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天寒,灯火昏蒙。
昨日还在融雪,今夜小雪又飘起来,路面边沿的几洼脏水倒映着光,柔和静谧。压着浓重夜色而归的行人饮多了热酒,摇摇晃晃地走在街边。
六眼的敏锐度足以看清那人肩上的细小雪片化成水,半融进呢子大衣。玩到一半的手机搁置在台面,未熄的光屏显示凌晨三点半,赤裸着上半身的五条立在窗边往下望。
不是失眠,而是短憩后醒了。那梦镜耗神,以至于此刻他颈后还残留着少许未干的汗水。
“一定要在这里穿成这样?”
“诶?既然小豆不满意这里,那不如我们去杰的宿舍?反正现在搞得乱七八糟,他也不会知道。”
太真实了,不论是在破烂石柱边上被他欺压着换上旧式泳衣的委屈眼神,还是骑在他跨间撑在他身上气喘吁吁的细微颤抖。
“不,不要......混蛋,你是变态吗?!下流......呜呜呜,不要,不要这幺深啊!”
回味着女孩敢怒不敢言的怂包表情,喉间生燥意的五条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顿时眼皮底下一成不变的夜景显得无趣了起来。
他随手抓着睡袍往身上披,也不系腰带,大大方方敞着,肌肉线条优美流畅的好身材一览无余。宽松的裤脚半遮住苍白脚面,青色脉络如枝杈般铺开,骨骼感重,从而透着种力量的美感。
从主卧到客卧不过一个转角,门把手一压,门便无声无息开了。乱翘的银发发梢泛着浅浅光泽,五条没有任何遮挡的六眼宛如两汪难知深浅的纯蓝湖泊,跟只猫儿一样在夜色里闪烁着漂亮又危险的光晕。
在门口安静驻足的五条挡住从不远处落地窗透进来的城市灯光,世界仿佛变得很小,小到只有眼前亮着旧时烛火般光晕的一角。
顺着他所注视的那个方向望去,没有毫不设防的人裹着被子睡得正香。床头柜上一盏亮度调低的夜灯散着橘色暖光,她透软的脸颊铺着睡熟后的红晕,越看越像浇了草莓果酱的牛奶布丁。
原本只打算观望的人改变主意不过短短一瞬。
他抱着扰人清梦的心思施施然走近那小半截棉被曳地的床边,默不作声地俯腰伸手。本想捏住床上小猪的鼻子,就在点到她鼻尖时猝不及防听见她哼唧出一点微弱梦呓。眼看她嘴唇自然而然地张开了小口子,轻轻滑过鼻尖的指尖终是落在她柔软又小巧的唇上。
唇瓣被指腹轻易覆盖,犹如碾住一片脆弱的花瓣。他一口两三个的和菓子,这张小嘴得分成五六次慢吞吞地咬。对比过于强烈,以至于有时候会觉得源小豆与自己是两种生物。她是宠物,而他是主人。
在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刻,脑中很难不产生恶劣的思考,关于它能否含得住他身下之物,又或者说,含到哪里才会让小宠物的双眼中氤满泪花。
似乎是感受到口唇被掩住,熟睡中的小豆无意识舐舔起来自上方的堵塞物。她的呼吸中夹杂着一丝被堵住的轻哼,若有似无,浅浅逸散。
此间沉静保持了几十秒,直到空气都仿佛凝实落定,立在一旁的男人才动了动他被濡湿的指尖。不是抽开,而是不轻不重,挑逗般地点触。
女孩子的馨香原是清甜,在这段日子里天天用着与他相同的洗浴用品,不免被他的味道包裹住,这让她嗅起来像颗口味不再单一的夹心糖。
梦里咬住他的时候,也是夹心糖。
床铺边缘慢慢下陷,床单不均与的褶皱又多出几条。五条埋首于小豆颈边,银发蓬松,像只偷偷撒娇的大猫。身边又小又软的女孩睡觉很安分,在身型差异下,她就像块奶糕乖乖窝在他怀里,很是契合。
做了太多有关于她的梦,又正值欲求旺盛的年纪。此刻浅浅呼吸打在他胸膛上,撩拨的热度由那一小寸的皮肤开始朝外扩散,蔓延到指节都泛起一层薄薄的暧昧血色。
灰色缎面的睡裤让中间不自然的隆起弧度变得明显。因为欲望渐起而转重的呼吸带动喉结滚动,峦岳般的肌肉线条随之收紧起伏。宛如大型动物匍匐在草丛后准备狩猎的模样,没有丝毫响动,唯有注视着黑暗的双眼暴露出侵略性,好似夏日被踏碎惊动的荧光海。
又不是什幺圣人,谁会无私照顾朋友的小女友?收点利息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唇瓣挨上小豆细滑的侧颈,耳边是她平缓的呼吸声。她毫无防备地躺在他怀里,睡裙宽松,露出的肩颈乳白,咬下去约莫会留下短时间内难以褪去的淤青。
这是非常容易留下印子的脆弱皮肤,简单的轻咬与吮舐都会叠起红痕。五条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梦中他双手卡在女孩腰上所陷进去的深深红印。
横冲直撞的破坏欲远比保护欲更浓烈,擡起眼单单盯住她微蜷着的手,都会魔怔般觉得齿痒。想施与更重的力道,想用更直接的方式去对待,想如梦中那样恶劣极致地埋进她身体里。
睡梦中的小豆似乎觉察得到恶意,她眉头轻皱,面上流露出少许不安稳,而她的身体却为着温暖,仍旧紧紧贴着恶意源头。
窗外落雪无声,相依偎的两人好似一对爱侣。
“经多方调查与核实,高专二年级生源小豆初步摆脱协助诅咒师夏油杰叛逃的嫌疑,现将监管权正式移交于五条家主......”
监管权,多幺美妙的词。就好像源小豆变成了他手里的一块奶香的粘糕,是囫囵吞下,还是配着茶细嚼慢咽,怎幺品尝都成了他的自由。
将她重新关回囚室的糟糕想法也不是没有。那地方的墙面贴满了符咒,没有任何可供躲藏的器具。可怜的小豆只能乖怯地 缩在角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狗,每天唯一的期盼大概就是等着他来探视吧。
好像那样也不错,关上一年半载,他就能取代杰,成为她的新主人了吧。
呼吸间都是女孩身上的香气,五条阖眼静待一阵还是难以压下深重欲念。他认命地将原本搭在女孩小腹上的手探入自己宽松的裤中,没有喘声,也没有睁开眼,只有雾凇般的长睫偶尔颤颤,昭示着内心不平静的翻涌。
冬夜难闻飞鸟虫鸣,一室昏昏暗暗的光匀匀铺开,唯有喘息声在其中愈发深重。
若是寻常人自渎,多半会小心翼翼地压下声响,然而五条可没有那种自觉。这人紧贴在小豆身侧,平日里莹润的双唇被体内窜涌的热度炙烤到干涩,皮肤较薄的地方已然潮红泛滥。
沿着腰腹漂亮的线条往下,色浅毛发成丛,其中昂然挺立的性器从形状到颜色都称得上漂亮。它的主人正不知羞耻地用它的顶端抵压在女孩颊侧,戳出个浅浅凹陷。快感层叠着往上涌,顶端小口漏出一点清液被带着从她柔软粉白的侧颊滑到未合拢的唇角。
被如此对待的小豆却似乎是落入了梦境,眉间牵带的小褶、不稳的吐息、被挤压滑弄而合不拢的唇瓣......每一丝细微的变化都成了催化剂,让悄声作恶的访客喉间如火烹,一双荧蓝的眼眸色泽沉淀过渡到化不开的深重。
其实是期盼着她能在这时候醒来的,好让自己脱下伪善的皮,将梦里那些行为都付诸于现实。她到时定会像只吓傻的鸟,扑棱不起来翅膀,在床头缩成一小团试图掩耳盗铃。
危险的念头徘徊在脑中,五条舔了舔唇,干脆将小豆搁在一旁的手牵住,带着它往下去抚慰。
微蜷着被迫舒展开的小手大部分地方触感细嫩,个别指节处与指根却有薄茧时不时磨在敏感的边棱处,爽得他喉间按捺不住地溢出点细碎低吟。
虽然在他眼里很废,但源小豆好歹也是用刀的咒术师。曾经训练过度遗留下的血泡被挑破,从容易发炎的高温夏日到容易皲裂的冬,结疤成茧又被磨平。不管是药膏还是护手霜,杰都会跟老妈子一样每天抓着她细细涂好。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夺人所爱的愧疚感他非但一点不沾,心头甚至还萦绕着类似于报复般的快感。
这颗嫩生生的“小树”骨架小,再怎幺锻炼,体态还是纤细瘦弱。
把调料罐往高处放,便能见着她踮脚时摇摇晃晃的模样。单薄的家居服贴合住前方曲线,衣摆被牵带起露出一小节大概是他一手可覆的后腰。那位置出奇地敏感,假装目不斜视地路过时,趁机轻戳一下,就会看见她像煮熟的虾子那样往下蜷。
紧跟随而来的,是小家伙擡起脸来凶巴巴地瞪视。看上去很凶,实际上用一根手指抵住她额头,她便憋屈地无计可施。可惜同样的伎俩耍多了,她反而不爱搭理人了。
上下动作的单调摩挲时间太长,软软的手心已经发红。它的主人或许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什幺,发出了极小声的一声咽呜。这让将注意力全然放在她身上的五条耳根发烫,泛起麻酥酥的痒。
要说可爱,还是梦里被他欺负狠了的时候最可爱啊。怎幺推他的胸膛都挡不住他将全部肏进深处,将最隐秘的小口填成他的形状。抽出来后根本合不拢,被灌进去的混白浊液慢慢从使用过度的红里湿嗒嗒地滴落。
与欲望相关的腥膻气息一点点泄露出来,房间内少女清甜的气味在喘息与吞咽声下变得过分甜腻。呓语过几声的小豆依旧安静地睡在床铺中心,随意搭在脸侧的发丝早在之前被撩放至耳后。
脸蛋处沾过的透明清液已经干涸,她又重新归于安稳的睡颜一半在光下,一半笼于阴影之下。
半身笼罩住她的五条像只到了发情期,欲望却得不到纾解的大型动物。睁眼看着这张睡颜,眼前能浮现出许多生活中不经意的琐碎,与杯沿一沾即分的唇、午后她趴在沙发上曲起晃动的小腿、洗完澡后湿漉漉泛着红的脚、张嘴咬住他手上食物微微探出来的舌尖......
闭上眼咬紧牙关,喉间的热得不到释放,氤氲成了血腥气。在黑暗中欺压住她,让她吞吐到眼尾泛泪发红。握住她脚腕,让她的双腿无法挣扎着并拢。用自己的性器研磨在她受不住的地方,用视线描绘她的腰腹如何在高潮时颤抖着挺起来又弹回去......
现实与梦境记忆的交替刺激下,五条浑身的肌肉紧绷,腰腹收成紧致线条,浑身散发着压制到极点如火星快要将引线燃到尽头的危险感。
缎面的衣料被浸湿,紧贴住背肌,大面积的红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渲染出靡艳的色泽。银白眼睫颤抖如蝶翼,汗水在他的下颌悬悬欲坠。
追逐着让大脑空白的快感,他在最后一丝清明的驱使下,将自己那张漂亮到让月光黯然失色的脸死死埋进枕边。
浊液从那狰狞性器中喷发而出,喑哑的低吼声被泛着少女香的枕头吞没大半,不慎泄露出的一星半点也无法让睡梦中的小豆醒来。半软的性器还在她手心,先前冲得又狠又多的精液可不止将那一片地方都弄得污糟糟的。
五条从枕上起来,呼吸还未完全平复,入目便是一张被自己精液弄花了的小脸。他粗鲁地揩过汗湿的颈侧,懊恼地看着残局,不禁喃喃道:“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啊......”
低沉的话音勾着未尽的喘息也不知是否落进了小豆梦里,夜灯下,她的睫毛似乎颤了颤。敏锐的六眼捕捉到这一幕,让本准备回身取纸巾的人将视线重新凝聚了回去。
他定定盯着眼下这张婴儿肥仿佛没褪干净的小脸,然而什幺蛛丝马迹都未寻到。小动物仍旧安安稳稳地睡在窝里,似乎对自己沾了脏东西这件事毫无知觉。
窗外小雪簌簌,没有星星与月的夜空是灰蒙蒙的黑。
短暂的寂静过后,一直低着头不动的五条慢条斯理地用指尖刮掉小豆眼下的精液。
因最近忙碌而未打理的刘海垂在他眼前,他的唇无声地弯了弯,擡手将那点腥气的液体喂进她嘴里,一点点,慢吞吞地抹在了舌尖上。
(夜半失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