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忘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累了一天,他懒得做饭,随便煮了包方便面,吃完就去洗澡了。
出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把头发吹干,而是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书催眠。
江忘很喜欢看书,原因很简单,因为被遗弃,所以他没上过学。
至于识字,是在狱中学会的。
人类好像天生喜欢追逐自己缺少的东西。譬如他缺少学历和文化,所以对于知识和文字的渴求,远远高于接受过教育的人。
就比如陆檬,她是个大学生,可她不喜欢读书,而是喜欢刷手机短视频。
江忘一有时间就会找本书来读,即使读不懂,催眠也是极好的。
今天的读的书是《百年孤独》,主角名字重复又拗口,所以自然特别适合催眠。
江忘硬着头皮读了一章,实在困得不行了,眼皮直打架,突然一张纸片飘了出来,落在他的怀里。
他轻轻地捡起来看,目光不可避免地柔软起来。
那是12年前江忘和周淮唯一的合照。
是他被捕时,警察拍的。因为周淮也在现场,所以被拍了进去,后来发在了报纸上。他自己看到后,剪下保存起来。
他摸着上面周淮稚嫩的脸庞,看着他惊恐又害怕的目光,倏地想起他被抓走时,周淮追在警察后面哭喊:“别抓我哥哥,别抓他......”
那时候周淮才11岁,因为被遗弃的缘故,营养不良,特别瘦,看起来只有8岁的样子。
那幺瘦小的孩子,居然追着警车跑了一路。
所以,那时他一定是周淮最重要的人吧。
江忘心想。
可是现在,他的弟弟变成了周总,再也不是当初追车的孩子。江忘越想越难受,他放不下以前的周淮,所以也恨不了现在的他。
他想,只要周淮不再发疯,他还是想保护这个弟弟,所以他才会当这个贴身保镖。
哪怕不认,哪怕他是个坏蛋,他都愿意保护。
“嘭嘭嘭——”
房门突然响起,他擡眸望去,顺便将合照夹在了书里。
他搬到这里才一个多月,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严阔。江忘穿上鞋子去开门。
“严阔,你这幺晚来是......”门打开的瞬间,江忘心头猛地震了下,话猛地憋了回去。
就见周淮一张冷俊的脸,带着礼貌的微笑问:“我可以进去吗?”
话音未落,江忘便将门关了回去。一双大手却突然扣住门,语气满是从容不迫:“你觉得这门禁得住我一脚吗?”
老得不能再老,破的不能再破的老破小,门自然也和古董一样。
江忘攥了下拳头,随即打开门,瞪着眼睛问:“你到底想干什幺?”
周淮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反问道:“你觉得呢?”
都是成年人,江忘自然知道周淮什幺意思。但是,他绝对不肯!
周淮见他不回答,神情明显抵触,反而转身凑近,“问你话呢。你觉得我想干什幺?”
江忘避而不答。
刚刚他还觉得自己可以和周淮以另一种身份相处,可现在看来,都是他的幻想。
他简直蠢透了。
他擡眸质问:“为什幺?”
为什幺你还要纠缠我,为什幺还想折磨我?我已经不能认你了,你还想做什幺?
周淮伸手摸向他半湿的发,江忘想躲,却被他死死抓紧,头皮一疼,不由得皱起眉。
“因为我就想这幺做。”
周淮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将人带到眼前,“谁让你喜欢管闲事呢?”
四目相对。江忘眯起眼睛,他打量着周淮,周淮也在打量他。
房间本就狭窄,两个身高超过180的大个子对峙而立,显得空间更加狭小,气氛也是更加剑拔弩张。
江忘的目光最终落在他的手腕上。那里带着一只他这辈子都买不起的表,秒针旋转一周,他突然就明白了。
现在,他是穷人。周淮是老板。
江忘默默地偏开头,最先败下阵来,“周总,您教训的是,我不该管闲事。如果您想要我为此事道歉,我可以立刻道歉。这样,您能不能离开我家?”
“不能。”周淮恶劣地拍了拍他的漂亮脸蛋,“你休想。”
江忘气愤地闭上了眼睛,他重重地吐了口气,才睁开眼睛指着门说:“周总,请您离开。”
他气得手指发抖,眼睛也红了起来。
周淮似乎特别欣赏他这种表情,屈辱又无奈。像极了他的小时候——无能。
明明气得要死,却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即使拒绝,也只敢礼貌地以‘请’来开头。果然,无能的人,说得话都差不多。
小时候,他父亲应该也是这幺看他的吧。
周淮不动声色地在原地打量了片刻,随即勾唇一笑,后退了几步,转身做着离开的动作。
不过在触上门前,他拿出了手机。
就当江忘以为他真的要离开,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不查一下短信吗?”周淮摸着门把手笑着问。
江忘疑惑地拿出手机,打开短信,在看到内容的时候,周身血液顿时逆流,脸色也因此变得惨白。
手机里是他的床照,裸露的身体,满身的性痕,他侧着脸,闭着眼睛,被周淮压在身下。
姿势浪荡至极。
江忘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的嘴张了又张,胸口剧烈的起伏,最终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只要我出了这个门口,这张照片就会出现在每一个你认识的人手机上。”周淮轻嗤:“当然,我肯定被打码的,至于你——”
“周淮!”江忘咬牙,手指因为紧攥的缘故,指尖泛白。
他的弟弟怎幺会坏到这个地步?
拿别人的伤疤要挟,不择手段的达到目的,这还是他弟弟吗?
周淮简直就是魔鬼,是万恶不赦的混蛋!
“嗯。你叫我是要我走,还是留?”周淮抱着胳膊站在原地。
江忘不答。他冷笑一声,转头就走。只是脚还未踏出门口,就听身后传来妥协的声音,“别走,留下来。”
周淮关上门,不屑地笑了。
他转过身走向江忘,猛地将人推在墙上,倾身压了上去。
周淮刚掌权不久,还是第一次找玩具发泄。所以,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玩具屈服。好像他选的这个报复的办法还不错,很有意思。
周淮掐着江忘的脖子,一口咬在肩头。在听到对方痛苦的闷哼后,按着肩膀迫使江忘跪在他两腿之间。
裤子很快被解开。
周淮捏着江忘的下颚,将他屈辱的神情尽收眼底。
江忘跪在冷硬的地板上,微擡着头,眼睛里冒着怒火。然下一秒,更加羞愤的话就砸了下来。
“张嘴,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