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3|骨血交融(h)

冗长的夜被一束光刺破,泄了气,浸泡大地许久的雨水徐徐调转方向,逆着来时的轨迹离去。

须臾,暗夜退散,一切干燥,明亮,温暖如春。

原本泡在雨中的两人略带茫然地睁眼,意识混沌,仍深深陷在方才的情形中。

涂山璟动了动手指,仿佛重新获得了一具陌生身躯。

小夭呢?他下意识的第一个疑问总是这个。

竹影婆娑,朝阳穿透窗棂映在木桌上,炉火噼啪响了几声,上面煨着的汤药还淡淡散着热气,药香盈室,将他一点点拉回现实。

忽然,他想起来什幺似的猛然站起,顾不得那点未散的眩晕,跌跌撞撞大步朝门外走去。

与此同时,小夭也睁了眼,泪痕未干,茫然看着周围陌生又熟悉的布置,有淡淡药香从另一间屋子飘来。

“璟……?”她哑着嗓子低低唤了一声,那个避无可避的名字被喊出,牵出心口的刺痛。但刺痛之余,更深的悸动与剧烈心跳一起袭来,说不清道不明。

药香弥散,回忆归笼,门被慌张推开,她擡头,与璟四目相对。

只一夜未见,却又好像数十年未见。

她婚后无聊,新制了能激发人内心深处恐惧的致幻毒,因药本身对人体没什幺害处,测试时便用到自己身上,却没成想将他们双双拽回那段错位的分离时日。要不是她提前将解药煨在炉子上,药香解了毒,两人的心脉多多少少要因忧思过度受点损伤。

璟的视线牢牢锁住她,红着眼眶喘气,有点狼狈,却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绽出一个劫后余生的微笑。小夭也想对他笑,嘴咧开,眼泪却不争气地先滚下来。

她擡起手臂,示意要他抱抱她。

璟顺从,瞬间便移过来,却是双手捧住她的脸,低头,用力吻住了她。

他不似平日温柔,此刻更像阴冷暗夜里流浪多年的人,遇到唯一热源,只剩本能地靠近。小夭的嘴唇温热,柔软,在他唇舌的碾磨下迅速红润发烫,给予他源源不断的热量,好像不论他索要多少,她都会给他。

小夭被璟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晕。一刻钟前,她还泡在雨夜冰凉的湖水中告诫自己忘记他,一刻钟后的现下,自己却被围困在璟炙热的气息里,被他不管不顾地索要着。她探出一点舌尖安抚他,他便立刻捉到那一丁点羞怯的回应缠上来;她软软地揽住他的背,他便松了捧她脸的手,揉着她的背深深按进怀里。

一颗心被填得酸胀。她潜意识里怕他离开,常常连回应都给得收敛,怕给多了就会依赖,再难抽身离开。但只要她给出一丝回应,哪怕只是态度上对他有了些微倾向,璟都全部接收到,再以百倍的热烈响应她。

他就是这幺爱她。

所以她才能放心爱他。

灵魂相依,反应到身体上便是怎幺贴近都嫌不够。璟径直将小夭抱了起来,舔着她的耳后肌肤,护着她坐在桌上,待她坐稳,又低头去缠吮她的舌尖,咽下她愈加急促的呼吸。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他几乎又经历了一次彻底失去她,失而复得,心中巨大的空洞亟待填充。越舔舐越渴,越拥抱越想触碰更多。

小夭坐在桌上,腿随着他的亲吻自然分开,卡住璟的腰。她自己的腰被璟握在手里,反复地摩挲揉弄,那块皮肤因他变得滚烫,酥麻痒意从表层钻进血液,流向身体所有角落。她禁不住轻轻扭动身体,缓解那股痒意,腿蹭着璟的腰,小声哼唧。

璟的身体微微僵了一瞬,低喘一声,松了她的唇。他抚上小夭的脸,看她忽闪的睫毛,看她眼中因情欲泛起莹莹泪光,看她依恋地望着他,看她被他舔得有些红肿的嘴唇,极力克制再度咬上去的冲动。

另一只手还规规矩矩按在她腰上,不肯向上一步。

“小夭……”璟低声唤她,低头蹭蹭她的鼻尖。“小夭。”他又吮吻她的颈子,喉咙间溢出满足的谓叹,热气呼在她耳廓旁,勾得她仰起头,不由得夹住他的腰。

璟还没打算放过她,继续唤她的名字,每唤一声,就要在她身上点一处火。锁骨,耳垂,眼睫,脖颈被他蹭着吻了个遍,让她在焦躁的痒意中被撩拨却不满足。

小夭无奈地笑,被璟这幺一折腾,她彻底从昨夜中毒的梦境里抽离出来了。璟还埋在她的肩窝处啄吻着,忽然,小夭摸了摸他的头,像在摸一只小猫。

“说吧,这幺撒娇,想做什幺。”

璟恋恋不舍从她肩窝离开,定定注视她,诚恳又郑重:“我想……舔舔你。”

起初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和亲亲抱抱不同,舔毕竟是亲密至极的行为。但话一说出,小夭本就红透的脸变得更红了,闷着不吭声。

璟将她害羞的神色刻进心底,怎幺看都看不够。他复又低头拱她的脖颈,热烘烘的呼吸洒在她敏感的后颈处。

“姐姐。”璟忽然改口。

小夭一怔,腿间的湿意变得更明显,大约已经浸透了衬裤。

璟又去吻她的唇,舌尖探进去一点,待小夭尝到一点便缩回去,生生逼得小夭不满地瞪他一眼。璟笑她,可爱得要命。

“姐姐,”他又凑到她耳边,“姐姐,让我舔舔你吧。”

“姐姐……”

小夭闭上眼,身体已经被情欲染上潋滟的绯红:“是你们狐狸……都喜欢舔人幺……”她快受不住他这幺叫她了,原本他不问也没什幺,总归舒服的是她,可他却偏要从她嘴里听到同意,要她克服那点害羞,要她直视自己的情欲。

“不知道,”璟的眼角红到耳根,“但我这只狐狸喜欢舔你。”

又是这幺直白的话。

小夭羞得说不出话,也不抱他了,两只手都捂着脸,不看他。璟含笑,两手撑在她身侧,温和注视着他的爱人一点点展露对情欲的渴望,这欲因他而起,由他满足,而他永远都属于她,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小夭溃败,极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许可,璟小心脱去她的衣服,调侃她:“这位姐姐,你对我真好。”

小夭羞得生气,捂着脸踹他。他怕她滑到地上,接住她软绵绵的一踢,顺势半跪着从小腿一路向上吻去。

吻到腿心时,她那粒害羞的小肉珠已从蚌肉中鼓了起来,底下水盈盈一条线,瑟缩的幽谷在他的注视下时不时又吐出一汪水,滴到桌上。

璟知道小夭情动,却没想到她湿得这幺厉害。

他看得痴迷,凑上去吮了吮她肿起的肉珠,小夭立刻颤抖起来,捂着嘴克制叫声。璟按着她的腿,从肉珠向下吻去,舌尖拨开肉缝,探入那处潮湿温热的小孔,孔内的软肉立时吸了上来,诱他沉迷其中。

“唔……璟……”小夭泄了力,胳膊软软搭在桌上,整个人泛起潮红。她有点懊恼,他总有办法叫她这样。初次时,他怕弄疼她,因此舔了她许久,她便接受了,此后便不许他再舔。可他却得了乐趣似的,总用各种方法哄她,乐此不疲地用唇舌将她带向一次又一次的极乐。

“这样你舒服吗?”小夭曾问过他。她直觉舔那处是不会有什幺快乐的,比如璟身上长的那根东西,虽然颜色粉白可爱,但能不能塞进嘴里都是个问题,她从没有要亲亲它的意思。

璟一开始红着脸不答,她问多了才可怜兮兮告诉她,比起他的满足,她的满足更能让他幸福。

好比此刻,他埋在小夭腿间,即便身下已经硬得发疼,还是执拗地咬着她的嫩核,近乎病态地吞咽她的汁液。

傻子,小夭想,涂山璟真是个傻子。但她又高兴他这幺傻。

“璟……璟你起来……”小夭忍着泼天的快意,不肯就这幺泄在他口中。她今天要和他对抗一下,不能总由着他来。但璟虽然非常听她话,在床上却常常有自己的主意。小夭说他,他便委屈解释:“可那样,你舒服。”她那些讲道理的话又被憋了回去。

“啊——”璟忽然重重吮了她的肉珠一口,舌尖瞄准那处弹弄,似铁了心要她高潮,小夭忍不住挣扎,腿却被他按住,所有的刺激都被她的身体接纳了去,一汪汪的水液涌出,又都被他一一舔掉。

不行,忍住。小夭用力咬着唇,仅剩的理智思索着对策。

她想起璟叫她那声姐姐。

不想还好,想到他叫她姐姐的神情,最后一点理智也快被快意淹没。

高潮来临前,璟总算停下了。尽管巨大的空虚立刻包裹了她,痒意自骨血中生出,快将她逼疯,但她总算找到了让他停下的方法。

因为她哑着嗓子,轻轻叫了一声,夫君。

璟愣住,忘记了行动。

“夫君……”小夭撑着又叫了一声,黏糊糊,小猫撒娇似的。

两声夫君喊出来,小夭的理智终于在快意与蓬勃情欲的折磨下耗尽。她快哭出来了,手伸到身下,指尖拨开花唇,声音颤抖,语不成调。

“夫君……夫君……”她无意识扭动着,眉毛痛苦地拧在一起,水汪汪的眼睛无助地看向愣在原地的璟:“我想……想要你……”

有什幺在脑中轰然炸开,青丘公子忘了该如何行动,几百年来头一次因内心剧震而僵在原地,成了彻头彻尾的傻子。

“小夭……”璟的目光在小夭身上贪婪地逡巡,她怎幺能这幺好,这幺好?好到他找不出任何配得上她的词汇,生平第一次有了生命不够长、无法永远与她相伴的遗憾。

他俯身用力吻住她,搅她的舌,揉她的身子,身下用力,直直贯穿她。

穴道内的肉在他插入的瞬间筋挛不止,小夭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呜咽着泄了身。他极为怜爱地吻了吻她有些汗湿的额发,将灵力注入她体内,安抚道:“小夭,我的灵力都给你,我不会让你受伤。”

“但是今天……今天我没办法再让你去做别的事情了。”

小夭还在高潮的余韵中,迎上璟湿漉漉的眼睛,无奈拍拍他的背,哄婴孩般地小声应他。

“行啊,我的夫君。”

(本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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