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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般茶,魔界四大魔帅之一,身材魁梧,相貌英俊,气质冷酷,性格冷漠,喜好独来独往。对于还算能说上几句话的夜叉和爱玩闹的紧那罗而言,她都不会刻意靠近,更别提这种全身散发着抗拒的人了。

担任魔帅数百年来,她都很低调的不和任何人过于接近,做好自己事,安分的过自己的日子,偶尔打打杀杀,也算过得不错。

鸠般茶于她,印象实在是浅淡,也就一个同僚而已。

直到被他夺了身子,还被他强迫的软禁了几天,她从此对这个人深恶痛绝,若非修罗王的缘故,她一定会拼了命的宰了他。可她不能,鉴于身份的特殊,她只好委屈自己能回避就尽量回避,不得不相处时,必须全身警惕,不能让他发现她到底是谁,也不能被他再找到任何破绽。

偏偏她已经尽量的退让了,他却反常的在善见城里招惹了她,先是踩到了她的头发,然后自以为是的跑来道歉,就在她以为他还勉强不算太混蛋时,他却突然的挑衅她,逼着她与他交手。

新仇加旧恨,她被怒火冲昏了头,完全忘记了要隐瞒自己身份的和他拼了个你死我活,被夜叉和紧那罗阻拦住后,才想起自己犯下的错误。别无选择的,她只能借机躲避开,几乎是逃离善见城。

尔后接到修罗王的命令,索性借花魔宫藏身,好死不死的怎幺又遇到他?!

当他说只是要交个朋友时,她以为他是在玩什幺新的游戏。

可,他提到了头发,她完全无法再掩饰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特殊象征,她以为自己被发现了。紧张得连呼吸都停止了。

他却说出让她愕然无比的结论。

愣愣的看着这个魔界的男人,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是白痴吗?

想来他真的是白痴,明明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的不想理他了,他居然还天天呆在这个花园里等她,有好几次,她远远的看到他,转身就走,可第二天、第三天,他还在那里。

他到底想从她身上得到什幺呢?朋友?哈哈,用小指头去想都知道根本是个借口,他恐怕是首次吃到天界的人,所以吃上瘾了,不舍得放弃,才寻找了她这幺久,还放下他魔帅的身份来陪伴她。

他是个多幺傲慢的人。

所有魔界的人都傲慢,至少她所认识的人,没有半个不是骄傲自大得过分的,就连用斯文掩饰自己的魔相们也都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不可一世的自以为是。

这样傲慢的人,为了区区的肉体的吸引力和诱惑力,可以做到这个份上?是他们过于注重肉欲的缘故的吗?就她所见,魔界的人的确很重肉欲,可也有不少魔人是重情谊的,只是比较起天界人的内敛,魔界人更为直接而已,他们不遮掩自己对欲望的追求,也同样不隐藏自己对感情的热切。

她见到过魔界男人是如何追求女人的,尽可能一切浪漫之事,同时也尽可能一切媚惑的纠缠,魔界的世界里,既然有了感情,那幺就更加要用身体去轰轰烈烈的燃烧一把,直到两个人都淋漓尽致的获得了最高的快乐,无怨无悔,便会订下彼此的终生,不离不弃,直至生命的尽头。

非常狂热的爱情方式,异常野蛮放纵,绝不委屈自己,爱就放肆的爱,不爱就断然放手,没那幺婆婆妈妈也没那幺装模作样。

很有趣,只是,她从来不把感情归纳入自己的人生,她只是想安分的当修罗王的魔帅,打打杀杀,或者低调过日,也不错。为什幺一定要和个男人去纠缠不清的,实在是件麻烦的事。

一如她已经够麻烦的得隐瞒自己的身份,深夜才能出来喘口气,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让美丽的花朵儿的气息将自己缭绕,可这样也不行,总也有个自言自语的家伙呆在身边让她紧张无比的根本无法放松。

再这幺下去,估计她会连晚上唯一轻松的时间都没有了啊!

鸠般茶不是闻名魔界的冷酷又寡言吗?为什幺面对着她这幺罗嗦?一个人也能说上大半夜,刚开始几天他说到最后都沙哑了,本来她是很幸灾乐祸的,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可他竟然提着酒壶来找她,边说边畅饮得好不痛快!

而她一直一直这幺持续的站立着,动也不动的真的快成化石了。她的确很擅长石化自己,可不代表她喜欢把自己真的变成雕像好不好?!

这个男人到底要怎幺样啊?

披挂上银色的盔甲,将精致的银面具完美的嵌合在脸上,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调整了一下领口的扣子,昂起头,大步走出门去。

“王。”恭顺行礼的是魔睺罗伽族的侍女,修罗王特准,她无论到哪里都可以随身携带自己的侍女。微微点了点头,在她们将设置了封印的门打开后,开始一天于花魔宫内的巡视。

之前从善见城回到自己的领地,她还没好好休息,就得到了修罗王的命令,让她来花魔宫驻守。她的习惯是只要是修罗王的命令,就无条件遵守,也懒得问任何原因,直接就率领着几个贴身侍女来到早已安排好她们住处的花魔宫。

花魔身为三大魔相之首,永远微笑迷人,对于她的到来显然也早就知情,深深感谢了她的到来后,他便给予了她自由出入花魔宫任何地方的令牌,并且告诉她,花魔宫入夜后,花魔族人会一如植物,陷入沉睡,只有少部分卫士可以保持清醒,可惜战斗力也会大幅度减弱。

虽然不明白花魔为什幺要告诉她这些,也不明白会有什幺人斗胆来攻击花魔宫,不过她的确在晚上多了个心眼。然后,确实是有不少法力不弱的妖怪前来,还有些妖化了的魔族。在白日多半不需要她动手,花魔族自己的卫士以及盘踞在花魔宫内的任何植物都可以把这些攻击给化解,到了晚上,才真正需要她。

当太阳西沉,整个花魔宫便安静下来,一如那些白日盛开而入夜沉睡的花朵,这个时候的花魔宫最为脆弱,能够保护他们的只有一些夜间活动的植物和少许勉强维持清醒的卫士。

花魔宫内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一见到她,皆恭敬行礼。

她一步步的沿着宫殿的外围检查结界的安好,当她第一天抵达,感觉到修罗王设下的结界时,并不十分惊讶,修罗王对于花魔有着其他人注意不到的微妙关照,不过那是他们的事,与她无关。

倒是在见到鸠般茶的时候,她吓了一大跳。

她完全没有感应到鸠般茶的任何气息,当时她正处理完入侵的几只妖怪,借着仰望星空让自己休息一下时,靠近花园的人她知道,那种法力强度人让她以为仅仅是个花魔族的贵族而已,没有提防。

谁知道会是鸠般茶,他伪装了自己,害她一时没感应出来。

连鸠般茶都出现在花魔宫,那幺说明修罗王对于花魔真的非常的重视啊。

不过,这也还是他们之间的事,与她继续没有关系。

走着走着,忽然看到前方漫步过来的鸠般茶。深蓝的长袍,魁梧的身形,淡淡的蔚蓝光芒隐约在他全身周边闪现,不由得,她在面具下皱起了眉头,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不会是她在魔界想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他走近,面容冷酷,眼神冰蓝的注视着她,目光自她的脸移到她身后的长发,一言不发的擡脚走开。

真麻烦,他已经注意到不戴面具的她头发会随着法力的使用而变色,虽然不懂他是怎幺认为魔睺罗伽的头发会变化长短,可她最好不要在戴着面具的时候让他看到双色的头发,哪怕这意味着她不能过度使用法力,也总比被他发现身为魔睺罗伽的她是被他强迫过的天界人要好。

倒是……那个白痴是怎幺以为她的头发可以任意控制长短的?难道他以为她戴的是假发?魔界男人思考回路好奇怪啊。

检查完一圈,没有问题,她回到自己的暂时住所。花魔很体贴,安排给她的有庭院有主房和侍女屋,她的房间内不但有花园还有温泉,完全保证了她的隐私,还允许她设置自己的封印,不让任何人进入,哪怕是花魔族的人。

侍女们跟随她已久,知道她是不允许任何人近身接触的,乖乖的呆在她们可以活动的领域。

回到房间,关上门,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觉得有点困。白日要巡视两次,夜里几乎是通宵守卫,原本对她来说,只是小任务而已,可多了个烦死人的鸠般茶,让她不能松懈,直接导致疲倦度增加。

取下面具,脱掉盔甲,解开衣领,她轻弹手指,让一盘新鲜的水果跟随着她来到温泉边。拈起甜美的水果送入粉红的唇内,她脱掉衣裳,阳光下修美的身躯几乎若雪白的美玉,接近透明的纯净无暇。

擡脚,走下冒着白色水汽的温泉,她让盘子浮在水面,自己舒服的躺入温泉中,咬着水果,叹息的闭上眼,全身放松。

温热的水笼罩全身,舒适无比,混沌中,似乎回忆起什幺。

是一双大手,有些粗糙可温暖得发烫,柔和的反复的摩娑着她每一分每一存肌肤,那双手,手指修长掌心厚实,指甲浑圆干净,带来的温度总也是偏热的,来回的亲昵的抚摸着,会带起抹小小的火焰,从皮肤渗透下去,到血液里,到骨髓里,到心里,全身暖洋洋起来,慵懒又亢奋,矛盾极了。

接着是一双唇,柔软又坚定,轻轻的吻,淡淡的吸吮,湿漉的舔舐,将先前由指腹掌心带起的火焰节节助长,明黄中带着鲜艳的红,席卷全身,销魂噬骨,连神智全部都会被燃烧殆尽。

然后是那雄壮的躯体,强而有力的将她全部的纳入宽阔的胸怀,完完整整,不留分毫,交融得不分彼此,直至都寻找到两个人共同的至极的快乐……

长长的睫毛颤动,猛的掀开,银色的眼儿朦胧中带着浅浅的情欲。

粉嫩的薄唇往下一撇,为不知觉侵入大脑的回忆不悦。

那个男人,以他的方式成功逼着她的身躯留下了他的印记,害她在昏沉得将要入睡或者是沉睡中,软弱了的意识被他潜入,与那强健的体魄纠缠嬉闹,全然的迎接那狂野的放纵……

薄薄的恼怒浮现在银眸里,她站起来,任乳白的水哗啦的自完美娇躯上滑落,张手招过池子边的布巾将自己卷住,直接飞到层叠飘扬的诺大床榻上,睡恼怒觉,这一回若她再梦见他,一定要抗拒他的挑逗,把他揍得扁扁的去!

一睡便是深夜,唤醒她的是妖魔的气息。她对于污秽的味道极为敏感,一丁点儿波动都能将她惊醒。动作迅速的勾起雪衫套上,人直接从开启的时空之门,直奔出事地点。

一踏出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张巨大的血盆大口,腥臭扑鼻,还伴随着几滴口水披撒下来,细眉一皱,厌恶的双手结印,银色的光波飞速的盘旋,轻易的将庞然大物削成了好几截,翩然闪开四处飞溅的血迹,将一切留给即将赶来的花魔族卫士处理,自己则往下一个被攻击的结界而去。

一圈下来,又是五、六只的收获。虽然不明白为什幺几乎每夜都有这幺多乱七八糟的妖怪出现,她还是慢吞吞的走向那个最靠近她住所的偏僻花园,打算利用花草的自然清新净化一下她身上肮脏的臭味。

还没靠近,就感觉到了鸠般茶的存在。垂眸微微思考,还是稍微释放了些法力,将身后白金的发的上一小截漆黑拉长了些许。这才慢慢的继续向花园走去。

“你今天迟到了。”鸠般茶坐靠在一棵树下,这树的花果皆泛着晶莹的光芒,印衬着树下的他,有些深幽的感觉,如刀雕刻出的深邃五官在漆黑与柔和的光线中,半隐半现。

她歪着头瞧他舒服的一腿伸长,一腿曲起搭手,完全不明白他的存在到底是做什幺的。先前她以为他的到来同样是奉了修罗王的命令前来保护花魔宫的安危,可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这幺回事,负责不会她在累死累活的时候,他可以这幺闲的夜夜等她到来。就算是白日见着他,也看不出任何巡视警戒的行为。

“话说,你每天也只能这幺晚的时候偷偷出来透口气吗?”他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也带着宁静。

难得的,她不想伫立当雕像,只是静静的走过他面前,往花园深处的冷泉走去。

他在她走了一段路后,才轻巧的纵身而起,跟上,小心的保持两人的距离,见她蹲在泉边,用泉水清洗手和脸,他靠在不远的一棵树边,“你的头发今天黑的颜色不是很长,是没有太过使用法力,还是这是你本身的黑发?”

突然冒起个想法,如果她要躲起来,剪了头发那不就完全可以让人找不到她的双色长发?可剪了头发的话,她的发色和长度,像极了某人啊。怪异的想法让他眼睛一眯,一手环腰,一手抚摸下巴,冷不丁的,纯厚的嗓音带着疑问脱口而出:“如果你戴上面具,把黑色头发的部分剪掉,会有人认得出你和魔睺罗伽的区别幺?”

她的身影微微僵硬了一下,没有理他的继续舀水清洗手脸。

侧了侧头,他没错过她那一刹那的变动,“难道魔睺罗伽就是因此带你在身边,以保证她可以驱使你做事情是吧,你根本就是落难到魔界的?”

她的背影这回半分也不迟疑,径自洗干净手和脸,将全身都染上了冷泉的冰凉,这才好整以暇的起身,转过来,看都不看他垂眸握着手腕左右扭动,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活动关节的运动。

他直起靠在树干的魁梧身躯,刚想开口,就看见她身后的透明结界外有只正往里冲来的怪物,擡手深蓝的荧光如箭矢急射而出,直接穿透结界,不但穿透怪物,后坐力还将怪物整个往后重重的飞出去。

被攻击的荧箭擦身而过的她白金的发随着带起的风扬得老高,而她连动也没有动一下,只是安静的待一切结束,才侧过身,默默瞪着那破了个洞的结界。

他走上前,假装不经意的立在她身边,先是悄悄呼吸了一口她身上散发的馨香,本来还想假装惊讶一下怎幺挨她这幺近距离,可在觉察到什幺后,还真的诧异低道:“恩?怎幺这结界有王的封印?”几不可见的璀璨黄金流光在结界周围窜过,那种特殊的气息,全魔界都无法错辩。

她终于可以确定他不是修罗王派来帮忙的人手,而是来花魔宫偷懒度假的,一想到最先遇到他时,他还伪装了身上的法力强度,八成是偷溜来的。张开双手,柔和的银光将破洞慢慢的修补。

他帮忙,确定把他弄坏的结界给修好了,他后知后觉的四处看了一圈,才发现这个花园的四周都有设下修罗王的隐藏印记,如果不是他炸掉的那个口,这个封印是个很完美的罩子,似乎是要将什幺东西的气息隐藏起来。

“你……”他才想问是否她是否注意到修罗王的封印,就见破掉的那块缺口外围猛然涌起好几只巨大的妖怪,疯狂的撞击着缺少黄金光芒的部分。

“这是怎幺回事?”他高高的扬起眉毛,“我不记得花魔宫周围有这幺多异物存在。”花魔宫位处魔界比较中心的部分,应该属于安全的地域,怎幺会大半夜的有妖怪不睡觉前来攻击,还这幺疯狂?

……那是因为你白痴的把修罗王的封印破坏,不属于魔界的纯净的气息泄露,所以招引来更多贪婪的妖魔。她已经不想理会他的愚蠢,沉默的只是让银色的光芒尽可能的将那个缺漏的结界给补得厚实,浅金发尾的漆黑,缓慢的向上蔓延。

他边帮忙,边沉思,“夜里的花魔宫防御值降低很多,你在这里呆着,我出去解决掉它们。”说罢,长身一提,化为蔚蓝的光影冲了出去。

她安静的瞪着他在外面厮杀,完全不懂得他到底在思考什幺。

过了一会儿,他解决掉那些妖怪,踏回结界内,在冷泉的另一边岸上,单膝跪下,豪迈的捧起水将自己身上的血迹洗净,感觉到她的一直瞪视,他擡起头,朝她弯了弯唇角:“别怕,我会保护你。”

银色的大眼儿微微一抽,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克制住一脚踹出去的冲动,他以为她防备的人除了他,还有别的东西吗?

起身,他甩了甩头发上的水,几缕黑发垂下英俊的脸,让向来看起来冷漠的他多了几分幼稚。他跃过泉水,站到她面前,象个邀功的孩子,重申:“我会保护你。”

银白的长睫颤动着,她所做的就是将视线往右边瞟去,实在不愿意看他那副自以为是的表情。

两个人站得很近,她的不闪避让他心情很愉快,这是不是代表着两个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刚才他的表现是不是很神勇?低头瞧才勉强及他肩头的她,柔顺的发是白金色的,她的皮肤也白皙的接近透明,眉毛、睫毛都是白金的颜色,连薄薄的唇都是淡淡的粉红色,她整个人一点儿也没有魔界的张狂狂野的色调,柔和的、纯净的、晶莹剔透的,就像是魔界北域深渊最底端那些水晶,纯洁宁静。

身后的妖魔气息浓郁让鸠般茶猛然转身,在看到结界外又凝聚了一大群妖怪时,他一皱眉头,第一开口便是:“你回去魔睺罗伽身边吧,这里对你而言不安全。”

她困惑的擡起眼看他,他不是死缠着她的幺?怎幺会突然要她离开?

没见她反应,他偏头看她,“这幺多魔怪,一定出了问题。若花魔宫的人看到你的存在,那就麻烦了,走吧。”说完还张手做出驱赶的动作。

……他,是在担心她?她不理解的歪了歪头。

瞧见向来是敌意的小脸浮现了其他的表情,他觉得很成功,咧出个得意的笑:“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你的存在的。”她只会独属他一个人。“走吧。”暂时让魔睺罗伽保护好她,他会在她对他产生感情的时候,上门讨人的。

他的言行举止叫她产生了疑惑,见他再次挥了挥手,便闪电般杀了出去后,她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在感应到其他人的接近时,慢吞吞的离开。

鸠般茶那个男人,到底在想什幺啊?

回到寝室的魔睺罗伽梳洗后窝到舒服的大床上了,也没想明白鸠般茶的奇怪行为到底是处于什幺目的,只能带着满脑袋的疑问入睡。

第二日,刚起身,侍女就在门外恭顺说魔相有请。

大概是结界出了问题惊动到花魔了。缺少了修罗王的封印,往后哪怕是深夜,她都不能毫无遮掩的出现了。否则只会雪上加霜,让怪物们的聚集愈加繁密。

银亮的长袍加身,雪白泛浅金的发拖拽身后,修美身形,优雅傲慢的姿态让花魔宫的所有人都会忍不住偷偷打量这魔界四大魔帅中最优美的魔睺罗伽。

自踏出住所起,就感觉到笼罩在花魔宫外围的妖怪气息浓郁,面具下的魔睺罗伽无声的叹了口气,心里很用力的感谢昨晚那个莽撞的男人,若非她的住所也有修罗王设置的结界,恐怕她连回屋都不能取下面具和轻易更衣。

被引入花魔的书房,高高的门扇敞开,在看到满是书的屋内还有鸠般茶的身影时,魔睺罗伽实在是很想擡脚走人的。

带着斯文笑容的花魔倒是比较热情的请魔睺罗伽进入,看着鸠般茶靠在窗边不肯动弹,而进入屋里的魔睺罗伽立在门边安静的当雕像时,他也没有撤掉微笑,很大方的进行着主人的义务,“请魔睺罗伽魔帅前来,是鸠般茶魔帅的意思。”接下来便噙着看起来就很温暖的笑容望着鸠般茶,等他接口。

鸠般茶找她干什幺?他不是看不起她吗?她动也不动的微微擡着下巴,在安静的中借着面具的掩饰,开始走神,直到低沉的嗓音传入她耳中。

“花魔宫最近是否有麻烦?魔相之所以才请魔睺罗伽来此相助?”鸠般茶的提问冷冰冰的,不过很直接。

花魔笑眯眯的点头:“的确有点小意外,鸠般茶魔相若是愿意鼎力相助,鄙人会感激不尽。”反正帮手多一个有益无害不是幺?

哦?多个人帮忙?那她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

鸠般茶在那方直起坐在窗台上的高大身子,深蓝的袍子边缘流窜着蓝色的荧光,“那就请魔相说说哪里需要我帮忙吧。”

花魔笑着看看那边继续呆立不动的魔睺罗伽,“很简单,也就是巡逻一下花魔宫周遭的结界,再杀杀闯进来的怪物好了。”其实实在可以不劳驾两位魔帅的,不过硬是有人这幺热心,他也不好推辞啦。

“好。”鸠般茶微微颌首,面无表情的大步穿过房间,来到魔睺罗伽身边,高高在上的蓝眸是冷淡和一丝排斥,“走吧。”

虽然不明白花魔留鸠般茶下来的决定前有没有思考过她与鸠般茶的关系恶劣程度,不过他勇与承担后果的决心让她很倾佩。尽管并不想理会鸠般茶,可看在花魔的份上,她还是勉强卖了个面子,跟随鸠般茶走了出来。

两人沿着花魔宫的外围慢慢的行走检查,一路上引来花魔族人目光无数。

在闲杂人终于少了一些时,鸠般茶突兀的停下步伐。

魔睺罗伽没什幺异议的也停下步伐,这个男人好歹也是四大魔帅,无论战斗的攻守他都高人一等,也许他有什幺高见也说不定。

鸠般茶冷冷的垂眼看着距离他几大步之外的魔睺罗伽,雪白的袍子雪白的面具雪白的长发,若是发尾有一截漆黑,那该有多让他高兴。最后将视线锁在她精致的面具上,他冷淡道:“我帮你是有代价的。”

谁要他帮忙了?她无声的顶回去。

“事成之后,给我你的侍女。”

狂妄的语气让魔睺罗伽略微擡高下巴。他想要就要?他以为他是谁?瞧着他那副不耐烦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就讨厌。

精美的面具轮廓深邃,可毫无表情,鸠般茶厌恶的皱起眉头,本想擡脚走人,可为了心里的人儿,他强迫自己站在原地,半晌不见魔睺罗伽回答,剑眉几乎要拧成一条线了,“你……听见了吗?”魔睺罗伽只是不爱说话而已,难道她还有暂时失聪的毛病?

她觉得多站在他身边呼吸一秒,都玷污自己。直接掉头就走。

“魔睺罗伽!”他咬牙低斥的声音让她觉得心情愉快,可下一刻,一道湛蓝的光波擦她耳边而过,让她定住了步伐。

雪袍翻飞,长发被凌乱的吹拂飞扬得老高,再飘然坠落,于她的袍子下摆盘旋出白金的绸缎丝堆。戴着洁白手套的双拳蓦然握紧,荧荧的银光乍现。

他原地狂傲等待着她的反击。

深呼吸,再深呼吸。现在是白昼,一旦她使用法力,发色的变化定然会被他觉察,那幺想掩饰身份的她都无法再解释。拳头依旧捏紧,她一步又一步略僵硬的迈开步子,哪怕牙齿咬得咯咯响,现在也绝不是和他交战的明智时间及地点。

她竟然再次无视他的存在?

鸠般茶恼上心头,手指头一勾,数道湖蓝的光芒自头顶轰然坠落,将魔睺罗伽团团围住,炸裂于她的脚边,逼着她定住步伐,否则踏出一步,就会遭到焚身的雷电。

四周的尖叫纷纷闪躲开,谁也不知道怎幺突然间两大魔帅就打了起来。

蓝色的光芒间,那道白皙的身影越是巍然不动,就越让鸠般茶恼火不已,五指慢慢收拢,落雷的圈子也逐渐缩小,硬是要强迫她出手抵抗。

蓦然,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的刺眼银光爆发,鸠般茶闭上眼,心里先是一喜,再是一警,全身绷住时刻提防着魔睺罗伽的反扑。

果不其然,未待他能够从刺眼的光芒中恢复视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已经迎面扑来。鸠般茶拔身后跃,随即展开防护结界,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凶猛的攻击如同暴风骤雨,毫不留情的密密麻麻撞击上他的结界,一待那蔚蓝的光球有一丝裂缝,戴着银白色的手套立刻强制性的冲入结界内,五爪锋利无比的直戳鸠般茶的胸口。

浓厚的杀意让他直觉的往左侧一闪,强迫疼痛的眼掀开一条缝,正见冷冽的银光划破自己的胸口衣襟,连忙一个闪避,招出巨锏及时挡住迎头劈下的长剑。

空洞的精美面具冷冷冰冰,雪白的长袍因为法力展开而飞扬若羽翼,长长的白金发如蛟龙盘旋,魔睺罗伽歪着头似乎对鸠般茶的招架感觉到有趣,骤然后飞,双手握剑,猛的又劈了过来。

连连后退几步才抵挡住攻势,鸠般茶眼一眯,低低的咆哮起来,全身的蔚蓝荧光迸发,狠厉的反击回去,他就等着这一刻,不和魔睺罗伽拼个你死我活,他身为魔帅的颜面何存?

两方厮杀得好不痛快,就见诺大的花魔宫内,两到光影不断的碰撞闪开,再碰撞再闪开,四周华丽高耸的墙壁、柱子、花园、走廊很快就被炸得一塌糊涂,四处是灰尘残骸,连花园里的植物都惨遭殃及。

远远的赶来的花魔已经来不及劝架,在看到自己的宫殿被毁成这样,一贯的优雅微笑差点难以维持,身后是被吓到的卫士和侍从们,魔帅们之间的斗殴,谁有那个能力去劝架啊,就怕被流弹打中,死得冤枉。

又是几道轮番轰炸,连屋顶都摇摇欲坠了……花魔无语的看着那两个看起来已经斗得失去理智的人,深深呼吸一口他花魔宫的尘土味道,擡手勒令手下将不远处的结界给炸掉。

卫士们再怀疑自己的王被气昏了头失去理智,也不敢违反命令的齐齐动了手。

这回热闹了,结界外云集的怪物们发现了突破口,蜂拥而入,更有巨大的怪物,张口就把刚砍到一起的两个魔帅同时吞了下去。花魔宫好歹终于冷静了下来,换成了妖怪的肆虐。

“啊!”卫士们惊叫起来。

花魔冷静的制止他们的上前送死行为。

下一刻,突然那得意洋洋的怪物的肥硕肚皮不断抖动,蓝色与银的光芒由它肚子里绽放,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就在所有人都被刺得不得不用手挡住眼睛时,巨大的爆炸让聚集在一起的好几个怪物炸得血肉横飞。

两个浑身肮脏无比不知道身上是不是挂着妖怪胃里的消化液还是别的什幺恶心东西的身影先是互相又砍了几刀,在总算发现身边似乎多了不对劲时,这才停下来,改为先砍掉闯入结界的怪物群。

此时,花魔才命令卫士们去修补结界。

待怪物都砍光了,杀尽了心里的郁闷,那方两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人才共同出手修补结界。

花魔垂眼无声叹息的摇了摇头,他很少后悔自己所做过的决定,现下,他真的很想收回不久前的邀请。

结界修好,鸠般茶刚想再和魔睺罗伽厮杀一场,却在看到她身后那抹又脏又臭的长发时,不确定的瞪大了眼,随意擡手用袖子擦掉不断流淌下来的怪物血液和不知名液体,他上前一步,想要确认魔睺罗伽头发的颜色。

那长发的确已经脏臭得不成样子,沾染着血污和先前在怪物肠胃里的恶心浓稠液体,可他分明瞧见她上半截头发在污渍中仍是时不时泛出白金的光泽,而下半截则是纯然的漆黑。

魔睺罗伽则提着几乎有自己身长的长剑,厌恶的低头审视一身污秽,熏天的臭气和身上披挂的不知道是怪物肠子还是血块的污块,还滴滴答答坠落着鲜红和乌黑的血液,实在是让她想尽快去清洗自己。

才想飞身回住所,眼前人影一闪,鸠般茶直接挡住了去路。

这个混蛋还想做什幺?她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认出了!她一再退让,忍无可忍,他居然当众攻击她,还不知收敛,大不了再杀一场!最好能趁乱把他给宰掉,报仇雪恨。想罢,她微微曲膝,将重心稳住,全身迅速散发出沉沉的死亡气息。

当看到魔睺罗伽背后曲折拖拽的长发上的乌黑光泽眼见着快速往上蔓延,花魔首先大吃一惊,连连后退数步,第一个反应就是呵斥手下速度撤退。

还没待花魔族人有行动,银铃般的轻笑和惊呼突兀的划破了这死气的扩散。

“哎呀,这是怎幺一回事呀?”

“哎呀,好可怕啊。”

两个美艳的人儿在侍女们的簇拥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情的踏入这个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地方。如云的乌发、妖娆得叫人喷血的完美娇躯、馥郁芬芳的香味,与这一切皆格格不入。

“保护王和王妃们!”卫士们惊叫起来,如临大敌的将花魔和满脑子问号的花魔王妃们保卫住。

被妖怪污血弄得肮脏无比的精致面具缓缓的定住,往后微微偏了偏,修长的身躯慢吞吞的恢复站立的姿势,一身煞气瞬间收敛,魔睺罗伽整个人恢复成一具脏得不行的雕塑,立在那里,就这幺不动了。

而鸠般茶则端着张脏兮兮的俊脸,矗立在魔睺罗伽对面,脏得几乎看不清轮廓的脸上,只勉强分辨得出两粒蔚蓝的眼珠子往这边意思意思的瞟了一眼,便立刻转回去瞪住魔睺罗伽。

花魔非常务实的站出来,笑容可掬:“两位魔帅大人杀怪辛苦了,请先回住所洗换衣物吧。”

……明明是他们自相残杀辛苦了吧?众卫士敢怒不敢言的目送那两人倏的飞离。

还没飞回自己的住所的魔睺罗伽毫不意外的在半路再度遭到鸠般茶的拦截。

“是你!”他低吼。

由于那张脸实在脏得看不出表情,魔睺罗伽暂时从声音上断定他老年痴呆或者是神经病发作,可以不用理会。想走,又被拦住。

鸠般茶张手阻拦,不看周围花魔族人畏惧的四处逃窜,而是专心盯着面前的人:“你假冒魔睺罗伽?!为什幺要跟我打?你告诉我是你不就好了幺?为什幺要和我争斗!”若不是看到她变色的发,他根本没法认出是她啊。他还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好歹改善了些,昨天晚上不还是和平共处的吗?他还为了她杀了不少妖怪呢。

“你果然剪了头发,为了魔睺罗伽作掩饰是幺?那个女人……”又急又气的话语被戴着血污的手套张开五指的手止住。

污迹累累的面具全是血的红和其他的黑紫,可犹如天籁般的嗓音是满满的傲慢,一个字一个字的,犹如玉滴坠入深谷:“我,就是魔睺罗伽。”

在鸠般茶整个人傻愣住无法回应的时候,魔睺罗伽完全不客气的一挥,将他炸飞开去,漠然凝视着他整个人嵌入墙上又跌下来的狼狈,她冷哼道:“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鸠般茶。”

“解释清楚!”鸠般茶全身泛着无比的寒意,撑起身,全身深深浅浅的蓝色光芒绽放,“到底这一切是怎幺回事?”见到她根本不给面子的往前走,他低沉警告:“你再走一步,我立刻让这花魔宫灰飞烟灭。”

花魔宫存在关她什幺事?本想直接走人,忽然想起她接受的命令,深呼吸一口气,她的嗓音冰冷得要下刀子了,“我要洗澡。”

……他无语,魔睺罗伽爱干净人尽皆知,何况挂着一身肮脏,他也不太受得了。见她直接往前飞,他眯上蓝眸,不多想的跟上。

奇迹的,魔睺罗伽竟然默许鸠般茶入了她所在的住所。注意到这住所严密的设置了修罗王的封印,鸠般茶的眉头愈锁愈紧,根本不理会受到惊吓和向他们行礼的侍女们,他跟随魔睺罗伽入了她的房间。

污血点滴成片延伸到温泉边,当着鸠般茶的面,魔睺罗伽直接走入水中,让流水冲洗掉全身的肮脏,复杂精彩的颜色随着她潜入泉底,很快染脏了乳白的温泉,又很快的被不断涌出的泉水带走。

当魔睺罗伽缓缓的自水里浮出,她浑身上下已经恢复雪般的纯白,一头长发漂浮上水面,白金的光芒温柔的将发上漆黑的色泽缓慢的抹去。

鸠般茶眼都不眨的瞪着她。

湿透的衣服包裹着妙曼玲珑的曲线,戴着白手套的手,探上脸庞,四指微张,取下了那具一直遮掩了百年的面具。

面具下的脸白皙得几乎是透明的,衬着湿漉漉的浅金长发,一张小脸的肌肤更是粉嫩无比,不但眉毛是白金的,连长长的睫毛都泛着淡金的光泽,而弯曲上翘的睫毛下,一双水灵灵的银色美眸更是绝美得宛若囊括了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子。

纯净的气息自面具取下那一刹那流淌而出,在屋内游走弥散,仿佛烈日下的清泉,甜美诱人,可因为周围设置的结界,无法外泄,只能在屋内不断的盘旋回转。

鸠般茶震惊的瞪着她,一言不发。

虽然她很介意与人共浴,可他身上的味道臭得已经让她无法忍受了。漂浮出温泉,她做了个请的动作,指指温泉,手指微勾,温泉的水开始擦拭屋内地板上的污秽。半天不见鸠般茶动弹,她闭了闭眼,干脆借着法力,直接把他扔到水里去。

大概太受震撼,跌入水里的鸠般茶直到没顶,才清醒过来的仰头出水面,本想怒骂她怎幺敢把他丢入泉水,却失了声。

就见背对着他的魔睺罗伽正一件件的解下身上的衣物,随着布料的坠落,柔美的肩膀,纤细的腰身,浑圆翘挺的臀部,修长的大腿在如金的长发下若隐若现。是她,是他朝思暮想,渴望得心都痛了,身体更是叫嚣难耐的她!

美丽的娇躯被干净柔软的衣服覆盖,转过身来的她有一张美仑美奂的纯净面容,可一如她平日里的面具,完全没有任何表情,空洞又平板的注视着他。显然她并不介意被他看到身体,而是坐入舒适的椅子里,开始擦拭她那头丝锻般的长发。

突然明白他为什幺在水里了,显然她不能忍受刚才的脏乱,所以才先把自己弄干净,再把他丢到水里吧。借泉水的流淌将身上清洗一遍,他走出温泉,勾手让张椅子移过来,就这幺全身湿淋淋的落座到她的对面。

紧紧盯着慢条斯理的魔睺罗伽,鸠般茶心里的感觉复杂又纷乱,说他笨也好,说他失去身为魔帅的精明也好,他到现在还是有些怀疑她的身份,太多共同点说明她是魔睺罗伽,可他就是不愿意去相信,甚至情愿欺骗自己她在说谎,指不定魔睺罗伽就从一边出现,戴着那张空洞的面具杵在边上当雕像,嘲弄他的愚蠢。

但,无论他情感上接受与否,她的确就是魔睺罗伽啊。

一时间要将厌恶了几百年的对象和迷恋的人联系起来,就如同让他选择尊严和欲望一样。两者他都想要,偏偏两者混淆起来,让他无从下手。

阳光下的她,美得无与伦比,金的光线,金的光泽,金的光芒,点点丝丝交错,完全不属于魔界任何物种,也于魔界的狂野妖艳格格不入,偏偏就是轻易虏获了他的眼,让他无法自拔。

接下来他该怎幺办?是继续敌对还是冷漠亦是追求?

她是他渴望的人啊。

她是他生厌的人啊。

大手十指交叉撑住下颌,他双腿大张的坐在椅子里,魁梧的身躯前倾,深邃的蓝眸带着矛盾的情绪,全身一下辐射着抗拒,一下又弥散着温柔。

长睫掀高,瞅着他椅子下的水洼,她的视线移到他的健壮的身躯,结实的双腿双臂,厚实的双手,坚毅的下巴,薄薄的唇……

粉嫩得几乎是缺少血色的薄唇往下一撇,她偏开头不想再看他,专心梳理长发。

蓦然,他长身而起,大步走到她身前,近得快要踩到她的脚了,也不管身上湿嗒嗒的还在滴水,他蹲下身,逼着她不得不瞪他时,勾出个野蛮的笑容,“绕了这幺大个圈子,既然你是你,那我还客气什幺呢?”

她全身缭绕的银光因为他的接近骤然化成猛烈的银色火焰。

他的笑容蛮横无比,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大手的灼烧,也没闻到鼻端皮肉烧焦的味道,有力的擒住她小巧的下巴,“魔睺罗伽,我喜欢你。”

她错愕的呆住。

他低下头,全然不客气的享受她忘掉抵抗的娇嫩唇瓣,还卑劣的趁她傻住,将舌头强悍的喂入她口中,索取渴求了太久的亲昵。

“你、你、你!”当她终于回神把他轰然炸开,她只能颤抖着手指点住他用力结巴。

利索的一个后空翻稳实落地,他咧着笑,舌头舔过唇,“魔睺罗伽,你既然是魔界的魔帅,那幺我们就按照魔界的规则来。”难怪天界的小侍女不吃他先前那套,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还要佯装温柔,压根不合适。

什幺跟什幺啊?她的嘴巴肿起来了,啊啊啊!她跳起身朝他杀去。

他和她都知道这房间为什幺存在着修罗王的封印,她也和他都知道不能肆意动武,那幺近身战注定是他占便宜啊!他得意的故意漏了个破绽,随后一把撅住她攻击的右手,将她顺势拽入坚硬如铁的怀抱,又偷走一记吻,在她气得用脚去踹他时,他心情无比愉悦的哈哈大笑。

“魔界男人对待女人也就四个字,听好了。”他将她双手扭到背后用一只大掌制约住,另一只手用手背动作让人惊讶的温柔的抚摸过她气得通红的嫩嫩脸颊,随后凑到她耳边,恶劣的看到她干燥的衣裳因为他的贴近湿了一片,故意将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得到她敏感的轻颤,他低笑了。

浑厚的笑声轰隆隆的震撼着她娇弱的耳膜,就在她气不过,张嘴一口咬住他近在咫尺的粗颈时,他半分也不介意的伸舌舔过那娇小秀气的耳廓,沙哑低笑道:

“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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