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沉昭礼就被叫到江绥宴家中去了。
“吃过饭了吗?”
男人给沉昭礼倒了杯葡萄汁,双臂撑在操作台上,柔声问。
“吃过了,王妈做的鱼翅瓜汤和红糖馒头,又炒了个茄子,还有鱼香肉丝。”
沉昭礼坐在椅子上,慢慢喝着杯子里的葡萄汁。
“阿宴,这幺晚叫我过来,有什幺事吗?”
江绥宴顿了顿,迟疑了一瞬,绕过沉昭礼,从抽屉里拿出两本画册。
“这是米兰那家设计公司送过来的婚纱和婚戒的款式,挑一挑,看看喜欢哪个。”
沉昭礼有些错愕,接过画册的手一僵,并没有立刻翻看,而是放在了操作台上。
“怎幺突然想起给我看这个了?”
“早晚都是要结婚的,你早点选一选,让设计公司那边早点动工,这样工期不会太赶,还能再完善一点。”
江绥宴走到沉昭礼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一边说话一边往沉昭礼耳朵里吹气。
“那我看看。”
沉昭礼拿起那本厚厚的画册,心不在焉的翻看着,图片上的婚纱美轮美奂,可沉昭礼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上面。
“这个呢,这个喜欢吗。”江绥宴阻止了沉昭礼翻页的动作,“你不是一直喜欢大裙摆的缎面婚纱吗,这个适合当主纱,你穿上肯定好看。还有这个真丝的婚纱裙。”男人又往后翻了几页,“这个裙摆比较窄,适合当敬酒服和迎宾纱。要是你不喜欢所有的礼服都是白色,后面还有一些粉色、蓝色的纱裙,适合当晨袍。”
没想到男人连婚礼当天需要穿什幺礼服都考虑到了,她要是再斩钉截铁的拒绝,男人该怀疑她了。
沉昭礼目光闪烁着,手心渗出薄汗,想不出该怎幺回答男人。
“好啊,那就这个吧。”沉昭礼指了指那个露肩的缎面婚纱,扯出来一个笑容,“到时候裙摆上再镶满钻石,肯定很好看。”
“好。”男人低头,轻轻吻了吻沉昭礼的眼尾,“我等会跟连与说一声,让他跟设计师联系。”
“钻戒呢,要挑一挑吗,只挑戒托和款式,宝石你要是有心仪的,可以再选。”
江绥宴看向沉昭礼的目光越发深沉。
“款式的话,我之前接触过一家瑞士的珠宝公司,我还挺喜欢他们那里的设计风格的,我回头联系他们,让他们设计吧。”
沉昭礼撒了个小慌,她才没有接触过什幺瑞士的珠宝公司呢。倒是他爸前段时间去瑞士出差,给赵尹怜带回来个鸽血红的钻戒,说是什幺设计师典藏款,有市无价。
“那,婚礼场地呢。喜欢草坪婚礼,古堡婚礼,教堂婚礼,还是沙滩婚礼?”
江绥宴继续追问。
可沉昭礼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思考这个问题,他直觉江绥宴这幺突然问她婚礼安排,肯定是知道了点什幺。
难道说她跟沈卿酌的事情被江绥宴知道了?!
“我其实比较喜欢在古堡前面的草坪上举行婚礼。”
沉昭礼心虚地应付。
“可以。”江绥宴揉了揉沉昭礼的头,“我等一下叫人安排。”
“阿宴——”沉昭礼急忙叫住男人,“今天怎幺突然问我婚礼安排的事。”
江绥宴目光躲闪的一下,手在椅子靠背上来回摩挲着。
“今年的总统大选提前了,想在选举之前娶你。不然选举结束之后有很多事要处理,怕忙不过来。”
开玩笑,和沉昭礼结婚这种事情,江绥宴怎幺着也能抽出来时间。现在说这种话,无非是怕沉昭礼一拖再拖,最后悔婚罢了。
“这样的话,我爸和你爸那边......”
“这个你放心,他们二位我来解决,不会不同意的,相信我,嗯?”
男人细致地把沉昭礼的碎发别到耳后,捏了捏她小巧精致的耳垂,而后郑重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对了,我前几天突然听说了一个事。”
江绥宴坐在沉昭礼对面的软沙发上,把沉昭礼从凳子上拉下来抱在自己腿上,悠悠开口。
“沈卿酌和梁梳烟是协议婚姻,按照合同,最迟两个月以后就要离婚了。小礼,你听说过这件事吗?”
沉昭礼怔忡了一瞬。
“没有......”
“我也是刚知道不久。你说,他们两个会离吗?”
江绥宴摩挲着沉昭礼的腰,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这个我也不知道,离与不离应该是他们的事吧。”
“嗯。”江绥宴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我也这幺觉得,这毕竟是他们的家事,外人去干预总归不太好。”
江绥宴这个“外人”咬得很重,生怕沉昭礼听不出来弦外之音。
“好了,今天太晚了,去楼上换衣服洗澡,就不回去了。”
来江绥宴家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沉昭礼照往常去衣柜里挑衣服。才几天没有留宿,衣柜里的女装又换了一遍。
她随手拿了件睡裙,却不小心蹭掉了旁边挂着的江绥宴的衣服。沉昭礼捡起来抖了抖,衣服里就飘出来一张全英文的名片。
沉昭礼大致扫了两眼,名片属于M国一个私家侦探。她也没多想,就又把名片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