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禅的五月冰雪初融。
我躺在草地上，雪粒沾湿我的后背和脖颈。细碎的雪在皮肤上融化时带来一种锐利的冷和微微的刺痛感，我很享受。如果不是沈唯来找我，我大概能躺一整个下午。
沈唯找我也没有特别的事，她找到了一枚海鸟的蛋，邀请我同食。这种蛋很好，大如鹅蛋，没有腥膻味。在阿尔禅，不能想要更多了。
沈唯找了两把勺子，这还是先前我私自截留的。我两蹲在沈唯的宿舍里一人一口分而食之。
一般吃完收拾完我就该走了。沈唯会跟我说一些诸如“晚安”“明天有什幺安排”之类的客套话。但今天她什幺也没说，沉默地坐在床上，这样我就懂了。
我跨坐到沈唯的身上，剥她的衣服。沈唯的衣服有很多精致的扣子，大多数时候我是欣赏的。衣服是我们能带到阿尔禅的为数不多的东西，能保留一些我们过去生活的痕迹与尊严。但这时候我觉得实在厌烦。
解开三颗，我就伸手搂着沈唯的脖子亲她了。沈唯放下在我背后摩挲的手，乖乖地自己解扣子。
我特别喜欢她这一点。
我在她耳边喘，沈唯的耳朵全红了，我跟她说：“我先。”
沈唯轻轻地“嗯”了一声。她的声音有一点低沉和冷淡，但我知道她的身体不是。我说我先是因为我还没湿——阿尔禅真的太冷了，而沈唯已经湿透了。
沈唯比我高一点，皮肤细腻而苍白，好像从未见过阳光，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泛起微微的粉色。在学院的时候我从没见过她，这有我们两个研究的学科不同的原因，我更怀疑这是因为她离群索居的缘故。
我吮吸她右侧的乳房，然后是咬。沈唯从唇缝中泄出一丝轻哼，牵着我的手来到被冷落的另一边。沈唯的胸型很好看，饱满的水滴。这里的皮肤太嫩了，我有时候会有刮伤它的错觉。
我从沈唯的胸前一路向下，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沈唯轻微的颤抖，这不能唤起我的怜悯之心，但我还是放轻了动作。对这里的亲吻、舔弄需要更加轻柔、耐心、细致。
沈唯几乎要关不住她的声音了，我能感觉到她的努力，她的手搭在我的脑袋上，大概在用力地揉捏着我的发丝。她大腿和臀部的肌肉紧绷，以至于我不得不腾出时间安慰她：“放轻松。”
等到她更柔软一点的时候，我的右手手指水到渠成地滑入她的身体里，很湿润，很温暖。在终年寒冷的阿尔禅，我视之为邀请。我勾起手指，摩挲、碾磨，加上一点点技巧，沈唯的高潮来得很快，她夹着我的脑袋的时候我没有停止吮吸她的阴蒂，这样会让沈唯出现短暂的无法招架的失控，很少见。
我轻抚沈唯，抹平她高潮后的余韵，她的呼吸平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也在急促地喘息。我有点热了，沈唯的手已经恰到好处地放在了我的衣领上。我脱掉自己的衣服，顺势钻到沈唯的怀里亲她。沈唯的嘴唇很饱满，不像我，我的嘴唇太薄了，总会莫名被人说薄情。用牙齿扣住沈唯的下唇磨一磨，沈唯就会更主动地伸出舌头引诱我，深入我。
我勾着沈唯的脖子，沈唯用左手搂着我的肩膀，用右手抚慰我。这个姿势很好，我们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让我感到很安全。我擡起头就能亲到沈唯，低头就能埋到她的颈窝处，难以自持的时候，攀着沈唯的肩膀或者抓住她兢兢业业的右手都很方便。
沈唯有节奏地抽送手指，她是个温柔的情人，如果要求她更粗暴一点，她就会露出不知所措的笨拙神情，不过我今天没打算捉弄她。
我依偎在沈唯的怀里放肆地呻吟，这种时候应该说点什幺助兴，但沈唯是个沉默寡言、容易害羞的情人。高潮来的时候我拨开沈唯的右手。沈唯听话地抚上我的背。我紧紧地搂着沈唯抽搐的时候，能感觉到她在描摹我的脊骨。
清理和穿衣服是沈唯帮我做的。我做完就不想动弹，沈唯体力倒是很好。临走前我揪着沈唯的衣领和她接吻。唇舌分开的时候我让沈唯今晚想着我自慰，沈唯磕磕巴巴的，我们做了那幺多次，她还是容易害羞。不知道她会不会照做。
我在九点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钟声在夜晚九点准时响起，阿尔禅一月一次的休息日在此刻结束。明天，我又要投身乏味的、可笑的、荒谬的研究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