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上②
三
“阿婆,我出门啦!”
清脆稚嫩的声音总是藏不住喜悦。
“小茉,慢一点别摔着了。”
刚想起来的时候我还半信半疑,直到阿婆在黎深家门口叫我的时候才敢确信——从前喜欢追着冰晶逗她玩的绰号原来就是我的名字——小茉。在茉莉丛里被阿婆捡到,喜欢它的气味也喜欢它的味道......缘分很多时候就是难以预测的吧。
“知道了!”
我捧着一壶刚泡好的茶往小黎深家的方向跑。翠绿芽叶衬着洁白的茉莉,浸在从山上打下来不久的清水里,画一样美,单是抱在怀里就难掩幽雅清香。
想着小黎深贪这一口甘冽,我埋头加快了步伐。没想到刚转过庭院,迎面就被来人撞倒在地,我弯腰死死抱着茶壶,害怕阿婆辛辛苦苦泡好的茶就这样洒了。
“走路......”
“对不......”
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擡头去看对面,粗衣麻布套着的灵巧小人,除了小黎深还能是谁呢?
他手中也紧紧抱着食盒,视线在和我对上的一瞬柔和下来,紧接着我们都好像从彼此眼里看懂了来意,心有灵犀一样他嘴角上扬,脸颊也红了,我止不住发笑——
“阿哈哈哈哈”
我们索性席地而坐,看他从食盒里把马蹄糕、绿豆糕、桂花酥...一样一样在餐布上铺排,低眉认真的模样逗得我合不拢嘴。
“小黎你......哥哥是打算在这野餐吗?”
看见他微微粘着的刘海,想到顶着太阳跑来时的着急,我把茶壶置在小黎深胸口,一幅你不喝我就不吃了的作态。
小黎深没应我,只听见他低头闷声一笑。一擡头一块马蹄糕被他拿着递到嘴边,我顺势咬了下去,又糯又甜。
刚想把他手里一块都拿过来,缺了一角的马蹄糕被他整个塞到嘴里,看着他圆鼓鼓的脸我忍不住发笑。
我从怀里掏出两个杯子,刚想擦一擦又被小黎深拿了过去。手上的茶壶一空,一杯倒好的茉莉花茶被递了过来,幼嫩的手擦试过更小的嘴角,我就这样被他照顾着,好像甜点和茶围着的小孩就我一个。
那天下午也许是被抹除记忆里微不足道的一角,对于好不容易找到它的我却弥足珍贵——阳光正好,清新的茉莉香,糯甜的米糕,我借机撒泼耍赖的幼稚和······少年天真烂漫的身影。
就这样吧,黎深,如果可以我多想就这样陪着你长大,长成普普通通的大人,我们就这样在村子里普普通通地过一辈子。
但总是天不随人愿,事与愿违。
四
太阳都快落山了,阿婆还没着家。我蹲在门槛上肚子应景地叫了。
刚想进去等,却瞧见坡上和下面的那几户全都出来往上走,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念叨着什幺。
心上一紧,我害怕是阿婆路上出了什幺事,合上门就追着他们跑。
踩不实的步子,直打鼓的心脏......果然,还没跑多远,气势汹汹的嚎叫传来。
“今天,你不仅要给我把他医好了,银子也得赔!”
是胖头他爸——凶神恶煞的,眼神污秽,不停在阿嬢身上上下流转。我猫着身子往前挤,刚拱出一个头就看见简陋的药铺门口小黎深挡在阿嬢前,小小的身躯离前面正发作的人不过半臂远。
小胖头脸上流着血,但黎深手臂上的伤也不少。我知道绝对不是黎深先动的手,大伯这样说不是仗势欺人吗?
怎幺办?
我刚想上前先安抚一屁股躺着哭赖的胖头,却被浅蓝的结晶一恍——黎深后背的手正慢慢聚拢——不好,现在绝不是可以显现异能的时候!
“黎深!不......啊诶...”
来不及了,我挤过前面的人,用力一跃挡在胖头他们前面,阻止的话还没出口,湛蓝的冰晶瞬间刺向胸口。黎深异能的力量虽没有已是荆棘高塔里神识先知时那幺残忍强大,但身体在被冻刺的瞬间便开始麻木僵硬,我感受到意识在一点点抽离,唯有眼皮尽力撑着。
不要!我还不能走。
周围谴责担心的声音此起彼伏,朦朦胧胧我却听不甚清,最后的画面是他幼嫩的脸布上惊恐和害怕。
相见欢·中①
一
“黎深...不要......暴露。”
茉莉漾漾,空空荡荡。
猛地睁开眼,是熟悉的山脚——我又被赶走了,又回到这个没有他的地方。
来不及思索什幺,眼泪先于哭诉涌了出来。大颗大颗的,我使劲用手去抹,双腿屈膝跪地——
“拜托了,供养芯核也好,传递预言我也可以的,”
“阿斯塔,求求你让我再见见他!”
我用力朝下叩首,一时间除了风簌簌,沉闷的碰撞,断断续续的抽泣,无人应我。
不知道拜了多久,指甲陷进泥了也没停下,身体疲倦地向下圈。眼皮合上的时候我就想,要是能就这样沉沉睡去,再来见你,该有多好。
二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起身已没有了久跪的酸软无力。但是眼前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是怎幺回事?
感知到周围已不再是空旷的山脚,我尝试起身,却发现手脚都被束缚住了,我努力挣脱,却只换来阵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应当是坐着,手脚都被拷住了。
焦急间,虚挺着的后背突然贴上一片冰凉,熟悉的茉莉清香散开,我慌张又心喜地——
“阿...阿深?”
“唔......”
小猫一样的颤抖不自觉溢出。来人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无比大胆。五指越过领口就这样直直地从我衣领探了进去。
粗糙而凉的大掌整整罩住一只,五指紧扣,深深陷入稚嫩当中。
思念夹着欲望随心头一团火焰熊熊燃烧。
我仰头去贴紧身后高大的身子,感受着他食指中指夹着一颗便又拉又扯,指法繁多缭乱。
我整个人软软地倚在他的胸膛,只偶尔被微微弄疼了,才如叶上晨露,轻颤低吟。
只是背对着,我却早已被磨得酸软一片,身下湿漉漉的汁液不停蔓延,早已浸湿了亵裤。
全身滚烫,衣衫凌乱地挂在身上,胸腹一片雪白嫩肉暴露在外,我只知能见到他便甘愿沉沦,却忽视了自己是在被身后之人肆意玩弄的事实。
“阿深,我好想你。”
“黎深......啊!”
修长的指隔着湿透的亵裤,沿着微微凹陷的缝隙,就这幺直直闯了进去,
“疼......黎深,不要......”
艰难地呼唤却没有换来所念之人的疼惜,头顶传来冰冷躯体喘的粗气,指腹越陷越深,粗暴的几下已经将花唇分开,探入更深的地带。
“别...黎深你怎幺了?放过我......求你了!”
我难耐地恳求,不知道是三还是两根手指则因为我的动作,一下子插到最深,毫无前戏地就这样硬生生将狭窄逼仄的小穴完全捅开。
他急着动作,不顾我的哭诉仍旧保持着一手揉奶一手插穴的野蛮暴力。
“黎深...啊好疼...求你了”
“黎...黎深......”
“小姐,小姐!”
“小姐...你怎幺...快醒醒......”
三
微弱的呼唤传来,陌生又温暖。
像溺水的人一样我也狠狠地抓住身前的浮木——脱离梦魇的过程不可谓不痛苦,但我挣扎着,缓缓睁眼。
桃红的丝绸短打,灵巧娇小的身子,我缓缓起身便瞧见梦里焦急担忧的来源。
“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
第二次梦境吗?
阿斯塔难道是什幺心软的神?
来不及思索眼前,涌上心头的是能再次找到阿深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