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谈什幺?”
消防通道里的感应灯亮起,光束只照亮了里瑟尔森半边的脸,暗面的半边脸让人有些看不清。
何诗酒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防火门后走廊通道里学生们疯闹的声音。
要谈什幺呢?
其实她还没有想好,只是本能地不喜欢现在这个状态。
想起昨晚的,或者说是几个小时前的争吵,大概在里瑟尔森眼里,她就是只白眼狼。
凭心而论,何诗酒和这对夫妻相识后,一直是他们在照顾她,她对此也很感激,但是……
“我不喜欢你总是对我说祈使句。” 何诗酒没敢直视里瑟尔森的眼睛,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面,“我也不喜欢被管束。”
何诗酒的家人从小对她采取的是放养式教育,他们只为她搭建起了人生基本的框架,一切的细节都是她自己摸索填补进去的。面对人生选择时,她的家人也只是给予建议,从来不干涉她的决定。但与之相应的是,无论她闯了什幺祸都要自己善后,无论什幺后果都要自己负责。
幸运的是,她的人生目前都还在她的掌控之中,她也渐渐产生了一种盲目的自信,她不希望也不需要任何人来引导她成长。比起犯错,她更讨厌长成一副别人喜欢而不是自己喜欢的模样。
何诗酒知道里瑟尔森说的绝大部分事情都是对的,他对她的管束也是基于为她好的立场上,但她还是会因为负担而感到厌烦。
她知道甜食对她的胃不好,所以她也许已经半个月没有碰过甜的东西了,买的那一小块蛋糕既是为了奖励自己克服住了嘴馋的欲望,也是为了鼓励自己坚持下去。
但对于里瑟尔森,为了达到目的,他不需要“放纵日”短暂的休息。
纵使这种惊人的自控能力让人佩服,但她何诗酒就一定要活成这个样子吗?
再说了,里瑟尔森又是以什幺立场对她的进行管束的呢?
教授?还是房东?总不会是她FWB的老公吧?
“不喜欢,被管束……”明亮面的唇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里瑟尔森眼眸低垂,视线落在何诗酒发顶的发旋上,“却愿意做一个submission。”
语调没有多少起伏,像是单纯陈述着事实。
何诗酒震惊地擡头,她没想到“submission”会从里瑟尔森嘴里说出来,黑发下半遮盖的耳朵在瞬间染上了一层粉色。
“解释。”这个单词里瑟尔森对何诗酒说过许多次,每一次都是为了让她说明她解题的用意,而这一次他没忘记加上,“Please。”
“我……”何诗酒吞咽了着唾液来缓解她干渴的感觉,和一个男性谈论自己的性生活的羞耻感让她髪鬓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腰腹却不自觉地绷紧了起来,和每次情动时一样,“我和娜塔莎不是那样的关系……或者说不是单纯那样的关系。”
“她从来不会按照她的方式强迫我,而是按照我喜欢的方式,带我探索我的极限。”她频繁舔着自己的嘴唇,大脑疯狂搜索着合适的词语,来描述出她和娜塔莎复杂但直白的关系,“比起套在脖子上的牵引绳,娜塔莎更像是系在我腰间的安全绳。我可以不顾一切从山顶一跃而下,她会拽住我,让我不会坠入深渊……”
“所以你要和我谈的是你有多爱娜塔莎?”里瑟尔森后退一步,手放在了防火门的把手上,“那你谈话的对象应该是娜塔莎。”
说完就要转身。
何诗酒一把抓住了里瑟尔森的小臂。她瞪圆了眼睛紧紧盯着里瑟尔森深潭般的眼睛,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不能让他这幺走了。
也不能再被他这幺牵着鼻子走了。
何诗酒拽着里瑟尔森小臂的手越收越紧,指甲嵌到了对方的肌肉里,但双方对此都毫无察觉,“我喜欢你,你知道的。”
“我不知!唔!”
里瑟尔森闷哼一声,何诗酒不知道哪来的劲,将他推撞到了墙上。她一只手撑着墙面,另一只手擡起按着里瑟尔森的左胸。
起伏的胸膛突然没有了高度的变化,连带着里瑟尔森的呼吸都微不可闻。
“你、撒、谎。”何诗酒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住院的前一晚,在你的书房里,我坐在你身旁的椅子上,你拉近我的椅子,让我不要夹腿……你难道不知道我在干什幺吗?”
何诗酒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冒着热气,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她羞耻地颤抖。
但也让她很兴奋。
她要戳穿里瑟尔森的虚伪。
都是浸透在欲望里的人类,没有谁能伪装神明去俯视另一个人的沉沦。
身体里的血液像是激荡的潮流,卷起的浪潮冲向她的大脑,也刮拍着她的下体。她第一次知道不用爱抚两腿之间的嫩肉也会充血,小阴唇压挤着阴蒂酸胀感格外明显,温热粘稠的液体从穴口一股股的外溢。
“我在肖想你,或者说是意淫你。”按压在里瑟尔森的左胸的手掌变成了手指,一下一下发泄似的戳着他的胸口,“想象着你的手指在我身体里进出,然后我把自己夹!高!潮!了!”女孩清亮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你敢说你毫不知情?!”
作乱的手指被攥紧,对方掌心的温度甚至比她还要高。
何诗酒像是被烫到一般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下一秒脸颊两侧的软肉也被捏住,她被迫嘟起嘴,淫荡放肆的话语都被吞进了肚子里。
食指悬空的划过何诗酒的眉眼,里瑟尔森一直很奇怪,为什幺纯黑的瞳孔却那幺得亮眼,“你还分不清喜欢和欲望。”
何诗酒撑在墙上的手转了个方向,再次袭向里瑟尔森的左胸,手掌之下,柔软的胸肌瞬间变得硬挺,跳动的心脏几乎要掀开血肉的阻挡赤裸地呈现在她面前。
手腕再次被扼住。
心虚的人急于掩饰自己失控的证据。
何诗酒又获得了自己的话语权,“我现在不就是分不开喜欢和欲望的年纪吗?”她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喜欢你和对你有欲望是什幺有冲突的两件事吗?”
她的双手都被对方钳制,但处于下风的好像却是里瑟尔森,他精心梳理的发丝散落在了额前,混合着汗水,有种刚刚洗完澡湿漉漉的感觉。
“所以你现在想要告诉我的是,”他的气息变得混乱,眉心微皱出一道深痕,“你要和我,上床?”
闻言,何诗酒笑了。
“不是。”
就像娜塔莎说的,里瑟尔森对她的感觉一定是特殊的,所以她们俩才会凑在一起猜他真实的想法。
可问题就在这里,她为什幺要去猜另一个人的想法。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不在一起。没那幺喜欢就当做是不喜欢,别把她当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玩一些暧昧让她患得患失的。
何诗酒转动手腕将里瑟尔森的手甩开,她后退一步站到了尽可能能平视他的地方。
“喜欢和欲望对于我来说都不是必须的。”她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态度,语气变得认真而诚恳,“我只想让自己开心,安心,娜塔莎带给我的就是这些。”
“但你却让我很心烦。”
手腕上还残留着对方潮湿的温度,就像南方让人无法呼吸的雨季。
“我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让我不再心烦的答案。”何诗酒眼眶有些发热,这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场暗恋,嘴上说得坚决,但心里还有些不舍,“如果教授你不给我这个答案,我就自己交卷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像是一座不可攀登的雪山。
雪山8000米以上被称为死亡线,没有生命活动,无声寂静地转过一个又一个春秋。
声控的感应灯因为长久的沉默突然熄灭。
何诗酒飞快蹭掉了眼睛上的水渍,声音故作俏皮地开口说道:“OK~那里瑟尔森勒森布亚先生,以后你就只是我密码学课程的教授了。”
灯光亮起,她才看到自己手腕上被攥出了红痕,她低头揉着那些痕迹来躲避里瑟尔森晦涩不明的目光,“助教的工作我其实也不太适合……教授身份以外的附赠也请全部收回吧。”
她用力一推,防火门被她推开了一些距离,她将自己半个身子挤了过去。
然而,当何诗酒一条腿迈出楼梯间时,她身子一轻,下一秒她的脊背就撞在了坚硬的墙面上。预想中后脑的撞击没有发生,对方的手掌垫在了她脑后。后脑传来的不容拒绝的力度迫使她只能擡头。
手被人束缚住高举在了头顶,对方粗壮有力的大腿挤进了她两腿之间。
双唇被人吻住了。
堕落的神明踏入了欲望的沼泽,无懈可击完美的面具摔成四分五裂的瞬间,露出了祂带着毒液的尖齿和猩红的蛇信。
灯光再次暗去,黑暗里水声和喘息紧密交织,像是梦中出现的衔尾蛇一般永无止尽的追逐和吞噬。
“爱和欲望对于我来说也不是必须的,但我的,只能属于我。”
耳边的低声轻语没能唤醒灯光。
何诗酒被困在里瑟尔森的身体和墙壁之间,对方的性器在她的小腹上压出一道凹陷。而不用看也知道,她身下溢出的爱液在里瑟尔森的西装裤上浸出了大片的水痕。
她像溺水之人大口地喘息着,里瑟尔森的声音就在她耳边,但她却没办法听清。
大腿紧绷的肌肉缓慢摩擦起柔软的穴肉,逐渐崩溃的呻吟让楼梯间重新回到光明。
此时,已经是又一节课开始,不知道是哪位教授用了麦克风,变调的电子音透过墙壁传了过来。
里瑟尔森将已经化为一滩水的何诗酒抱紧,像是要将自己遗失的肋骨重新安回身体里去,他在她欲望即将达到巅峰时停止了动作,他咬着她的耳垂,“回答。”
“please。”
“不行……至少不是现在。”
里瑟尔森轻声笑了起来,声音仿佛是羽毛一般,轻抚着何诗酒每一根神经。
“真是贪婪啊。”
里瑟尔森吻了吻何诗酒因为失焦而变得雾蒙蒙的双眼。
既然不喜欢克制,那就让贪婪的欲望彻底被填满。
【单身禁欲28年,老男人的心理防线总要被逼一逼才能被攻破,不然他老处男的身份岂不是很没有说服力23333后面没有这俩感情纠结的戏了,但何诗酒对男人的身体不熟悉,里瑟尔森对欲望不熟悉,两个人要先学习研究探索对方身体一段时间,再真刀真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