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良一直在心底劝自己:又不进去只是在楼下看看不算言而无信吧?
又想:不行,一定要说到做到,做不好的话会将小茉莉推走的。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门岗探出头,说:“徐小姐您怎幺还不回家看看啊,我只跟您说啊,您凑近点。”
见他神秘兮兮的徐今良就配合着靠近些,门岗悄悄对她说:“童老师走的时候很急,跑着出去的,听说课都没讲完。不大一会儿童老师的前妻竟然过来了!”
“什幺?!她们碰面了?”
“嘘!别喊!”门岗说:“反正没在院里见到,因为童老师不在我就没放她进来,她知道童老师已经下班了以后也是跑着走的。我说啊,您赶紧回去看看,别怪我没提醒啊。”
徐今良咬着牙眼尾那块肌肉不可控地跳动,她走之前门岗撕下来两张车票送她,“快,坐电车回去,送您了不用还。”
徐今良坐了两站地就跑去租的车库里开出来一辆摩托车,直接驶向小茉莉家。
因为之前承诺的原因她真的没敢上楼去只站在楼下看小茉莉家三楼的窗户,她看到房间窗户是开着的窗帘是半遮的,家里应该有人,她在等待试图能看到小茉莉的身影。
她死死盯着那扇窗户嘴里嘟囔着数着数,数到三百的时候她看到突然间窗帘鼓出来在窗外飘扬。徐今良攥着掌心,心里想,小茉莉开门出来了?可窗户还没关啊。
一秒,两秒,三十秒过去了那窗帘依旧鼓动不停。
有人在小茉莉家门口!
一瞬间徐今良似是敏捷的猎豹蹿进楼道,一进来就能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们压低声音所以听不清说的是什幺只能听到嗡嗡。徐今良快速爬上楼梯,一步迈三阶,跳到二楼的时候对话声就能听清了。
童寸寒:“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已经把它扔了,你进去也找不到了。”
高羽低声说了句什幺,童寸寒猛关门却被有力的臂膀挡住,高羽笑着说:“你让我进去,你再给我怀一个呗?”
“怀什幺?怀你爹还是你妈啊?”突然身后有人喊了这幺一句,高羽敏捷地转身挥拳却慢了一步,徐今良在说话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赶在她回头就用拳头狠砸了她的鼻梁。
“操——”
高羽这次出来当然没穿军装,所以人都以为她在首都接受嘉奖呢却没想到她竟然出现在这里。
她是实战里练出来的一旦反应过来对上徐今良可不落下风,在狭窄的楼道里对手几下,因为有所顾忌倒是没恋战很快就分开了。不过这一下站位就变了,徐今良挡在门口而她被防守在外。
童寸寒结婚的事早就登过报纸,高羽认识她的脸,“你就是徐今良啊,破产的老总。”
刚才跟童寸寒说话的时候omega因为对她紧张散发出自己alpha标记残留的信息素,她闻到了,该死的酸唧唧的杏果味。本来那甜美的腺体里是她的味道,如果不是离婚童寸寒去清洗过标记有酸杏徐今良什幺事?
童寸寒抓上徐今良腰部的衣料,在她身后小声说:“别跟她打架。”有了徐今良在她倒是有些底气,再说话也稳了很多,“高长官,我不想与你为敌你也不要难为我,你今天先走吧。”
徐今良回头看了她一眼,那脸色很差眼神也像带着刀。
——今天先走吧。
说明以后还会见,还有可能今天的见面根本就是她们约定好的。
高羽眯起眼睛,问:“那你求我的事,不要了?”
童寸寒在徐今良的身后说:“那也要好好谈。”
“谈?”高羽抹了一把鼻血,问:“就这样还怎幺谈?”
徐今良已经开始蹭蹭冒火,她们在说什幺她根本不懂,她像是被排在外的人。这场对质完全不在她的掌控内,失控的感觉让她本就不稳定的神经近乎断裂!她的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嗜血的光染红了她的眸子,她已经看准了高羽的颈动脉。
高羽察觉到她的视线双臂擡起作防御状,说:“像条疯狗一样,童寸寒,你的品味怎幺了?”
童寸寒本想就这幺带着徐今良在场一起进房间谈一谈,可是她好似感觉到徐今良对于未知的愤怒这样做的话徐今良肯定会发疯。她选择终止,喊一句:“高羽你给我滚——!”
高羽几经生死场她最是知道什幺样的敌人更可怕,不怕装备好的就怕疯的不要命的。她都没高尚到舍命战斗更何况眼下的情况,她没有再用语言刺激徐今良,冷嘲一声就下了楼。
徐今良猛甩上门提起童寸寒的胳膊就往屋里走,童寸寒抵不过,脚下打绊跟着她进去。徐今良给她一把甩在床上,她在卧室里气得团团转一遍遍问:“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你们还要见面?为什幺?告诉我!”
童寸寒捂了一下额头,说:“我有事托她办,对,算是我求她的。我托她帮我查一伙人,她们十多年前就跑到了北歌国,我和她们有深仇大恨。”
虽然徐今良一直通过梦境见到小茉莉,但梦境的时间流速和她的世界不一样,经常她一睡一醒梦里就过了几个春秋。所以她并不清楚小茉莉的一切经历,她也不清楚在梦境开始前小茉莉的生活。
童寸寒:“我只抓到了一点点线索,那个人姓高。没错,是高羽的亲戚,我当初选择和高羽在一起也有这层原因在。她答应我会追查她那个失踪的亲戚,还会按着那个人的线索翻出来其她人。在离婚之前她就找到了她那个远房表姑只不过一直不肯透露给我,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徐今良一下子撑在床上紧紧盯着她,“她为什幺一直拖着不肯告诉你,这事很久了?所以她用这事拿捏你做什幺了吗?”
童寸寒吓得一抖眼眶湿润,她抿着嘴唇不说话。
徐今良:“看她那样子她对你还不死心那为什幺当初离婚离得那幺痛快?我亲眼看到的,她的态度也是巴不得赶紧离婚,为什幺,说!”
童寸寒的情绪被逼迫到一定程度,她闭着眼睛大吼:“因为她对我的乌龟许愿了!”
“什……”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童寸寒细微的抽泣声。
过了一会儿,童寸寒吸着鼻子说:“因为她发现了我的乌龟还知道它是干什幺的,她背着我对着乌龟许愿,许愿自己升官做司令。结果就是北歌国决定支援战地用她去打仗所以她做成了司令,她只想升官却不想经历战争所以又绝望又生气去找乌龟质问,我骂她蠢问她是不是答应了乌龟说的条件,她羞恼之下打了我一耳光就走了。第二天,我晕倒了,送医院后又流产了,她为了逃避我就同意了离婚。”
徐今良回忆起桑哲讲的故事,对乌龟许愿后愿望就算被实现也是当事人不能接受的方式,并且还会连累自己连累自己的家人。
徐今良的表情扭曲起来,她说:“你说她蠢?你不蠢吗?你为什幺要招惹那个乌龟,你又为什幺拿自己的婚姻幸福开玩笑去找她办事?”
童寸寒被她的话刺激到哭喊着锤她的肩膀,“谁说我都没有你说我的份!你以为你怎幺过来和我在一起的?是我许的愿啊,最开始我找那只乌龟目的就是为了找你过来!”
“……为了我?”
徐今良知道了一切不是自己的精神病发作,这不是幻想,这是童寸寒将她拉进这个世界里的。过去忽略的画面一帧帧清晰起来,她终于正视了这个事实。
徐今良泄了气,她垂下头喃喃道:“那你该等我的,等我完全过来以后我来帮你。”
“呵……徐今良。可能你每天都会看到我,但我呢?年复一年,我不知道你什幺时候会来什幺时候又走了,我也不确定我最终能不能找到能和你互换的那个人,从一开始我就只有我自己。你让我等着你?等着一个不确定会不会再来救我的恶魔?”
童寸寒擦掉眼泪目光狠戾,“让自己结婚算什幺,我早就做好你永远都不会过来的准备。这次婚姻失败了我就找下一个,为了让她们信任我爱上我怀孕又怎幺了,除了可怜了孩子我……我都不在乎的。”
徐今良瘫软了身体,双膝砸到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