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第参章．第贰回（二十禁）

及川难得不在线上，想与他聊聊却找不到人，也许他和我一样是夜猫子，白天睡不到中午不会上来的。

十点三十九分。

起来得太早了，不，该说我失了眠。娇姊昨夜离去前的反问教我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泥淖里，从来我都以为自己是个写情色小说的色情作家，与及川那家伙不同，他只会写色情小说，那样淫叫连篇的东西我不屑写，并非不会，只是我不认为情色感官只能靠单调的喉咙嘶吼表现；娇姊说得没错，我是习惯且喜欢写出画面的，接连几部作品都在尝试这路线，自认为有了起色，却没想到，在以为看清楚直往山峰的路程时，却来了一个大拐弯。

让人反应不及的弯，心情也无法转过来，我直接摔落山谷。山谷纵面深得很，我还没摔到谷底，可是，似乎已不远矣。

及川对我说过数次，说我写的也是色情小说，我不以为然地告诉他，我是专写情色故事的色情作家，总换来他的狡辩与反驳。我懒得认真同他辩论，清者自清，我走我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我们能互相砥砺，不必争辩无谓的问题。

但，娇姊那带有肯定意味的问句却赏了我一巴掌。

我原来写的仍是色情小说？

忽然想起之前小塔对我说，她想当色情小说女主角，且是要很淫乱的那种女人，我若可以，尽量将她写得乱七八糟也无所谓，只因她不想在现实生活中乱了自我，若能在虚拟世界中达成梦想，亦是种成就。在我看来，她是借故推托，她的现实已经够乱了。但，小塔说的可是「色情小说女主角」，意思是，她也将我写的东西仅当成色情小说看待。

她看的书不多，更不喜欢看字很多的书，每每都是我将草稿念出来给她听，任由她在我面前发浪；那对我们来说是种特殊的性需求，我是导演、她是演员，在我的掌镜下，她得表演一幕幕生动诱人的场景，在性感的无趣海报面前大扭纤腰，让我以手指将她的神态表情瞬间记录下来。

小塔不会认为色情小说与情色小说有何分别，她在乎的亦不在此，只晓得在我的运镜下，她得像饥渴的母狗般蠕动身躯、发泄激情。我热衷于此，对她的不解风情仍有所抱怨，她不知道罢了。

我写的真是色情小说？我以为，及川才是发挥得淋漓尽致的家伙不是？

走出被阳光射入的室内，我敲了小塔房门，没有回应。我以为她还在睡，连敲了数分钟之后，确定她昨夜没有回来。

许是习惯了她窝在身旁入睡的滋味，一夜身边无人，忽然感觉冷清，纵使现在房里被阳光热情侵入而没有空隙躲藏，依旧教我感觉空虚。阳光未经我的同意便钻入房内，好似利用无畏的温度强奸了我一般，想闪躲却毫无力气与去处，只能让它在我身体打下紫外线，穿透力强过精子，废墟，这个冷清的子宫竟一点抗拒的意愿都没有。

忽然发现，我的生活圈之狭小竟如此可怕，除了小塔、除了及川，霎时找不到第三个可以陪我聊天说话的人？婷子，她正在忙碌吧？还能找谁说说话？

电脑萤幕上跳出一个视窗，路人丙，暂且这么称呼，新面孔，不知从哪得到我的即时通讯软体帐号，也许是另外两个读者给的，因为一开口就是这种话：

「伐狄米大大，我是您的读者，您写的色情小说好棒啊！」

「谢了。」也许是太无聊，我平常都不回应读者的，既然没有人可以说话，且看看这个新面孔能说些什么东西吧。

「尤其是那些做爱画面，好细腻哦，看得我都湿了……」

「嗯。」湿了？

「真希望我男朋友也可以那样对我……」

「妳是女生？」

「嗯。啊、好害羞哦！伐狄米大大应该是男生吧？」一个害羞表情。

傻了半秒，没想到会有如此大胆的好色女，不晓得她是哪里得知我的帐号，这一定得问清楚：

「真没想到会有女性读者对我说这些。是谁告诉妳我的帐号？」

「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有讲等于没讲，我猜是路人甲乙其中一人。

「这样吗。妳看我写的哪一部小说格外有『感觉』？」

我强调「感觉」二字，她不会看不出我的用意。是的，我很直接，尤其对女人，既然有天上掉下来的货色，怎能不把握机会调戏一下？反正，她知道我是写出那样咸湿文字的伐狄米，就算对她语出挑逗，对我丝毫不会有所损失，她若拒绝我的挑逗，损失的会是她。

「我最喜欢【金字塔】，可是，自摸的时候最喜欢看【谷底森林】……」

自摸？颇为含蓄的说法，看来是个相较之下甚为清纯的女孩，会回答至少代表她接受我的挑逗。跨出第一步。

「嗯嗯，【谷底森林】的确很适合自慰时看，应该可以达到高潮吧！」

她没直接回答，又传了一个害羞表情过来。故意讲白，就是要让她感觉羞耻，虽然看不见她，但我幻想她是个可人的女孩，边看我的回应还一边摸着下体，若我说得更多，她可能立刻就湿了。

「我要先下去了，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和您聊聊哦！」

「嗯。」

又是害羞表情，离线。

「您」？她用这个字眼，可见受制于传统礼教蛮深的，虽来匆匆去匆匆，却给我多了些许下次碰面的期待，不知道在网路上直接让人高潮的门槛有多高？下回我想挑战看看，让这个装害羞的色女郎解放外界赋予的束缚。

继而细看她的暱称后才发现这女孩相当有趣，似乎并不全如我所想像的那样，也许她已在网路上松开部分自我了。「Soft   core」，意谓「软色情」，美国成人电影全面开放狠拍前的色情基调，也许透露她目前心境。这门槛我以为不高，开发她应是容易的，只是不晓得下次碰面是何夕？

若时间充足，我会解放她，从Soft   core变成Hard   core、软色情到硬色情。何谓解放？找个时间约出来上了她，哪怕她还有男友。想到这里，下面又翘了起来，妈的，为什么得知有女性读者也会让我性欲勃发？小塔不在，我该怎么解决……

「喂，」我拨出手机，喉间带着干涩，渴望诱人身影出现：「妳在哪里？」

「刚睡醒……怎么了？」

「来我这里，我想肏妳、用力地肏妳。」手握在硬起的肉茎上，可能得要一个小时后才能解脱：「妳这淫荡的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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