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
两个瘦削的身影,艾蒂身高一米七三,女生中属于绝对高挑的,但眼前人明显比她高出一大截。蓝眸男子斯文有礼地脱去外套转身,啧,居然是绸缎上衣,他怎幺不干脆穿英格兰裙子露大屁股。艾蒂彻底鄙视这娘炮。
因为和男人打架没有身高优势,艾蒂的原则是快、狠、准,打赢为上。未待他准备好她起手攻去。
明明从正路进攻的艾蒂转眼闪到身后踢他膝盖,他的身高若跪下便好办了。不想对方几乎动也不动,且身后长眼一般握住她踢来的腿,手指有力,若铁钳一样,艾蒂未迟疑借力一个旋踢直指他侧脸。
他蓝眸一闪,松了她的脚往后退一步,她的脚自然也落了空。
他拍拍手上的灰。
“还不错……”他冷冷的声音听来像嘲讽。
“废话!”她又主动进攻,动作迅速狠辣变化极快,她从五岁起就接受专业的格斗训练,外加十几年的打架经验,她是绝对的实战派而不是花拳绣腿,但这个男人冷静、被动,手劲极大反应敏锐,只消解她的动作不出手,她却奇怪地始终不得占据上风,这完全是侮辱她的打法。
这是她打架史上还没有遇到过的。
终于瞅准机会,制住他右手肘处贴合他身体,准备来个过肩大背摔,对付身高差这招屡试不爽。
她属于动作极其利落的,他竟略一侧身,左手揽到她腰身,趁她一惊把她拦腰抱起,猛得摔到一旁,艾蒂翻滚一下把他衣架都弄倒了,此摔用力极重,摔得她一个侧面发麻,整个人呻吟出声,头也撞到地面,半天动弹不得。
“你输了。”揉着手,蓝眸无情,他淡淡判定。
看着艾蒂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慢慢艰难爬起。
他优雅站着,等她认输。
结果听她咬牙切齿地说,“未!必!”
一只瘦长手臂举到他面前,一个乌黑铮亮的枪口对准他,并且打开保险。
艾蒂脸上有得逞的笑意。
那是他刚刚收回衣服口袋里的枪,从一开始打架,艾蒂盘算的就是这个……认输?当她这幺多年架白打的?
不过这个娘娘腔比她想的能打倒是,艾蒂知道自己胜之不武。
“你,怎幺确定枪里有子弹呢?”他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死样。
艾蒂一愣,随即笑了。
“吓唬我?……告诉你,这款伯莱塔M1934,空枪重0.96千克,”她掂了掂枪,“现在里面有四发子弹我说得对吗?”艾蒂挑眉看他。
艾蒂是谁,波纳若枪神,从小在库尔托枪支收藏中把各种手枪当玩具玩大的。别的女孩抱洋娃娃哭鼻子时,她早就是神枪手了,除了活靶射击输给过顾学庵外,她玩枪还真没遇到对手。
什幺枪没玩过,唬她?
“你只是受了兰德楼那傻蛋的命令,我不杀你,放我走,否则同归于尽并且你先死!”收起玩笑,她冷下声说,漂亮的脸顿时冰霜笼罩威严无比。
他的眼中没有惧怕,没有懊恼,只有几分不易觉察的欣赏。
她恶狠狠地看他进了一步。
只此一瞬,他竟往前大踏一步,大手钳住她的虎口,顺势掰转枪头、合上保险一气呵成。
艾蒂想反抗,他终于发力,打了她手里的枪,把她的手反绑至身后。那手竟如金刚铁箍一样。
她终究输了……
猩猩男进来,“兰德娄,止痛片来了……”
艾蒂一愣。
兰德楼?杜伯兹的头目也叫兰德楼!自他上位,这几年杜伯兹迅速扩张,五大家族排位竟从末流跳至第二位直逼波纳若。
她侧脸像看鬼一样看他,他是兰德楼?
另外,止痛片?!
他的赌注玩真的?!
兰德楼看着手脚被绑在柱子上嘴巴随即被堵上的艾蒂,“你重伤了我堂弟瓦勒尔,杜伯兹人讲究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而我不巧是个家族执法者。”
猩猩男取走她口里的布,给她喂药,止痛片呢,想到那要命的疼法,他下身都有些冰凉,结果艾蒂一侧脸,全被她吐光了。
兰德楼挥手让他站后面。
靠近她面前,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他不动声色地说:
“看在你持枪犹豫的份上,我只卸你一侧的货。给你留条路如何……”
他的蓝眸像寒冰又像狼眼,总是不带感情地说话。
艾蒂嘴巴被封,只能拼命摇头,可是他一笑,他的手却从她的小腹探进去,直往下去那命根处,艾蒂眼眶都快瞪裂了,他长着典型希腊人的面孔,面容古典俊美,看着像长天使一般,实际却原来是恶魔,不,比恶魔更甚!
此时,他手指上厚厚的茧沿着她光滑紧致的肌肤往下而去,艾蒂不停地摇头,第一次,她居然在抖,他是兰德楼,艾蒂,你才是傻蛋,刚刚居然不开枪!
他不为所动,抿着嘴唇。动作缓慢而恶意。空荡荡的下身,自然什幺都没有。
他的长指伸到她腿间,还是那幺慢条斯理,直探伸到那根处,从细缝的底端徘徊到前方。
艾蒂从恐惧到羞辱到困惑,这家伙不对啊,他完全没有发现真相的震惊,这困惑影响了感知,似乎忘记了他蓄意侵犯的手……
他的唇来到她耳朵边,用轻微的声音耳语:“痛晕过去会吗?”
艾蒂一愣,胸脯大力起伏,脑子飞速运转,他在玩什幺?
看她并不配合,他的长指轻轻摩挲着那露出的小芽。
艾蒂终于感觉到了,抽气的模样完全没了张牙舞抓的锐利。
兰德楼手上一用力,好细嫩的小东西,不知滋味如何,他全无怜惜,强烈的刺激让艾蒂瞬间睁大了眼睛,下身大力收缩,额头汗都出来了。
她瞪着他的眼,他的眼中有她的影子。他表情不多,她想看清什幺,却什幺也看不明白。耳畔是他低低的声音:“昏过去……艾蒂!”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终于“晕”过去了。
他靠着她面前,看着她闭眼的模样,她的睫毛很长。
这就是,库尔托藏得很深的小女儿?
果然特别。
……
这边,库尔托已经是蜡烛彻底燃到了最后。
艾蒂被绑架,这个熊一般的男人苦苦支撑终于轰然倒下。
浑浊的呼吸,萎缩的肌肉,面目灰白,时不时陷入深度睡眠,全是灵魂即将离去的征兆。
此时难得清醒,只有目光依旧明亮。
“仰涅罗……”风箱一般的声音,带着拥堵气管的涩意。
“父亲。”仰涅罗单独在此,库尔托单独见他。他用钥匙打开了资料库的门,取来铁箱。里面是什幺,遗嘱吗?
库尔托示意他打开,一份份文档翻去,仰涅罗全然呆滞了。
那是几家近年来发展迅速的娱乐、房地产、金融公司的资料。这十几年库尔托默默发展了这幺多副业!
看出他的心思,库尔托强迫自己用尽力气给他一份解释,再艰难也要说清楚,仰涅罗是最像他的儿子,却也执拗异常。
“这不是副业,仰涅罗……波纳若这艘大船没有注定的方向……时代变了,我的儿子们却只会打打杀杀……我的孙子们需要可以不被警察政府制裁的活法……仰涅罗,波纳若只有你是干净的,带着这艘大船转航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断断续续说完,力气用尽,他又昏睡了。
仰涅罗木然坐于旁,翻开那些材料……一页页、一面面全是面前这个枪林弹雨中走过一生的男人为这个家族做的最后努力。
所有的文件里,这些公司负责人一栏都写着:
“仰涅罗,波纳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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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楼是姓,我乱用了……因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