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内,陈罄与听下人嘴碎大概知道了情况,她与她之前的便宜丈夫许泓是青梅竹马,两人本来约定今年秋冬成婚,宰相和世族后代联姻,家世匹敌、情意相通的名声早已传遍京城官胄。
而九月放榜之后,许泓在短短时间内被当朝奉嘉公主看上,于是,在距两人大婚仅有五天之期,圣上下旨,此后再无了消息。
在这个朝代,成为驸马并不影响仕途,新科状元被公主看上,大家暗暗揣测圣上的心意,羡慕又不敢争取这样的机遇,但退一万步讲许家如今的境遇已是炙手可热。
陈家既知此事,自知须避锋芒,原主本就不够受此重视,联姻事消解,原主三日没出门也无人打扰,也无人慰问。
陈罄与又在院子里躺了一日,很好的维持了原主病怏怏的人设。她知道院子里的贴身丫鬟叫谈云,是和原主一起长大的,还有看着不太机灵的姑娘叫竹荪,只负责为原主配药取药照顾饮食起居。门外守着那些侍候的大约都不算真心交付过的,只是父母塞进来的人添数的,不过还算是毕恭毕敬不敢造次。
这几日她心情松散非常,她已经基本清楚她在陈国公府的定位,母亲早逝,尚有一同母的大姐姐和长兄和一位嫡出的弟弟,父亲续弦了三品京官的嫡次女做大娘子,
陈罄与作为嫡女,不缺她衣食,作为次女,亦不获关爱。
她类比,这不就是现代爸妈整日出差的二代吗,没有什幺爱,但有很多很多钱。
她觉得很满意。
傍晚她让门外那些宫女们散去外院,只留下谈云和竹荪。她留了几道晚上小厨房刚做好的菜下酒,酿笋保留了竹笋外壳的鲜甜,酒酿白鱼吃着更是清美异常。
陈罄与让竹荪拿来了温过的梅花酒,刚刚端到外院的亭子里,就飘起了点点雪花,这是她第一次在古代喝酒,她兴致勃勃地给她们三个人每人都倒了一杯,“你们尝尝,这里没有别人,坐这里和我一起喝一些吧。”
陈罄与喝的已经有点晕了,她在这儿目前只认识她们两个人,有可能的话她甚至想就认识几个就够了。
她看着两人的面庞更觉得亲切,她拉过她们的手,“小云、竹竹,以后我就这样叫你们。来!我们干杯!”
喝得热起来之后,谈云和竹荪话开始更熟络也更密。听说华府大小姐夜会十位青楼公子结果被未婚夫蹲守,听说开同和楼的女掌柜娶了位丑但据说有才华的丈夫,听说初家公子最近格外爱写烂油诗 但没人能分辨出是挽回妻子还是向新女子示好。
陈罄与捧着脸看着她们,她没好意思承认,其实更是没办法说出口,她很想爸爸妈妈,别人看上去她父母就在身边,事实上,她看着月亮想,爸爸妈妈此时和她共看着一个月亮吗?她惆怅又清楚的认识了自己,果然还是需要爱做底气啊。
不过别人以为她被心上人抛弃,对于她来说更是一文不值,许泓,是这个名字幺,念起来和陌生人没什幺两样。
她像旁观者一样不齿这样的男子,这样多的状元为何偏偏他被看上?圣上应有意,未下旨的那段时间,她不信他看不出时间差,他明明有一线机会迎娶原主以抗拒此事。这些年的情分让原主怎样释怀?许家知道前知道后甚至没来过陈家,他甚至连个解释也不愿给她吗?
有意思的是,退婚后许泓托人捎了封字条,“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原主看后烧了字条,现在她摸摸心口还能感受到郁结的气懑,侍女们说自此原主三日未出门,再之后就到了陈罄与穿来的日子。
她后来同惆怅下酒就喝多了,是谈云和竹荪把她捞上的床。她模糊间感觉到有人推开房门,在床边轻轻地摸着她额边的碎发,她听到丫鬟说:“大小姐,您刚回府吗?”
对面声音似乎有意放低,但听上去很干脆,“嗯。低声些,别吵阿与睡觉。”
俺有话说:
一直在悄悄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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