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追上姜早，把鸭掌的袋子塞到她手里：“许翊他其实....”
——知道错了。
“你要是再提他从我眼前消失。”
顾辞瞧着姜早这股子倔劲，心底愈发地想要上她。
情欲的滋生像是没来由的，或如姜早所说，他到发情期了。
*
国庆节前两天，距离姜早和许翊冷战有一周时间了。
许翊发来消息：“回不回临城？”
姜早听着舍友计划和男朋友旅行，羡慕不已。
她和许翊提过好几次看日出了，每次都因为事情耽误。
他好像从来都没把她的情绪诉求当作一回事。
姜早在跟许翊怄气：“不回。”
许翊盯着屏幕上的字，眉头紧紧地拧起，脸色愈发阴沉。
他回复：“还要跟我生气到什幺时候？”
为了哄她开心，他借用了舍友的点子，用跑腿送了鲜花给她，并没有任何效果。
*
“你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就觉得我在跟你生气，我生气是因为看不了日出吗？是因为你回家吗？你的规划里我是第一位吗？”
姜早看着对话框没发出去的文字，狂按删除键，直至清至空白。
人们都说打字多的人是输得最彻底的，她就是其中的一份子吧。
她在屏幕输入：“我去看日出。”
许翊：“跟谁？”
姜早暗骂了声操，点开顾辞的头像，发送：“日出，看不看？”
姜早回许翊：“你管不着。”
许翊：“....”
姜早看着省略号冷笑了声，取消了好友置顶。
顾辞刚洗漱完，收到姜早消息有些意外。
他看向许翊阴沉的脸，能猜出两人还没和好。
他回：“哪天？”
姜早：“10月1号。”
顾辞：“好。”
*
次日，许翊在姜早宿舍楼下等她，姜早跟舍友刚从自习室回来。
离开许翊的生活，就是食堂，宿舍，教室，自习室，四点一线。
姜早淡漠地瞥了眼许翊：“有事？”
“早早。”许翊凝视着姜早的脸庞，有种陌生而又无力的感觉。
姜早从来不会这样对他，他一直记得姜早说过的海誓山盟——
“姜早会永远爱许翊，至死不渝。”
发誓，每个人都会。
反正雷劈不到所有人身上。
姜早对许翊时没有抵抗力，许翊是姜早初中就喜欢的男神，他成绩好，长得帅，喜欢他的人很多。
和青春校园小说里的女主一样，她时而卑微，时而张扬地喜欢着教导主任口中的天才少年。
她不介意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暗恋。
她却卑微地怕他不喜欢自己。
*
班主任那时候上课最喜欢说你们读书不是为我读的，每次听到这话，姜早就在想许翊。
她是为许翊读的，只有努力学习才能追赶上许翊的脚步。
在排行榜越来越缩短与许翊的距离时，姜早得了场红眼病。
去医院看病的时候遇到了感冒的许翊，他孤零零地坐在输液大厅，翻阅着数学卷子。
姜早听说红眼病会通过对视传染，她快走近他时是闭着眼的，绊倒在他身上发生了不小的动静。
许翊扶住她，少年彼时处于变声器，嗓音有些烟嗓的感觉：“姜早，你没事吧。”
姜早趴在他身上，故意磨磨蹭蹭，吃了会豆腐才起来。
她摸着后脑勺：“许翊，你知道我的名字。”
许翊怎幺会不知道，她喜欢他那点事，在他班里传得沸沸扬扬，他不去注意都很难。
妈妈取药回到输液厅，问姜早：“你同学啊？”
姜早对妈妈说：“妈妈，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许翊，没骗你吧，本人比照片还帅。”
*
姜早凭借实力和许翊考上了同一所高中。
姜早喜欢许翊的事情从来没遮掩过，姜早妈妈见偶像的力量强大，不免也鼓励起姜早努力学习，和许翊平起平坐。
姜早知道许翊是再婚家庭，是高一帮老师批改月考卷子时，偶然听到他们班班主任说他母亲在他小学时得癌症去世了。
父亲在他初中时再婚了，今年后妈帮他爸爸又生了个男孩。
姜早圣母心泛滥了，对许翊的同情也变成了喜欢。
她开始明目张胆地给许翊送吃的，送礼物，尽管许翊都退了回来，尽管许翊说不喜欢她。
她在这段感情里是越挫越勇的，她坚定不移地选择许翊，并为之努力，拼搏，奋斗。
来到了许翊想要来的地方，并得到了许翊。
*
姜早有些迷惘了，可能是她变得贪心了，想要的更多了。
姜早看向许翊：“不是无理取闹，是长久累积的不满。我感受不到你的喜欢，追逐得太累了，想要歇歇。”
也想要你哄哄我。
后半句姜早没有说，他们目前的感情更趋近于习惯。
许翊习惯她的顺从，她习惯于听从许翊。
*
许翊跟姜早交往以来，这是他最慌乱的一次，以往他们不是没吵过架。
最甚的是大一新学期，许翊被学姐邀请参加社团，姜早刚跟他交往，她很介意他身边有异性。
也因为学姐发的自拍跟他争吵理论，吵得很凶，她蹲在路边哭得妆都花了。
吵架有时候是调和剂，有时候就真的只是吵架。
比如那次，他其实没怎幺哄她，太晚回不去宿舍，他只能开个房间。
他亲吻姜早，两人在宾馆里做得很刺激，那晚上姜早高潮了3次。
这次在许翊看来还没有上次的事态严重，可姜早提了分手，冷战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许翊忍不住想，要是他不来找她，是不是他们真的就这幺算了。
之前说的天长地久，都是狗屁话吧。
许翊伸手强行把姜早揽到了怀里，揉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呢喃：“早早，我是喜欢你的。”
姜早擡手分开了与许翊之间的拥抱，她说：“你真的喜欢我吗？会等到一周后找我？是不是在这一周的时间你都在想着我会以什幺样的方式跟你道歉？”
许翊叹了声气：“姜早，你现在跟我说话都要这幺带刺吗？”
“买束鲜花，就是爱我了吗？”姜早收到鲜花那天一直在等着许翊主动跟她发句消息。
等了很久只等到一句——
“花收到了吗？”
事情过了期待的时间点，有些话就显得很没有诚意。
他明明可以通过软件第一时间看到鲜花的动态。
姜早所爆发的情绪不过是想要他多关心点她的矫情情绪。
如同姜早内心所想，许翊猜不透姜早的心思，自然也顾虑不到她的情绪。
许翊迟疑了瞬，问：“姜早，你是不是喜欢别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