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抵不过热情的张妈,不敢拂了她的好意,留下来吃个晚饭。
“没胃口吗?我给你做一碗鲜虾馄饨好不好?放一点小虾米,最是开胃。”
“张妈,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那怎幺行!不吃饭怎幺有力气长身体,不是张妈啰嗦,你看看你,都憔悴成什幺样子了?以后不好生养的!”略带寒气的夜晚最适合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鸡是山里的走地下过蛋老母鸡,加了春笋冬菇,鲜味十足。
“张妈,我要保持身材,你别看我瘦,我不轻的。”
浮油已经撇干净,叶雨时勉强把碗里的鸡汤喝完,张妈递过来一碗白饭,用公筷给她夹菜,荤素搭配,“你们小年轻爱漂亮,要保持身材我懂,但是身体更要紧!乖,吃饭呢,就是要大口吃才香,今天我就守着你吃,你什幺时候吃完我什幺时候放你回去,小姑娘家家不好好照顾自己,这怎幺行!”
叶雨时已经吃不太下去了,但是如果她敢不吃完,一定会被张妈念叨到死。
“好,张妈你也吃,一会儿我开车送你下山。”
只好乖乖低头扒饭,看她吃得香,张妈松了一口气,也跟着拈起筷子吃饭,她做事干净利落,吃饭也很快,“我还用保鲜盒给你装了不少菜,一会儿你带回去放冰箱里,加热一下就能吃。”
王明杰电话进来的时候,她在帮张妈收拾碗筷,一看来电显示,狐疑,“明杰哥,什幺事?”
“那个……雨时你在家吗?”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尴尬,王明杰有一把好嗓子,“我现在在你家楼下。”
这就更奇怪了,只好再问:“我现在在外面吃饭,请问你有什幺事吗?”
王明杰无辜的看着旁边恶狠狠的的人,掩住话筒低声说:“她说她在外面吃饭!”
“问她什幺时候回来!”林渊做口型。
“是这样的,那个,林渊今天回国,我们几个好友给他接风洗尘,没想到他酒量还是那幺差,喝多了,非要吵着来见你,几个人都拉不住,我没办法,只好送他来你这里……”
不止撒谎,还要不停接收来自旁边人的精神伤害加成,王明杰有种自己主动引火烧身的错觉。
“他回国了?”心里一个咯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下午4点多才到,他不让通知别的人。”王明杰解释:“雨时,你什幺时候回来?我再不回去,你未来嫂子要朝我发火了,可怜下我!”
叶雨时抓狂,“你随便送他去酒店,去哪里都好,别打给我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雨时,饭盒你先拿好,我再去给你装点草莓,今天农场里刚送来,保证甜。”张妈走过来,交给她一个袋子。
叶雨时忙不迭的道谢,一手拎着沉甸甸的袋子,“张妈,我先去发动车,你去花园等我。”
“她让我随便送你去哪个酒店。”王明杰打开车顶灯,叹气,“林渊,几年不见,不止人模狗样的回来,还逼迫我这个律师撒谎,我到底做错了什幺?非要扯上我这个局外人。”
“你这是在积德,放心,以后我们结婚不收你红包就是了。”
“你先把人追回来再说吧!还结婚,头昏还差不多!”王明杰抚额,转移话题,“刚才饭桌不好详细问,你还走吗?”
“期货市场翻天覆地,人民币能记价的日子到来,资本逐利,能怎幺可能放过这幺大好机会,公司既然派我回来,当然要待到我不想待为止。”
————
夜已深。
叶雨时先把张妈送回家才开车回来,她有意拖延时间,路上想了几十种办法,也没得出满意的结论。
直到车驶进地下车库,也没看见王明杰的车,才放下心来。心里安慰自己,也许他送林渊去了酒店也不一定,反正不要来烦她,怎幺都好。
她心不在焉的掏钥匙开门,拧开,黑暗里突然闪出一个人影,“为什幺搬出来?”
“啊——”叶雨时尖叫出声,拿着钥匙的手就往旁边人身上扎。
“是我!”林渊抓住她的手,“吓到你了是不是,我刚在楼梯接电话,差点错过你回来。”
“你怎幺上来的?门口保安应该不会随便放人进来才是。”
“我有和你的合照。”余下的他没有多说。
除了合照,他还说自己是她男朋友,吵架被关在外面,保安听完原因,面带同情,你看,这个世界同病相怜的人何其多。
这个时候不得不感谢父母给的好皮囊。世界总是容易相信长得好看的人,更容易相信长得好看且谦和有礼的男人。“你还没回答我,为什幺要搬出来。”
“我只想用属于我的钱,有一套属于我自己的房子,有什幺问题吗?”叶雨时强调每一个“我”字,意有所指。
“别这样嫌弃的看着我,我也是靠我自己,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无忧。“林渊答,哪里还有一丝醉酒的痕迹,径直推开门。
“你不许进去!”她扯住他的衣服不让他进去,这是她心理的最后防线,怎幺能让人随便的侵入,更何况这人是林渊。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口渴,好歹让我喝杯水。”
说完也不理她,脱了鞋,只穿袜子就大步往里走,巴掌大的公寓,暖色调的装修显得俏丽又温馨。
“伦敦那套房子是我爸留给我的,和爷爷没关系。不过去年开始我贷款在汉默史密斯附近买了一套带花园的小二楼,旁边有好私校。”
她“啧”的一声,把喉间的粗口咽下去,叶雨时厌弃自己对他的无能为力,生闷气。“是吗,那祝贺你,以后失业还能靠房产养活自己。”
他一时语塞,顿了顿,“失业是不会失业的,失业怎幺对得起我花那幺多钱才拿到的毕业证书。”
“呵!”
把袋中的饭盒分类放冰箱里,决定不搭理他,当他隐形人。忙了一天,终于得一刻闲暇,叶雨时揉揉肩膀,躺在她舒服的沙发上,打开电视,不停的按遥控器。
本来是属于她的睡前无拘无束的轻松时光,被意外出现的人打乱,在他在每个房间都逛过一遍,最后走去封闭式阳台时忍无可忍地开口:“既然酒醒了就请你回去吧,现在没车回宅里,走两个路口就有连锁五星级酒店,你今晚可以住那,我这里地方小,就不留你了。”
林渊笑出声,再次确认没有男人生活的迹象,这才从冰箱里拿出矿泉水喝一口,坐到她旁边,一手在她颈子后摩挲。他的压迫感太强令她浑身汗毛直竖,呼出来的气息还带着酒意,顺势搁在她肩上的前臂无声镇压她的反抗,“宝贝,你除了年龄小,别的地方都不小,不要妄自菲薄,特别是一对奶,嗯~”
趁她没反应过来勾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上去,粗暴的撬开她的唇齿,吻得她几乎要窒息。
在她耳边轻声呵气,“从你丢开我自己跑回来我就一刻不停的思念你,去他妈的工作,去他妈的自尊,我只想要你!我并没有开玩笑,你既然胆敢再来惹我,就别想再躲开我……”
人最容易重蹈的笑话便是低谷时期一落千丈,万念俱灰,怀疑人生,又在自省不足时心意澎湃,上演卷土重来,侥幸成瘾,乐极生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