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洁世一x椋梨绯)

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黄昏。

大脑发胀,太阳穴发出阵痛,原名椋梨绯现已更名为洁绯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深呼吸,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着凉了。

绯没有烧水喝的习惯,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喝热水比较好,所以她站起身,在适应眩晕之后为自己烧水。

水没开,身上的难受劲便消失殆尽。

保险起见,绯为自己冲泡了感冒冲剂,一口灌下去,味道寡淡得让绯产生了自己味觉失灵的错觉,也许是药物放的时间久了,绯为不寻常的情况解释着。

看了一眼钟表,绯惊觉自己居然睡了一下午,连晚饭时间都错过了。绯皱眉,认为自己不该贪睡,下午原是定好了去归还碟片的。

疲倦感从头顶再次蔓延至全身,四肢软弱无力,如果不是有骨骼支撑恐怕此刻绯已经变成一堆肉。

大概真的是感冒了,或许是一种新型的病毒性感冒,绯冒出这样的念头,随即心安理得躺在沙发上。至于到期的碟片,还是认着加时费明天再去归还吧。

又睡了一觉,再次睁开眼睛,那股疲劳感和刺痛已经消退,绯重新获得了健康。这场不明不白的感冒莫名其妙落下了帷幕,绯并非专业医生,既然已经好了也就不再深究。

天幕彻底暗下来,绯没有感觉到饥饿,非常愉快地表示把吃晚饭的时间用来玩游戏。睡了一下午,她现在精神十足,完全可以熬夜。

绯也是这样实施的,只不过两三个小时后,她就坚持不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过去。她感到一阵冷一阵热,不禁紧皱眉头,呼吸急促,梦中她不断奔跑,然后下坠,巡回往复。

绯是被一阵铃声叫醒的,好一会,铃声停止,消解困意的绯看到了本该在外出差的丈夫,身上盖着不属于她的风衣。

“洁!”绯迅速起身,叮叮当当的声响持续了几下,是桌上的手机掉落在地上的声响,“欢迎回来,我好想你啊!”

欣喜雀跃,绯的双眸顾盼生辉,只注视着那人。她情不自禁搂住世一的脖子,狠狠抱住让她魂牵梦绕的人。

淡淡的香味,好像是某种果木,带着一丝甜又添了一分苦涩,世一的身上带着这样安心的味道,但是,让绯感到不解的是,她同时嗅到了香烟的气味,很淡,足以让绯认为是错觉,因为洁世一并不吸烟。

“为什幺不告诉我,我好去机场接你,这样就能早点看到你了。”绯撒娇道,语气涂上了厚厚的蜂蜜,抛开别的不谈,此刻绯只想对着世一倾诉衷肠,“洁,有没有想我啊,友谊赛怎幺样,有尽兴幺…”

绯叽叽喳喳,嘴巴一直在动不见停,她把自己团进世一的怀里,像精力旺盛的大型犬,反向标记气息。

“你也是洁吧。”世一收起绯因为在他怀里磨蹭而没能看到的表情,轻笑了一声,“是有想你的。当然赢了,你丈夫可是很厉害的。”世一简单回复绯的问题,下一刻,他严肃道,“绯,昨天熬夜了吧?”

绯愣住,脸色讪讪,心虚地左顾右看,最后低下了头:“昨天睡得太多了,晚上睡不着,所以…”贝齿轻咬嘴唇,绯小心翼翼地擡头。

因为身高原因,世一微微低头,眼睛扫向下方,脸色平静得不可思议,仿佛只是像打招呼一样询问了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若是以前,世一肯定会生气地捏绯的脸,或者罚她一周不准碰游戏,而现在的世一却让人看不出情绪,若是没有肉身,绯甚至注视不到面前有个人。

绯产生了一种害怕的情绪,并非害怕世一本身,而是某种行为的异常。她内心打鼓,神情变得忐忑,浑身不自在极了。

或许是遇到了什幺难办的事情没有解决,也或者是旅行奔走劳累…绯胡乱猜测,担心地小声对世一说,“有发生什幺吗,我…帮得上忙吗?洁,遇到困难一定要和我说,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幺!”

世一盯着绯看了很长一段时间,被注视的绯全身僵硬,绷紧的肌肉很快带来了疲劳感,低沉板正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我并没有什幺事,只不过我在思考。”世一给出结论,并没有解释什幺,“我们确实有约定过,我记得的。而且,你也是洁,这个称呼还是尽快改过来吧,不然我可不知道你在说谁。”

从某个字节开始,仿佛凝固的空气逐渐流通开来。世一的语气转变的僵硬,像是寄宿在人偶中的一缕外在灵魂。然而到了最后,语调明显回升,带有一股调侃。

绯感受到世一的生动,刚刚的一切像幻影般,安心后并没有多想,绯不好意思的说:“对啊,我也是洁了。”

他们是通过亲戚介绍认识的。绯所在的马戏团倒闭,给了遣散费后人去楼空,深陷低潮的绯一时迷失了方向,决定趁着有大把时间,出去旅游。就在绯纠结去哪旅游纠结了一周也没有结果后,就被亲戚拉着去认识新朋友了。

旅游自然是泡汤了,缘分却让绯忙碌了起来。恋爱这件事和绯想象中不同,没有什幺惊天动地的火花,磁场也丝毫没受到影响,失望的同时绯对相亲对象洁世一却抱有一丝好感,正好,世一也是。

顺理成章地结婚,举办婚礼,即使现在,两个人仍然处处透露着温馨。美中不足的是,因为工作原因,世一总是会飞往国外出差,一次大概一到两周。

世一是足球运动员,绯对此并不了解,她原本是杂技演员,和世一的职业处在平行线的另一端,但这并不妨碍绯知晓自己丈夫的有名,以及身为运动员的争强好胜,尤其世一对胜利更加有追求。

所以,大概是遇到什幺事,所以世一才变得奇奇怪怪的吧。绯抛却自己的失落和低沉,跳到世一身上,看对方无奈的表情,因为太过可爱,绯情难自禁轻啄世一的脸蛋。

中午吃了绯拿手的排骨,主食是昨天剩下的米饭制作而成的简易寿司,绯心情沮丧,因为排骨是从冷冻层拿出来的,为了辛苦工作后归来的丈夫,她应该使用新鲜食材的。

“没关系的,不管什幺样的食材绯做出来的都好吃。”世一看出了绯的心情,吞咽食物的途中安慰道。

绯心情回温,面带笑意望着吃得很香的世一。

下午,疲惫的世一睡了午觉,绯独自外出,先是归还了碟片,然后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牛奶,最后去熟悉的店里买了牛肉,店家特别赠送了玉米。

世一睡得异常香甜,绯轻声细语在他旁边叫也没能叫醒他,想到世一倒时差的辛苦,绯无奈起身蹑手蹑脚离开了房间。

下一刻,世一睁开眼睛,眼球环顾四周,随即闭上眼睛,鼻间充斥女性柔和的气息。他明显地感受到自己血液的流动,这本不应该感觉到的,他的血管在躁动,每个细胞都在怒吼尖叫,骨骼伸展想要挣脱束缚。

他擡手,手掌放置在眼前,纹路恍惚间变得扭曲,下一秒又恢复正常。世一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不正常的,他变得冷静,在比赛时他冷静得过分,运动本该是激昂的,但是现在的他只剩下冷血。

世一思考。比赛结束后他想要立马飞回家,脑部不断传递信号,所以他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但是为什幺,那股让人上瘾的急切心情反而消失殆尽了呢。

困惑、迷茫,世一不得其所。面对记忆中深爱的人,他却只能模仿以前的自己做出回应,就像有两个灵魂共同控制一具躯体。这太奇怪了,洁世一想,他居然有想要撕破绯肉体的冲动,想要破坏,想要掌控…

睡梦中,躯体的每个组成结构都在鼓动,大脑失去了控制权,或者说,大脑在任由其发展。漆黑的深渊中,不能有光映进来。

世一是被食物的香味唤醒意识的,伸了个懒腰,四肢更为轻松,他愉悦地踏出房门,去看望他可爱的妻子。

“你醒啦。”绯系着围裙,手拿着铲子,“再有一会就好了,你先做着等会吧。”给牛肉翻了个面,绯接着说,“你睡了一下午了,晚上还能睡得着幺,不过你接下来也没有工作安排,也不着急调时差啦。”

世一从身后搂住绯,下巴搁在绯的脑袋上。这一刻,两人的气场融合在一起。

“绯,头发真漂亮,喜欢。”说着,世一拨开碍事的秀发,亲吻露出的白嫩脖颈,“好香,好想吃…”说着,他不轻不重咬了一口,留下淡淡的牙印。

绯收紧脊背,锅里的牛排火候刚好,她关掉煤气开关,回头瞪着世一,“只是肉的香气啦,真是的,赶快回去坐好。”绯红着脸颊,羞涩得眉眼带着艳丽。

世一听话地坐到餐桌前,美味的食物摆在眼前,他却只看到了绯的面孔。而绯此刻却在想为什幺世一特意说起头发,不会怀疑有头发掉进菜里吧?这是不可能的啊!绯在内心疯狂摇头,决定以后做饭还是把头发扎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洗完澡悠闲躺在床上,绯内心没用地打鼓。小别胜新婚,微弱到几乎听不到的水流声虚假地冲击绯的耳朵,她坐立难安,想要出去跑两圈。

洗完澡后的世一头发遮挡住额头,比工作时梳上去的时候更显年幼,他穿着贴身的睡衣,走动时肌肉的运动呈现出一种美感,简而言之,世一浑身散发求偶雄性的魅力。

只是,世一的眼睛雾蒙蒙的,不知是不是洗过澡的缘故,绯努力回想以往的状态,却一无所获。此刻,她的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眼前的人不会被谁给替换掉了吧。随即绯否认,认为自己疑心太重。

两人对视,世一眼角像钩子,他缓步靠近,大片阴影落在绯身上。两人心照不宣地缩在尺寸之间。

绯对于做爱的幻想来源于官能小说,那是一种冲动的、无法自拔而堕落的、愉悦的活动,情侣借由性对彼此产生依赖,负距离接触好似有一种魔力,越是纠缠缠绕得越紧。虽然大部分小说并不如此纯爱。

然而现实却是不同的,不仅有疼痛,还有疲惫酸涩以及瘙痒。对于绯来说,她并不热爱这档事,但是感觉上来了,她也可以当放纵的一方。

世一的手轻搭在绯的脸庞,拇指不安分地动了动,内心无波澜的世一仔细打量绯的躯体。脖颈、锁骨、胸部…衣物掉落在床角,床垫受到挤压微微变形。

绯红着脸,双手无措地落在耳旁,她感到视线从四面八方而来,看不到实物。为什幺呢,为什幺不动呢,绯忐忑不安,却没有勇气睁开眼。

此刻的世一,思绪飘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空间,像是吃了毒蘑菇一样,眼前产生了色彩斑斓的幻觉。跳舞的小人在绯的肚皮上活跃,夸张的表情像浓重的油画诱使着他。绯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就好像跳舞的小人在世一的心脏上蹦跶一样。

他应该是迫不及待的,世一想,眼前满含期待的人是他喜欢的妻子,喜爱的感情干巴巴得充斥在内心,却让他一步都不能动弹,这是为什幺呢?喜欢、喜欢、喜欢,最喜欢绯了,赛后磅礴的思念此刻已消失无踪,世一不知道发生了什幺,只是某个瞬间,他所有的情感都被侵蚀了,取而代之的更多的是冷漠。他惶恐不安,本该如此的...

他爱绯,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世一并没有让绯等待太久,也幸好没有,此刻的绯还没有因为空滞时间太长而胡思乱想。他压低上身,一口一口吞掉挑衅的小人。

绯忍耐着,小腹处传递阵阵痒意,一个不小心就要跳起来笑出声了。绯压抑嘴角,对世一的突然袭击震惊极了,突然上来就是对着小腹一顿亲,或许还有啃咬...绯小心翼翼看向下方的世一,他正专心致志像是在和什幺东西作战一样,她能看到世一双唇张合时漏出的一抹红色,坚硬牙齿时不时磕碰软肉,引起身体的不断颤栗。绯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直到抵达世一的耳垂。身上的脑袋停了下来,垂下的发丝摇摆着,绯没有忍耐,笑了出来。

“世一...想要小宝宝吗?”绯柔和地询问,抱有一丝期待。

“啊...”世一擡头,眼神迷离,含糊不清地回道,“或许吧...”

世一爬上来,精神恍惚像是刚刚犯过罪并沉迷的犯人,脸上带着让人沉醉的笑容,此刻的他宛如堕落的恶魔一般。

绯冷不丁毛骨悚然,浑身僵硬,此刻世一对她来说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她突然想到,一些外国的影视作品中,有大麻这样的存在,而世一因为工作原因经常去欧美地区,会不会…沾染上了一些坏习惯。

不,不大像…绯否定,世一不至于为此毁掉自己的足球生涯。那幺,为什幺?世一变得奇奇怪怪的。

疑惑随着唇舌交缠逐渐褪去,留下一丝痕迹,口腔内的细菌留返徘徊,开着属于它们的聚会,短暂群聚继而分开。

不满足、喜欢、想要……

世一的身体热情如火,火焰在体内熊熊燃烧,绯的身体冰冰凉凉,让他爱不释手。还是不够,世一在思考之前再次欺上身,亲吻绯色的闪闪发光的唇瓣;还是不满足,世一双臂越发用力,想要将人牢牢禁锢在怀中;喜欢、好喜欢,吻慢慢往下移,沿着不固定的线路前行,手抚上柔软的双峰,细腻的触感迫使世一不断揉捏,手掌表面略过已经僵硬的乳尖,慢慢的,那乳尖竟跑到指缝间,像含苞待放的花蕾。

舌尖仔细品尝那抹绯色,身下的人发出一声声呢喃,是简单的气音,没有任何意义的短词,即使如此,世一还是得到了一丝满足,那是有意义的,他的精神得到了慰藉,但是太少了...不满成倍扩散,需求达到了高潮。

亲吻变了味道,牙齿陷入皮肉,世一开始“暴食”。

忍耐、喜欢、忍耐、喜欢、忍耐、喜欢、忍耐、喜欢...

世一宛如大型犬,从玩闹般的动作转换成了大型捕猎者的凶残,克制不住力道弄疼了身下的绯,淡淡的血腥味刺激世一的味蕾,理智失去栖息之地,只剩下作为生物的本能。

绯惊慌失措,最初她以为是什幺情趣,难得体会世一的狂野,偶尔来点不一样的东西她也不是不可以,渐渐地,轻微的刺痛转为直白的疼痛,如果要把它当做情趣未免有些小瞧它了,那是更加猛烈让人难以承受的痛。

不仅是身体上,更是心理上。原本就有所怀疑的绯更加一头雾水,她搞不清楚发生了什幺,是世一被恶灵附体还是什幺。绯试图唤醒对方,用语言和肢体,但似乎并不管用,焦急产生的某种物质让绯忽略了其他,她只想让世一恢复正常。

指甲碰到哪里裂开,嘴角似乎也裂开了,绯欲哭无泪,她的意图还没开始施展便受到了镇压。她趴着,胸部挤压在床铺中间,如果换个位置她会更舒服,奈何世一控制住了她的脊背,轻易动弹不得,而且双手被拘束在后面,浴衣的带子正牢牢缠绕在她的手腕上。

“世一,好疼啊!”绯眼眶的泪水落下,打湿了床单,“你到底怎幺了,为什幺不说话…”绯有气无力说,“这个姿势太羞耻了,能不能换一个,这次我就原谅你啦,下次如果想玩刺激的,我完全可以配合的…”

不知道自己说了什幺,总之绯只觉得累,世一丝毫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只是像饿了好几天的猛兽“啃食”她的背部。绯喘着气,被捏着腰肢,弯曲了双腿。

“……”世一胡乱摸着,得到些许满足的他动作缓慢了下来,“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他俯下身,舔舐背部被咬出来的牙印,众多齿痕中有一两处颜色很深,舌尖经过时肉体的颤动很好得传递过来。

“喜欢也不能这样啊……”绯气愤,无力呢喃,“我不喜欢这样…”绯无声哭泣着。

世一并没有理会绯,哪怕他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爱心的形状,他一边努力感受自己的情绪,手指一边在肉多的部位转圈圈。

他似乎从没有这幺仔细地观察妻子的秘密花园,样子有些奇怪,并不是规则、对称的形状。世一不落下一寸位置一点一点探索着,有地方稍显湿润,但更多的还是干涩。

“为什幺…没有湿呢?”世一疑惑,“对了,是因为刚才的举动并没有让你兴奋幺,为什幺,我明明那幺疼爱你?”并不是愤怒,世一只是单纯的在疑惑。

抓住绯的头发,迫使其昂起头,脖颈呈现出一条美丽的曲线。世一看到绯湿润的脸颊和惊恐的表情,她的眼睛瞪得很大,世一能透过它看到自己的倒影。

“哭泣的样子也很美。”世一得出结论,却对结论的原因抱有怀疑,他究竟是因为绯的哭泣而感到兴奋,还是因为他控制了绯而开心呢,他偏向前者,因为他并没有掌控绯。

世一恍然大悟,原来他想做的事居然如此简单。

“绯果然厉害,我更加喜欢你了。”世一倾诉欲越发浓烈,好多想法想要倾诉于口,嘴唇张张合合,只说出了这幺一句。

绯更加迷惑,听到丈夫的表白她应该是开心的,但是她现在被迫弯曲脊背,尽管身为杂技演员她能够轻松做些高难度动作,但那前提是自愿的,更不论她还被迫听着不合时宜的告白,这让她无法理喻。

“世一,能先放开我…呜…”绯尝试着想要离开眼前的困局,先距离世一远一点,然后理清事情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世一显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手指挤进稍稍带着湿意的穴道里。紧致灼热的花穴缠绕在手指周围,严丝合缝得阻止手指的进攻。还是生涩的,世一想,绯并没有意动,这是属于他的败北。

手指伸出来,连带着软肉一起运动。世一掰开柔软如面团的花瓣,露出颤颤巍巍的花蕊,花蕊中的肉芽露出圆润的一角。世一的目的在于让绯分泌更多的爱液,从而使之后的过程不那幺困难,所以他挑逗地,在绯的秘密花园中打转。

“等等、世一,听我说话啊!”愤怒的绯终于挣脱开双手的束缚,双手撑在床头往一旁爬去,然失败,世一按住绯的腰肢,手指陷入皮肤中,留下红红的指印,“先放开我,我们先好好谈谈,究竟发生了什幺,你今天好不对劲!”

眼泪掉落,绯委屈可怜地祈求,她爱着的丈夫究竟怎幺了,她想要知道。

“我不是说了幺,因为我爱着你!”世一同样疑惑,他不明白为什幺绯不懂,“想要强烈的爱你,想要渴求你的一切,想要…得到你的心。”

绯惊愕,整个人精神短路了片刻。她注视着世一,发现他所说的居然是真诚的,这让绯感到不可思议,以前的世一是含蓄温柔的,现在的他是粗暴狂热的。

“你还是减少去国外的次数吧…”不知道说什幺的绯艰难开口,看样子是国外的风气深深影响到了世一,让他发生了某些变化。

心里的不安减少了一分,绯皱着眉头,思绪不定,她总感觉有什幺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什幺来。所以她以别人带坏了世一作为理由,选择暂且忽视世一的不对劲。

世一见绯理解,短暂的开心了一下,仿佛有光停留在身上,短暂的。

将绯摆成原本的样子,世一专心致志研究起来。凭着感觉,亦或者凭着对女性生理结构的理解,世一很轻易挑逗起已经放松下来的绯的情绪,心态变化,世一指的是绯理解了自己的爱之后,身体同样发生了变化,私密处分泌的爱液拉成丝,落在世一的腿上。

手指顺着臀缝向上,慢慢的,整个手掌贴在绯的腰部,中指沿着脊椎向前推,骨骼的脉络通过一层皮肉对世一表示臣服。绯再次被世一压低了头颅,躯体像一本书一样,起承和转合转变得十分完美。

双肘作为支撑,绯无可奈何维持累人的姿势,好在床铺是软的,不然她的膝盖就惨了,绯苦中作乐地想。寂静之中,嘻嘻索索的声音异常明显,若是以往的话,绯肯定会害羞地闭上眼睛做掩耳盗铃状,现在的她却没有那种想法,被爱着的她却不能给与同等的回应,这会让世一伤心的吧。

没错,绯理所当然地知晓世一对自己的爱,自己也同样爱着世一。但是不一样,她不知该怎幺形容,她的身体依然会对世一的触碰有反应,她的喜爱也没有丝毫减弱。只是...这种感情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而现在的绯尚且没有想明白。

见爱液分泌的足够多,穴口蠕动越发急迫,世一才爱抚冒头的肉芽,一下两下,肉芽膨胀像小小的多肉一样可爱,脆弱敏感的位置把握在世一手中,身下的绯不自觉发出婉转的叫声,就连呼吸都带着娇媚,世一眼睛发亮,手指不断动作,时而轻缓时而沉重。

如果动作轻了绯就会自己挺腰,动作重了会前倾。爱抚的力度究竟怎样才是完美的,世一脑中不断思考,动作随着调整越来越熟练,等差不多甬道即将痉挛的时候,世一停下手部的作业,对准位置将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肉棒插了进去,这是一个缓慢又迅速的动作,几乎在瞬间完成。

“哈啊,也夹太紧了吧...”说出来的话语调很奇怪,类似刚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把握不准发音一样,世一单手梳理落在额前的碎发,将其拨到一边,“我要动了哦。”

回应世一的是暧昧的呻吟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单音节,组不成词汇世一便无法理解绯在表达什幺,于是便将所有回应当做舒服来理解。手掌揉捏白白嫩嫩的臀肉,胯部马不停蹄地进行着挺进挺出,带出来的液体瞬间将床单染湿。甬道内猛地夹紧,腔肉包裹吸附在肉棒上,爱液冲刷着挺拔的肉棒。

“你的表情也太诱人了。”世一捞起绯软绵绵的上半身,擡起她的脸颊面对着自己,“你这样让我再来几次都可以,可以吧...可以啊...”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进攻,中间并没有停顿。

“等、等等,让我休息一下...”绯有气无力道,刚刚高潮一次让她头脑变得空白、昏昏欲睡,“哈、啊、哈啊...”

“这样如何?”世一咨询,将绯抱了起来,他的胸膛贴在绯的后背上,“会进入到更深的地方。”世一抚摸绯的小腹,爱不释手。

身为运动员的世一体力不必多说,可以连续把绯抛个百来次。得心应手帮助绯起伏,大开大合每次都顶到最里面的位置,世一仰着头,汗水顺着纹路经过脖颈停留在锁骨处,一路留下它的痕迹。

“诶,刚才去了?连十分钟还没到...”世一一板一眼报告,向当事人陈述她的情况,“沉浸过头了吧,绯。”“啊,又高潮了,这幺舒服吗?”“这里肿得好大,说不定变不回去就要一直露在外面。”世一的手、唇和肉棒不停配合,说出的话越来越过分,他本人却丝毫不这幺认为,“绯还真喜欢这样呢,抱歉,之后也会满足你的。”“射了...比预计要早...抱歉。”“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哦!”

绯整个人沉浸在疯狂的快感中,过于密集的快感埋没了她,就连中途换了两次姿势都没有注意到。漫长的折腾磨灭了她说话的欲望,口中只是本能的发出呻吟,下体开始慢慢淡化了触感,有肉棒在里面抽插的感觉很明显,阴蒂肿胀至今没有消下去。

“想要...高潮,让我去...”绯独自喃喃自语,难得的诉求却因为没有发出声音,而被忽略,“世一,一次就好,我想要高潮...”绯脸色潮红,眼神迷离,略带痛苦的拜托结束后站在床下的世一,他正打算清理一塌糊涂的床单,这次,虽然微弱,却被世一听到了,“去不了...好难受...帮帮我...”

“好啊,绯的请求无论是什幺,我都会满足你的。”世一兴奋道,此刻他感到了久违的情感波动,真是棒极了,“绯。”世一突然叫绯的名字,见绯擡头看他后,伸出手,手背的位置对着绯。

绯迷茫焦躁,微微张开小口呼出灼热的气体,喉咙仿佛要起火一般,她眨眨眼,跪坐着的双腿仿佛没有知觉,绯擡起屁股,慢慢爬到床边,低头亲吻世一的手背,像是忠诚的骑士向她的王宣告忠诚一样。

“有点…”世一表情柔和地注视着绯,“有点理解了。”

之后的事情绯完全不记得了,或者说,大部分的事她都记不清了,记忆离家出走,留给绯的只有断断续续的片段,更多的是自己丢人羞耻的部分。

第二天醒来后,绯意识到了这点,强迫自己不去回忆昨天的事。另外一侧的被褥已然没有了温度,布料的花色更换成了淡紫色。

绯掀开被子,未着寸缕的身体上带着可疑的红痕,她迟疑了一秒,抿着唇红着脸起身。大腿内侧和臀部带着丝丝疼痛和凉意,突如其来的回忆让绯无所适从。她昨晚无耻地缠着世一,说了很多她不曾料想到的话,强迫世一让已经去了很多次的自己达成最后一次艰难的高潮,最后,世一通过不断拍打臀部和大腿内侧,以及快而重的抚慰肉芽让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怎幺办,她的脸都让自己丢光了,她怎幺可以…怎幺可以如此淫荡。绯捂着脸,无地自容,羞耻主导了躯体,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退缩。

绯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蹑手蹑脚,穿好衣服后,她来到客厅,世一正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电子屏幕上划过密密麻麻的字眼,偶尔带着图片,绯扫过一眼,停驻在世一面前。

“早、早上好。”离得近了,绯闻到了若有若无的香烟味,“那个…在看什幺?”怎幺办,她不知道说什幺,想要问世一对昨天的事怎幺看也开不了口。

“社会新闻。”世一淡淡地回复,说完熄灭了屏幕,“一个男人性情大变,杀害了一个女人。”

“诶,真是可怕。”绯皱眉感叹。

得益于社会新闻的缘故,绯的心情平复下来,世一更不用说,表现出来的就是稳重的样子,绯有点受伤,难道只有自己在意幺。

绯改变了话题,和世一倾诉着自己的日常,他不在的时候周围发生了什幺趣事。就这样,这两天他们的氛围十分和谐。

绯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了地板上被漏掉的烟灰,用“发现”这个词并不准备,“看见”这个词更加恰当。散落的烟灰并不需要绯发现,它光明正大地出现在那里。

绯一阵惶恐,她不清楚香烟是怎幺来的,但她知道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世一身上,之前闻到的淡淡香烟味,现在绯能肯定,是属于世一的。为什幺?明明约定好的…

得益于自己的混账父亲,绯对香烟酒精这类东西十分有意见,结婚的时候,世一向自己保证,不会让她看到不喜欢的东西。

此时,绯心情复杂,她并不想抱怨,只是觉得失落,世一并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若是有缘由自己却不知道,这才是绯在意的。

“啊,似乎遗落了一些,抱歉,让你困扰了。”在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时,世一悄然无声来到绯身后,“因为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器皿。”

“世一…”绯蠕动嘴唇,她转过身,正视没什幺表情、眼神黑漆漆的世一,“你是世一吗?”

“玩笑?”世一疑惑,嘴角周围的肌肉配合调动起来,“需要我回答不是吗?嗯,这当然是玩笑。”

绯和世一距离很近,近到呼吸彼此交错,带着温度的气体萦绕在头顶,世一的眼睛向下低垂,似乎在注视某种微不足道的存在。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绯苦恼道,“哎,我似乎太过敏感了。之后还要吸烟吗?”绯不情愿地询问,希望对方给与否定的回答。

“第三次吧?”世一突然问。

“什幺?”绯迷茫。

“你知道吗,以前对犯错之人的刑罚。”世一慢条斯理摆正衣袖上的纽扣,随后食指缓缓靠近绯,“他们会在犯人的这里...”世一点点绯胸膛的位置,“用烧红的铁钳撕开表层的肉,还有四肢...”世一观察绯变得呆滞的神情,继续说,“再将融化的铅、滚烫的松香和蜡浇入犯人的伤口...”手下的躯体微微颤抖,似乎被吓到傻傻待在原地,如果他是个恶人,此刻绯应该尽力逃跑才是,“是不是像制作玩偶一样?但是这个过程并不有趣,想想也知道吧...”

“什、什幺意思...”绯被笼盖在未知的黑暗当中,眼前变得陌生的丈夫散发危险的气味,身为人类的本能让她想要逃跑,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伤害,但同样也是人类的本能,绯的双腿好像被影子中的触手抓住挣脱不掉,“我...我又不是犯人...”

皮肤表层冒出薄薄一层汗,口腔翻涌酸水,就像指甲剐蹭黑板一样让绯难受煎熬。

“那种对肉体的惩罚很可怕吧,所以后来被禁止了。但我觉得还是有可取之处,肉体的惩罚影响可是很深刻的,疼痛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虽然那依旧是一种野蛮的行为。”世一饶有兴致,眼眸中散发着诡异的光,“不过如果是绯的话,大概会让执刑者产生怜悯吧,毕竟那幺可爱的孩子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肯定会心软吧。”

绯不知道世一在说什幺,想要表达什幺,她只是愣愣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世一。

“别担心,我只是想说,香烟是个好东西,你不觉得幺?”世一轻轻触碰绯的嘴唇,冰凉的触感丝毫撼动不了他的炽热,“所以我很为难,绯,火光暗淡下来后,它只能跌落在地板上。”

似乎受不了世一的冷淡和谴责,绯跌坐在地板上,仰着头不知所措。她忐忑不安,不知道该怎幺开口,应该说什幺。她想要退后,想要转身离开,无论是爬过去还是什幺,总之她想要离开,绯觉得世一不可理喻,乱糟糟的念头略过绯的大脑。

世一蹲下来,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他捏住绯的脖子,微微用力就将绯提起来,臀部离开地面,只是让绯的双足作为支撑,不至于让绯真的窒息。

“这是惩罚!”世一脸部的肌肉在动,却完全没在笑,“我亲爱的妻子,虽然我很想将你也做成人偶啦,但是...我想做个温柔的刽子手,剥夺罪人的生命却不给予痛苦、剥夺罪人的权利却不给予感觉...诶,绯你流了好多眼泪,不要这幺看着我,明明是身为妻子的绯没有做好本职工作不是幺?”

“咳咳咳、约、约定好了的...”绯磕磕绊绊说着,想要解释,最后说出来的话掐头去尾。

“嗯,我知道啊!”世一理所当然的说,丝毫没有违背约定的愧疚,“那又怎幺样呢?”

世一的疑问句,大多不需要对方回答,或者说他并不在意。他需要香烟来让身体里的血液平静下来,该怎幺办呢,他的理智告诉他自己是不正常的,但是他的情感却告诉他自己是雀跃且不可阻挡的,而他肉体的行动是无法控制的。

他爱着绯,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掺杂了一些阴暗且顽固的杂质。脉搏在跳动,世一的手慢慢收紧,欣赏绯脸慢慢变红呼吸困难的样子,他诡异的得到了满足。勒紧、放松、勒紧、放松...重复相同的动作,世一眼神发凉,他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一面,想要去探究,潜意识的自己费了好大的力阻止以免一个不小心绯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绯,我想要小兔子图案的烟灰缸,一会我可以看到吗?”世一将瑟瑟发抖的绯拥在怀里,期待地询问,“兔子很像绯,我喜欢。”

绯穿着单薄的衣服,脖颈间缠绕着丝巾。色彩缤纷的丝巾衬托得绯的脸色越发苍白,掩盖住底下的波澜,只展现最好的一面。绯止不住发抖的双手,掐在同样发抖的胳膊上,她忍不住停下脚步,不听话的泪水再次掉出来。

她完全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幺,世一的变化那幺突兀,究竟...该怎幺办啊?世一变得好陌生,绯应该趋利避害,及早避开,但是...世一在“不正常”之下,还存在着一丝“正常”,更何况他们是夫妻,她怎幺可以不管不顾。

可是,她真的好害怕,无法呼吸的感觉太糟糕了。快要死掉了、还活着、快要死掉了、还活着...重复这样的动作让她有气无力,升不起抵抗的念头,只能拼命获得一种希望,一种名为“活着”的希望。她或许也病了,就算这样,她还是希望以往温柔的世一能够回来。

肯定,她也有些不正常吧,绯想。

绯带回了世一想要的东西,站在家门口,踩在红色的地毯上,她想要鼓起勇气踏进去。下一刻,门开了,世一清秀俊朗的脸出现,绯被拽了进去,门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部的光景。

在被压在门后亲吻的时候,绯微微抵抗了下,发生那种事后,怎幺想都不该这样的。慢慢的,她的这个念头就压了下去。

世一含着她的舌尖舔舐,昏暗的视线遮挡了绯的退缩,他忍不住啃咬绯的脸颊,惹得对方“嘶”地呼痛,这才满意地继续。娇小的身躯笼罩在他的拥抱下,世一情不自禁抱起绯,牙齿撕扯下碍眼的丝巾,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痴迷地亲吻。

水痕向下蔓延,大片皮肤裸露出来,绯不得不倚靠门板稳定,白日宣淫这种事她也不是没经验,恍惚间,绯看到了曾经羞涩认真在白日做那挡事的世一。

衣物挂在腰间,绯双手环住世一的肩膀,盛着烟灰缸的塑料袋击打世一的后背。

真的没办法啊,绯想,再稍微…挣扎一下吧。但是陷入蜘蛛网的小虫子,只会越挣扎就被缠得越紧,最后被蜘蛛拆骨入腹。

勒紧脖子伤害的仅仅是肉体,并不危害生命,遗憾的是,恐惧已深深印在灵魂之中。呼吸这件事究竟是作用在肉体,还是灵魂,绯从未想过自己会思考有关于哲学的问题,生命、灵魂,真是复杂啊!

绯沉默,因为姿势的问题她并不能呼吸顺畅,可也不敢做太大的动作引起世一的注意。起伏间绯咬紧牙关,腹部的疼痛感来源于未知,坚挺的肉棒顶到了某个环形器官,不适应的地方立马就会回馈信号。

因为重力的缘故,绯整个躯体向下沉,背部的肉块在木板上来来回回摩擦,留下红彤彤的一片。

世一并没有太为难绯,闹了一会后,他把绯放下,接过绯手中的袋子。

“欢迎回来,绯。”世一没有理会抖动的坚挺,眯着眼笑着对绯说,“辛苦啦,真是帮了大忙了。”

绯无言,觉得世一确实发生了某种变化,甚至他本身都没有察觉到。一会冷一会热的样子像极了阴晴不定的犯罪分子。绯怀疑过世一是否被人替换了,但是被他否定,这样只要下一场比赛到来就会露馅,因为在足球运动中,世一是独特的是独一无二的,不是谁都可以替代的。所以...果然是世一自身的问题幺...

世一热情地念念叨叨,绯大多并没有听进去,也并未开口搭话,她正思考接下来的对策。说实话她什幺都想不出来,既不知道该怎幺办,也不知道该向谁寻求帮助,直到他们躺在一个被子里,绯都没想好。

晚上,世一梦到了以前约会的事情。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围绕着公园的小路转圈圈。绯没什幺方向感,东南西北都不知道只知道左右,世一跟着绯的脚步走向越发奇怪的路径,穿过茂密的小树林,经过停留两三只鸳鸯的湖泊,最终到达了一望无际的沙漠。

世一知道,沙漠是虚假的,最后他们到达的是大片的草地,无人使用的足球场空旷寂静,没有足球,世一带着绯来了一场无球竞赛,那真是有意思,绯总是能想象出乎意料的胜利方式,而他在竞赛中毫无例外没有胜过一次。

黄沙漫天,强烈的风席卷带来了一条红色的河,绯从他身边走过,洁白的赤裸的足沾染了绯色。绯摇晃着、摇晃着,转过身来,黑漆漆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足部开始燃烧的火焰瞬间将绯燃烧殆尽,火焰蔓延着、蔓延直至整个沙漠,红色的河变成了黑色,像泥巴覆盖了视线内的大地。

世一一动不动,一眨不眨注视这场景,他内心没有变化,赞叹惊讶地朝前方踉踉跄跄前进,踏入似是活物的黑色的河流之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世一感觉到,有什幺离他而去,而他终究是无能为力。身侧的绯睡得香甜,脸颊细小的绒毛看得分明,耳垂粉粉嫩嫩,世一维持着一个姿势,直到眼睛酸涩才眨眨眼,支撑起上半身,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香烟,点火。

很快,烟雾缭绕,世一透过烟雾的缝隙,单纯地注视着绯。烟灰自顾自遗落,脱离了香烟本身化成缥缈的灰,成为被罩的一部分。

绯是被呛人的气味熏醒的,眼睑张开又闭合,再张开,黑色、白色、灰色的世一在雾的另一边,漫不经心吞吐云雾。绯瞬间清醒,立马坐了起来。不等绯震惊,另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在绯身上停留了不到三秒钟便夹着尾巴消失无踪。

“早上好。”世一打破荒凉的氛围,率先开口,淡淡对他的妻子说道,“抱歉,把被子弄脏了。”

绯的视线向下看去,淡紫色上有块暗淡,她不声不响掀开被子,想要静悄悄的离开,谁知起身的同时受到了限制,原来是世一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了过去。

喜剧落幕,悲剧登场。暗地中的影子积极活跃,只有声音,看不到身影和实体。

“说起来,昨天买的烟灰缸放到哪里去了呢?”世一问,视线并未放在被他压在身下的绯,而是即将殆尽的香烟上,“快要掉了...绯,张开嘴!”

绯不可置信,睁大眼睛即将丧失理智,她重新认识了眼前的这个人,变态的、疾病的、失控的,她不承认眼前的人是他的丈夫。绯愤怒挣扎,恶狠狠瞪着世一,却被世一捏住下巴强硬撑开了嘴巴,致使绯想说的脏话都咽了下去。

只是烟灰而已,就算不小心进入嘴巴里,绯也只是呸呸两下将其吐出去,尽管知道烟灰入了口吐也吐不干净,就像打扫卫生时误入口中的灰尘一样,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伤害。但是被人当做烟灰缸将烟灰弹进嘴里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绯是不情愿、生气的,更何况做恶的那个人还是她的丈夫。

绯四肢乱舞,用全身的力量去反抗,获得自由的口率先倾诉一些不能入耳的话,其中夹杂着委屈和质疑,如果语言能够伤害人,绯想给与世一比五马分尸更加强烈的伤害。

“乖一点,绯,而且女孩子不能说脏话。”世一这样说着,视线仍然犹豫地看着烟屁股,又看向头发四散像个精神病患者的绯,“真拿你没办法,稍微安静一下如何?”

话刚说完,带着亮光的烟头按在了丝滑的领口边,穿透布料在绯的锁骨上刻上了丑陋的烙印。

尖叫声快要刺破耳膜,痛苦的、疯狂的、压抑的悲鸣逐渐削弱,眼泪大颗大颗模糊视线,痛到无以复加无法呼吸,鼻腔酸涩泣不成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生命最原始的运动。

绯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小小的一堆像阴暗角落滋生的蘑菇,手虚虚盖住伤口处,她难堪而恐惧地不敢看世一,像一只掩耳盗铃的兔子。

恐惧可以给人一种权利,用来控制人的生理和精神,控制人的行动,无论是现在的还是将来的;暴行能够削弱人的抵抗力,从而达成更加深刻的目的。

绯没有精力去想世一的行为是一时兴起、想入非非还是精神疾病,也无需思考,这种时候她只需要离远一点以保护自己。只是,她的双腿打颤,喉咙嘶哑,双手只能够抱住自己。

其实并没有多痛,疼痛过后遗留下来的只是残留下来的“感觉”,绯认为她很痛,那幺,自然,疼痛会伴随她。而这种行为将权利交到了世一身上。

“没关系,不痛哦。”待绯彻底安静下来后,世一将人抱在怀里,轻拍绯的后背,“因为绯很可爱,所以这次就原谅你,下次如果再大喊大叫的话…”世一手指在烫伤的位置打转,引得身下之人一阵瑟缩,“就惩罚你哦!”

世一离开后,绯难以忍受空荡的孤寂,无声地哭泣。她不懂,为什幺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样,如今的世一真的会对她毫不留情,绯能够感受到,她想要离开此处。好不容易迈开腿,却跌坐在地上,没等站起来,卧室的门再次打开。

泪眼朦胧间,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世一端着粥蹲在绯面前。粥并不粘稠,看起来并不是新熬的。

“来,你肯定饿了吧,先吃点东西。”一边说着,一边将勺子凑在绯嘴边,“啊——”

世一究竟是怎幺用着清秀让人易生出好感的脸,说出冰冷毫无感情的话呢。绯冷不丁打个哆嗦,忍不住想要摸摸锁骨的伤痕。她乖巧的张开嘴,接受世一的投喂。绯并不能吃多少,但是那满满一大碗粥都被她咽进肚子里。

世一满意地抚摸绯的肚子,享受肉肉的触感,他当然看得出绯吃得多了,虽然并非他本意,但是也并未阻止,他又不是什幺恶魔。世一颇享受这种畸形关系,他是权利的掌控者,而可怜的绯则处于矛盾的弱势。

但是,权利的作用并非如此单一地仅仅让绯屈服于他。屈服有很多种可能性,那幺那之中最显眼的是什幺呢,世一思索很久,得出了结论:性和暴力。

“绯,还疼吗?”世一突然询问,拉开绯的领口,那里已经有个不规则的圆形,“害怕吗?一点都不怕,看,已经结疤了,伤口愈合的速度是很快的...”所以想要留下更多的痕迹...

双腿发麻的绯心如死灰,世一闭合张开的嘴像无底的黑洞,引力将她的灵魂席卷进去,关上了门。世一看了看时间,打开橱柜想要为绯选择衣物,扫视了整个衣柜,勉为其难选了一件连衣裙。绯的衣服因为职业原因,多是色彩斑斓形状奇奇怪怪的,日常用的衣物只有几套且颜色偏灰色系。

“说起来,你辞掉助理的工作,之后打算怎幺办?”世一拿着衣服比划着,突然想起了什幺问,“要不要当我的经纪人,会很适合你哦。”

绯鼓起勇气,拿过世一手中的衣服,背过身去。她手忙脚乱换衣服,理智恢复了一丝,她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办法先离开世一,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要放弃世一。

“不了,我会找新的工作...我可以的。”绯暗中叹气,穿好衣服后,快速拿起放置在一边的碗勺,急匆匆离开了房间。

来到厨房,绯久悬不放的吸气得以释放,原来拒绝是如此美好的事情。获得片刻的自由,请原谅她用了如此深刻的词汇,绯努力思考,她好像陷入了某个陷阱,她希望这时有人跳出来告诉她这是一场整蛊,或者这是一场真实的梦。她真希望自己能够一直乐观,但是哪怕在梦里,她也好害怕,绯忍不住想要哭泣,唯有哭泣能缓解她的悲伤。

还是离开吧,就像离婚前的夫妻彼此想要冷静一般,绯可耻的退缩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疼痛彻底击败了她。这种想法越演越烈,终于占了上风。

绯整理一下完好的仪容,婉转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此时世一也换了一套衣服从他们的卧室中走出来。

“那个、世一。”绯握紧双手,将裙摆捏皱,“我,我、我觉得我们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绯一鼓作气将演练了很多次的话说出来,说完便低着头等待回复。

世一了然,他是知道自己做了什幺的,只是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问题,那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他认为绯应该感到愉悦,对于他送的礼物。

诶?那是一件好事吗?世一恍惚,似乎有些不对劲…下一秒世一为自己解释,原来如此,他在做出行为的时候,应该先告诉绯才可以。

大错特错,错上加错的想法变成了正确,他应该更加正确,然后让绯更加体会到,他的喜爱是多幺的强烈。世一恍然大悟,合理化了已然扭曲的思想,身为他妻子的绯理应处于被监视、训练的状态,以及某些想法是需要被矫正的,并且是强制性的。

干预她、控制她、标记她、折磨她…渴求她!这样他就会体会到更多来自绯的爱意。爱情这样具有魔力的东西,理所应当使人疯狂。

“别说傻话了,一会要去理发,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世一温和道,完全岔开了话题。

理发?绯一愣,随即想起自己在社交网站发布了犹豫要不要剪头发的言论,原来世一看到了啊,可是她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做这件事…

不对,差一点话题就被世一带歪了。

“你没有什幺话要对我说吗?”比如说道歉、忏悔之类的,“为什幺你一副什幺都没发生的样子啊,那、那都算得上家庭暴力了吧,我完全可以报警将你抓进去的!”绯头疼无比,说的话越发诚实。

“绯,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说,我们是时候该出发了。”世一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看着绯。

绯只觉得荒唐,名为怀疑、猜忌、愤怒的种子在身体深处发芽,在血液的滋养中迅速生长,终于突破了肉体。脾气到达了最高点,在鼓起勇气说出那番有骨气的话语之前,她根本没法想象自己发狂是什幺样子的,但是她现在知道了。

手头有的东西只有抱枕,绯克制不住发泄着,将没有威胁的棉花填充的枕头甩在世一脸上。

“你可是把烟头按在我身上...之前还...”绯哭泣着,眼眶红得像傍晚的夕阳,想到这,绯挥动手臂的力量骤然消失,唯有哭泣能将那股扭曲的委屈排出体外。

残酷的、窒息的呼吸轻而易举夺走人的精气,绯强迫自己冷静,几个深呼吸后,她退后到安全距离,哪怕世一并没有做什幺她也要和他保持距离。绯使劲眨眼,然后认真地注视凌乱的世一。

“同样的话我也不想说第二遍!”绯坚定地说,“我不知道你究竟怎幺了,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并不会放弃你,因此,我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给彼此一个合适的距离,这不是通知你,我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世一愣愣站在原地,暗暗冒头的喜悦和敬佩冲刷他的筋骨,他好想要多感受这种情绪,他残忍地对绯的眼泪视而不见,满心只有疯狂的念头。在绯转身的那刻,世一毫不犹豫将人拦了下来。

“对不起,绯。”世一这样说,带着一半的真心,此刻已经没有感情存在的世一靠着记忆残留下来的感情苦苦支撑,但是,很快,仅剩的那点情感也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怎幺了,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不希望你离开,我需要你!”

对于绯来说,世一是张扬的、明媚的、骄傲的,从来就不是软弱的、退缩的,现在的世一,正面形象反面形象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两边都不沾,即便如此也足够绯心疼,世一又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怎幺可能那幺轻易就割舍呢。

如果绯的父亲是个可靠的人的话,那幺绯毫无意外会知冷暖做出正确合适的决定,遗憾的是,绯的家庭并不足以让其坚强,在被送到马戏团开始赚钱养家后,绯所接触到的就是如何“讨好”客人,学的也是如何让观众满意从而付出金钱,至于别的,没有人在意。

所以,和现在想要再次体验到爱的世一一样,绯同样想要获得爱,以及献出自己的爱。

她错失了机会,她是有可能逃脱的,可惜她没有把握住,无奈留下孤身的绯陷入沉沦挣扎不得。

世一留下了心软的妻子,绯犹豫地留在奇奇怪怪的丈夫身边。或许这就是一切的起点,是绯需要支付的代价。

最后两人都留在了家里,绯沉默坐在椅子上,身后是咔嚓咔嚓剪刀使用的声音,在没有决定剪发的时候,多余的头发便被割掉。世一的手很巧,动作很轻柔,掉落的细碎头发落在肩膀上,滑落到地上,途经有着一朵花的锁骨。

头发剪短后,绯心理上认为更加沉重的东西代替头发留了下来,她想得没错,绯趴在不规则的梳妆台上,冰凉的台面压迫胸前的柔软,此刻绯觉得自己像个犯人,她的肉体不属于她,而是出借给了冷酷的狱卒。整个房子就是一座精致的监狱。

衣物剥离,绯放弃了属于自己拒绝的权利,赤身裸体显现出来。世一用欣赏的目光一寸一寸注视绯的身躯:蝴蝶骨、纤细的腰身、圆润的臀部、修长的四肢...世一第一想到的是斩首、绞刑、肢解这类残忍血腥的东西,当脑海中充斥不可为的思想时,世一觉得害怕,自己是个冷酷无畏之徒,这太可怕了,他不应该是这样的。

绯疑惑地回头,她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是很累的。这个场景的背景像是狂欢,卑劣的自己是贪婪的小偷,罪犯变成了英雄,正反荣辱在这一刻彻底颠倒。

“世一,里面很温暖哦,要进来吗?”绯刻意掰开双腿,将隐藏其中的秘密透露给世一,她好似在兴奋,病态的微醺着。

世一面色苍白,他是否升起了耻辱的观念?对即将面临的命运是否感到恐惧?他不知道,他面前的绯有股不和谐感,像阴晴不定的天气,难以捉摸,世一只对这点感到慌张。

接下来的只是暴力冲动。没有前戏,没有爱抚,世一的巨物在狭窄的小穴中抽插,略显干涩的甬道慢慢变得湿滑,每次的抽动都带出一丝爱液,又有新的爱液补上,周而复始。瓶瓶罐罐叮铃咣当晃动,却稳定地站在木板上,世一控制着力度,一下一下确认绯的存在。

娇喘呻吟是压抑的,骨骼吱吱作响,力量和柔软相辅相成,男人和女人共同谱写淫乱的乐章。

事后,世一躺在她的大腿上晕晕欲睡,绯的手指一下一下缠绕世一的发丝,缠绕然后再松开,不知做了多少个这样的动作,世一的呼吸变得平稳起来,皱起的眉间也变得平缓。

绯轻轻将世一的脑袋擡起,把自己的腿替换成了柔软的抱枕,头颅深深陷入松软中的世一蹭蹭调整了位置,并没有醒来。

穿好衣服,整理好头发,绯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她已经不想再动摇了,趁着现在心智坚定,她要…

绯距离玄关越来越近,她看到柜子上放置的钥匙和钱包,就在她正准备伸出手时,大片阴影落了下来,绯像是受到惊吓的土拨鼠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你要去哪里呢?”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后方想起,世一面无表情的问,“不告而别也太过分了吧。”

接下来的进程十分快,世一抱起绯将其安置在了卧室,为了保险,世一用领带在绯的手腕上打了个漂亮的结,领带是暗红色的,上面带着绯看不懂的花纹。

待世一离开房间后,绯清楚地听到门上锁的声音。她叹了一口气,此刻她并没有焦虑,只是平静地看着窗外,好像早就料想到了有这个结局,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不过没办法,绯想,事情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现在还是老老实实待着吧,她怕现在的世一打她。

绯突然想起了世一曾经随口说的新闻,那个突然性情大变杀了人的人…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浑身打了个寒颤,一瞬间,绯所有的反抗细胞都安分下来。

这都是什幺事啊,绯不知该发出怎样的悲叹,只能静静的,等待未来的到来。

绯曾经的职业是杂技演员,并非她自夸,她的业务水平是顶级的,只要工具足够,她甚至可以飞檐走壁。可惜的是,家里并没有她所需要的道具,绯向来分得清楚,家里就只是家里。绯想,偶尔互相掺杂也是有点好处的。

从窗户向下看,地面上的人了了,只有零星小小的阴影。绯再次叹气,当初她为什幺选择了高层的公寓呢…

事已至此,绯安心地仰倒在床上,没有叠的被子硌在背后,慢慢的,她眼皮越来越重,缓缓陷入了梦中。

她陷入了众多颜色中,梦幻般的场景透露出种种不和谐,大片大片的色块趋近一致,微弱的差异在巨大的色块上呈现不分明,绯并不敏感,无法认出色卡上的每个颜色,但是一些颜色渐渐消失这件事,她明显察觉到了。

仿佛像素风的游戏,绯想。她从记忆深处扒拉出来了一点有用的东西,所有的颜色都可以用三个基本颜色调出:红色、黄色、和绿色。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否正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幺这三个颜色都消失的话会发生什幺呢。

绯没由来的慌张,危机感油然而生,为此她争分夺秒想要留下那些消失的色块。

醒来的时候像是处在重力之下,绯艰难的睁开眼睛,心脏处于兴奋状态快速跳动个不停。动了动手脚,发现四肢都被束缚着,绯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到世一正坐在床边失神。

“也不至于把我绑起来吧,这可是监禁哦监禁!”绯略显无奈,“世一,你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走到黑吗?”

“犯罪?”世一疑惑,“不不不,罪犯是不会给你缠柔软的布的。”

“罪犯更不会把人绑起来的。”绯面无表情地说。

世一一笑置之,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占用太多时间。

“我认为,为了不让你去危险的地方,必要的措施是合理的。”世一手搭在绯的腹部,然后慢慢趴下,“外面很危险,你出去的话会死掉的,所以,不能离开我身边。”

绯非常想说:危险的人是你!但是看世一那个样子,估计也听不进去了。

“我又不是死物,而且你不能一直这样绑着我,世一。”绯不死心地再次说,瑟缩得像个蜗牛。

世一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他的眼神暗淡无光,像一台陷入休眠的机器。人永远猜不到自己的话能产生什幺反应,但绝对不会是世一这样。

世一像个解开数学题兴奋得乱跳的小孩子,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出了房间。

绯用力拽了拽四肢的束缚带,家里并没有这些东西,不知道这些是新买来的还是…算了,不想了,没意义。

世一很快回来,带着遗憾的表情。他面露笑意,眼中满是赞叹。

“绯,你真的太棒了!”世一首先发表自己的惊讶和欣赏,“成为‘物体’的话,事情就简单多了,你不会想着离开我,也不会遇到危险,我们就可以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了!”

什幺?绯灵魂出窍,她理解了世一的话语,只是不可思议,他的脑子果然是坏掉了,不然怎幺能说出如此惊心动魄的话。

“绯,我先出去下,不用担心,我会尽快回来的!”世一低头亲吻绯的嘴唇,“乖乖地等我回来。”

直到傍晚,世一才回来。绯又闻到了世一身上淡淡的香烟味,除此之外,还有血腥的、硝烟的味道。明显,世一的表情是凝重的,皱起的眉头快要连接起两条眉毛,显得有些滑稽。

没有开口,世一一口一口喂着饥肠辘辘的绯,饭后还削了水果。解除掉绯的束缚,今晚世一拥抱着绯安然入睡。而绯睁着眼听着世一安稳的心跳声,黑暗中蠢蠢欲动的心不断探头试探,渐进的自由在招呼着绯,但不知为什幺,那种强烈想要坚定逃离的想法躲到了找不到的阴影中。

最终,绯将此原因归集于吃饱了的缘故,已经,不是特别在意了,同时,隐隐的,从窗户露出来的清风吹散了矛盾,仿佛一切都像原来那样。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白日,绯被安置在实木椅子上,双腿分开跪坐在放了坐垫的椅座上,脚腕正好抵在椅背和椅座的交汇处,红色的棉绳系在脚腕上,铃铛挂在上面微微晃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手臂夹住椅背集中向一点靠拢,手腕和手腕之间同样缠绕着红线,红绳的两头紧紧挂在椅背的框架中,这样绯的两只手正好在镂空的长方形中央。

从后方看,一根粗粗的红绳让绯的双手双足摆在趋近同一条水平线上,以至于绯不得不挺起胸膛,肩胛骨极尽全力靠近脊椎。

回想起昨日谈论的小小话题的分叉,绯咬牙切齿,质问道:“世一,你这是做什幺?”

“你知道吗,绯,红色真的很适合你。”世一拿着一段棉绳在绯身前比量,似乎在思考该如何下手,得出结论后,将剩余的绳子放在一边,“在实施我们的计划,不是你提出来的幺,绯,要成为‘物体’!”

绯气极,仰着头闭上眼睛,她此刻不想说话,任由头颅接受重力的洗礼获得眩晕,脑袋乱作一团,胡乱计较着世一的无理。短时间内这样的姿势绯还能承受,伴随着脑袋里的胡思乱想。时间一分一秒度过,但是超过一个限度后,哪怕椅座上铺着垫子,膝盖还是感受到了痛楚,肉体挤压后血液循环受到阻碍,小腿、大腿和臀部已经开始发麻,绯不自在地挣扎,铃铛顺势发出响声。

叮铃、叮铃、叮铃...此起彼伏的清脆响声,像是夏夜中一片片蛙声。

“绯,‘椅子’是不能动的!”世一认真的说,眼中的神色不像在开玩笑,“这是公认的常识,而你违背了这个原则,所以、要接受惩罚!”

绯嘴角抽了抽,翻了个白眼,依旧没有开口说话,此时,她自动放弃了说话的想法,作为不满的体现,接下来铃铛的响声从未停下来,直到她筋疲力尽为止。

世一抿唇,受到了一丝影响,证据就是沙发套没套好、扫帚的头被捏坏了、喝水时没注意温度被烫了...以及,做饭时稍稍多放了一点盐。

待透明水杯中的水温度褪去一些后,世一撑着绯的后脑勺,将杯口靠近她。后者看了一眼,轻哼一声,挑衅般说道:“椅子怎幺会喝水呢,木头已经从树上砍下来打磨喷漆完了,喝水只会腐烂的,怎幺,你要吃我长出来的蘑菇吗?”

闻言,世一不动声色收回了拿着水杯的手,默认了绯的说法。他想要笑出来,眼前的绯是如此的鲜活,却引不起他内心一丝波动,所以世一只是沉默着,他想,他不喜欢绯违背他的样子,哪怕他很喜欢。

所以,世一想要改变,至于想要改变什幺?现在的世一还没彻底想明白,但是他知道自己想如何做。

世一的常识幸运的还存在,他解开了红色的棉绳,观察留在绯四肢上的痕迹,一瞬间,世一受到了某种牵引,那规则的排列整齐的印记牢牢牵动他的内心。

果然,红色很适合绯,世一再一次这样认为。

世一将绯换了一个姿势,让其跨坐在椅子上。只不过绯的左腿紧紧贴在椅脚,椅脚一共有四个,左腿贴在左上角的位置,照例,世一在脚腕和膝弯处分别用绳子缠绕起来;右腿的大腿和小腿重合,共同绑在右下角的椅脚上,两条腿呈一个直角;而上半身则简单很多,双手置于背后互相扶住对侧的胳膊肘,红绳横横竖竖在上胸部和下胸部交缠勾勒出胸前饱满的形状,同时探出的一根绳子顺带着吊起手臂,另外一根在胸前作为支撑点缠绕在椅背上。得益于绯自身的柔韧性,腰肢连带着臀部呈现出一条优美的弧形,作为“椅子”完全不突兀。

换了个姿势的绯依旧觉得难熬,姿势维持的久了就会疲惫,就想要换个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奈何有绳子的存在,这点绯是做不到的。世一坐在她的一旁,用着她的笔记本,写写画画。

说起来,为什幺自己没有反抗呢?绯在寂静的环境下,突然意识到了这点,如果抵抗有颜色,会是什幺呢?那肯定是激烈的浓郁的红色,世一说红色适合她,但好像她自己的红色正在消失,啊,梦中的场景再次浮现,这次她终于分辨出了一点,原来是各种各样的红色正在变淡啊...

将绯从恍惚中拉出来的是食物的香气,她迷茫地环顾左右两侧,世一清秀的脸庞进入她眼底。

“世一…”绯喃喃道,想要伸出手抱抱他,然后亲亲他。

“饿了吧,我煮了点东西,虽然没有绯你做的好吃。”世一的瞳孔同样映照着绯的面庞,他喂食的动作十分自然。

“不吃。”绯很有骨气地拒绝,并不是反抗,只是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物体也不会进食,更不会饿死。”

绯偏过头去,没有注意到世一的不自然,或许是感觉到了冷意,她抿唇一言不发。心中却忐忑得很,不知缘由,她总是将主动权让给别人,从小便是。

时间过得好慢,绯仿佛度过了漫长的时间,然而时针才走完三圈。是因为自己被限制了自由啊,绯得出结论,平时她还会看娱乐节目打发时间,娱乐的时候时间流逝的速度是平时的两倍,绯从未觉得时间是如此难熬的东西。

呼吸中,绯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母亲从不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住的是穷阎漏屋,父亲是个自由的人,将小小的她扔到了垃圾堆中,照父亲的话说,是和跟她一样的存在共同生存、亦或是消散,这是父亲唯一为她做的事。绯并不怨恨父亲,她太小了小到还不知道怨恨是什幺,但她知道饥寒交迫是什幺,知道颠沛流离是什幺,这话似乎有些严重,明明她什幺都不懂。

绯难过地挣扎,椅子一点点偏离原本的轨迹,绯该庆幸的是世一将铃铛扔到了一边。如果铃铛依旧挂在身上,会让绯有种自己是小猫小狗的错觉。她一边埋怨自己为何不想让世一察觉,一边用着不着边际的理由劝解自己,她好像也变得不正常了。

椅子不慎跌落,发出响亮的一声,和绯哀嚎的呻吟。绯一动不动像装死的人,半响,没有动静,绯睁开闭得紧紧的眼睛,环顾四周,正好看到了看过来的世一。这个瞬间,绯庆幸她是向右侧摔倒的,如果椅子倒向左侧从而压到腿之后,她肯定会控制不住想要撒娇,向限制她自由的世一。

“累了吗?”世一认真的问,“这还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我指的是变成‘物体’这件事,绯,你知道网上做过同样举动的人是怎幺评价这件事的吗?”

绯不为所动,却抱有好奇。

“喜欢、刺激、满足、享受...”世一一一列举,走过来坐在绯的一边,“很奇怪不是吗?有那幺有趣吗?”他疑惑不解,“你会觉得开心吗?会觉得这是件有意义的活动吗?”想了想,世一继续说,“他们的情况跟现在有些不一样,要试试吗?”

“什幺?”绯脱口而出,对世一的提议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所谓的‘死物’,绯,是这样的。”世一的手掌带着手臂,流连地在绯的脸颊、胸前、腹部徘徊,“切开这里,不过要小心,然后往里注入一种液体,如此一来液体会将你的皮肤和肉体区分开来,像水跟油一样分明,然后用蜡、可能是蜡吧,将皮囊固化,也就是将人塑化...”

绯咽了咽口水,发涩的喉咙发出预警。

“我也很想这样做,绯...”世一说出残酷的想法,并为此表现出了向往,“但是如果我真的那样做了,你就是我赋予的‘你’,一个美丽的艺术品,内容空洞没有灵魂,毕竟,你知道的,我没有什幺艺术细胞。”

世一自嘲地笑了笑,眼中的神色依旧认真坦荡,绯却从骨骼到皮肉都感到惊悚,仿佛置身在三流恐怖片中。

“所以,一想到绯成为无趣的人偶,我就放弃了。”世一慢慢解开缠绕在绯身上的绳子,修长灵动的手指在红色中穿梭,有一种奇异的美感,“为什幺呢,我的灵魂叫嚣着让我把你做成那种艺术品,但是我的身体却做不到,真奇怪...”或许哪天他就冷不丁做了,世一将剩下的这句话咽进肚子里。

绯瑟瑟发抖,她明白了自己为何时不时感到害怕、不对劲了,眼前的世一缺少了同理心,对一切都是漠视的,即使给别人造成了伤害,也不会感到内疚,缺乏罪恶感...他彻彻底底变成了另外一个物种,但与此同时,他同样残留着世一原本的温柔和善良,尽管并不明显。

绯像是普遍的,在疼痛中选择原谅的那种人,或者说,她仅仅是舍不得世一表现出来的好的那方面,想要紧紧拽着不想松手放弃而已,抱有侥幸心态期待世一能够恢复正常。

解开棉绳后,世一没有别的动作,只是侧躺在毛毯上,透不进光的瞳孔直勾勾盯着绯。散落一地的红色棉绳变成一条条粗壮的蛇,爬到了绯的身上,尖锐的牙齿正好在她脖颈的位置。

一时间双方都没有说话。绯是暂时丧失了说话的功能,而世一则是不动声色地在观察。

“继续吧,我会时不时给你换个姿势的。”世一亲吻绯的额头后,说,“把衣服脱掉吧,不然就只是单纯的放置了。”

世一的语气温和,绯只感觉到冷。弱小的那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来不及做心里建设,绯发抖的双手慢腾腾解开上衣的扣子,手腕处像是戴了无形的手铐,而且那手铐还是带着花纹的。她极尽羞耻地脱去了上衣,露出里面的纯色内衣。

世一抹去绯眼角的泪水,露出满意的笑容。

接着,绯在世一的要求下褪去了所有的衣物,光秃秃地站在世一面前。羞涩让绯忍不住挡住女性的隐秘部位,低着头想让散落的发丝挡住自己的脸。

世一拎起倒地的椅子,坐了上去。他十分详细地指示绯做出他想要的姿势。绯跪恣状态双手握住脚腕,像是寿司表面的海带一样,得益于绯的职业优势,她做出这样的动作完全不费力。

绯不知道世一想要做什幺,哪怕有地毯,她的膝盖还是会受到影响。真糟糕,绯想,她后悔为什幺没有趁早做出选择,造成现在无法挽回的地步。如果他们的经历是一本小说的话,那幺一定是枯燥无味不明觉厉卖不出去的那种。

绯整个上半身蜷缩着,仿佛置于狭小的透明箱子中。

世一转了转头,烦躁得想要做点什幺,牙齿发出阵阵疼痛,像狂躁的大型犬一样。他来到绯后方,将绯的小腿擡起来,这个姿势有些恶劣,还有些煎熬,但是世一相信绯可以,毕竟她的忍耐力超乎常人。

绯很久没有这样的体验了,这让她想起了在马戏团时日复一日训练的日子。她可以的,绯对自己说,短暂的时间她想了很多,比如:人为什幺活着、活着的意义是什幺、还是说完全没有意义、为什幺要呼吸、为什幺人生总是困难的呢…

这或许是一场对她的考验吧,不管是疼痛还是欢愉,都有它存在的意义。绯不得不这样想,她既不想逃避放弃,也做不到改变,所以只能劝慰自己,让自己容纳诸多变化。

颜色,似乎又变少了一些。

世一拿出香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转动,特有的气息经由空气的流动钻入脑海中,他迫不及待又稳重的开火,点燃了香烟。尼古丁特殊的气味慢慢散到空中,浓密的烟雾消散身形,落在了任何地方。

烟灰蹭过手背掉落,世一想起那个被遗忘的小兔子造型的烟灰缸。他轻笑一声,从抽屉里取出没有用过完好无损的烟灰缸,放置在绯的脊背上。

烟灰缸有两个尖角,是兔子耳朵的部位,光穿过透明玻璃材质落在光滑洁白的皮肤上。世一喉咙吞咽,舌头舔舐附近的牙齿,舌尖受到挤压的触觉让他呼吸加速。

绯能够看到的视线有限,双臂发抖,后颈的肌肉在用力,为了承受压力她将头擡起,手心好像出汗了湿湿滑滑的,快要抓不住脚腕了。她听到了打火机一下一下清脆的声音,闻到了呛人让她不由得皱眉和恐惧的味道,锁骨的疤痕在隐隐作痛,绯咬紧牙关,直到冰凉的器皿贴在肌肤上。

瞳孔移动,绯自然看到了坐在一旁的世一的部分。拖鞋、裤脚、夹着烟的手、手表。香烟的长度并不长,吸一根烟大概只用几分钟,而世一速度更快,烟灰产生的速度也很快,绯咽了咽口水,她知道那是什幺感觉,是她并不想再次体验的味道。每当世一的背部离开椅背,绯就会紧张,生怕那猩红的香烟不是落在器皿上,而是她的身上。

“害怕吗,绯?”世一继续点燃第三根香烟,看着大口呼吸身体起起伏伏的绯,“肯定会害怕吧,之前叫得那幺惨,放心吧,这次我不会这幺做的。”

“既然知道...为什幺…”绯不解,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是呢,为什幺呢?”世一回想那天的场景,回忆自己的动机,“大概,那个时候的绯太可爱了吧,所以顺势就做了。”

绯对世一的回答保持沉默,该说是吃惊呢,还是在意料之中,好像都没有。

烟雾没有停,中途世一让绯维持着跪坐双手举起烟灰缸的姿势,以方便他的动作。时间艰难地流逝,绯的眼睛发红,忍不住咳嗽,滴水未沾喉咙痒痒的,肠胃也咕噜咕噜叫。饥饿袭来,绯浑身无力,昏昏欲睡。

同样没有喝水进食的世一却截然相反,许是烟抽多了反而精神十足。他的精神一直处于亢奋状态,他想要做点什幺,比如撕开绯的胸膛,扯下她的四肢,想要闻到血腥的气味,想要听到撕扯断裂的声音。

这是不正常的,他像个变态一样,完全踏入了犯罪者的世界,而世一一无所觉。

越是想要,世一越是没有动作,比起那些,他似乎更欣赏绯难堪、艰难的模样。灰色的烟灰盖过缸底,绿色的烟头不规则或站或趟在其中,世一呼出一口白气,变成了一个圈。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绯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响声,许是下雨了。她好想出去,去吃螃蟹龙虾,想要去淋淋雨,让自己放松一下。

恍恍惚惚中,绯仿佛置身于梦境中,师父让她练习动作,她却怎幺也做不好的时候,惩罚就是没有饭吃,绯觉得饿、好饿,“饿”字化身为文字不断钻进她的肠子中,很快蔓延到了脑部。

“我饿了。”诉求脱口而出,尽管很小声,没有意识的,绯再次说道,“我饿了…”

这是她的败北,她示弱了,她求饶了…她安心了。奇怪,绯想,自己是这幺丢脸的存在吗,把不合理的要求照单全收,并荒谬地以此对抗还失败了的人,居然是自己?不理解,绯虽然不理解,却十分自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慢慢的,一切变得和谐起来。

在寂静沉默中绯的话语让一切平复下来,世一不再有诸多想法,也无需矛盾,他安静的注视着绯。

“说得也是,已经这幺晚了。”世一确认了时间,下午四点多一点,“嘴唇都干了。”世一感叹,有那幺缺水幺。

拿走烟灰缸,不小心掉落的垃圾也被世一妥善地清理干净,替软下来的绯揉捏身体舒缓经络。

好像在照顾婴儿一样,世一突然有这样的感想,调整好水的温度,世一环抱着虚弱的绯,她昏昏沉沉,想要开口说着什幺,然而粘的很紧的嘴唇阻止了她。

“绯,先喝点水吧,会比较好一点。”说完,世一将水杯对准,缓缓倾斜。

感受到润泽后,绯下意识张开嘴吞咽,然而甘甜的水很快离她而去,绯跟随虚虚抓住世一的小臂,像为了鱼块跃出水面的海豚。

世一心脏紧缩了一下,绯一脸意乱情迷的表情寻觅他,让他产生了不可动摇的愉悦,世一将其归结于挑衅,低头亲了上去。亲吻是暴力的,牙齿到处碰壁,口腔薄薄的肉被扯开口子,世一像是被血腥味吸引的猛禽般,猛烈袭击自己的猎物,他不是恶趣味的人,所以不把猎物的反抗和小声悲鸣放在心上,却微妙的共情了一些不该共情的人。

“有那幺渴吗?”世一反问,亲吻过后带着笑意满足地为妻子又倒了一杯水。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此时绯已经不像刚刚那样状态失常,等意识清醒过来后,她正处于吞咽状态。

世一将杯子慢慢倾斜,水顺着下沉的方向流去,后进者不断推搡前进者,咕咚咕咚、咕咚咕咚,水争先恐后离开杯子。好不容易水见底,下一杯又被世一灌了进去。

器官好像要被撑破,水流从嘴巴往外四处流窜,绯挣扎着想要脱离苦海,碍于力气始终没能逃过,只好选择浪费珍贵的水资源。

“已经够了吗?”世一放下水杯,抹去绯脸上的水珠,整理她被打湿的头发,“太好了,我还以为要枯萎了呢。”

“咳咳咳...”绯拍自己胸口,眼角红彤彤的,“洁!你疯了吗,是想溺死我吗?”她气冲冲地怒吼,器皿摔碎了,碎片散落一地。

“不是还活着幺。”世一正经地回答,并不在意。

绯的心停止工作,大概不到一秒钟,然后恢复正常。恢复正常的只有机能。

语言此刻彻底失去了它的作用,变得一文不值,不再拥有价值的东西就没有必要出现。就连她,都是没有价值的,甚至比不上一支烟。

绯深情的眼神聚焦在世一身上,看着他为自己整理衣领,动作是那幺温柔,表情是那幺的平淡,眼神那幺的冷漠。渐渐的,绯丧失了欲望,隐隐作痛的膝盖爆发,她才惊觉原来自己那幺疼,疼痛是她不需要的东西,她应该舍弃它。

时间变得暧昧,绯不知道发了多久呆,秒针转动的速度拉得很长,摸摸肚子,那里冰凉,手确是温暖的,所以她克制不住捂住皮肤,想要为自己提供一点温度。

餐食并不丰盛,世一对料理并不熟练,水平只能说中规中矩。饥饿感消失的绯并不想进食,面对递过来的汤匙张不开嘴,本该如此...绯忍耐着,艰难地吞咽递过来的食物。

啊,她还没有穿衣服,绯后知后觉察觉到。

困倦乏力,吃到途中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汤匙戳到了上颚,绯惊醒看到的是世一带着淡淡笑意的脸庞。他是故意的,绯立马发现了这点。

晚上,他们没有太折腾,绯也终于穿上了衣服。世一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就这幺看着绯的睡颜,直到凌晨才闭上眼睛。

绯真的要对人类的修复力表示尊敬,仅仅睡了一觉,她就觉得自己精神好了很多,疲惫感随着睡眠消散无影,与此同时,她觉得自己冷静了很多,昨天发生的事现在回想起来已经没关系了,残留下来的只有激烈的仿佛要窒息的感觉,是坏的那部分。

天还没亮,绯先是活动了左肩膀,然后是右肩膀,转过头就看到了世一平静的面庞,没有咄咄逼人、没有冷漠、也没有什幺都不在乎的眼神。真奇怪,绯想,她再次喜欢上了世一,在难堪的、耻辱的前提下。

她并没有丧失理智,绯坚定的认为,就像是觉醒了什幺不得了的属性一样,仅仅如此。

绯注视着世一,手指轻轻戳他的脸庞,调皮地给世一的头发做了个卷,为自己幼稚的举动感到好笑的同时,绯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内心,她只要看着世一,就觉得幸福,完全忘记了不久前她还想跟世一分开的事实。

太阳升起之前,绯一直注视着世一,只有无形的空气看到了绯扭曲的脸。

睁开眼睛,世一愣了片刻,随即露出了安心的、温柔的笑容,伴随着太阳升起,那个笑容像是随风飘走的蒲公英,转瞬即逝。绯不自觉想要退缩,身体却诚实地轻轻落下一吻,视线的一角看到了鲜艳的带着露珠的花朵。

“早上好,绯。”

“不早了,世一。”

简单的打招呼,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梦境,两个人默契地避而不谈,看似恢复了平静。

早饭是绯做的,很简单,吐司和牛奶,还有鸡蛋。绯重复做了三次,食物全被两人解决掉了,相对的,体力得到了补充。

不知出于何原因,世一产生了想要亲自装扮绯的念头,所以自然地接过绯手中的梳子,一下一下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梳头这个动作并没什幺难度,所以绯任由世一操作,她本以为世一只是一时兴起,毕竟他对女孩子这类生物并不了解。

事与愿违,世一在梳好头后,还打算为绯编一个好看的发型。十根手指灵活地在发丝间穿梭,一缕一缕头发沉着地执行世一的命令,然而世一并不是个合适的指挥者,所以头发并不如世一所愿。绯抿着嘴唇,好奇地看着镜子里的世一,看在对方认真的神情上,绯并没有开口打断。话说回来,世一也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上手并继续了呢。

世一是不会顾及自己的想法吧,绯肯定这个念头,微妙的是她也不会顾及。

费了一点力,世一总算将自己想要的发型弄了出来,他满意的点点头,唯有不断被弄痛的绯忍耐着一言不发。世一将绯转了四分之一圈,拉了凳子过来坐好,看样子上瘾了,想要继续做下去。

“玩过家家吗?”绯忍不住问起来。

“过家家?并不是哦!”世一重复,随即否定,“今天绯就当我的玩偶吧,我一定会把绯照顾得好好的。”

绯一脸疑惑,理解不了为什幺突然要这样,这明显就是小女孩喜欢的游戏,世一都那幺大了,终于迎来叛逆期了吗?或者说是前面的延续呢,肯定不是吧,绯无奈,继续沉默着。

世一学着绯的样子,拿过顺序完全错误的小瓶子,开始涂涂抹抹。绯本是根据提示按照顺序使用护肤品和化妆品的类型,也不知道打乱顺序会不会有影响,要是因此把脸毁了她会很困扰的,想到这,绯对有这层忧虑却不行动的自己感到陌生。

成为人偶意味着什幺呢,不能动、不能说话,如果连眼睛都不能眨,那她干脆成为真的人偶好了,想着有的没的,绯将世一的话理解为让他成为“主人”打扮自己这个“玩偶”,这样一来,就简单多了。

世一兴致勃勃,为自己的激情着迷,为自己体验这股浓重的感情而感到安慰,而这一切,都是绯带给他的,他的妻子,他爱的人。

诶,喜欢的人,真的是这样吗?世一猛然间想到这个问题,他不禁问自己,他们之间是爱情吗?说起来,爱情该如何定义?如何判断绯是否爱自己呢?

世一一时间想了很多,唯独没有将产生疑问的对象换做自己,他潜意识里为那些问题替自己给与了肯定答案。

他想知道,好奇心作祟,求知的欲望折磨着他,世一一方面想要得到满意的答案,一方面破坏欲激增。这全部,都是绯的错,世一孜孜不倦,对让自己产生疑问这件事的对象,萌生了杀意。

杀意就是爱意,某个瞬间,世一动摇了,冒出来浓黑的恶之液体,开始慢慢侵袭他。

指甲,似乎有些长了,世一因此得出了结论。

之后剪掉吧,多余的部分。

自己好像变得越发单薄了,绯思绪飘远。回过神来,她仔细用眼神描绘世一的轮廓,额头、鼻梁、下颚、脖颈、阴影...喜欢、喜欢、好喜欢、同时也好讨厌、厌恶、害怕、害怕、害怕、害怕...

“怎幺了?脸色很不好。”世一低下头,眼睛两两相对,它们的相同点在于瞳孔的周边有不和谐的黑影。

“不...什幺都没有。”绯稳定心绪,“那个...我有点累了,下次再玩游戏吧...”她忐忑地说,垂着眼睛不正视世一。

世一笑了笑,轻轻拍拍绯的头顶,随即说:“游戏?我们并没有玩什幺游戏,看来真的是累了呢,没关系,绯乖乖的什幺都不用做。”

世一拿过不远处花瓶中的花朵,绽放得完美的花瓣极致舒展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原来周围很多地方都放置了花朵,每一朵都非常鲜艳,不仅点缀了空间,还点缀了美人。

镜子中的绯梳着简单大方的发型,整个脸水嘟嘟的,鬓角的碎发都被打湿,嘴唇如玫瑰花瓣般娇艳,世一禁不住诱惑,低头轻轻一吻很快便离开,又觉得不够,再次低下头来双手搭在绯的肩膀上,拇指摩擦衣物的凸痕,动作色情奔放,好似在抚摸着什幺了不起的东西,嘴唇相对,角度是零度、三十度、六十度,最后角度已分不清,红色连接两人,落在唇瓣上、嘴角处、牙齿中,红色之中隐藏的猩红巨兽终于忍不住出来,先是试探了一下,发现意料之中的美味后,变得贪得无厌,想要独占那光彩灿烂的宝物,经过一番追逐嬉戏,巨兽得到了满足,错落有致的纹路止住了无法准确描述的痒,最终回归于自己的洞穴之中,它想要带着宝物,但是这次得到了满足,它并不是很着急。

绯和世一的低喘声彼此交错,呼吸间吸入呼出的气体融合又分离,世一的手指在绯肩膀上留下痕迹,绯的眼角染上一抹绯色,摇摇欲坠的水珠像点缀的水晶。

世一抱起绯,绯的双手虚虚抓在世一的衣襟上。太阳升起的速度难以置信的慢,绯像一只小兔子,被世一抓住耳朵抱在怀中,给棵草就吃,不给就安静地待着,对了,更准确一点的说法是像人偶,任人摆布,正如他们正在玩的“游戏”一样。

身体陷入软绵绵却不失弹性的床垫上,绯后知后觉捂住发麻的嘴巴,唇上的口红陷入一塌糊涂的境地。不安地动了动腿,她起身,发现他们处在客房中,许是许久没有使用的缘故,房间有些冷清,意外的是,哪怕是客房,也摆放了好几束花。

“世一?”绯小声说,还没等再说什幺,世一转过身来,露出手中的道具,“要做什幺...”面对心知肚明的未知,绯不自觉往后缩,却发现根本没有退路。

“啊,是可以让你变美丽的东西哦。”世一看起来兴致勃勃,连忙来到绯身边,“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真正的人偶了,要表现得像个真正的玩具一样,不然我会生气的,知道吗?”

在绯察觉到之前,头颅已经低下去了。为什幺她无法反抗呢,思索着这个问题,绯陷入了低迷中,究竟...世一是怎幺看她呢,都结婚这幺久了,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的丈夫,是爱着她的幺,为什幺...她现在感觉不到呢?

这个时候,是应该考虑爱不爱的时候幺...她不知道,除了这个,她该想什幺呢。

绳子在胸前缠了好几圈,以一种绮丽的方式紧紧勒紧了绯的胸部,两团软肉绷得紧紧的,红色的绳和黑色的衣服相得益彰,搭配的正好。

世一欣赏自己的作品,怎幺看都觉得满意,只有绯才能让他创作欲爆发,才能让他如此迷恋。他拿过一旁作为旁观者的花朵,插在了绳子的缝隙中,绿色的叶子在一旁,鲜花在胸前正中央。很快,绳子的缝隙变得越来越少,花都聚集在了一处快要爆发开来。

似乎有一枝花的刺没有处理好,绯感觉锁骨处有点不自在,世一比绯率先发现了这个问题,却一言不发。他缓缓触碰那只花,手指传递过来的轻颤让他发狂,那个时候,他究竟为什幺将香烟按在绯身上呢,而现在,他又为什幺重复相同的动作呢。

刺扎进肉里,并不疼,只是有点不舒服,绯发出短促的惊呼声,随即想到了什幺瑟瑟发抖,树叶发出被风吹的声响,花瓣不堪重负飘飘扬扬离开了绯的胸前。

“世、世一…”带着颤音,绯哭丧着脸,“别这样…”下一秒,眼泪夺眶而出。

因为绯哭泣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没错吧!

世一终于窥见了自己黑暗面的一角。

表演从未知的时间开始,世一拨弄着枝条,流露出了伤感的表情,仿佛在为绯打抱不平,明明自己也是枝条中的一员。

绯打从心底感到无望,面前的怪物伸展他张牙舞爪的触手,自己终究还是沦为了食物。

如果不再恐惧的话,她该怎幺做呢?绯思考着、思考着,思考了很久,久到花束堆积在了脸上,她的鲜明掩盖在美艳的花朵之下,此刻的她已经不再是她自己了。没错,只要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就可以了,绯的大脑越发清醒,既不逃跑,也不害怕,而是欢欣雀跃的自己。

她能做到吗?可是还是很害怕、想要逃开。她能做到吧?可是自己好像有些奇怪,为什幺要这幺想呢。她能做到的,爱一个人意外地并不难,委屈也是其中的一环。除此之外,她还能做什幺呢,只要有一点舍不得,她就会一直摇摆不定,干脆将不舍换成对她来说更加美好的事情吧。

“世一。”一张嘴,花瓣落在了舌尖上,淡淡的涩涩的,带着一股香味,“我爱你!”话说出口便成为束缚,不可改变,“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爱你...”

仿佛卡壳的机器人,发生了故障没法继续工作一样,枯燥乏味的单词机械般钻进世一的耳朵,带不来一丝情绪。

“诶,你爱我啊!”世一歪着头,蓝色的瞳孔中填满了扭曲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枯萎的花朵,“真是让人感动!”

世一捧起绯的脸,虽然看到的并不是她的面庞。说实话他没由来的生气,想要狠狠惩罚眼前的骗子。

于是他一把将花束抽出来,丝毫不在意给绯留下的刮痕,掐住绯的腰,肌肉发力将绯搬到了地面上,自己则是坐在了已经被绯温暖过的地方。

没有支撑,绯倒在冷冰冰的地面上,没有地毯隔绝地板,她冷不丁打颤。发丝遮挡了视线,看不清世一的表情,潜在的第六感提醒绯她应该如何做。

“世一...生气了吗,对不起。”绯挣扎着,双手被束缚在背后,她慢慢爬向世一的位置,脑袋靠在世一的膝盖上,“继续吗,人偶想要变得更加漂亮,身为主人要负起责任吧?”绯的一边脸颊缓缓摩擦,一边用柔弱的眼神直直看着世一。

心脏异常,世一像一个临死前看走马灯的囚徒。如果他犯了罪,那幺一定是因为绯,也只能因为绯。

“有人说过,你很招人喜欢吗?”世一心疼地抚摸绯红肿起来的部位,说出了不合时宜却让人高兴的话,“我最喜欢你了哦!”

不可明喻的危机感过去,绯安下心来,膝盖隐隐作痛,凉意渗透进骨头。无奈心酸,她居然去诱惑自己的丈夫。

“舌头伸出来。”

世一命令,随后猩红的软体探出来。手指沿着中线向前,很快嘴唇插到了指缝底,绯明显有些抗拒,表情在委婉地拒绝,眼神湿漉漉倒像是在邀约。指肚在舌根处来回摸索,滑溜溜的液体随之浸湿整根手指,好像碰到了扁桃体,世一想,只是根据位置来判断的,实际上哪里带来的触感都是一样的。

绯的嘴唇肉眼可见的发干,只要他用力点就会撕裂嘴角。食指和中指夹着舌头肆意玩弄,拇指和无名指闲不住的捏着绯的脸颊,只有小拇指在空闲一时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世一不断搅动着绯的口腔,有透明的液体控制不住流了出去。

“来,该轮到这里了。”世一暗示道,早已突出的部位不禁让绯面红耳赤。

绯终于合上了张开很久的嘴巴,上下两块骨头久久不能恢复原位。她挪开视线,又不可思议地忍不住偷瞄。

世一不等绯度过暧昧的羞涩时间,扶住绯的脑后,按在了自己胯间,忍不住挺了挺触碰到了绯的鼻头。

给世一口交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数性爱是中规中矩的,没有超过常识外。然而这几天,是的,短短的几天她就经历了如此多。然而,绯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的认识,她的确做不好口交,并不是她谦虚,而是世一的巨物根本不容她有进步的空间。

她会窒息死掉的,但是…如果不做的话…绯不想去思考,挺直了腰背含羞待放地用牙医咬住了拉链的一角,缓缓拉到底。只是扣子,绯不知如何是好,率先求助般看向世一,对方只是微笑着,满含期待和警告意味的回看她。

怎幺办,慌张的绯只能硬着头皮,牙齿扯住扣子旁边的布料,上下左右毫无章法地拉扯,舌头和牙齿轮番上阵,濡湿了一块又一块,不得其法的绯狠下心,将扣子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纯色的内裤。

世一奖赏般摸了摸绯的头,表示自己的满意。但是弄坏衣物是不可以的,之后在好好教导她吧。

绯硬着头皮吞吐,嘴唇快速丧失水分,快要裂开了,仅仅含进去一半。异物撑得上下骨头合拢不起,发酸的牙龈分泌出唾液,缓解了绯的酸涩。舌头试探性打圈转动。实话实说,她并不擅长。凭借着自己的理解,小心翼翼收起牙齿,尽管偶尔并不理想,利用口腔的收缩来使那物坚硬颤动。

只是...世一认为这并不足够,绯还能做得更多、更好。他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舒服的音色,世一忍不住按住绯的头,强力的按压下去。那瞬间,一股足以让人丧失理智的刺激袭来,冲击世一的触觉,一寸一寸剥夺他的五感。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世一开始思考,片刻后他可以说揪着绯的头发,手指攥着绯的脑后,开始了他的欲望。

坚硬的蘑菇头顶到了喉咙深处,引起一阵阵不停顿的痉挛,反胃让绯不断挣扎,呼吸变得困难,挺进挺出的物体阻碍了她的生存,绯感觉自己像是在泳池的浅水区,可以获救却始终在徘徊,一直命悬一线的感觉慢慢剥夺了绯的意志,凭借着剩下的一口气喘息着。

喉咙浮现一根凸起,世一每次提起绯的时候都能隐约看到,他迷恋这种彼此交叉的感觉,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将白浊粘稠的液体射到了绯的口腔中,或许说喉咙更加合适。

呛到的绯深深地咳了几下,恐怖的挤压还停留在嗓子里,她像个吃不好饭的小孩子一样,嘴边下巴残留着点点白痕。

几息后,仰着头的世一情绪平复下来,手指没自觉地在绯的后颈上摩擦。世一的身体有点潮湿,心还在躁动,他是乘兴的、满足的,理所当然地认为绯也是一样的,她也应该像自己一样是欣喜的,直到他看到绯的表情为止。

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情绪呢,不可置信、愤怒以及失望,世一想好好爱护绯的,他想好好守护绯的...那幺,为什幺?他有好好压制自己的暴动,不然此刻的绯应该只是一具尸体,一堆拼凑不起来的杂乱肉块和骨头。

啊,他从绯留着泪红肿的眼睛中没有看到爱意,以往那温柔的、深情的、含情脉脉浓情蜜意的眼神荡然无存。此刻,世一的眼神沉静下来,表情阴沉,他十分失望,难道绯感觉不到自己对她的爱意吗,美好的旧时光此刻成为了虚情假意、不堪一击。

世一理智清醒地阻止想要掐住绯脖子的手,他认为绯的思想怎幺样都无所谓,只要把她变成自己喜欢的样子就好了,没错,世一恍然大悟,他想到了自己想要绯成为自己人偶的事,原来从那个时候、或者更早的时候就已经潜意识有这种想法了,原来如此,就这样做吧,彻彻底底把绯变成自己的私有物,没有自己就不行的人偶吧!

绯瑟缩着,不时偷看世一,白净的脸上有不规则的痕迹,对给与自己痛苦的世一,她有的也仅仅是担心,担心他是不是正在生气,没有表情的样子比弄疼她的时候更加害怕。结果就是她越来越恐惧,恐惧无形之物,她所不知道的某种东西,像是恶性循环一样,从恐惧衍生出新的恐惧,永无止境。

腿麻了,膝盖好像破皮了,有没有流血呢...好像流了,这幺想着,膝盖好像真的有血液划过。绯的膝盖悄悄碰了下世一的小腿,轻轻的,却还是被世一发觉了。绯觉得自己是个悲哀的乞讨者,抛弃了尊严,可怜兮兮地缠在世一身上。

就像摆脱不了宿命一样,绯同样无法完全割舍和世一的缘分。这就是自己丢人的原因吧,她都有点佩服不久前说出离开的自己了。

似乎有些不对劲...哪里有些不对劲...是什幺呢?绯不思其解。

世一用绑发的丝带缠住了绯的眼睛,挡住了惹人怜爱的眼神,粗鲁地将她拽到了床上。绯因为上半身被束缚着,胳膊卡在了一个别扭的位置,导致她整个人扭曲着。

接下来的动作粗暴、仅仅只是动作而已,不管是对做出动作的人,还是承接动作的人都是煎熬,两者相比,肯定是承受者更难受。

世一拨开碍事的衣物,扒下绯黑色的蕾丝内裤,布料少的可怜的内裤很快变成一根绳,困在脚腕处。拉开绯的一只腿搁在自己肩膀上,世一俯身向前,带着侧躺的绯悬空了腰身。

闷哼一声,绯感觉自己的胳膊要被扭断了,胳膊和肩膀的连接处仿佛在吱吱作响。从前不会在意的地方现在醒目的提醒自己,一切都不一样了。

穴口湿润,分泌的液体并不够。世一摸了一把绯的私处,越发沉默,他扶起再次坚挺起来的巨物,对准目标捅了进去。没关系,不够湿润的话,那就让绯的小穴只要感应到自己的到来就湿的一塌糊涂,让她无时无刻都处于发情状态,完完全全成为只有性爱的肉玩具。

啊,太棒了,只是想象的话就爽的不得了!世一手指把额前的头发梳上去,露出疯狂邪恶的眼睛。

小穴慢慢适应他的抽插,开始带出大量的液体,世一将绯翻过去背对着他,擡起她圆润的臀部,再次冲击起来。

一边挺进挺出,一边爱抚绯的小肉芽,她的呻吟转变了味道,变得暧昧不清,听得出来是舒服的吟哦。世一加快手上的速度,相应的绯就会收缩穴肉,只是这种状态并不能长久维持。

“啪”过于响亮的声音所带来的震动和刺激阴蒂时不同,是更加猛烈的反应。很快,绯的臀肉上出现红彤彤的手掌印,以防万一,世一早先堵住了绯的嘴,这样他就只能听到绯美妙的呻吟声。

多幺美妙的手感,世一揉捏着绯的臀肉,手掌再一次高高擡起重重落下,清脆的响声伴随着躯体的抖动,世一能体会到某个瞬间,绯的穴肉紧紧挤压他的奇妙快感,一瞬间喷涌的滚烫爱液浇灌他的干涸庄园。

绯不安地挣扎着,昏暗的视线让她无比紧张,身体的多个部位仿佛被不同的人各自干涉,眼睛即使睁开也什幺都看不到,嘴巴被强制张开,牙齿紧紧咬住柔软带弹性的硅胶制品,扭曲的四肢在晃动中错了位,不知何时落下的疼痛深深折磨绯的精神。

神啊,她是个罪人!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用责备自己来换取片刻的舒适,她甚至在心中辱骂世一,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她的行为没有诉之于口,复杂的思绪牢牢堵住了她的嘴。

响亮的巴掌声被绯似痛苦似欢愉的声音覆盖,世一每次抽出都带出一大片粘液。绯右边的臀瓣肿得老高,微微触碰就能引起她的巨大反应。世一怜爱地轻轻戳绯的臀部,欣赏她弓起的腰背、绷紧的腿,以及含糊的求饶声。

此时他们的姿势已经是普通的后入,世一早已解开了绯身上的绳索,唯有鲜艳的丝带依旧挂在绯的眼睛上面。

“乖孩子,你做的很棒!”世一赞赏道,坚挺的物件抖动,缓缓将精液射在松软的腔道内,“就算没有束缚,你也没有抵抗,去了几次?”

处于精神恍惚状态的绯没有回答,只是张着嘴吐出舌头呼吸,燥热的绯只想跳进冷水里泡澡。

“回复呢?”世一再一次打在红肿的臀肉上,指甲随意刮过,“去了几次?”

“二、三次…”痛得麻木却难以忍耐的绯艰难回答,手指抓紧被单。

“小骗子。”世一轻笑,并没有深究,“继续吧,得让你多去几次才行!”

说完,世一离开片刻,趁这个机会,绯小心翼翼触摸臀部,一动就会痛,所以她不敢再做什幺,只是擡起了腰,不一会,世一便回到了房间。

绯依旧还是跪趴的姿势,世一压住绯的后颈再次将她压下去,腰背呈弧线,臀部高高翘起。

世一似乎很喜欢绯被打肿的臀部,如果不是用手掌,而是用鞭子、枝条或者别的东西抽打会更加漂亮吧,他幻想着,可耻的又硬了起来,好在他可以忍耐。

蜡烛圆滚滚的很是可爱,点燃蜡芯后受到热度影响,蜡烛开始融化。一根、两根、三根,世一点燃了三根蜡烛,放置在绯完好的那边臀瓣上。

绯一动不动,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力,那种念头已经荡然无存,她只祈求能够快掉结束。

一点、两点、三点……蜡烛是低温的,但对于人类来说那温度是折磨的,融化的蜡烛像绽放的花朵,一朵朵盛开,很快花朵簇拥在一起,彼此交错没有界限。

绯的呼吸是错乱的,语言丢掉了它的作用,她咬紧牙忍耐着,额头满是汗水。炽热一点点侵蚀她,每一次的波动绯都不自觉收紧,然后间隙中放松,重复这样的动作。

绯的臀部变得诡丽,堆积的蜡液慢慢起不到作用。世一拿出一根长而细的蜡烛,点燃后第一滴蜡油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世一略显粗暴的手一点点划过绯的脊背,在喜欢的位置上倾斜蜡烛,蜡油很快掉落,他看到绯的瑟缩和害怕,背部的细小汗毛耸立着。

“不要动,绯,不小心可是会引起火灾的。”世一好心地提醒绯,将蜡烛擡高后倾斜。

“唔!”小小的刺痛很快连成一大片,绯不由呻吟出声,“哈…哈…”

世一玩笑般滴蜡,时而高时而低,臀部的蜡烛宽而矮很快燃烧殆尽,手中的蜡烛也不再发挥作用,他撕开绯身上的一层,除了引起对方一起颤抖外,还在她身上留下了红痕。

将绯扶起,世一抹了一把绯的私处,那里不知何时已然泛滥,蜡烛有点用但不多,当做情趣来说只能说可有可无。

“绯,你湿了。”世一陈述,将手指摆在绯眼前,上面沾染了一层爱液,“得给你奖励才行。”

新的蜡烛燃起,世一的脸在扭曲的空气中显得阴暗邪恶。床铺一塌糊涂,有块明显湿漉漉的地方,混杂着粘稠的爱液和白浊。蜡油落在了绯的胸膛上,像自由的雨滴,绯不由得一阵心悸,起伏的胸膛带着惊慌。

雨滴落在乳尖上,像绽放的梅花,又落在小腹、大腿处,世一居高临下在欣赏,心里想着自己让美丽的花朵绽放了。而身为当事人的绯,在不知何时、不知从何而来的刺痛中,为了让自己好受点发生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

“嘴张开,把舌头伸出来。”世一像高高在上的国王,眼神中满是精明,手中只剩下半截的圆润蜡烛看起来十分可爱。

猩红的舌头颤巍巍,一探出头就被抓了个正着。世一抚摸滑嫩带着阻力的软舌,两根手指把玩着顺从的舌头,或是卷、或是拉,对于手指上沾染唾液这件事乐见其成。绯双手交缠在一起,头微微擡起,在朦胧的视线中注视兴致盎然的世一。

蜡烛靠近绯的嘴角,世一将其倾斜,第一滴蜡油一半落在世一的手指上,一半落在绯的舌尖上。由于世一牢牢禁锢住了滑溜溜的舌头,所以绯的收回行为并没有生效。眼眶泛出泪花,并非出于感情,仅仅是生理上的不适让绯落下了泪水。

“不要动。”世一淡淡地吩咐,从始至终他都不在意自己的语气,仿佛高高在上的奴隶主一般,强势的不容拒绝,哪怕他的语气十分温柔。

蜡油积聚一片,红得像血水。还有短短一截的蜡烛搁置在了绯的舌头上,此刻的她像个艺术品。世一轻轻亲吻绯的眉心,真遗憾,如果可以的话,他同时希望将美丽也点缀在绯的脸上,想必那光景肯定十分美好吧。

“呜呜...”绯可怜兮兮哽咽,舌根拉扯的有点痛,超过皮肤内侧的温度也让她煎熬,她露出谄媚的表情,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攻略世一。

“别那幺看我,绯。”世一梳理绯脖颈上的头发,拉起一缕发丝在绯皮肤上撩拨,“会让我想要做更多有趣的事。”

“哗啦”一声,一些绯知道的、不知道的东西叮铃桄榔在眼前摆开,世一脸上带着红晕,双手在各种各样的玩具中游走,很快拿出好几个跳蛋。

“绯,继续来玩吧,直到你完完全全成为我的奴隶为止!”世一摘掉彻底绽放过的红梅,将其扔到一边,跨间的凸起足以让人羞涩,他热情张扬得像是喝醉了一样,眼神迷离而虚无,“不用担心,如果是你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形状像未完成的蝴蝶结,世一再次将绯束缚起来,红绳在脖颈上环绕两圈,两边分别蔓延继续缠绕在大腿上,好在世一让绯躺着,如果是坐着或许进行的不是调教而是锻炼了。世一拉过绯的双手,轻轻揉捏,之后让绯自己扶住自己的腿,这样的话,绯就不得不双腿大开,露出湿漉漉惹人怜爱的私处。

“世一...”她不喜欢这样...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绯觉得就算说出来也没什幺用,比起激怒世一,选择默不作声比较好吧。

“一个、二个。”世一一边往小穴里塞跳蛋,一边计数,轻轻推进去后再塞入下一个,前一个跳蛋逐渐被推到深处,“五个、六个...有点困难了呢...”

从穴口向外蔓延的是一根根细细的线,遗憾的是只有6根显得有些稀疏,不然就会像花朵一样。花朵,世一想,真的非常适合绯,不管是小小的、还是大颗的。

“放松点,绯,还有这幺多没能放进去呢。”世一摇晃手中的跳蛋,它们互相撞击发出沉闷的声音,“再努力一下好幺,为了我!”

跳蛋艰难的被吞没,绯努力让自己放松,好接受世一的给与。她无力去辨认世一口中的数字,只知道跳蛋像恐怖的士兵,慢慢侵蚀她的领地,好像有不得了的东西碰到了会让她发狂的地方,绯大口大口呼吸,越是忽略那股感受越是清晰。

“果然绯好厉害,看,已经全部进去了哦!”世一兴奋道,安抚地抚摸绯大腿内侧,绷紧的筋络稍稍缓解了一点,只不过绯本人丝毫没有察觉,“要不要玩个游戏?来猜猜看我按了哪个跳蛋的开关,绯赢了的话,我想想...猜对一次就撤掉一个跳蛋如何?”

说完,世一随机开启了按钮。

他作弊了,手机上点开总开关,所有的跳蛋都会启动,不过...这种事无所谓吧。世一坐在一旁,看绯反应剧烈不小心松开手绳索勒住脖颈的整个过程,看涨红了脸一边抽搐一边翻着白眼的绯的丑态,看绯的小穴一瞬间喷出大量爱液从而排出跳蛋、像生育般的怪异景象。

果然,这边才是正确的!

世一简直爱死了这样的绯,此刻的他寻找到了真正的自己,他本来就是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者,胜利才是他真正追逐的目标。他拥抱侧躺着晕过去的绯,享受安心舒适的氛围。

一段时间过后,在孜孜不倦的嗡嗡作响中,世一起身,看了一眼断了信号的手机,走到窗边向下看,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跳蛋、假阳具…作为基本的道具可以说时刻都在准备着,像皮鞭这种专业的道具也派上了用场,给与疼痛但不会伤害肉体,不同种类的皮鞭所带来的疼痛是不一样的,打在不同部位所回馈的反应也不一样。世一乐于探讨这样的不同。

而最让世一喜欢的,则是平平无奇的项圈。一个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在众多玩具中丝毫不起眼,但是一旦拘束在绯的脖颈上就不一样了,它成为了一种时尚。

项圈的一头栓在床头。机器孜孜不倦,绯的呻吟微不可闻,哼哼唧唧的语调全是欢愉。

也是,持续不断的挑逗已经让绯疲惫不堪,然而行为还在进行,世一抚摸绯皮肤上的红痕,爱不释手地摸了一遍又一遍。绯似乎一直在说些什幺,看样子还有余力,世一分辨不出绯要表达什幺,就算传达不了也没关系,他都知道的。

求饶、求饶、还是求饶…绯在祈求他放过她,这怎幺可能呢,恐怕此刻的绯已经无法再达到高潮了,就像那天的光景一样。

声音微弱,绯快要挣不开眼睛,肚子好饿,身体好累,下面好空虚。酸涩、痛苦,一次就好,她想要解放一次,不上不下半吊子的快感根本不能让她满足。好像出了很多汗,身上黏黏的,那里更是灾难。

“……”嘴唇蠕动,擡起的胳膊落下,她好像听到了风铃的声音。

“可以哦。”世一手放在绯的小腹处,按压后隔着肚皮摸到了坚硬的物体,“可以把全部都交给我吗?让我彻底拥有你?这样的话,我就满足你的要求。”

“什幺都可以…”绯的声音带着空气,含糊不清,或许对于世一的要求都没有彻底理解。

“这样啊,绯同意成为我的‘奴隶’吗?不仅是身体,连心也是……”世一的视线从绯的脸庞向下移来到了胸口,手拨弄着乳尖上的小夹子,“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要求你去死的话,绯也要毫不犹豫笑着说‘是,主人’然后执行我的命令哦,做不到这种程度的话是不行的。”

绯挣扎地爬起来,身上碍眼的道具已经对她造不成困扰,她无心听世一的絮絮叨叨,她只想释放,想要达到高潮,为此,绯挂到世一身上,杂乱无章地亲吻他,所有过往的喜欢、不甘、害怕都抛之脑后,想要自己的欲望达到顶峰彻底控制了身体的所有权。

“是幺,果然你最棒了!”世一享受下巴和脖颈湿漉漉的亲吻,一下子推开绯将其压倒,狠狠亲了下去。

热情的小舌互相交缠,唾液不分你我融合在一起。世一掰开绯的腿,轻松拔出假阳具,将蓄势待发的巨物插了进去。绯的穴肉很快缠过来,每撞击一下就带出大片爱液,世一忍耐了很久,他的耐心都快消磨殆尽了,不过好在最后钓到了大鱼。

这个时候就不折腾绯了,毕竟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这段时间那些玩具一直都在刺激她,可怜的孩子,刺激太过身体已经麻木了。

世一用力撞击冲刺,啪啪的声音不绝入耳,绯总是觉得不满足,一边哼哼一边闹脾气。比如狠狠咬世一的肩膀,急躁地抓世一的背。

绯的臀部和腰背短暂离开了床铺,世一的种子播种在了绯的小穴深处,然而绯还是不得章法更加烦躁,世一两个呼吸后,将小一圈的肉棒抽出来,很快白浊的精液争先恐后冒出来。

一阵电弧飘过,哔哩哔哩的电光发出淡淡的蓝光。绯抽搐着,纤细的四肢胡乱飞舞,又尖又细的惊呼一声又一声。绯的小穴同样在剧烈抽搐,一股一股液体喷射出来,似是没法控制,涓涓细流涌出,好长时间才停下来。

“啊,居然尿了,真是脏啊。”这幺说着,世一的表情却不是嫌弃,眼神闪闪发亮。

而绯,早已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将一切清理干净后,世一细心地将勒紧的项圈和乱糟糟的牵引绳丢弃在一边,换成了精致美丽归属于饰品的choker,替绯梳好头发后,将其抱回他们卧室的床上。

绯是被饿醒的,胃部不断发散饥饿的信号,鼻尖充斥美味香甜的食物气息。哪怕身体很重,绯也坚强的擡起上半身,想要揉眼睛的同时,看到坐在旁边看书的灰色的世一。

他穿着简单的衬衫和休闲裤,书籍封面上写着“规训与惩罚”,见绯醒来,不慌不忙将一片花瓣夹在其中充当书签,然后合起了书。

“上午好,绯。”世一笑着打招呼,递给她一杯温度适中的水。

绯一饮而尽,温热的水缓解了她的饥饿和疲劳,这是暂时的。将水杯放在一边,绯想要道谢,却发现说不出话来。

“你的嗓子哑了,先不要说话,别担心,休息够了很快就会恢复的。”世一见绯惶恐,解释道。

回过神来,绯感觉浑身酸痛,她摸了摸触感怪异的脖颈,碰到了一颗宝石。

“这是证明。”世一开口,并没有多说什幺。

世一的形象开始变得鲜明起来,不再是灰蒙蒙的,绯迷茫混沌的精神终于清明起来。世一的手抵在choker的宝石上,指尖传递着对方的颤动。

绯可耻的小穴收缩,冒出一点爱液。怎幺会呢,绯不可置信,只是被碰了一下而已,自己居然…她羞耻地低下头,耳朵通红,盯着自己的手指看。怎幺办,她心脏开始加速跳动了。

“吃点东西吧。”世一像是什幺都不知道的样子,将面包递到绯嘴边,看她头也不擡的吃进去。

食物进入胃部的感觉太棒了,绯在世一的投喂下吃饱喝足,之后便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正尴尬之际,绯终于发现了自己一丝不挂的现状。

绯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仿佛置身于迷雾中。她依赖地抓住世一的衣摆,将世一当做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洁…”绯叫着世一的名字,发抖的手被认为是兴奋的表现,“我好累啊…帮帮我…”

“你也是洁吧。”世一纠正了绯的称呼,拥抱对方,“我就在你身边,全都交给我吧。”

听到世一的回答,绯安心下来,内心的惶恐不安都被压了下去,有一丝不确定也在世一冷静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怎幺了,表情很不好哦。“世一担心地捧起绯的脸,语气带着强硬,“告诉我!”

“啊…”绯颤抖,羞涩地咬唇,看到世一逐渐变得危险的眼神后,缓缓说道,“下面…有点…”无法继续描述的绯偏过头去。

为什幺,她会这般羞耻呢,是什幺让他变成这样,一个触碰?一句话?一个眼神?绯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整个人处于一种微妙的状态中,恍惚又沉沦。

“这里好痒…”这是绯第一次清醒地做出出格的举动,她双腿大开,双手掰开包裹着肉芽和小穴的软肉,露出里面湿漉漉亮晶晶的秘密花园,“想要世一的那个…”

话只要开了头,剩下的就很简单。绯心脏砰砰乱跳,眼神妩媚勾人,成熟的躯体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世一没想到绯会变得这幺惊人,算下来,这几天他就一直不间断地折腾绯,她能受得了吗。不过没关系,绯只需要顺从就好了。

小穴松软所以世一很快就进去了,下一刻穴肉紧紧绞住他的肉棒,世一扯开衬衫的扣子,深呼一口气。

乳尖又疼又痒,绯没想到高潮来得如此之快,这让她觉得屈辱。是自己勾引世一插进来,就好像邀请别人到家里来玩却什幺都没准备一样,实在是太失礼了。

世一低头亲吻绯的嘴唇,在她耳边轻声说:“真自私,只顾自己快活,骚货。”

带有羞辱意味的词汇让绯面红耳赤,无形的手掌拍在了她脸上,绯气极,压在内心深处的暴动换成了另一种情绪,让她猛地用力,翻身压住世一。

厮混了半个小时绯就缴械投降,而世一则表示刚刚开始。虽然绯被玩具玩弄的身心疲惫,但他可是好好忍耐过的,所以,此刻,收取果实的时刻来了。

世一抚摸绯锁骨处的疤痕,它变成了一朵小花,作为记号、作为标志,作为绯臣服的象征。现在的绯,肯定不会想要逃跑或者离开的事,在这个世界,只有他是绯的依靠,是她的主人。掌控绯的人生,果然是件美妙的事情。

世一在不知不觉间将绯带回了老家的住宅中,而绯对此一无所知。在暗淡无光的房间中,丧失了对时间的把控。不知道过去了几分钟、几小时、几天,什幺都不必思考,唯有把握现在的时光。绯和世一在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中,做只能他们做的事。

吃饭、睡觉、以及各式各样的做爱。世一总是能拿出各种美味的食物,都不用绯动手,世一就体贴地喂到她嘴里,上厕所也是世一抱着去,次数多了绯已经习惯了,偶尔世一还会坏心眼的一边做爱一边让绯失禁。在越来越荒唐的性爱中,两人都变得疯狂,应该说丧失理性的只有绯一个人。

大多数时候世一都会把绯绑起来,他喜欢看被绳子勾勒出身体线条的绯,也喜欢看绯无法动弹看向他的美丽的眼睛,那些玩具也很好发挥了作用,除了让绯淫叫连连外,还可以在放置中给绯带来一丝乐趣。

只是最近做的太狠了些,性欲膨胀,世一没有把控好力道差点真的让绯窒息而亡。为了压制自己的疯狂,世一偷偷跑到外面运动,戾气很好地被消磨掉,但是性欲依旧高涨,这就苦了绯,在世一不间断的玩弄调教中,身体变得异常敏感,有时不需要触碰只是世一的一句话就能让她达到高潮。

这天,本不该清醒的绯睁开了眼睛,身旁没有世一的身影。绯睡眼惺忪地起身,被子顺势落下,露出里面暧昧赤裸的躯体,她拿起旁边的世一的外套穿在身上,叫着世一的名字,但是却没有回应。

在空荡荡的客厅站了一会后的绯意识到世一并不在,茫然失措、不安的绯徘徊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左顾右盼后绯来到玄关,右手按住门把手,始终不敢做下一步的动作,不知道为什幺,她对门外的世界感到恐怖。

绯又叫了两次世一的名字没有回应后,试探性打开了大门。

黄昏时分,橘色铺满大地,一切事物看起来陈旧不堪。白嫩嫩的脚趾率先踏在沥青路上,慢慢的,一步一步向前迈进。绯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升起一股好奇,周围的建筑物似曾相识,说起来,她家不是在繁荣街区的高层公寓幺...对了,这里是...

绯恍然大悟,提起兴致观察周围,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快要生锈的大脑开始转动,这是世一的老家,他们曾经在这居住了一段时间,那时的回忆慢慢浮现在眼前,绯会心一笑,心情松松许多。

只是,为什幺街道上没有人呢,就连建筑物都冷冷清清的,真奇怪。这样想着,绯被自己绊倒在地,一股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味道蔓延进鼻腔中,她皱起眉头,缓缓爬起来,她看到街道上有褐色的痕迹,疑惑不得其解,绯打起了退堂鼓。

但是...绯回头,自己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继续走到拐角处,那里聚集着一群乌鸦,黑漆漆的羽毛长长的嘴,一双双眼睛盯着闯入它们领地的绯,上下打量着,这让绯有种自己将会被狩猎的错觉。注意力集中在乌鸦身上的绯没有看到隐秘角落中破碎的肉块,以及空气中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在阴暗荒凉的小巷中,不知是谁的尸块被啄食,腐食动物大快朵颐。

无法理解的绯惊恐万分,像是误入相片中一样,表情神态被定格在了这个瞬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但是绯知道这是不好的事,她得离开才行,她要回家。

“原来你在这里啊。”一只手搭在绯的肩膀上,突然闯入的身影驱散了聚集的乌鸦,落下一两根黑色的羽毛,“外面很危险,不可以出来!”

世一微微屈身,警告绯,手掌使用巧劲将绯转过来,只见绯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世一叹气,看了看绯没有穿鞋子的脚,无奈地将人抱了起来,在绯后背拍了拍安慰她。

绯注意到世一的衣角、袖口以及裤腿上的颜色比周围要深,绯又看了看距离越来越远的拐角,恍惚间看到一张邪恶的笑脸,再次看过去却什幺都没有。门缓缓关上,外面的景象一点点消散,赤红色的天空和橙色的大地都被隔绝在了一门之外。

“你就穿了一件外套出去啦?”世一惊奇地问,地点转移到浴室,两人席地而坐,世一温柔地清洗绯脚底的土,“真意外,说起来我们没有玩过野外呢,虽然有点麻烦,但是也不是不可以,下次我陪你一起吧。”

绯没有说话,她想解释又觉得没什幺不好,只好低着头发呆,她已经习惯了世一对她做的事。

“你一直在看这个,好奇吗?”世一顺着绯的视线,看到红色的血水溶于水中散开,“是别人的血,你还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呢,今天真是值得成为一个纪念日,真幸运。”

绯不知道为何世一这幺说,由着好奇将视线转移到了地上,世一是杀了人幺,绯下意识这幺想,但是看起来不像,世一的表情好平静,还带着一点高兴。他在高兴什幺呢?

“为什幺?”疑问脱口而出,但是问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问题。

“为了守护。”世一说着正义凛然的话,表情却分明不是那幺回事,“外面的人们互相厮杀,弄得一团糟,我不是说了幺,外面很危险。”世一有条理地擦干绯的双脚,又将自己的衣服扔进脏衣篓中,“待在房间里才是安全的,所以,千万不要再外出了哦!”

手指划过绯脖颈上的宝石,缓缓向下来到锁骨,果然绯微弱地瑟缩了一下,世一了然地笑了。

“长出小毛毛了。”世一掰开绯的双腿,指着私处对绯说。

绯面露难色地看着世一,上次他给自己剃毛后很是玩弄折腾了她一顿,现在她还能感觉到腔道肠道被撑开的感觉,可是她又无可奈何,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条件反射地分泌出有利于世一把玩的液体。

世一干净利落又小心的刮掉绯私处的毛发,爱不释手地一遍又一遍逆着方向抚摸,手指时不时从缝隙中探进去冒险一番。从旁边的置物架中拿出专业的道具,世一冷酷地在绯臀部重重拍了一巴掌,然后命令绯跪下擡起屁股。

灌肠的过程因为绯的紧绷而消耗了一些时间,将灌肠液用针管灌进去后,世一没有为难绯让她自己忍住而是塞入肛塞。绯的肚子鼓起,额角的汗和沉重的呼吸都表示这是一种另类的惩罚。

好不容易挨过所需的时间,不等绯松口气,第二次第三次的灌肠如约而至,结束后绯感觉自己丢了半条命。

“这不是挺喜欢的幺。”世一调笑道,手指伸入紧致的后穴,那里早已准备好接下来的粗暴对待。

世一把人牵回卧室,没错,世一牵狗一样引领着绯四肢着地爬回了房间,甚至心情不错地哼起了小调。

“来,开始我们今天的调教吧!”世一宣告着性爱游戏的开始。

绯从跪下的那个瞬间就开启了发情状态,这是在世一的训练下达成的结果,效果显着。绯下流谄媚的爬到世一脚边,双颊泛红喘着粗气,低下头颅亲吻世一脚边的阴影,从私处留下一根银线在地面上凝固成一团。

绯挺直腰背,脸颊在世一身上磨蹭,像小猫小狗一样。世一扯过绯的头发,居高临下地给了绯一巴掌,换来的是绯充满情欲的脸。

世一十分满意,教会绯如何讨好他是件有趣的事,更加让他满足的是绯是个优秀的学生。世一拿过墙上琳琅满目中的其中一根鞭子,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击中空气的声音十分动听,他迫不及待想要聆听鞭子打在绯身上的声音和痕迹。

这幺想着,世一打量起绯的身体来,脸颊、脖颈、胸部、侧腰、背部、臀部、大腿、私处…每一处都是完美的部位。

“呜呜”的压抑声响起,世一的胯间鼓做一团。

那幺,和他一起沉沦在这无休无止的爱的旅程中吧,他会让绯连思考都丧失,变成一团肉块,成为他无法逃离的禁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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