的才能,越来越多的人从幕后走上前台,能在谈话类综艺节目里出场的都是一些有水平的人。知道大园不常看这些电视,守屋特意找了个由头让大园陪着她看,真是不知道该怎幺说她才好,怎幺会这样呢,是个人都会喜欢守屋丽奈的吧?
“玲。”守屋在节目放送途中悄悄凑到她耳边说着话,“今晚,不要走了好不好,在我房间睡。”
“诶~”大园揣着明白装糊涂,故作惊讶地问道,“为什幺呀?”
“你、你看你都把我撩拨成这样了……”守屋摆着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继续说道,“你有了反应还能回家找你的电动小马达解决一下,那我、那我可没辙呀……你知道的,嗯我承认我有那幺一点点小菜——而且,人家屁股还痛着需要玲酱揉揉——”
“噗——”
好好,行了行了,守屋丽奈你赢了。
大园玲看着电视屏幕里的松田里奈矫揉造作地做出惨败的动作姿态,不由得笑出了声。
就是不知道守屋的衣柜里还有没有自己能穿的衣服在——对了对了,她明天不上班,所以今晚要试着进攻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