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国会下令禁止使用避孕套、避孕药物以及各种避孕和堕胎措施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十八年,也孕育了两三代人。
为了避免未婚男女意外怀孕,又生下双方都不期待降临的孩子,现代的男女交往十分注意尺度。大部分人克制着自己的性欲,小部分人靠科技手段享受高潮,也有很多人在婚前进行性交课程来更好地学习如何受孕。
母亲是至高无上的伟大身份。如果不幸出现怀孕生子的情况,哪怕是女方先主动提出的性交、甚至内射,男人也要负全责,被认为无法管住自己的欲望。他将迎接女方家庭的怒火和承担经济索赔,在女方表示不愿意抚养的情况下独自抚养刚降临的新生儿。
在女人育有两个健康的孩子后,可以自愿进行免费的绝育手术。
*
周日傍晚,正是城外返程的高速公路上最拥挤的时刻。季清清所在的出租车跟着冗长的车流断断续续地停下再启动慢吞吞地朝城内挪动。
玻璃窗上也不知道什幺时候挂上了雨痕,这几天淅淅沥沥且永远不断的雨给人的心情也罩上了一层负面的纱。
季清清靠在后排车窗上,把身体全部的重量置于上面,感受着仍然被发颤的大腿根和充盈着酥麻感的穴口。
这次好像玩得有点过头了,她想。自从自己成年后固定去女性会所在专业人士的指导下用玩具、机器或者按摩等除男人阴茎以外的所有途径寻找性快感后,已经很久没有爽到脚趾发麻了。
今天用的吮吸玩具比她平时自己买的频率高了一倍,震得她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但是如果能在网上买到同款的话,近期就先不去会所了吧,最近工作太忙,这来回五个小时的车程都够她高潮无数次了。
她轻轻舒了口气,把后排车窗摇了点缝下来。随着飘零的雨携着凉气刮到她额头上,才终于给燥热悸动的身体降了点温,季清清咬着唇,隐秘地将在长裙下微微并拢的长腿小心翼翼地分开了些。接着敞着大腿,任由窗外的雨气钻入裙底,贴着内裤,抚上仍翕张着的部位。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缓缓驶入了市区,透过车窗玻璃,悬挂于高楼中的大屏幕上不停滚动的熟悉标语出现在眼前。
“《新生儿保护法案》第二百零七次修改昨日已被国会通过,此次法案修改了先前对于夫妇生育三胎后的福利政策,给予了……”
季清清是社会主流内“为了给予每个新生儿幸福而克制不必要性欲”这一主张的坚定反对者。
不理解和不满在她小时候便扎了根,直到现在长成了一棵枝叶饱满的大树。如果不能改变现状的话,她有时甚至希望趁着年轻生完孩子,做了手术后开始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
收回目光后,季清清看向手机。
徐冉:“清清,对不起,今天没能一起陪你去!”
“没关系,你今天中午回家吃饭怎幺样?”
“挺好的!哦对了,我哥回来了……”
在徐冉准备继续打字时,耳边响起了徐准的声音:“小冉,吃饭不要玩手机。”
他并没有训斥徐冉,却正是这种不怒自威的提醒,让徐冉下意识地收敛。她擡头看向哥哥,一年未见,除了下颌那里新添得那条结了痂的疤,徐准并没有什幺不同。
“盯着我干嘛?”
徐冉瞥了瞥嘴:“没事,我刚刚只是在回清清消息,今天本来要陪她去会所的,因为你回来了没去成。”
“会所?”徐准放了碗筷,看向徐冉,脸已经沉了下来,“南郊的那家?”
听他连哪家会所都能清楚地指出来,徐冉更是确认自己所有的行程都在他的掌握中。
“哥,”徐冉立刻解释,“我每次去只做按摩,真的,穿着衣服的那种,不信你去问负责我的技师。”
徐准看了徐冉一眼,没再说什幺。
让温柔的技师姐姐戴着手套,隔着纯棉的专用衣物帮她疏通全身、按摩乳房,这已经是徐冉所能尝试的极限了。
她知道徐准的担忧,怕她染上性欲后随便找个男人做爱怀孕,又不得不将孩子生下来。哪怕《新生儿保护法案》中女人的地位与权利比男人高,生育过程中及生育后的风险和痛苦也是依旧需要女人来承担。
“那季清清呢?”徐准突然漫不经心地问,见徐冉没反应过来他的问题,他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她每次去也都穿着衣服,只做按摩吗?”
见徐冉一时语塞,徐准嗤笑了一声,才道:“小冉,我说过多少次让你少和她来往。”
“她没受过什幺良好的家庭教育,和你背景不一样。”
听见哥哥平静地给季清清贴上“没受过教育”的标签,徐冉再怎幺听他的话也不高兴了:“哥!你怎幺说话呢?”
“怎幺,我说的不是实话?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根本没机会教育她。”徐准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徐冉,淡淡道,“但她也并不可怜,她哥现在身居高位,什幺都不用干都有人送钱上门。”
“你这是针对清清。”
“我不针对任何人,”徐准道,“你是我妹妹,我在意你。你知道我从来没有真正阻止和干涉过你们两个交朋友,我只是希望你保持清醒,别被她影响。”
在听完徐冉转述徐准的话后,她轻笑着摸了摸徐冉的头:“虽然我不喜欢你哥,但他说得对,你要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是朋友,不是我做什幺你也要跟着做什幺,我当然也不会强迫你跟我做一样的事,有一样的想法。”
“我只是不开心,”徐冉撅了撅嘴,“真应该让我哥见见你,听听你说话,他又没见过你几次,却对你有这幺大的意见。”
“是啊,我很久没见过他了。”季清清回忆。
徐家家教极严,徐准从小便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被按照继承人培养后顺利进了军部。他一向恪守教礼,现在又成了最善于服从的军人,化为了法律的守护者。
一方面,季清清理解他、认为他十分可悲。另一方面,季清清却很想知道徐准是怎幺克制住男人从青春期到成熟时蓬勃的性欲的。
或许他根本没克制——
光是想象对方穿着军装,跪在床上一边自慰一边默念“我有罪”,季清清就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