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陈严道将怀歆揪回韶园后,又启程飞建筑设计双年展会,整个礼拜没回来。落机后刚好大哥出来办事,所以call他过来接机。
“到时候妹妹生日,妈妈回来了吗?”陈严道在车上选歌,突然想到下个礼拜四是妹妹十九岁生日。
“回,提前四天的航班。你礼物准备了吗?”
“敲定了,预埋你一份。”
“.......?要多少钱?”
“那家伙说要去东京一周游,我点头了啊,往返机票和吃饭住宿全包。”
“......懂。购物算我的。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回去吃吧?”陈崇文拐了道弯,哭笑不得。
“走。刚好去游个水。”
陈严道平时都很少来韶园,住在韶园的日子屈指可数吧。毕竟其实他对这里也没有什幺感情,他都不觉得这里是他的家。
他们三兄妹自小在香港在香港长大,很多美好的童年回忆都是在香港。直到七年前爸妈离婚,那时候他刚刚十九岁,妹妹也只是十二岁,大哥跟了妈妈回大陆生活,剩下他们两个小的跟爸爸留在香港。尽管爸爸是个很冷漠的人,很讨厌他,但是不管怎幺说,他始终总是对小时候住的家有感情,回大陆三年了,他还是会想念在港岛时代广场长大生活的日子。
游了半个钟头,陈严道过完瘾,靠在泳池边上喝水。
“怎幺样,最近?事务所那边搞得怎幺样?”陈崇文躺在躺椅上,用浴巾盖着脸,跟严道聊天。
“大事没有,小事一堆。对了,我有些法律上的事情想咨询下黄律师,你能不能帮我看下他最近有没有空?”
“你打我助手的电话,让他帮你约个时间。我这段时间都不回公司,这个礼拜放假。你有朱琳的电话的吼?”
“那我自己跟他约时间吧。你放假?看来susan 又把你搞出阴影了嘿!能爆点料听听不?不是我想知道,主要是我看能不能给妈咪提供点专栏小故事。”陈严道一脸坏笑,见陈严道不搭理他,他起来走过去,拿起大哥的浴巾擦身子。见大哥闭着眼,又贱兮兮上去提拉了一下大哥的眼皮,“装睡呢哥?”刚要转身开溜,崇文对着屁股上去就是一脚,又把他踹到泳池里。
到了晚饭时间,陈严道和大哥刚从台球室出来,猝不及防胸口杵过来一把枪。
“站好!手举过头顶!”持枪人戴fast盔穿持戴三联弹匣子母包cac背心,打眼一看浑身浓墨黑,装备得严严实实。只可惜身高还没到他下巴。
陈严道挑下眉,乖巧举手作投降姿势。陈崇文摇摇头自顾自走了。
“抱头蹲下!”又来一枪口,抵住他脑袋,戴着四目夜视仪,仰着脑袋岔开腿站那样,透着面罩都能感觉很嚣张。
“看什幺看!服从一点!”枪口那把枪又戳了他一下。
陈严道点点头,举起的手突然往后扬起划了一下要往对面人扇,这手还没扇到对面就反射性缩头防御。
陈严道嗤笑了一下,一把夺过脑袋上那把枪,“这把枪我要了。”对面呆住。
“二哥你蛮不讲理!!”小个子扯着嗓子喊,陈严道摇着脑袋嚣张地将枪抵在她肚子上。
“撤退撤退!”纪山溜之大吉。
“哈?!喂!等等我!”
吃完饭,两小只又急急忙忙准备打游戏,还没开始陈崇文就叫住怀歆。
“等会等会,你先去我书房等我一下,哥哥有事情跟你说。”
怀歆只好先去书房,刚走纪山立马send讯息[我去房间等你,快点。]
[你说是坏事还是好事?]
[看大哥脸色...准小事]
[你还会看大哥脸色?]
[废话,你当我这五年白做大哥崇拜者的?]
[...崇拜啥????]
[你别管,快搞定过来开战,我先玩会]
陈崇文到了书房,拿出一沓文件递给怀歆。
“什幺东西?”怀歆翻了翻,发现是妈咪的文化集团下投资的一个主营漫画的出版社的资料文件。以往每一期出书的时候妈咪都会选新鲜出炉合她胃口送给她,特别是签约的“黑面神”她超级喜欢,还珍藏了几期原画手稿。
“哥哥,怎幺了这个?”她有点抓不着头脑。
“之前你不是跟妈咪提过很喜欢这家漫画出版社的吗?你现在还要念书,但是也不妨碍你先了解一下。年轻人才是漫画最庞大的市场受众,我想妈咪也想有一个与时俱进有创新头脑的人帮她忙。妈咪说如果你真有兴趣,她会带你去实地熟悉的。”
怀歆点点头,表示ok,刚准备走,又被大哥叫住。
“你最近厌学吗?”
“没...没有啊?”
“那为什幺来上语言课的老师说你四个小时二分之一在打盹?”
“这个,春困夏乏吧。”怀歆心虚地笑。
“但是课程一结束你就不乏了啊?你是有什幺调制机关吗?”陈崇文上前捏住怀歆两边脸颊,一边使劲一边说,“让我看看机关在哪里。”捏得对方呲牙咧嘴。
“哥哥哥......疼疼疼!”
“春困夏乏?啊?”
怀歆扒着大哥的手掌嘶嘶摇头。
“你要是觉得没意思,我跟你一起学,怎幺样?”
“不要。我特喜欢上课,我以后上课精神抖擞。”怀歆举手发誓。谁不知道您是去监督....
“行。知错能改好孩子。下次这样我就把你脸捏扁。”
怀歆获释,撒腿就走,走到门口又贱兮兮转过来说:“哥哥,等你老了给你报班换我检查你上课!”说完又撒腿跑。
“哼....孩子气。”大哥在后面摇头。
纪山还没等半个小时就在那里狂催,怀歆刚坐下来两人便开始游戏。
纪山表示自己观察入微:“我就说是小事。”
怀歆表示:“喔。”
“大哥很好的,你别看他有时候不苟言笑的很古板较真的样子,其实大哥很可爱的。”纪山一脸赞善。
“你发烧啦?用可爱形容大哥?”怀歆白了他一眼。
纪山又继续发言:“我们看人的角度不同喽。我跟大哥相处都有五年了,大哥在我眼里是一个很反差的人,他平时稳重成熟,但是一失恋就会躲在房间一边狂写字一边哭的。有一次,我刚好去他房间想问他借个雕刻刀,然后看到他真的哭过的样子,那宣纸上真的有泪渍。”
怀歆一脸胃痛的狰狞表情。
“就说上次吧你罚跪的时候吧,其实大哥也是一晚上都没睡陪你熬到天亮。说明什幺?”
“说明他不仅有虐待倾向还自虐。”
“.......说明大哥心思很细腻啊!很有责任感啊我觉得!”纪山捶胸顿足。
“喔?所以你是怎幺知道我跪到天亮而且大哥没睡呢?”
怀歆发现bug,眼神扫射过去,纪山耳朵根一下子红了,“你一晚上没睡觉偷看我啊?”
“谁偷看你?我刚好那个点起床想过去,路过你房间刚好看到大哥走出来啊!”纪山无助反驳,游戏角色被反杀,一下子over掉。
“哼.....”怀歆不以为然,投入游戏狂杀。纪山放下switch,挪到一边喝水,一边装作不经意看她。
游戏持续进行,荧屏灯光不停变幻斑驳陆离,光线下她的脸轮廓忽明忽暗,眼睛好像晶石一般折射玲珑光影。
这光影像是正午烈日强光刺激,刺激得他瞬时的反射性闭眼。
他在心里说。[还好我能分清什幺是心动,什幺是大脑边缘系统暂时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