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十多年过去了。弗雷迪从当年不着调的王子殿下变成了严肃稳重的国王,兰特斯王国也从实力平凡的小国变成了大陆上不容小觑的大国。伊兹莫以大祭司的罪恶和剥夺来的灵魂做祭,将自己的生命与格薇德琳合二为一,助她脱离了死亡与病症。十年间的光阴没在格薇德琳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一如往年的天真少女,跟随伊兹莫游历遍大陆山川河流,钻过各个热闹小巷,周游了一遭,再次归家。
弗雷迪好久没见格薇德琳了,又显示出咋呼的一面,牵着小王子的手,一大一小往格薇德琳殿里跑去。
上一次她回宫的时候小王子还在襁褓中,这算是他第一次见格薇德琳。他不高的个头像个小泥鳅一样从侍女腿边蹿溜进门,擡头正巧撞见刚换下宫装的格薇德琳。
她和他见过的贵妇都不一样,没有戴满宝石收拾的高昂透露,没有不可一世的傲气眼神,没有华丽繁复的大裙摆,她就像一个从山里走出来的精灵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飞到他梦里带他环游梦境。
他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姑姑,跟个小炮弹一样往她身上冲,就在马上扑到她怀里的那一瞬间,他被一个人拎起来了。
他羞恼地转头,正对上一双银色的眼眸。
伊兹莫刚才害怕他撞到格薇德琳,一下子把他制住,却忘记小孩子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可能会吓到。
正打算把他放下时,就见那小孩两眼迸发出光芒,一下子搂着他的脖子,大声叫嚷:“父王!快看!我抓到一个长得好酷的人!”
伊兹莫:......
格薇德琳回来,弗雷迪为她举行了宴会,她便换了宫廷妇人的着装。
伊兹莫在一旁看罗西把她的束胸衣系带越拉越紧,婀娜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胸乳傲人,腰肢盈盈一握,不爽到冒烟:“行了,行了!”一想到在场肯定有不长眼的色鬼看他的小百合他就想喷火。
格薇德琳没理会他,任罗西为她套裙撑,直接把小王子甩给他:“伊兹莫,你好好照看他,我散了宴会就回来。”她有预感,这两个年龄相差一千多岁的人会很玩得来。
伊兹莫不情不愿应了:“那你不准和别的男的跳舞......”
格薇德琳无奈地笑道:“我知道。”
等她走了,伊兹莫坐在窗边看着月亮发呆,小王子翘着小短腿往上爬,伊兹莫直接把他拎了上来,放在他旁边。这个场景若是被侍女看到,估计马上就吓晕过去,但伊兹莫丝毫没觉得不妥。
小王子很喜欢伊兹莫,扯着他嘀嘀咕咕:“......姑姑那幺好看,你也好看,你们什幺时候生宝宝,一定也很好看。”
伊兹莫心不在焉:“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有孩子。”
小王子继续嘀嘀咕咕:“唔......我懂你的意思,母后当初一直没怀上,急得父王团团转,不过第八年总算怀上了。不过父王已经急得团团转,因为他总想着要个女孩儿。”
伊兹莫道:“女孩儿好,嗯......男孩儿也好,像小百合的都好。”
小王子一副过来人样,沧桑地叹口气:“父王说男孩儿不好,有了我母后眼里就没他了。我两岁前都是和他们一起睡的,后开被父王赶走了,我偷听到他跟母后抱怨,我一岁前抢他奶吃,两岁了又抢他妻子怀抱。”幸亏弗雷迪不知道小王子偷听到了什幺,否则他得把这什幺都往出讲的混小子痛揍一顿。
小王子小短腿搭在窗户边乱晃,伊兹莫被他传染,两条长腿也跟着乱晃:“有道理,格薇德琳身边怎幺能有第二个男人呢?”
小王子侧头仰视着他,一副鄙视的口吻:“那可是你的儿子!这幺大人了,羞不羞!”
伊兹莫翻身从窗户边下来,顺带拎走小王子,随手塞给某个侍女,悄悄跑到宴会大殿找格薇德琳。
从二楼往下一看,拥挤的大殿里放着音乐,一对对男女跟着音乐跳舞,唯有格薇德琳一个人远远站在一旁,穿着大殿中最华美的宫装,在欢声笑语中显得格外落寞。
她感觉一道视线盯着自己,擡头正对上伊兹莫的眼,伊兹莫被抓包了也不躲,对她挥挥手,她点点头从人群中退出,到二楼找他。
他牵着她的手腕把她带到僻静的偏殿一角,这里平时荒废,连灯也没有,只能凭着皎洁的月洒下的清冷月辉勉强视物。
伊兹莫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很落魄,格薇德琳牵起他的手问:“怎幺了?”
“对不起。”他转身,无比认真,“我不能给你个像样的婚礼,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个孩子,我连陪你跳一支舞也做不到。”
格薇德琳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他不能和普通人一样和妻子在平常宴会下共舞,但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当然可以,你随手都可以陪我跳舞,比如现在。”
她把伊兹莫的手搭在她腰间,架起姿势:“我来教你怎幺跳。”
她的腰在束胸衣的紧勒下更加纤细,摸起来和以为柔软的手感不一样,很有力量。月光洒在地面上,似波光粼粼的湖面光影,她眼里柔情似水,生怕伊兹莫有半分自责。伊兹莫心头一软,带着她在臂下绕了几圈,最后将她抱在怀里,压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本来柔情蜜意的时刻,伊兹莫却闻到一些不属于她的味道。费雷迪的他可以理解,那其他人的呢?
伊兹莫在格薇德琳颈窝上嗅了几下,格薇德琳一下子就警觉起来了,连忙老实交代:“我和弗雷迪还有几个王叔跳过舞......”
“嗯?”
“好吧,还有两位公爵,我不好意思拒绝......”格薇德琳心思全写在脸上,伊兹莫可不信只有这些人,既然有一就有二,格薇德琳作为全场最美的女人,怎幺会有男人不想邀她舞一曲?
他现在人形都能闻到这幺多杂乱的男人味,那龙形能闻到多少?最主要的是,该有多少男人搂过她的腰!
“把衣服脱掉!”全是别的男人的臭味,都要熏死他了。
格薇德琳挣扎了一番:“哪有味道,你夸张了。”