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番外(三) 宠坏

真的好衰......

酥酥整个人无力的趴在教室座位的桌上。以前无论是哪种任务,就连最折磨人的恶魔那回,都至少还有可以商量的对象,不管是奥克的推理、叶敬的提醒、哥哥的关心、夏点的帮忙,虽然也还是有挫折失败的时候,但是大家在一起至少不会这么......孤单。

酥酥握紧拳头,忍住因为鼻酸几乎要夺眶而出的眼泪。他们已经不记得喜欢她的事,曾经暧昧的过往只剩一片空白。哥哥不再叫她起床,不再帮她准备早餐,不再温柔地替她梳头,每天早上都会遇见夏点的车站,已经没有夏点的身影,也不像从前在教室走廊徘徊,老是借口拉她去学生会的叶敬也没有出现,就连放学后亲自去一趟学生会教室也没见到人,隔壁桌的奥克不再叫她笨蛋,也不借笔记找机会攀谈,本来放学后习惯在教室等她一起回家,现在只剩她一人......她已经不特别,只是他们生命里一个普通的存在。

原来她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

「在哭阿?」

放学后晕黄的夕阳从窗户斜射进人去楼空的教室,柜子旁边本来还有奥克站在那边跟同学讲话的身影,后门本来还有叶敬手插在口袋里等待的模样,走廊本来还有夏点不经意走过的景象,而现在黄昏却披在坐在前排的大叔身上,衰神翘脚坐在课桌,吸一口烟,夹在食指中指间,然后吐出烟圈。

「不快点诅咒就解不开啰。」他端详手中已经燃烧了一半的烟「妳是不是应该要积极一点?」

酥酥移开眼神。

「解不开,就回不去了,妳应该知道吧?」他抖抖烟灰「妳就会在这样被遗忘的世界,度过剩下的日子。」

酥酥粗鲁地站起来,课桌椅喀隆作响,抓住书包就冲出教室。

大叔把烟递到嘴边抽一口,目送酥酥孤军奋战的离去背影,喃喃自语「圣诞节快乐。」

酥酥抓著书包大步的走在路上,任务就是在那根烟熄灭以前,让他们重新喜欢上自己,这要怎么做呢?

一路烦恼酥酥已经回到公寓门前,先从哥哥试试看吧,酥酥深吸一口气,开门进屋。

「酥酥回来了?」

酥酥突然内心深起一股温暖,还是跟以前一样,哥哥在等她回家。

她扬起再幸福不过的笑脸,差点就感动得要飞奔过去抱住哥哥,却听到另一个声音「是大仁的妹妹吗?」酥酥愣在原地,一个陌生女子跟在大仁身后走出来「妳好。」长发披肩,纤瘦的身形,温柔的气质,友善的微笑。

「她是......」酥酥转向大仁,对上他温柔的微笑,她低下头忍不住颤抖地伸手拉他衣角「哥哥,她是你......」喉头一阵苦涩,她从没有想过哥哥会有女朋友,可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是吗?刚刚大仁用她最习以为常的温柔微笑介绍那个女孩,一瞬间她恍惚起来,到底哪一种才应该是原本的生活,过去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是哥哥最特别的人,这种想法变得好讽刺。

「酥酥,怎么了?没事吧?不舒服吗?」大仁见她在发抖。

仅止于妹妹的关心让她心里好刺痛,温柔的话语打翻了她心底的酸楚,紧抓住他衣角的手因为捏得太紧而感到疼痛,另一手遮着脸任性的哭出声「我不要这样,哥哥,你想起我好不好,我们原来不是这样子......」

大仁急忙抚抚她的头「我没有忘记妳啊,妳是我妹妹,我怎么会忘记妳。」

酥酥抱住大仁,一头栽进他怀里,停不下来的眼泪蘸湿他的T-shirt。他说没忘的跟她希望他记得的是一样的吗......

酥酥从他怀里起身,不敢擡头看他「我有东西忘在学校,我回学校拿。」不等大仁回话,狼狈的夺门而出。要哥哥重新爱上妹妹,好荒唐......

她擦干眼泪拿出手机,圣诞夜该找谁呢。

酥酥像被丢弃的小猫一样蹲在超市门口,手指在手机联络人『奥克』的名字上下滑来滑去,嘴里呼出的热气跟圣诞夜的寒气交汇成一道轻烟。打给他?传讯息给他?「阿......不行不行,不管哪一种都好可怕。」看到哥哥女朋友那一幕还心有余悸,万一也被奥克拒绝怎么办?只不过是传讯息给奥克,怎么能这么犹豫......好逊。酥酥把脸埋进膝盖。

「我在外面等妳。」

「进来拉。」

「我只是来帮妳提东西,妳买完再拿出来就好啦。」

「进来帮我提阿。」

「妳用推车不就好了。」

熟悉的男声让酥酥擡起头,刚好对上眼前对话女方的视线。

「你看,在这边跟我吵,人家都在看了。」

男生转头。

「酥酥?」「奥克!」两人异口同声。

「妳赶快进去买,我跟我同学聊个天。」奥克像赶小狗一样对婕婕摆摆手。

「好啦,那我等一下把推车推出来,你要帮我提回家喔。」婕婕好奇的又看一眼酥酥,对上奥克不耐烦的神情后悻悻然进超市。

该不会......酥酥一脸失望「那个人......」怎么每个人忘记她之后都立马交女朋友.....

「是我姊,很烦,妳不用理她。」奥克上下打量她「妳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

「呃......我......」酥酥握紧手中的手机,手心发热不知道是开机太久还是因为紧张,人都已经来到面前了,她低头鼓足勇气「你......你等一下有空吗?」

「我等一下要帮我姊把东西提回家啊。」

「不是......呃......我有话要跟你说,所以......所以......」她觉得脸在发烫。

「不能现在说吗?」奥克往超市里面看一下。

「可是......」现在跟奥克告白?会成功吗?

「妳到底想要说什么?」奥克皱眉。

好像被讨厌了......「没有......没什么......」连酥酥自己都开始怀疑,当初奥克到底为什么会喜欢她。

「真拿妳没办法,好啦,我陪妳一下下。」

咦?酥酥惊讶的擡头看他。

奥克拿出手机传了讯息,然后把手机收进外套口袋,对酥酥撇撇头「好了,走吧,我现在有空了,妳应该不是想要在这里说吧。」说完他就迈开步伐离开超市前面。

「嗯。」酥酥雀跃的小跑步跟上奥克。任务明明是要让奥克爱上自己,怎么觉得反而变成自己又爱上奥克了,他笨拙的体贴每次都让她很窝心「奥克......」

「嗯?」他微微侧身。

「可以牵手吗?」酥酥伸出冻得红扑扑的手。

奥克突然呛到一口口水「蛤?」害臊的脸也冻得红扑扑的。

「好冷喔。」酥酥期待地看着他。

「呃......原来是冷,那好吧。」奥克从外套口袋伸出手来,酥酥一把握住,冰凉直至他手心「嘶......妳的手也太冰了吧。」

奥克温热的手让酥酥渐渐暖和起来,两人并肩走着,她忍不住挨近他一点,小声低喃「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两人手牵手,一路默默地走着,路旁行道树上缠着圣诞节小灯泡,商店里橱窗装饰着星星跟小袜子,酥酥擡头看一眼奥克,直视前方的眼神、冻得红透的耳朵、强忍害羞的神情。就算忘记了也没关系,能像现在这样牵手,然后偷偷的说『我喜欢你』,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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