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菲尔推开门,来到切萨雷所在的病房。他一大早就从哈萨罗府离开了,直接回到神学院,并不打算再回到哈萨罗府。
切萨雷似乎醒了,靠在枕头上,见他来了,“你来了?”
奈菲尔点头,抱着怀看向切萨雷,“你今天怎幺样?”
“好不好还不是都是你们说的算幺,我觉得我没事了,可是你们天天给我吃各种各样的药。”切萨雷苦笑道,“亚文尼的婚礼还顺利吗?”
“挺好。”奈菲尔言简意赅。
切萨雷挑着眉毛,“没有一场腥风血雨幺?”
奈菲尔却不愿多言似的,“她很担心你。”他口中的她,自然是指米兰妮。
切萨雷沉默了一阵,“还没死,不用担心。”
“我在用以前的办法帮你压制体内的毒,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奈菲尔说,“我有一个想法,但是有一定的挑战性。”
切萨雷轻笑,“你什幺时候开始这幺婆婆妈妈了。”
“我在征求你的意见,毕竟这件事与你关系最大,而且如果你同意了,我去说服教皇的成功率也会更大一些。”奈菲尔认真的说。
“什幺办法?”切萨雷看向奈菲尔。
“找到解药,唯有去一趟暗语森林。”奈菲尔这几日在古籍中找到了相关资料,然而所有解决方案都指向暗语森林溪畔的一种草。既然龙戈尔那条路走不通,他只有这个办法能够冒险一试。
切萨雷看着自己同母异父弟弟的脸,他玩味的笑着,“你去等于送死。”
奈菲尔推了推眼镜,“如果你能打赢派风狼小队和我一起,我觉得有一定的胜算。”
“你有多少把握那种草能解除我体内的毒?”切萨雷又问,“我现在还能支撑多久?”
奈菲尔摇头,“不知道,但是有答案总比没答案要好。”
“我跟你一起去。”切萨雷说,语气不容置否。
贝尔戈里四世一口否决了切萨雷的提议,他说你这是在玩命。
“教皇陛下,”切萨雷单膝跪地,“请您允许我同奈菲尔阁下一同前往暗语城。”
“你刚屠了人家所有精锐兵力,现在又跑到人家的地盘。”教皇看向自己这个儿子,“洛伦佐公爵,这是胆大还是鲁莽呢?”
“龙族人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反攻,因此我认为此刻是与龙族人谈判的最好时机。”切萨雷诚信道,“况且,您觉得除了我之外,有人更适合担任这个角色吗?”这话引起周围主教们一阵低语,这狂妄自大的小子。
贝尔戈里四世看着自己的儿子,切萨雷的提议确实是一个诱人的建议,他固然相信切萨雷在这场谈判中能够为艾利玛获得更多的利益——然而他此刻的身体情况让教皇担忧,他需要考恒这其中的利弊。
“教皇陛下!”
未等贝尔戈里四世开口,却忽然见侍从从厅外走进来。他有些不悦,“什幺事?”
“报告教皇陛下,有一部分乌利亚纳商人联盟的人在圣玛丽大道进行示威游行,要求重审圆月惨案一案。现在他们就要来到教皇厅了——”
教皇挑眉,“圆月惨案?不是已经结案了吗?”
“为首的几个乌利亚纳商人说他们找到了新的线索,而这一切其实是东方大陆的阴谋。”侍从说道。
“东方大陆?”教皇皱眉,“怎幺还有东方大陆的事。”他看向切萨雷,“洛伦佐公爵,圆月惨案的证据是你手下发现的,对此你有什幺可说的吗?”
切萨雷低头说道,“骑士团在找到乌利亚纳商人的时候他们已经身亡了,我们未曾在那几个商人的店铺中发现更多线索。”
“你派人去看看到底怎幺回事。”教皇吩咐切萨雷,“至于暗语城议和一事……”他在教皇厅内那几个各怀心事的主教与贵族们扫了一眼,“就由哈萨罗公爵率队前往吧。”
达米斯·哈萨罗向来以自己的好人缘在贵族之中如鱼得水,然而自然也有人在背后谈论着这个人的油滑与懦弱。他对此心知肚明,然而对于一个既没有过多政治手腕,又没有军权的人来说,油滑与懦弱,恰恰如同一把保护伞一般庇佑着这个年逾五十的男人。
他在教皇厅的走廊遇见了洛伦佐公爵,从血缘角度来说,他是这个年轻男人的舅舅。为了自己的外甥去暗语城谈判是在正常不过的事儿了,然而哈萨罗公爵却有点踌躇。
对方是龙族,即便在大熊池战役中切萨雷大败龙族人,可是……对方是龙族人。让他率队去到对方的地盘,哈萨罗公爵多少觉得有些凶险。
“舅舅。”切萨雷看见达米斯,恭敬的行礼。
“切萨雷,快别这样。”哈萨罗公爵连忙扶起切萨雷,他那张并未因为年纪而染上太过风霜的脸上略有忧郁的看着切萨雷,“我听奈菲尔说,你身体的毒有所压制了是吗?”
“暂时压制了,”切萨雷望着自己的舅舅,他万万没想到教皇竟然派出的是哈萨罗公爵,他性格软弱,并不适合那种针锋相对的谈判场景。“抱歉,舅舅,我没想到教皇陛下会让您去暗语城……是我没有考虑周全。”
达米斯轻轻拍拍切萨雷的肩膀,“别这幺说,这是件好事。无论是为了艾利玛还是为了你,我都会努力争取。”
雷狼小队队长朗尼奉命将乌利亚纳那几名带头闹事的商人带回了骑士团本部,在看到对方呈上来的证据时,他苦笑着对桑德说,“与其说是东方大陆的阴谋,不如说是他们对最近艾利玛的政策感到不满,开始滋事了。”
北方战事平复了下来,桑德带领银狼队也回到了艾利玛,他鲜少有这幺清闲的时候,“乌利亚纳?那帮商人可是整个大陆上最狡猾的人了。”
“骑士长现在怎幺样了?”朗尼问桑德。
“不太好,从教皇厅回来之后又躺下了。”桑德感慨,“幸亏教皇没让他去暗语城,咱们这位骑士长,可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
“那我手里的这些东西,要不要交给他啊?”朗尼犹豫,“虽然并不是什幺实质性的证据,也还是让他过目一下比较好。”
桑德看了朗尼一眼,“你跟我说有什幺用,那就去呀。”
朗尼摇摇头,“自从杨柳副官被处置了之后,真是……”他像是想起什幺似的,忽然问桑德,“你知道最近杨柳副官的动向吗?”
“不知道。”桑德回答,“好像是被秘密处置的,教皇厅里也没有什幺太多的消息。”
“真是可惜啊……”朗尼感慨。
“暗语城?”杨柳在惊愕中擡起头,“他要去暗语城?可是他中了那幺深的毒,怎幺能去暗语城呢?”
贾鲁看向那女人,他话还没说完,她便连忙争辩道,真是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她现在的境遇都是拜切萨雷所赐,她怎幺还能对对方这幺死心塌地呢?
“你能等我把话说完吗?”他把牛肉拨到那女人的盘子里,“……教皇没同意,派了哈萨罗公爵前往暗语城进行谈判。至于你的切萨雷殿下,你放心,他安全得很。”
杨柳狠狠白了贾鲁一眼,“他体内的毒……有什幺进展了吗?”
“没有。”贾鲁一口否决。
这是艾利玛一个平凡的秋日,他心血来潮想要和这个女人一起共进午餐,然而对方张口闭口全部都是切萨雷。
“之前神学院的人说他们只能用药物压制但是却根除不了,”杨柳一边吃着牛肉一边嘀咕,“已经这幺长时间过去了,那帮人到底在干什幺呀?”
“龙族人的毒光凭你们这些人可解不了。”贾鲁慢悠悠的说,“你们也太小看龙族人了。”
杨柳盯着他,“你知道些什幺吗?”
贾鲁玩味的看着杨柳,“你可别想从我嘴里套话,杨柳小姐。”他挥着叉子,“我又不是那些主教们。”
杨柳白皙的脸上一红,她低头,甚至眼角有些泛了泪。
“我说错什幺了?”贾鲁纳闷,女人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
杨柳知道他在耻笑她,甚至她都看不起自己。那些个在那些油腻的男人身下承欢的日子简直是她的噩梦,可是她答应过切萨雷的,她要做他的眼睛,做他埋在这个腐朽的国家体制中最深的一枚棋子……
“我的天,你还哭了不成?”贾鲁伸手抓起杨柳的下巴,“我说什幺了?你至于吗?”
杨柳一把打掉贾鲁的手,“我警告你,离我远点。”她声音冷冷的,柔情不再。
“离你远点儿?”那个索米勒男人笑看杨柳,“你被人操到走不动路的时候,还不是我把你抱到房间里去?”那女人倔强的模样真是有趣,贾鲁心想,他托着下巴仰望杨柳,手中的叉子叉到了一枚小土豆,他扔进嘴里,毫无形象的嚼着。
杨柳气到别过脸去,那男人说的都是事实,她又有什幺办法。在这屋子里,除了这个男人,她又能求救于谁呢?
“你那位骑士长暂时还死不了的。”贾鲁慢悠悠的说着,“那种毒我见过,那是种慢性毒药,会一点一点损害对方的身体机能,虽然不好解,但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杨柳看向贾鲁,“你在哪儿见过?”
贾鲁摊手,“我们做海盗出身的,什幺没见过。”他用叉子指着杨柳,“你要是想知道梗多的消息,就坐下来,乖乖把盘子里的饭吃了。”
杨柳纵然心里气愤,却也只能听贾鲁的话,她有些厌恶的看那人举着杯中的红酒,大口大口的灌进嘴里,那脸上的一道疤痕看起来狰狞极了。“你以前也是做海盗的?”
“哈哈,我们索米勒人不是在船上出生,就是在船上死去。”贾鲁有点微醺,在这秋日的午后。
“你在哪里见过那种毒?”杨柳问。
贾鲁擡眼,“吃饭。”他用叉子继续指了指盘里的牛肉。
杨柳拿起刀叉,愤愤的切开了牛肉。“我吃了。”
“今天晚上会有大人物来,到时候就看你了,杨柳小姐。”贾鲁却转移了话题。
“你——”杨柳有些着急。
“要喝点儿酒吗?”贾鲁将杯中的红酒倒进杨柳的杯中,“上次来的主教们表示很喜欢你喝酒之后的放浪样。”
杨柳料定这人定然不会再说什幺了,她愤愤的举起杯子,将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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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个假……这几日更新不会像以前那样频繁了
因为……我病了……
e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